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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你的邪》第28章
第28章

  盛連見過二十七八歲的季九幽, 也見過一鍵童顏之後二十剛出頭的魔王九幽, 卻沒想到如今到了余江的夢裡,竟然又見到了這般的少年模樣。

  不得不說,季九幽這模樣胚子實在太好,十五六歲的年紀裡,已經是盛世美顏的小帥哥一枚, 五官雖然沒有徹底長開, 但眉梢眼角可見少年人的英氣, 膚白唇紅, 周圍那些送親隊伍裡的妖物們和他一比, 簡直就是地裡的泥巴。

  那逮了兔子要吃的女人們挑頭一見這俊美的少年人,各個露出了驚訝、審視探究的目光,眼神十分的露骨。

  那抓著盛連的女人還騷裡騷氣地扭了下腰,走近兩步道:「小弟弟, 你說你的就是你的,這兔子皮上刻你的名字了?」

  旁邊一個女妖還朝季九幽那邊拋了個媚眼:「就是啊, 你說是你的, 那你叫了它,它會應你嗎?」

  季九幽神態如常, 聲音卻有些冷:「應了當如何?」

  扭腰的女妖哈哈笑道:「應了自然還你啊,小弟弟!」

  說著很爽快地把手中的白兔往地上一拋:「哼,這就是只普通的兔子而已,你倒是叫啊,叫破喉嚨我看著兔子會不會應你半個字!」

  季九幽看了地上的盛連一眼, 抬手一招:「過來,旺財。」

  盛連本來都要邁著兔腿跑過去了,結果聽到這稱呼,生生頓住了兔腿——這什麼審美,誰給自己家兔子取狗的名字?

  雖然很不想答應,還是趕忙一蹦一跳逃命似的朝季九幽那邊跑了過去。

  送親隊長龍一條,到處都是妖魔鬼怪,好像全幽冥的精怪們都跑來湊這熱鬧,只是湊熱鬧湊得也不走心,有人中途飛過來,有人中途飛走,還有一些妖魔堂而皇之在轎子旁邊開了賭桌,賭這個小錦鯉能專寵多久,賭孟山的雀娘下次娶親又會是什麼時候。

  所以送親隊伍裡忽然有幾個人停下或者岔開,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

  最多走過去的妖魔們回頭看看,瞧見季九幽,驚訝地納悶這是哪家的小少爺,竟然長得如此俊美,怎麼從前沒有見過。

  那幾個女妖魔見兔子跑了也不惱,咯咯咯直笑,邊笑邊朝季九幽那邊走,嘴裡還調戲道:「這位小哥哥是哪家的啊?怎麼沒見過?要不要去我們那裡坐坐啊,孟山大喜,咱們也……」

  話沒說完,一陣大風吹來,將幾個女妖全卷跑了,一個影子都沒剩下半片。

  送親隊伍裡不少妖魔都看到了,紛紛鼓掌起哄,還有人尖笑:「那幾個老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老成那個樣子還調戲人家小妖,這下碰了硬板子了吧,哈哈。」

  季九幽懷中攏著兔子,一臉懶得搭理的表情,緩步在旁邊跟著隊伍,不久就落到了送親隊的最後。

  等離得遠些了,季九幽伸手在兔子腦袋上一彈,哼笑:「能耐了,都知道造陣風把人吹跑了。」

  盛連腦門挨了一下,哎呦一聲,心道你以為英雄救美只有你能做,我不能嗎,霸總的劇本我也能拿。

  又很快不解:「不對啊,你怎麼能從兔子變回人形,我為什麼不行?」

  季九幽又揉了兔子的腦袋一下,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口氣裡滿是寵溺:「你老實些吧,你才幾分能耐,都想在別人的夢裡化出人形。」

  盛連甩甩兔腦袋:「那你幫幫我呢。」

  季九幽卻道:「不行。」

  盛連:「不行?」

  季九幽:「你就做兔子吧,讓我抱抱你。」

  盛連:「……」可以的,詩雖然寫得不怎麼樣,但情話可以打99分。

  盛連其實也無所謂兔子還是人,反正這只是在余江的夢裡,他問季九幽現在余江被壓著去孟山嫁人,該怎麼找到孟望雀。

  季九幽道:「她都娶親了,在哪裡不是很明顯嗎。」

  盛連不解:「這夢裡該有兩個孟總才對,一個是夢境裡編造的她,還有一個是進入夢境的她。」

  季九幽卻道:「造夢結編造的夢會不太一樣,同一個人夢裡只會有一個,孟望雀不進這夢,夢裡的她就是編造的假人,她進來,她就是夢裡的雀娘。」

  盛連愣道:「所以這夢裡也只有一個你嗎?」

  季九幽哼笑:「當然,因為這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

  盛連愣住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難怪顏無常和季九幽都說孟望雀是他們中年紀最大的。

