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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你的邪》第44章
第44章

  左無懼這個人, 十分傳奇, 他是岐山左氏的第二代,從小在岐村的道觀長大,生來便有「天眼」,可以看到凡人的運數,在當年的岐村及周邊, 是非常有名的神算。

  結果死的時候也就和左滿貫當年差不多的年紀。

  他死了之後, 老老實實被陰差勾了魂, 跟著來到幽冥, 去到森羅殿, 當時的森羅殿已是崔轉輪主事,他手下的大小司根據左無懼的生平,給了一個不好不壞的判詞,正要讓陰差送去投胎, 結果無巧不巧,出森羅殿的時候, 剛好遇到了過來辦事的季九幽。

  左無懼不識季九幽, 不過碰上了,便當即躬身拜了三下。

  季九幽奇怪:「拜我什麼?」

  左無懼道:「我在人間界見過皇家出行, 有真龍之氣,閣下氣度非凡,儼然是九五之尊的氣概,自然應當拜一拜。」

  在人間界,只有皇帝能稱得上是九五之尊, 當時和十晏鬥得不可開交、不分你我的九幽大魔自然聽了很是歡喜,但歡喜歸歡喜,馬屁這種東西季九幽並不卻人來給他拍。

  他哈哈笑了兩聲,轉身便走了。

  左無懼才問領路的羅剎:「那位是誰?」

  幽冥羅剎道:「你也是膽兒肥,那可是九幽大魔,」又道,「不過你也說的沒錯了,打贏了另外那隻大魔,九幽大魔就可以做魔王了。」

  左無懼既然看出季九幽有九五之尊,自然知曉他不是普通人,又聽羅剎說這話,心念一轉,忽然就停住了。

  羅剎見他不走,疑惑地回頭。

  左無懼堅定地捏緊了拳頭:「不,我不要去投胎,我要留在幽冥。」

  羅剎:「????」腦子有坑嗎,人間界還有大米吃,幽冥近幾年因為大魔爭鬥,紛爭不斷,普通小妖小魔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還要留下?

  但左無懼並未玩笑,他是真的想要留下。

  左無懼的父親開創岐村左氏的時候,並不是為了在那窮山溝裡當個穿著破爛衣的神棍的,他有一腔抱負,想要憑借自己五行八卦的本事匡扶正義,當然,「正義」這兩個字冠冕堂皇得幾近虛偽,說白了,左家一窮二白,又生在亂世,投機倒把的本事雖然幹不來,但也想憑藉著一點卜算的能耐跟著未來明君混金飯碗。

  奈何岐村那地方早年實在太偏,仗都打不到那邊,反而讓小老百姓安居一隅的生活,左無懼的父親拖家帶口,妻子只想帶著兒子過平順的小日子,不想將全家代入硝煙和紛爭中,拖拖拉拉多年一過,左無懼都大了。

  人窮志短,左無懼的父親雖然窮,倒是一點也不志短,常將自己滿腔的包袱親口授於兒子。

  左無懼年紀小的時候,懵懵懂懂,不明所以:「爹爹,擇明主是為了太平盛世嗎?」

  左無懼的父親微笑地摸著鬍鬚:「當然不是了,傻孩子,是為了讓咱們家翻身過好日子啊。」

  左無懼再大一些:「爹,咱們出去,從軍師做起,以後太平了,也就是當個宰相吧?你喜歡把宰相府建在城南還是城北。」

  左無懼的父親:「城中吧,熱鬧,地方大。」

  左無懼的娘:「一老一小兩個癟三做什麼春秋大夢,滾進來吃飯!」

  左家父子這兩代,果然做了春秋大夢,等兩人背著行囊離開岐村,外間的紛爭戰亂竟然平息了五六年了,皇恩浩蕩,太平盛世,沒他們什麼事兒。

  但城中建府的夢從未真正從左家父子的腦海裡清除乾淨。

  這一次,左無懼覺得,他搞不好可以扶正一個魔王,然後在幽冥置辦一處更大的房產。

  嗯,好主意!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廣,左無懼當即決定,媽個雞,不投胎了!不當人了,就做鬼吧!

  留在幽冥搞建設!

