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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你的邪》第42章
第42章

  季九幽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盛連看著那甩起來的車屁股, 覺得他這油門踩的有些猛。

  算了,回家捎茶葉去。

  盛連把茶葉扔回車上,尿意襲來,急著走,又折回飯店上衛生間。

  衛生間要順著江南大院那頗具特色的廳內小河走到底, 盛連向服務員打聽了下, 順著服務員指的路朝裡頭走, 可忽然間某二樓的包間裡傳來呼喝和盆碗碎裂的聲音。

  盛連頓住腳步, 抬頭, 整個飯內也因為這番動靜驟然靜了下來,眾人紛紛挑頭,看向聲音傳出來的方向。

  很快,某包間內又傳來桌子掀翻的聲音, 還有殘羹和碗筷夾雜著從二樓落了下來。

  大堂經理和餐廳店長趕忙現身:「沒事沒事,喝醉了, 就是有人喝醉了, 大家繼續吃,繼續吃啊。」

  大堂經理和店長紛紛往二樓趕, 盛連朝那包間看了一眼,雖然覺得不對,但還是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進了男廁的隔間,他從口袋裡摸出了許久沒動過的紙偶小白兔,吹了口氣, 那紙兔子瞬間變成一隻半個拳頭那麼大的小白兔。

  盛連摸摸小兔子,無聲道:「去吧。」

  小兔子躍道地上,屁股一撅,從門縫裡鑽了出去,跑開了。

  盛連尿完了,沒有走,坐在馬桶蓋上,閉上了眼睛。

  紙寵小兔子既然是主人的一個小分身,自然可以在五感視覺上也變成主人身體的一部分,小白兔只有一點點的,貼著牆根跑,不引人注意地就跑出了男廁,又飛快地貼著牆根,順著最近的樓梯跑上了二樓,直奔剛剛那間所謂的醉酒打雜的雅間。

  雅間的門合著,小白兔立在門口一個種了發財樹的盆子後面,而男廁隔間裡,盛連的把一半的注意力投射到了小白兔身上,閉著眼睛,通過小白兔的眼睛看到二樓的情況。

  那扇門合著,打雜聲已經完全聽不到了,但門上一層淡淡的黃光卻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是人間界的天師用了什麼符隔絕了包間內的聲音。

  這符可以忽悠凡人,卻忽悠不了盛連,很快,他就聽到裡面傳來的一聲怒喝:「說不說!你和這婊子到底是什麼人!」

  小白兔當即化身紙片,順著門縫鑽進了屋內,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飄到包間一個櫃子下面,重新變回了小白兔。

  可剛變回來,便看到黑漆漆的櫃底兩個指甲蓋那麼大的綠光詭異地一閃,逕直朝這邊撲了過來。

  盛連一愣,當即朝旁邊一滾,可又不能滾到櫃子外面引人注意,就這麼一猶豫,自己被撲了個滿背,那未知生物竟然整個趴在了他的背上,壓得死死的。

  留了一半注意力在原身上的盛連差點在男廁包間一口老血吐出來——這特麼什麼玩兒,壓死老子了。

  可很快,盛連就感覺到背上那東西咬了自己耳尖一口,又跳了下來,定睛一瞧,第一眼沒瞧出所以然,再細看,一個黑漆麻通的毛糰子——那竟然是一隻小黑兔,還非常眼熟。

  盛連一見那小黑兔,腦袋上就一排「……」,對方大約也沒想到是他,臥趴在原地,兩隻眼珠子閃著綠光,沉默著。

  櫃子下,小白兔看著小黑兔,小黑兔看著小白兔,集體沉默。

  而男廁裡,坐在馬桶上的盛連睜開了眼睛,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兒——走啊走啊!不是走得很瀟灑嗎?車屁股甩得飛起來啊!有種別回頭啊!

  可白眼翻了沒收回來,右手邊的門板忽然彭地一聲,盛連莫名地側頭,那道隔門卻在眼皮子地下變成了透明色,旁邊隔間,同樣坐在馬桶蓋上的季九幽支著一條腿在膝蓋上,斜眼睥睨他。

  盛連:「……」

  季九幽衝他挑眉,盛連則動了動嘴唇,無聲道:「你回來幹嘛?」

  季九幽直接把手裡的手機舉了起來,貼在隔板上,盛連定睛一看,是一條短信,只有兩個字——快來!

