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信了你的邪》第34章
第34章

  徐新寧生意失敗, 欠下百萬債務後把房子抵押給周瑾, 搬到了自己另外一套小房子裡,卻不想患精神病的父親把周瑾的阿姨給殺了。

  大孝子即便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卻還是拼了家底請最好的律師,給自己沒有完全民事行為能力的精神病父親做辯護,最後果真如了他的意, 徐浩沒有被抓去坐牢, 但該賠的錢一分不能少。

  徐新寧沒有辦法, 只能把自己最後謀生的家底——學校門口的一家文具店再抵給了周瑾家。

  這下是徹徹底底兩袖清風, 只能靠著銀行卡裡最後一點餘錢帶著精神病父親過日子, 好在暫時還餓不死,徐新寧又找了一份快遞的工作幹了起來,無妻無子,只有一個老父親, 兩張嘴吃飯也足夠了。

  「沒錯,就是他, 我記得很清楚, 他當時在我算命的那塊地方,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孝子, 如果你們看過他的手相就知道,四柱無財,僧道之命,親緣、姻緣、子女緣都沒有,這種人, 想要後半生過得平順一些,就該去寺廟或者道觀斬斷紅塵。」

  說這些話的,是一位瘦瘦高高的男人,通身是灰色的褂衣長褲,腳上一雙布鞋,英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圓框眼睛,若是此刻再在肩頭扛一個布袋,手拿一把撐著「算命看相」的桿子,妥妥便是個江湖神棍。

  但神棍也分騙子和有些能耐的,這有些能耐的通達天命,的確可以替人看命,再用祖師爺傳下來的四柱五行六爻八卦之術勘測一番,哪怕是幽冥界的妖魔鬼怪見了也得叫一聲大哥。

  在幽冥,把這些人間界算命的能耐人稱為半神。

  既然是半神,死後自然得有特殊待遇,不會像普通人一樣被送去投胎,他們會被送到忘川河,投做河中的魚,幽冥百姓稱之為河官。

  而此刻,這一身灰衣的年輕男人就是忘川水中的一位河官。

  這河官真名不祥,當年掃大街看相的藝名在忘川河中倒是響噹噹,名喚左滿貫,據說是連著給上百人看相沒有說錯過一個字,大滿貫的成績在算命界十分出名,因此人稱左滿貫。

  左滿貫從祖上四五六代開始就是吃祖師爺飯的,到了左滿貫這代,不過20出頭便已有非凡的看卦卜命能力,天生是做這一行的,可惜吐露的天機太多,不到25便掛了個乾淨,來到幽冥做了河官。

  這次「重出江湖」回人間界,左滿貫其實是拒絕的,躲在忘川水河底沒有動,被顏無常叫人拿網子親手撈了上來。

  結果一出水面,魚嘴裡高冷地吐出一排泡泡拍在眾人臉上,緊跟著泡泡裡的怒喝又砸在了眾人耳膜上:「河官也是有拒絕的魚權的!我要投訴你們!」

  被甩了一臉水的顏無常掐著鯽魚的脖子:「說的好像幽冥真的自由平等有人權一樣,妖都沒有妖權,你一條河官還想有魚權?等我見了大佬不用下跪的時候再說吧。」

  左滿貫一臉就要被送上砧板的死魚臉。

  此刻,隔著一條非機動車輛通行的馬路,左滿貫看著落地窗外不遠處正在送快遞的徐新寧的身影,說出了剛剛那番話,說完了低頭一口嘬住了面前的奶茶吸管,呲溜吸了一大口,半杯奶昔進了魚肚子,又挑眉咋舌:「唔,這口味還挺好吃的。」

  而他對面坐著的不是顏無常,卻是一臉閒散正在刷手機的季九幽。

  季九幽頭也沒抬,不置可否。

  左滿貫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到底也是算命的,瞧他通身這氣派,知道不是帝王也至少是將相,猜測是和顏無常同級別的森羅殿高層領導。