  而雖說搞建設三個字在後代的絕戶左滿貫看來像個笑話,但事實上,左無懼的能耐不是一星半點,他生來的好條件,有一雙天眼,活著的時候看人間界,死了之後便看幽冥。

  他瞧出幽冥這處大煞之地除了登葆山是塊寶貴的聖潔之地外,其他的地方,十八地獄、背陰山、混沌、忘川水……哪兒哪兒都是極陰之處,也難怪幽冥到了晚上便總是被黑煙繚繞,煞氣重得不僅普通妖魔生活難耐,還極大了降低了整個幽冥的生活幸福感。

  其實這些東西他能瞧出來,當年的神使季白自然也早心裡明白得通透,奈何這幽冥怎麼也進化不乾淨,心累得一米,就連他養的那些花花草草也被侵蝕得死了大半,憑一己之力勉強讓混沌之地沒有繼續擴張,但以後幽冥還有多少適合居住的地界,神使都有些憂慮。

  左無懼強留幽冥,熟悉了一圈環境,在瞭解原來幽冥還有個時刻在養老的「太上皇」神使之後,便整裝拜會——

  也是他運氣好,「太上皇」是個顏控,外加他自己一張臉夠爭氣,長得還成,沒有被拒之門外。

  神使當時便撈著袖子站在聖光裡,以一種欣賞花花草草的心態欣賞了他的顏值,同時聽他說了下面的話——

  「幽冥有忘川、背陰山、十八地獄,還有混沌之處,這些極陰之地並不能立即根除,但幽冥的煞氣並不是沒有辦法減弱。」

  神使一聽,這才正色道:「哦,你接著說。」

  左無懼:「我去過這些地方,發現這些地方的煞氣量其實是固定的,真正讓陰氣在幽冥源源不斷匯聚而驅散不掉的,是從人間界往來的魂魄。」

  「人死後,陰差勾魂魄,49天內,魂魄的陰氣是最盛的,而從進入幽冥到森羅殿到審判再到最後的判決,這期間魂魄的陰氣都會留在幽冥,人間界如果沒有大的戰亂還好,一旦要經歷朝代更迭,勢必要死很多人,這時候被帶來幽冥的魂魄更多,陰氣也更重,凝聚在一起,甚至不比混沌之地的煞氣輕。」

  「所以,要削弱幽冥的陰氣,歸根結底,還是要現在輪迴的魂魄身上下功夫。」

  神使沒有現出人形,只是一團光,左無懼畢恭畢敬站著說完這些話,垂著腦袋和眼睛,等待神使點頭說個「接著說」,又或者抬手指門口,和他說「謬論,滾出去」。

  然而面前那團光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出聲了,似乎是在笑:「巧了,這一點,倒是和我想的不謀而合了。」

  原來早就想到了,是他自作聰明了嗎?

  左無懼有些惶恐,本以為神使準備隨便拿些話搪塞他,卻沒料到神使坦誠地開了口,非但沒有不將他這個初來炸道的新魂放在眼裡,反而道:「你既然有些想法,那以後便過來,剛好和我探討一下這件事。」

  這之後沒幾年,在幽冥和人間界之間連接一個「水玉之界」的想法便成型了,原理很簡單,就是通過水玉之界這個中轉站來削弱過往魂魄的陰氣。

  之後,拋下河官的身份,又跟著神使去了水玉之界,直到幽冥大亂,水玉坍塌。

  左滿貫憑借老天賞飯的天賦、絕佳的才能以及不妄自菲薄的勇氣,在神使面前露了臉,又跟隨去到水玉,「打下」一片江山,最終得以翻身,讓子子孫孫都能死後在忘川河中做河官。

  而死人的風水又是可以影響後代的,左家世世代代死後做河官,忘川河中游魚嬉戲,好生自在快活,人間界的後輩自然受到影響,日子越過越好,家族中人才豪傑盡出。

  到了左滿貫爺爺那幾代,業內的風水界更是將岐村左家供上了神壇。

  可惜左家不知是不是受了師祖左無懼的影響,每過幾代都有血脈凋零的危機,古時候有妻也有妾,發現沒香火了大不了多娶幾房回來,然而新中國成立,法律明文規定一夫一妻,左家這香火延續得搖搖欲墜。