  來自左滿貫,時間是十分鐘之前。

  盛連重新閉上了眼睛,注意力投射到小白兔身上,很快,他的感覺回到了二樓包間。

  這不回神還好,一回神就立刻感覺兔身重得要死,就像要被壓扁了似的,而更讓他咋舌的是,剛剛還在眼前和自己兔眼瞪兔眼的小黑兔不知什麼時候轉移到了他的背上,正在以操天操地操空氣泰迪之姿在他的兔毛後背上做活塞運動。

  盛連:「………………!!」

  男廁隔間的盛連唰地睜開了眼睛,惡狠狠地側頭在隔板上重重一拍,又迎面對上季九幽的戲謔地眼神——這傢伙十分能耐,注意力投射在紙偶分身上都可以輕鬆一心二用。

  盛連瞪眼,警告地動了動嘴:「找死嗎?」

  季九幽聳眉,露出一個更加欠打的挑釁表情,盛連暗道不好,趕忙把神思放回小白兔身上,這次不僅是重了,感覺整個身體在後背小黑兔的瘋狂草毛下抖得像個篩子。

  盛連:「………………」這黑兔子屬泰迪的嗎。

  好在季九幽沒忘記救人的要事,小黑兔很快從小白兔身上跳了下來,兩隻兔子齊齊朝探頭朝外看去,定睛一瞧,一個包間兩個圓桌,一個圓桌完好無損,另外一個卻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約莫總共有七八個人,視野範圍內,剛好可以看到被掐著脖子按在桌子上的左滿貫以及腫著臉、頭髮散亂的女裝鈴精。

  盛連下意識在心裡炸了毛:「!!!」我這鈴精我都沒動手收拾過,誰膽兒肥了動它!

  很快,一道影子落下,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視野太低,實在看不清是什麼人,就聽到那男人過來之後啪啪又是兩個巴掌,凶狠地呼喝道:「個婊子!說不說!」

  這打得顯然是鈴精。

  因為有盛連的關照,早年這鈴精即便脾氣不好,還敢對人頤指氣使,卻從未受過苛待,幽冥中也無人敢將他如何,可如今為了在人間界查點事情被安排來穿女裝做探子,遭了如此大難,盛連心中有些不忿。

  既然不忿,總得做些什麼,腦海裡卻隔空傳來季九幽的聲音:「他們如果想跑自然跑的掉,河官特意招我們過來,一定有什麼想讓我們看看,先聽聽再說。」說著,擋住視野的櫃身也跟著變成了透明色,視野一下子開闊了起來。

  盛連這才看清立在櫃前的剛剛甩巴掌的男人的容貌——一個長相兇惡,胳膊上紋了紋身的瘦瘦的男人。

  那男人一臉的隱忍和氣憤:「行啊,能耐啊,騙到老子頭上了,給老子灌迷魂湯,你們兩個恐怕也不是什麼狗屁姐弟吧,說,誰指示你們的,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原來這個男人,便是左滿貫口中的盤口老大,這個老大一直是獨身,老父老母已經死了,無兒無女孤身一人,左滿貫為了能早日探入戚家本家,便想了一個餿招,給這老大灌了迷魂湯,讓女裝鈴精假扮老大的女人,自己裝作鈴精的弟弟,和這個盤口老大攀了個家屬關係。

  如此,才打聽了不少事,還得來了今日與戚家戚羨雲接觸的機會。

  只是左滿貫栽在了時代的腳步下,他死的那個年代監控還是個高級玩意兒,根本沒有到普通人家也能用的程度,如今卻是大街小巷處處都有。

  他之前去隔壁省參加了博覽會,從帶他們上山的車到三個廳再到院子、大門、走廊,每個地方都有監控,左滿貫沒有留意這個細節,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包廂一露面,便已在有心人面前暴露了。