  既然夢裡只有一個孟望雀,那要找她果然簡單的多,只要跟著送親隊去孟山即可,然而沒多久,送親隊裡忽然喧鬧了起來,妖怪們不知聽聞了什麼,交頭接耳地議論。

  沒有壓聲音,跟在送親隊末尾的一人一兔聽了個一清二楚。

  「怎麼回事啊,怎麼聽說孟山那邊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

  「雀娘鬧起來了!」

  「鬧什麼?」

  「鬧著退親呢,不娶了!」

  「啊!!?那咱們還送不送親啊?」

  「送啊,送到門口,她要是不娶,就讓她把小錦鯉親自送回來唄。」

  「那轎子那邊又怎麼了?」

  「小錦鯉氣暈過去了。」

  「他不是哭著喊著說不嫁嗎?」

  「你傻啊,不,就是好,不嫁就是喜歡,這點情趣都不懂,難怪你娶不到老婆。」

  盛連聽到最後那句「謬論」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抱著他在臂膀間的季九幽卻唔了一聲,輕聲了然道:「受教了。」

  盛連:「……」你學詩詞歌賦的時候沒這個領悟能力,這亂七八糟的東西倒是領悟得及時。

  妖魔們果然與人不同,喊著不嫁的,他們熱熱鬧鬧送過去,喊著不娶的,他們依舊歡天喜地送親,好像這嫁娶的事完全不由當事人做主,而是由他們這些吃瓜群眾說了算似的。

  一路走,不久後,終於到了孟山,妖魔們將轎子圍著抬去雀寨的大門口,季九幽帶著盛連繞去寨子後面,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進了寨子找孟望雀。

  找她實在簡單的很,雖然到處都是長得一模一樣的木屋,但其中卻有一間裡傳出扯著嗓子的鬼叫聲——

  「我不要娶了!讓他們把人抬走!不要不要不要!抬走抬走抬走!」

  送親的轎子已經到了門口,寨子內的人都去接親,剛好留下一個趁虛而入的時機,看四周無人,季九幽閃身到那木屋,一腳踹開了木門。

  屋子裡,孟望雀坐在椅子上,一邊老成在在地喝茶,一邊扯嗓子:「不娶啊!抬走!走走走……嗯?」聽到動靜轉頭,一眼看到了進門的季九幽和他懷中的小白兔。

  「季總!」孟望雀趕忙欣喜地迎了過來,她也不奇怪沒見到盛連,看了看季九幽胳膊上趴著的兔子,還沖小白兔點了點頭,顯然已經認出了盛連。

  而她鬧出這番動靜,其實也是為了讓季九幽他們自己尋過來。

  季九幽十分淡定地進門,把門一關,走到桌邊坐下,順手將懷裡的盛連放到桌上,又給自己和盛連分別倒了一杯茶,沉穩地道:「說說看,什麼情況。」

  孟望雀沒有坐,站在一旁道,想了想,才道:「這是我和余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盛連現下喝水只能用舔,剛小心翼翼伸出舌頭,聞言一愣,奇怪道:「第一次?」

  季九幽顯然也有些不相信,哼笑一聲:「見都沒見過就弄回來,難怪當年你那後宮全都是各種妖艷賤貨。」

  孟望雀默默無聲地看了季九幽一眼,盛連覺得這個眼神有點哀怨,好像在說——我後宮的妖艷賤貨們又沒吃你家大米。

  孟望雀接著道:「這其實是個誤會,我當時在河邊,的確相中了一條魚,我就和寨子裡的人說,那條魚真好看,幫我弄回來,我其實是想吃的,根本不是喜歡想娶回來的意思,哪兒知道手下人意會錯了,就把余江給弄回來了。」

  盛連舔著水,心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想吃就說看著很好吃,你說好看,別人當然以為你想嫖魚了。