  左滿貫這個老來子好不容易把香火繼承下去了,結果整天瞎幾把亂給人算命卜卦,天機洩露得太多,英年早逝,徹底把左家的血脈給斷送了。

  左無懼至今記得,自己來人間界尋盛連,好多年都沒有找到,想到岐村左家,便要回去看看,結果左家一個人影沒瞧見,卻剛好趕上了左滿貫的葬禮。

  混進風水界操辦的大型葬禮現場,站在自曾曾曾……曾孫的靈堂照片前,左無懼沉默了,差點沒有兩行熱淚地掀了靈堂的供桌——

  特麼的!親眼目睹自己被絕後了啊!!

  所以,博覽會那日,變成歡姐混在戚羨雲身邊的左無懼一眼就認出了那絕代單驕,真是克制力強,才沒有當場吐出一口老血。

  這會兒,季九幽聽到左無懼那四個字的「絕代單驕」,疑惑地挑了挑眉,很快意識到這說的是誰了,他十分自如得接受了左無懼的奉承,又道:「你左家這麼多代才絕戶,你也知足吧。」

  左無懼心頭有淚:「不甘心。」

  季九幽瞥眼看他:「你左家一脈有後,也虧了你母親當年還生了幾雙弟妹,你死前沒有後代,自己也是絕戶。」

  左無懼:「……」

  季九幽手指在車門是一敲:「行了,說正題,這戚羨雲怎麼回事?」

  ——

  斷了左家香火被祖宗罵死的左滿貫並不知道自己還多了「單驕」的愛稱,此刻,他和女裝鈴精坐在一個客廳的沙發上,押他們來的四人已經退出去了,戚羨雲走到酒櫃前取了紅酒出來,倒了三杯,客客氣氣地端過來,又好整以暇地在左滿貫和鈴精面前坐下。

  鈴精本就討厭季九幽,此刻對著季九幽的翻版也沒有好臉色,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戚羨雲晃著手裡的紅酒,漫不經心的時候,神態上和季九幽還真有幾分想像,但戚羨雲畢竟年輕,這副姿態有些故作老成的做作,與季九幽那信手拈來的散漫和紈褲不羈沒辦法相提並論。

  因此,鈴精又是一個大白眼翻了過去,差點眼珠子翻不回來。

  戚羨雲沒有看鈴精,而是看著左滿貫,他凝神,歪了歪頭,挑眉道:「家族裡有人當年參加過左氏的葬禮,也留著一些故人的照片。」意思很明顯,左乘風到底長什麼樣,他知道。

  左滿貫不吃這套,嗤一聲,鄙夷道:「戚年生多活的那些年,不也是藉著別人的殼子,我到底是誰,不是一個殼子可以說明的。」

  戚羨雲看著他:「你只有一張嘴,說是左乘風,我就必須信?」

  此刻,季九幽已經混了進來,左滿貫也無需他信與不信,能在這裡搜出點真相來便行了,他便和戚羨雲兜起了圈子:「說起來,我沒比你大幾歲,不過你當年的滿月酒,我倒是跟著家父去過。」

  戚羨雲一副大家聊聊就聊聊的姿態,挑眉看著對面。

  左滿貫扯唇:「我混入那個盤口的時候,打聽到你戚家本家的一些傳聞,真真假假不得而知,不過這滿月酒,因為我剛好去過,比較巧,還有點印象,不但有印象,我還聽我父親後來提過好幾次。」

  戚羨雲緩緩道:「你和我說這個,倒不如說說看,你一個左家人,為什麼要混入戚家的盤口,之前又為什麼要用假身份來參加博覽會?」

  左滿貫卻跟著唱反調:「這個我稍後告訴你,反正我人在這裡,哪兒都去不了,等會兒說也一樣,但你這個週歲酒,我得先和你好好說道說道。」

  戚羨雲忽然露出了不悅,臉色落了下來,神態再也不復之前的雍容與江南大院中的氣度。

  變臉的這一幕鈴精和左滿貫都看得一清二楚,左滿貫心中多少有了計較,鈴精卻是疑惑:怎麼和在江南大院時候態度兩個樣了?