  對方倒是也沉得住氣,沒有當場戳穿左滿貫,只是談笑風生之間聽盤口老大介紹了這姐弟兩人,最後才解了盤口老大身上的迷魂咒。

  這下,當真是捅了馬蜂窩。

  盤口老大一回神,發現桌上人人都認識,人人都是熟面孔,唯有自己身邊這一男一女分外眼生,當即瞪圓了眼,問左滿貫和身邊的女人:「你們誰啊?」

  左滿貫都來不及跑,便被當場抓住了,摁在圓桌上,盤口老大聽說自己多了情人、白撿來的小舅子,怒而掀桌,大喝道:「放屁!老子喜歡胖的,最討厭這種掐一下就要斷的腰!」

  左滿貫被扣了一腦袋油潑面,女裝鈴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此刻,那盤口老大面對咬死不吭聲的一對男女,一副惱羞成怒得恨不得拿刀砍人的神態:他當然不止氣自己被騙,心中更多的卻是驚恐,自己被灌了迷魂湯,等於自己成了戚家的一道突破口,這姐弟二人早已混在他身邊多日,還不知道從他這邊套了多少話出去,又挖了多少秘密!偏偏這事兒還在本家人面前被捅破,他這盤口老大的位子以後能不能再坐下去都是個問題!

  這盤口老大當真是又氣又惱,沒料到自己步步小心,最後卻在本家的少爺跟前出了這種紕漏,第一時間就想把這一對狗男女的嘴撬開問清楚,偏偏又遇到嘴硬的,半個字都不吭。

  盤口老大心念一轉,只能想辦法彌補,於是轉向圓桌:「七少,給我三天,我一定……」

  桌邊卻傳來雲淡風輕地一聲笑:「你這個小舅子不久前剛剛參加了博覽會回來,早知道是你的小舅子,我也叫人給他放放水。」

  這爽朗好聽的男聲剛開口的時候,櫃子下的黑白兩兔子都齊齊抬眼看了過去,只是又有圓桌擋著,看不清是誰,於是很快,兩隻兔子視線中,那圓桌連著桌上的檯布都變成了透明色,那說話之人的容貌也終於徹底暴露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這麼一看,齊齊愣住了。

  圓桌邊只有一人坐著,是在主位,手持倒了紅酒的高腳杯,笑得散漫紈褲,不用說,一定就是下來視察盤口的戚羨雲。

  而這位盤口老大口中的三少、戚家孫子輩中最能耐的本家少爺,竟然有一張與季九幽七八分相似的面孔。

  五官、眉眼,尤其是勾笑的唇角,那副漫不經心時候顯露出來的紈褲的神態,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男廁的盛連當即睜開了眼睛,側頭,對上隔間季九幽探究凝神思考的表情:「??」

  季九幽直接出聲:「我現在也不清楚,看看再說。」

  盛連的神思再一次回到小白兔身上,感官又回到了包間內,此刻他終於明白左滿貫和鈴精為什麼不跑,而是選擇留下被人扇巴掌了——往生樹根、往生樹果,再有一個和幽冥大魔王長得一樣的戚家少爺,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接著留下來繼續探查。

  果然,在盛連季九幽按兵不動的時候,左滿貫開了口,他先是道:「戚羨雲少爺,你先讓你的人把我放開,我站直了好好和你講。」

  盤口老大又要呵斥著扇巴掌過去說你誰啊,有什麼資格和七少這麼說話,卻被戚羨雲叫住,七少舉止優雅地把高腳杯放下,十分好脾氣道:「鬆開他,上座,讓他說。」

  盤口老大:「不是……」

  戚羨雲看都沒看他一眼,卻是瞇了瞇眼,盤口老大立刻閉嘴,不止他,這個包間裡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質疑。

  於是左滿貫就被放開了,不止被放開,還被請著坐下,又有人給他遞上紙巾,在戚羨雲的眼神示意下,還有人給「左滿貫的姐姐」搬了椅子,安排她落座,甚至給女人倒了一杯熱開水。

  左滿貫接過紙巾擦臉,餘光不動聲色地落在包間的木櫃那側,很快又收回來,他淡定地拿紙巾擦臉,全然沒有面對一屋子人的膽怯,甚至十分有氣場。

  而他氣場一張,盤口老大和周圍人都有些愣住了,戚羨雲含笑看著他,點頭道:「敢問閣下大名。」

  左滿貫自己一臉一身的湯湯水水,此刻倒是還沒忘記身邊的鈴精,不顧戚羨雲的問話,直接轉頭,看了女裝鈴精一眼,挑挑眉,眼神詢問:還好?