  季九幽:「既然夢的一開始是這裡,那余江心中的癥結是什麼你多少應該猜到一些。」

  孟望雀一臉茫然:「我其實也沒怎麼領會到。」

  季九幽:「那你就坐下來,把早古時候你們之間的恩怨道出來聽一聽。」

  孟望雀坐回原來的位子,想了想,這才三言兩語道出了自己記得的早古時候的他和余江之間的糾葛。

  最開始,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在河邊看到一條紅錦鯉,嘴饞得不行,想吃還懶得動手,就讓手下人去辦,結果吃變成了娶,一頂嬌子接回來、半個幽冥的人送親,轟轟烈烈抬進雀寨。

  想吃的魚變成了等著她臨幸的美男子,孟望雀自己也嚇了一跳,把屬下呵斥了一通,但把人送回去又覺得丟她孟山雀娘的臉面,索性就把人留下了。

  但她當時那段時間並不喜歡膚白粉面的小白臉,瞧不上余江,於是扔進自己後宮就不管了。

  不久後,她又嫌棄自己後宮人太多,養了那麼多白吃飯的,便又著了手下人去遣散一些,她還算有良心,也不攆人,就讓想走的自己走,要留下的便接著留,當時余江就是走的那少數幾人中的一位。

  再不久,孟山雀寨內亂,雀娘平息內鬥,做上了寨主的位子,某一日忽然聽聞有魚精躍湖成功,從一跳普通的河躍進忘川水,逆流而上,抵達登葆山下的冰湖。

  早古時候季九幽既沒有出生,登葆山也沒有走下那位披著聖光的神使,可那時候幽冥便流傳,說登葆山是去到神界的唯一的通道,妖魔們將登葆山看做是幽冥的聖山,頂禮膜拜,魚界也將躍入忘川河再逆流抵達冰湖當做修煉的重要途徑之一。

  可惜,從未有人成功過,除了余江。

  余江從登葆山回來之後,果然妖力大漲,從一隻小錦鯉變成了一隻大妖,而他變成大妖之後在幽冥干的第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便是到孟山來,尋雀娘單挑。

  輸贏的賭注是余江親口說的,雀娘接了這戰書,親自點的頭。

  賭注便是——

  孟望雀:「如果他贏了,我放棄雀寨寨主的身份,跟他回洞府。」

  盛連聽著覺得不對,等等,這怎麼感覺又是他們妖魔在另類的求偶呢?

  季九幽捏著手裡的水杯,饒有興致的樣子:「那若是你贏了呢?」

  孟望雀:「余江當時說,贏了隨我怎麼辦,但他當時很狂妄,說他絕對不會輸,所以我不必費神去想我贏了把他如何。」

  盛連三角嘴的兔唇一張:「哇。」這個有點蘇。

  孟望雀應戰,那一戰就在背陰山附近,鬥了一天一夜,次日凌晨,孟望雀落在背陰山山腳下,敗了。

  余江當時也傷的不輕,畢竟孟望雀不是普通小鬼,而是一隻法力強悍的大鬼。

  這一戰之後,孟望雀和余江都各自回去修養,既然輸了,自然要說話算話,孟望雀把自己寨主的位子傳給了其他人,等著余江來找她。

  然而等了兩個月,余江一直沒來,孟望雀去山下打聽,才知道余江又去了登葆山下的冰湖,大約是傷太重,修養去了。

  孟望雀是個說話算話的大鬼,既然輸了,自然要履行承諾,知道余江在冰湖修養,就果斷自己收拾了東西去余江的洞府,結果走到半路,忽然電閃雷鳴,半個幽冥都籠罩在濃稠的黑雲之下,背陰山附近開始打雷,一下接著一下,一下比一下可怖,全然沒有要停的意思。

  背陰山後便是十八地獄,這雷不知是牽動了地獄火還是自己點著了樹木,背陰山後忽然捲起了大火,燒起了大片。

  孟望雀:「孟山距離背陰山不遠,我怕火燒起來燒到寨子,就趕忙去背陰山撲火,當時我不知那火是地獄火,怎麼也撲不滅,便叫人去找一些水妖來控水幫忙,又想到余江是水族裡唯一的大妖,聽說他連忘川河的水都能控,便又讓水族的人想辦法去登葆山下尋他。」