  左滿貫開了口:「你滿月那日的事,也是有趣的很,我當年好歹姓左,地位比你爺爺都高,跟著我父親做主桌也是理所當然的,然後呢,我父親就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

  這些事,也是左滿貫大了一些之後從他父親口中得知的。

  話說那日週歲酒,戚家請的賓客多到可以踏破門檻石,屋內屋外院內院外都是桌席,主桌就坐落在大廳正中央。

  敬酒結束,抓周環節,當年還是乳齒小兒的戚羨雲被抱到已經清理乾淨的主桌上,桌上擺了一堆小玩意兒,只有正中央有個卜算的羅盤。

  小孩兒模樣俊俏,惹人喜愛,周圍人逗他,要他自己去桌上抓周,戚羨雲的母親更是伸了手指向桌中央的羅盤。

  但其實誰也沒指望戚羨雲會真過去抓,對這麼小的孩子,沒人報以不切實際的期待。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的,還在桌上原地爬的戚羨雲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走向了桌中央,在眾賓客和家人的驚呼中,準確無語地彎腰蹲下,一把抓住了羅盤!

  這當真是天降大喜,抓住了羅盤的戚羨雲受到了無數的稱讚和掌聲,小孩兒頂著純真的面孔卻是什麼都不懂,只是拿著羅盤坐在桌上咯咯咯直笑,抓周抓道羅盤的消息如同浪捲著魚,一翻又一翻,很快,廳內擠滿了來觀摩的賓客。

  戚家老爺子的臉都笑開了花,然而當時帶著左無懼來參加週歲宴的左父卻沒有笑,他沉默地望著桌中央的戚羨雲,眉頭緩緩擰了起來——因為他在戚羨雲的身上看到了許多的絲線,那些線很細很細,也不是尋常的物件,恐怕肉眼是不能看到的,而就是這些線,無形中黏在小孩兒的手腳四肢上,不久前,也就是這些錢牽著戚家這位小少爺朝桌子中央走了過去,那感覺,就好像一隻被操控的活人木偶。

  「我父親當時雖然見了,但也懶得多管,主要他實在瞧不上你們這暴發戶一樣忽然在這20年裡發跡起來的戚家,吃完就帶著我走了。」

  說完,左滿貫看著對面的戚羨雲,展顏一笑:「所以,你剛剛問我怎麼證明我是岐村左家人呢,那我就告訴你,就憑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什麼能耐的七少,不過就是個站在人前的傀儡而已,當年有人操控你抓住了羅盤,而現在,那個操控你的人,依舊在你身邊,你還是傀儡……」

  「夠了!」紅酒杯摔碎在地,戚羨雲擰眉怒目站了起來,對著左滿貫喝道,「一派胡言!」

  左滿貫聳肩抬眼:「既然我胡說八道,你這麼生氣幹什麼?」

  戚羨雲卻是梗著脖子漲紅了臉,沉默無言地端起茶几上一套茶具摔在了地上,言行之間哪裡還有剛剛在江南大院的沉穩和雍容,全然變成了一個焦躁、亂甩東西的暴力狂。

  他摔完了東西,揚長而去,沙發這邊的鈴精和左滿貫同時聽到門口有人叫他:「七少,你……」

  「滾!」

  不久,客廳的門被合上,只剩下了左滿貫和鈴精。

  鈴精早已提前看過這間屋子,發現沒有監控,便當即問左滿貫:「他這麼暴怒,是真的被你忽悠對了?你別告訴我,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左滿貫點頭:「的確都是真的,只是我起先沒想起我爸早年和我提的這件事,說起來,我爸早些時候就對戚家有質疑,說他們崛起的很有問題,沒有幾代的積累,怎麼會有望族?哪家名門望族是突然崛起的?」

  鈴精想起剛剛左滿貫說的黏在戚羨雲身上的絲線,不解道:「難道戚家背後還有其他人?」

  左滿貫翹起了二郎腿:「難說。」

  而這個時候,剛剛走捷徑來到山上大宅的盛連,從腦袋到腳底板都裹著輪迴河,隱形人似的,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大宅。