  鈴精回了他一個高貴冷艷的鼻孔。

  左滿貫:「……」看鼻孔那凌厲的形狀,似乎還可以。

  戚羨雲問了話,卻沒人搭理,也不生氣,等著。

  左滿貫這才挑了頭,隔著半個桌子與戚羨雲對視,手往桌上一放,輕輕敲了起來,一副老道的神色:「按規矩來說,你是沒有資格坐著和我說話的。」

  包間內安靜,無人吭聲,戚羨雲笑笑:「有沒有資格,也得先知道閣下是哪位。」

  左滿貫回視他:「我姓左。」

  盤口老大沒沉住氣:「你放屁,你特麼混成我小舅子的時候和我說你姓右!」

  戚羨雲沒有看他,只抬手一揮,身邊立刻有人走到盤口老大面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閉嘴!

  戚羨雲卻一臉好脾氣的樣子,問道:「左?哪個左?」

  左滿貫卻賣了個官司,又抬手一指那剛剛才被甩了一巴掌的盤口老大:「他總共在這個包間甩了我們姐弟九個巴掌,剛剛一巴掌,還有八個,給我甩他八個巴掌,我就告訴你。」

  盤口老大愕然瞪眼,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然而戚羨雲卻是輕鬆一點頭,時刻等他指示的手下人還站在盤口老大身邊,一見之下當即走回盤口老大面前,啪啪啪啪一連四個巴掌甩了下去。

  戚羨雲做事向來穩准狠,手下人受他影響做事也是一個模板出來的,那四個巴掌又脆又響又狠,兩個下去,盤口老大鼻子下面就掛了兩行鼻血。

  左滿貫卻嫌不夠,對著戚羨雲冷笑:「你的人到底還行不行?要不要我給你示範一下?」

  戚羨雲一臉輕鬆,聳肩,抬手請。

  左滿貫看向女裝鈴精,女裝鈴精當即站了起來,一臉冷冰冰的漠然,走到盤口老大面前,「啪」的抬手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直接把人拍到了牆邊,竟然硬生生用半個臉砸出一個坑。

  所有人:「……」

  戚羨雲挑眉,一臉很有趣的神色。

  盤口老大這一巴掌被打得差點暈過去,正翻著白眼兒扶著牆,迎面卻又是一巴掌,這一次他整個人被打成了一隻旋轉的陀螺,原地轉了一圈半,女裝鈴精跟著又是兩巴掌,這「陀螺」飛速轉了幾圈,砸在牆面上,腫著豬頭徹底摔暈了過去。

  盛連默默抬起兔爪子蓋在臉上:「……」一定很疼。

  手下人去抬那盤口老大,抬豬一樣送出去,桌上的氣氛卻沒因此受到影響,戚羨雲甚至抬手,給女士鼓了鼓掌:「厲害,原來是深藏不露。」

  女裝鈴精頂著鼻孔、一臉高貴冷艷地走了回來坐下。

  左滿貫客氣點頭:「還成。」

  兩人寒暄了一個來回,這下終於可以說正題,戚羨雲問了第三遍:「閣下的左,是哪個左?」

  左滿貫回視戚羨云:「岐村左家。」

  戚羨雲一愣,卻還是笑:「岐村左家早已絕代,最後一脈很多年前便已凋零。」

  左滿貫也笑:「的確是死絕了。」

  這一次,戚羨雲卻面露不贊同,聲音有些冷:「岐村左家在風水界地位超然,連我戚家見了也得客客氣氣喊一聲祖師爺,你既然在這個行業裡,提到岐村左家,好歹也客氣一些。」

  左滿貫卻是哈哈一笑:「客氣什麼,就是在我這一代絕的戶,你不知道我是誰,就回去問問你家那病懨懨的老頭子,他在左乘風的棺材前磕過幾個頭。」

  包間內雖然只有這兩人說話,但聽到這話的其他人卻全部都愣住了。

  戚羨雲也是微微錯愕:「你是說,你是左乘風?那個滿貫?」

  左滿貫哼道:「要不然呢,怎麼,只有你那過繼的便宜爺爺戚年生可以活過壽命,我不能嗎?」

  櫃子下面,盛連聽到岐村左家四個字,也愣住了。

  如戚羨雲所說,岐村左家在風水界業內地位超然,而在幽冥,也正是岐村左家開闢了職業神棍不投胎、忘川水中做河官這條路。

  這個左家,無論在人間界還是在幽冥,都十分有能耐。

  但風水界裡姓左的人實在太多了,很多人為了讓自己聽上去或者看上去能耐一些,會特意將自己和岐村左家扯上關係,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給自己取個姓左的藝名。