  余江不久後果然是到了,控了忘川水和背陰山附近的河水,聯手其他妖魔,這才將背陰山的火給撲滅了,結果這一下所有救火的都累慘了,大家直接在背陰山下休息。

  孟望雀倒在一棵樹下,累得眼睛都睜不開,只從眼縫裡看到余江走了過來,蹲在她身邊,似乎在說什麼話。

  可累成那樣,誰還有心情聊天,孟望雀直接轉身,屁股對著余江,推開他的胳膊,冷聲呵了一句:「走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孟望雀:「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余江。我醒來之後背了行囊去余江的洞府,結果他怎麼也不給我開門,讓我丟盡了臉面,全幽冥都見了我的笑話。我也不可能再回雀寨讓寨子裡的人嘲笑我,就直接搬去了背陰山,住在那邊後我就很少出門了,也沒有再見過余江。直到後來聖山雪蓮化出人形,我跟著妖魔們一起去山下朝拜,才遠遠見了他一面,他當時可是前呼後擁,被手下的小妖抬著去登葆山下的,我還聽說他如今洞府擴建,因為又接了個女妖回家。」

  孟望雀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一切切齒地喝了口水。

  旁邊聽得津津有味的盛連總結道:「我怎麼覺得你們這一段其實是妖有情鬼無意呢?」

  孟望雀盯著桌上的兔子,幽怨道:「別什麼都扯上情感話題,他有情他還不給我開門?」

  一直沒說話的季九幽忽然道:「你就沒有想過或者追問過,他為什麼不給你開門?」

  孟望雀一愣:「這有什麼好想好問的,報復我當年錯娶的仇唄,贏了我,再讓我吃閉門羹,叫我丟臉。」

  季九幽頂著一張少年面孔哼笑一聲,沒說話,盛連也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白瞎多活了這麼多年了,比人間界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還白目。

  她當時撲完火在背陰山下睡覺,必然是余江過來說了什麼,結果她自己太累顧著休息,沒有回應,余江這才氣得不開門。

  而且把這前塵簡單的梳理一遍,很容易想到,余江就算是為了報復,何必用這種方式,他既然自信可以贏,大可以單挑的時候把孟望雀打個半身不遂,倒頭來卻讓孟望雀輸了跟他走,明明又是一種變相的求偶方式。

  哎,盛連又歎息,總覺得他們這些早古的妖魔們情商不夠還偏偏走人間界凡人的套路。

  大家既然情商不足又武力值都MAX到破表,你們就不能打完了直接把女人扛回家嗎?還特麼賭約,賭個屁啊!

  余江也是腦子抽了,又或者在登葆山下被聖光糊了腦子,孟望雀娶你直接轎子拉回來,你特麼鯉魚躍龍門法力大漲偏偏還走文藝風,有毛病嗎?

  但現在不是討論情情愛愛的時候,眼下的關鍵是從余江身上框出輪迴河。

  季九幽直奔主題:「既然你們有過賭約,這次倒可以把賭約變成輪迴河。」

  盛連的毛爪子在桌上一拍:「對!如果你贏了余江,就讓他交出輪迴河。」

  孟望雀擰眉:「可現在在夢裡,他也不過是條剛化人形沒多久的小錦鯉而已,他手裡哪裡有輪迴河?」

  盛連:「我給你造一個劇情不就好了,」想了想,「他當初不是從河裡躍進忘川河,又逆流游到登葆山下的冰湖修煉嗎?那我可以捏個劇情,讓他在登葆山下修煉的時候撿到了一件法寶,他既然擅控水,那法寶是輪迴河也不顯得突兀。」

  孟望雀眼中一亮:「對!這個好。」

  季九幽喝著茶,緩緩道:「屆時他來找你單挑,你贏了他,便叫他拿出輪迴河來,無論夢中還是現實,他揣法寶的一定都是同一個地方。」

  這樣他們便知道,輪迴河究竟被余江藏在了哪裡。

  簡單討論完,外面敲敲打打的樂聲也飄進了寨子,想來雀寨的人還是把新郎迎進了門。

  季九幽又開始盤大拇指上的指環玩兒:「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孟望雀站起來,恭敬道:「明白。」頓了頓,又有些猶豫。