  他見季九幽沒理他,趕忙站了起來,跑去收銀台又點了兩杯奶昔,結賬的時候朝收銀員小妹妹指了指季九幽——等會兒他買單。

  收銀員小妹妹比了一個OK。

  再跑回來,左滿貫一手一杯奶昔,左一口,右一口,吃得十分滿足。

  季九幽還在看手機,依舊頭也不抬,但在左滿貫坐回來之後,他戴著白色指環的手在桌面輕輕一磕:「接著說。」

  左滿貫:「哦,」三杯奶昔一起堆在跟前,這才滿足地開了口,「我當時見他是個道僧命,就勸他放下一切去出家,我是仗義執言,但人家覺得我有病,根本不理我,我那時候心高氣傲,不理我我就走了,等我再遇到他,他竟是做起了生意發財了。」

  季九幽卻忽然道:「停。」

  左滿貫:「啊?」

  說著,奶茶店門被推開,門口的感應器響起「歡迎光臨」的軟嗓子,季九幽側身回眸,門口那人也望過來。

  盛連一頭熱汗走過去,在季九幽身邊拉椅子坐下,左滿貫疑惑地看著盛連:「你是?」

  盛連主動伸手:「哦,你好,我是9處的,來跟這個案子。」

  這要換了別人,左滿貫就要義憤填膺地投訴公職人員佔他便宜了,但盛連是美顏盛世,皮膚比美顏相機磨過的效果都要好,帥成這樣,左滿貫不忍心投訴。

  他哈哈哈地伸出手,與盛連握住:「你好你好,我是河官左滿貫。」

  季九幽涼涼地在兩人握住的手上看了一眼。

  回歸正題。

  左滿貫把剛剛說過的內容又對盛連重複了一遍,接著道:「道僧命的人會發財,這顯然就是被人改過命了,做我這行,可以替人想辦法解決問題或者避災,但是改命,可是犯了祖師爺的忌諱,要遭報應的。我實在好奇,當時就跟著這個徐新寧,偷偷看了看他身邊的情況,發現他財運這麼好,似乎是有養鬼。」

  盛連:「養鬼?」

  左滿貫點頭:「他每週都去墓地上墳,我起先以為他只是思念死去的親人,後來發現他上墳的是他的生母,可打聽下來,他生母早就在生他的時候就難產死了,這才覺得有些不對,懷疑他養鬼,便開了一次天眼,看了看他身邊,果然肩頭趴著一隻年輕女鬼。」

  盛連疑惑:「養鬼可以改人的財運?」

  左滿貫道:「的確是可以的,不止財運、姻緣、學業什麼的都可以有影響。我發現那只年輕女鬼的時候,其實是想將她滅掉的,天師裡有行規,這種鬼大多是惡鬼,會害人,早除早好,結果我能力還不夠,除不去那女鬼,只能想辦法把她圈在徐新寧家裡,不讓她跟著人出來,以防她害人。」

  盛連心只,這說的就是羅雨了,難怪徐新寧和徐浩都搬走了她還留在那老屋裡,原來還有這層關係。

  左滿貫嘬著面前三種口味的奶昔,又皺眉:「教道僧命的凡人養小鬼改命,教這個辦法的天師,可是真特麼缺德。偏偏這種缺德天師,我活著的時候還沒少見。」

  盛連當即道:「聽說你有段時間曾經在東山鎮上給人看相算命,那你在那邊的一個菜市場,見過一個算命很準的老頭兒嗎。」

  左滿貫嗤道:「見過,戚家人。天師都是祖傳的家業,這姓戚的家族以前在行業裡名不見經傳,二十年前忽然就因為給哪位巨商看相有了名氣,我死的時候他們家已經很出名了,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不太清楚。」