  忘川河裡百分之七八十的河官都姓左,左滿貫這名字一聽也像行走江湖的藝名,所以即便後來恢復記憶了,盛連也沒把左滿貫的左和岐村左家的左聯繫到一起,自然更不會想到,左滿貫竟然是岐村左家的最後一人。

  飯桌邊,戚羨雲因為「戚年生」三個字陷入了沉默,這個包間裡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心腹,因此有些話不好說,有些話更不好直接問。

  戚羨雲只是笑了笑:「既然是岐村左家的前輩,那當然要以貴客的標準接待。」說著站了起來。

  左滿貫和女裝鈴精同時看著他。

  戚羨雲很禮貌地抬手,向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盤口不是二位該呆的地方,既然要好好招待二位,自然還是去本家最好。」

  無論戚羨雲相不相信這左滿貫的左是岐村左家的左,但既然能有去戚家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不過說是這麼說,但難保這戚羨雲不會耍什麼花樣,盛連和季九幽在一行人朝外走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變回了紙片小兔子,悄無聲息地飛進了左滿貫的口袋裡。

  左滿貫似有所感,不動聲色地抬手捂了下口袋,而他口袋裡的兩隻紙兔子,白的已經徹底變回了剪紙,黑的紙寵的身體裡,還保留著半絲季九幽的神思。

  戚羨雲身邊的人都圍在戚羨雲身邊,大約也料想左滿貫和鈴精在這處處是戚家人的江南大院裡跑不掉,沒有人特意盯著他們。

  下樓的時候,鈴精和左滿貫落到了最後,鈴精暗自拽了左滿貫的衣角一下,左滿貫側頭緩步,鈴精壓低聲音:「你真是岐村左家的?」

  左滿貫鄭重點頭:「如假包換。」

  鈴精打量他一眼,哼了一聲:「我見過你家第一代的家主。」

  左滿貫聳眉:「左無懼?」

  鈴精瞥眼看他,沒有吭聲,但這副樣子明顯在說「是」。

  左滿貫卻有些激動,但還是按捺著情緒:「我祖宗爺爺呢?他可是我偶像,我做河官的時候怎麼沒在忘川河裡見到他。」

  鈴精哼了一聲,以他那鼻孔朝天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和人廢話的,但左滿貫自己被打成豬頭臉還不忘記關照他,又讓他去揍那盤口老大,這也算是小小的值得回報的恩情了。

  既然左滿貫問,鈴精還是道:「你當然見不到了,左無懼沒有做河官,當年跟著我家神使去水玉之界了。」

  左滿貫對幽冥的一些事也算瞭解,聽說自家祖宗跟著神使去了水玉之界,當即愕然:「跟著神使?為什麼?」

  鈴精那點還人恩情的耐心耗光了,面對這麼問疑問不耐煩了起來,擰眉道:「還不是因為魔王那個混賬!」頓了頓,又垂眼,冷漠道,「神使是帶傷去的水玉之界,左無懼有一手調理的能耐,自請跟著去的。要不是左無懼,你們這些職業神棍還能有死後做河官的待遇?」

  左滿貫訝然,原來河官這身份是神使還左無懼的人情?

  而他口袋裡,黑色紙寵將這一鬼一妖的話聽了個全程,一字不落。

  男廁裡,盛連站起來,提了提褲子,推門。

  剛走出去,忽然被人一把扯住領子拽回了隔間。

  盛連:「???」

  季九幽將他摁在隔板上,一臉的冰霜:「所以,你被十晏那賤貨坑得只能去投胎,不是因為你手下留情,而是根本沒打過?」

  盛連:「……」

  季九幽瞇眼:「你鬥不過他,是因為你身上有傷,這個傷在去水玉之界前便有,一直沒有痊癒。」

  盛連:「……」 怎麼忽然開竅知道了,黑人問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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