  季九幽似乎知道她在猶豫什麼:「那一架我替你打。」

  孟望雀這才一顆心落下,轉身離開,可走到門口,又折身回來:「我給你們安排個木屋住吧,就當你們是我邀上寨子的朋友。」

  季九幽無可無不可,十分隨意的口氣:「可以。」

  當天,余江還是被娶進了門,因為暈過去了,這次連禮都沒有做全,直接被架進了孟望雀的「後宮」。

  盛連對孟望雀的後宮好奇得不得了,十分想去觀摩一下,而寨子裡孟望雀的屬下給他們安排的木屋剛好也離「後宮」不遠。

  而這「後宮」也不過是一排密密麻麻的木屋,沒有牆擋著,盛連趴在窗沿下,還能聽到周圍木屋裡傳來的不屑和議論聲。

  「不就是個肉嫩點的小錦鯉嗎。」

  「雀娘都說不要他了,還厚著臉皮進來。」

  「算起來,他還真是咱們裡頭年紀最小的了,雀娘不是不愛這樣小的嗎?」

  「口味這種東西可難說,新鮮的沒嘗過的東西誰都喜歡。」

  「我看就是這樣,你沒看到雀娘還帶了一個特別俊的少年郎嗎?」

  「抱兔子那個?」

  「是啊,那可是比錦鯉年紀還要小的,雀娘這口味就是變了!」

  ……

  然後,便是一陣唉聲歎氣。

  聽得盛連差點笑噴出來,側頭看屋內的季九幽,原來他在別人眼裡也快是半個後宮成員了。

  孟望雀要是聽到這些人胡說八道什麼,恐怕得氣得把他們吊起來打。

  這時,本該在外面招待賓客的孟望雀忽然敲門走了進來。

  盛連心道,得了,這下好了,季九幽這後宮成員的身份就要在別人嘴裡坐實了。

  靠踏半臥正在休息的季九幽卻是連眼皮子都沒有睜。

  孟望雀一副略茫然的表情:「我現在要怎麼辦?就把余江扔著不管嗎?」

  季九幽依舊沒有睜眼,只道:「編劇在窗戶下面,別問我。」

  孟望雀看向窗戶下的小白兔。

  盛連難得可以正大光明燃燒一次戲魂,當即道:「我覺得,你這個劇本,順其自然地走下去,也就是虐戀情深的命。」

  孟望雀震驚了:「虐戀?」

  盛連點頭:「要不然你怎麼讓余江恨你恨到修煉成大妖了也折回來找你單挑?」

  孟望雀抬手捂胸口:「我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能不能走平緩點的劇情?而且為什麼要讓我和余江走感情線?」

  盛連心道你們原先不就差不多在走感情線嗎,那你以為余江早古的時候為什麼又來找你單挑?力氣太多好玩兒嗎?

  孟望雀至今沒有了悟,強烈要求不能生掰硬套給她和余江扯不必要的感情線,還說:「或者我折磨折磨他,折磨得他恨不得宰了我,然後再放了他,讓他去修煉,再回來找我單挑?」

  盛連還沒說話,季九幽便又用可有可無的口吻道:「隨意。」

  孟望雀領命走了。

  盛連總覺得季九幽這懶散又隨意的態度有些奇怪,他們不是來幹正事的嗎?

  在雀寨住了兩三天,盛連終於後知後覺地了悟了,季九幽先前和孟望雀說走著一趟就當出差,的確沒錯,孟望雀是來出差的,但季九幽自己根本就是來度假的。

  孟山在背陰山附近,雀寨架在孟山的山腰處,正好直面幽冥西南角的登葆山,季九幽每天日頭升起的時候帶著盛連出門,在寨子不遠處的一塊崖邊支把躺椅、端一壺清茶,眺望登葆山,一躺就是大半天。

  盛連十分服氣,又非常非常閒,每天沒什麼事情可做,就在草叢裡撲草抓蝴蝶玩兒,有一次無意間看到一朵花瓣竟是彩虹色的花,覺得稀奇,就摘了下來,叼回去,送給了季九幽。

  季九幽拿起那花看了看,哼笑著問盛連:「給我的?」

  盛連本來想點頭,結果沒控制好身體,搖了搖尾巴。

  季九幽笑意大綻,卻說:「這是雀寨的雀花,寨子裡的圖騰花,要是被雀寨的人發現是你把這花採了,小心剝皮抽筋變成烤兔肉。」

  盛連並沒有被這些話嚇到,反正這只是個夢而已,更何況有孟望雀在,雀寨誰趕扒她的皮,他只是有些無語——

  小黑兔給小白兔送花的時候,你特麼給我解釋說是求偶,現在我給你送花,你小心我被人扒皮烤了。

  兔子臉外加還長了長毛,其實不太能看出神色,但季九幽還是從盛連的沉默中覺出了不對,挑眉道:「怎麼?怕了?」

  盛連:「不是,你難道沒有看出來?」

  季九幽維持挑眉的神態。

  盛連:「我也在求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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