  大宅裡此刻燈火通明,卻沒有什麼人,地方大,迷宮似的,但披在身上的輪迴河一角卻扭出一個狗頭的形狀,帶路似的,飄在盛連腳下。

  盛連便跟著走,不多時,他穿過又一處院子,走進了一個大廳,這一次這個客廳裡有人,雖然只有一個人,但盛連一眼認出了那人,正是戚羨雲。

  不復之前在江南大院的沉穩與貴公子的氣質,此刻的戚羨雲領口松著,額發散亂,手裡握著一個酒杯,前襟沾了酒漬,正靠在沙發上仰頭大灌。

  盛連心裡咦了一聲,悄然走過去。

  戚羨雲看不見也感知不到,側躺在沙發上灌酒,一副心情鬱悶、不醉不罷休的頹廢樣。

  說實話,看得盛連手癢。

  這頂著季九幽那盛世美顏的面孔,能不能幹點賞心悅目的好事兒啊,客廳裡不是有鋼琴嗎,你哪怕倒杯紅酒彈彈琴讓人欣賞欣賞也是好的啊,結果這副醉酒的頹樣,簡直白瞎了這麼好的臉。

  這時候,戚羨雲還露出酒態,自顧自地晃著酒杯說了起來:「對,是,我就是傀儡,他麼的,我連博覽會都辦不好,我他麼就是廢物!」

  這忽然間的自暴自棄,也是看了叫人無語。

  而這個時候,廳外的院子裡忽然傳來腳步聲,盛連下意識避讓開,可抬眸一看,卻見兩個都畫了妝的面容妖氣的年輕男人人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直奔沙發這邊的戚羨雲。

  一個道:「七少,你這趟下山怎麼回來這麼快啊。」

  另一個撒嬌:「人家也想下山麼,都不帶人家。」

  然後左右夾擊,在沙發上團團圍住了戚羨雲,軟骨頭似的,都往那位少爺身上靠去,戚羨雲當即不復剛剛的愁容,帶著醉意笑著左右摟住了兩邊的年輕男人,一人臉上親了一口,還道:「下山當然是去辦正事的。」

  剛剛撒嬌的男人立刻在戚羨雲胸口畫圈圈:「又是那姓王的?」

  另外一人不甘落後似的,跟著附和:「那姓王的真討厭啊,不就是個老師嗎,總是對咱們七少頤指氣使的,如果沒有戚家,那姓王的還能有今天?」

  「都閉嘴!」戚羨雲明顯不想提這人,也不想聽人提起,喝了一聲。

  那兩位軟骨頭男青年不愧是做皮肉行當的,反應當真迅速,立刻端了笑臉出來,又是哄又是撒嬌,終於重新把戚羨雲給哄開心了。

  三人門也不關門就光下宣淫,沙發上兩兩三三又摸又親扭做了一團,戚羨雲衣衫半解,胸口袒露在一人的舌尖下,褲子拉鏈也被另外一人拉開,眼看著一隻手就要摸過去,忽然間,廳內燈光熄滅,黑了一片。

  「停電了?」跪坐在戚羨雲腿上正要摸雞崽兒的那位疑惑地抬起了身體。

  可三個字剛說完,忽然間躺在沙發上的戚羨雲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力氣十足,打了他半張臉瞬間麻了,腦子裡嗡嗡嗡,清脆地響聲也驚動了身邊兩人。

  「七少,你怎麼了?」

  「剛剛什麼聲音?」

  「滾。」戚羨雲被這巴掌打懵了,抬手捂了下臉,這聲滾從喉腔裡虛弱的翻了出來。

  「七少?」

  「啊?」

  「滾下來!通通給我滾!」戚羨雲反手一摸,摸到一個靠墊,黑暗中砸了出去,身邊兩個人影忙不迭的起來,乖順地讓滾就滾,動作相當利索。

  很快,廳內又只剩下了戚羨雲一個人,他翻坐起來,怒道:「王耳!我知道是你!」

  然而沒人說話,盛連站在沙發邊上揉手——

  那巴掌他沒有手下留情,也是實在忍不住了,媽的這個冒牌貨干的什麼破事真是辣眼睛的很,只要想到這傢伙頂著季九幽的容貌剛剛在沙發上做的事情,盛連都想直接把他臉上這皮給扯下來。

  就算不是季九幽本人,但季九幽這副面皮只能他親他摸他舔,上一世神使獨霸,這一世盛連專屬,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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