  季九幽漫不經心道:「既然在行業裡數一數二,會到菜市場這種地方給人看相?」

  左滿貫:「我當時也很奇怪,不過有什麼目的這就不知道了。」

  季九幽每一個問題都一針見血:「你怎麼看出來是戚家人?」

  左滿貫指了指自己手腕:「他們手腕上有字,會紋一個戚。」

  季九幽手一抬,露出袖口下的手腕:「就像這樣?」

  左滿貫和盛連齊齊垂眸看去,看到季九幽手腕處一個「戚」。

  左滿貫看著這眼熟的字體,不可思議地抬手指季九幽:「你你,你不是森羅殿的領導嗎,怎麼會是戚家人?」

  盛連也瞪著眼。

  季九幽拉下袖口,不但沒解釋,反而道:「現在你們也是了。」

  左滿貫只覺得手腕刺痛,低頭看去,果然也出現了一個很小的黑色的「戚」。

  盛連倒是沒覺得疼,只是覺得手腕癢癢的,落目垂眸,手腕上也是一個戚。

  戚家如今在風水天師界很有威望,甚至有十師九戚的說法,意思就是,十個人找天師,但凡懂些門路,九個都知道找戚家人。

  風水界以家族聚居,除非沒有合適的後代,基本都是傳內不傳外,但戚家卻可以師承,因此大部分戚家人都是師承的徒子徒孫,改了戚姓的藝名,保留本名,而本家的戚姓人並不多,地位也比師承的那些人高很多,而且這代的子孫無論男女都是天師。

  想找戚家人做法事看相並不難,普通老百姓只要有錢,師承的那些戚家人都願意出面。

  然而想請到本家人,卻至少得是非富即貴。

  盛連本來還想,季九幽想查那個給陳輝往生樹樹根的老頭兒,可以以霸道總裁的身份去請戚家人,後來又想既然是要找那個老頭兒,自然還是打入內部比較方便。

  至於怎麼打入,盛連想不出頭緒,直到左滿貫告訴他,三年一次的天師博覽會就要開始了。

  盛連一開始聽到「天師博覽會」的時候還以為自己進入了探索科學的頻道,納悶天師這種身份怎麼還能搞個博覽會,後來才知道,這其實就是風水界三年一次的新人鬥法選拔大會,比一比入行四年以內的新人們誰更牛逼。

  這次博覽會舉辦的地點在隔壁省,季九幽嫌坐飛機磨磨唧唧,直接走水路,先到幽冥的極樂河,再從極樂河到隔壁省,從上船到他們停在隔壁省的岸口,前後才一個小時,要多方便又多方便。

  左滿貫這個業內人士回人間界不怎麼來勁,知道要去參加天使博覽會,卻是打了一臉盆的雞血,在船上的時候就激動壞了。

  盛連很是不解:「這鬥法到底是鬥什麼?」

  左滿貫:「都行,六爻八卦各憑本事,一般從命盤開始看,我那時候參加過第三屆,是給一個小孩兒看手相,盡可能詳細地寫出他往後的生平。」

  盛連很是詫異:「生平也能看?」說著攤開掌心朝左滿貫,「那我的你能看嘛?」

  左滿貫看都沒看那隻手:「普通人,我說的是普通人,你不算人。」

  盛連想想也對,他不是人,他是高潔的雪山聖父。

  但凡只要樂意,沒有季九幽在人間界辦不成的事,天師博覽會舉辦得十分小眾低調,但眨眼間,三張邀請函便捏在了手裡。

  季九幽帶著盛連和左滿貫去參加位於深山裡的博覽會,一坐吊橋過去之後,便入到山林中一個隱秘的大宅院。

  據說今天是有史以來新人人數最多的一次,因為今年博覽會的承辦方就是戚家,戚家開了個後門兒,只要是入了自家師門的,都可以無條件來參加今年的博覽會。

  盛連靠著邀請函和手腕上的「戚」字進入那大宅子,剛進去,手腕上繫著的黑凌錐便躍了一下,旁邊左滿貫咦了一聲,季九幽目光抬起,在四週一掃。

  左滿貫輕歎:「不太對。」

  三人剛入到大宅子,在門口不方便交流,便直接去了博覽會現場的大廳,入到大廳,見到滿滿一屋子各型各色的人,左滿貫才低聲道:「這宅子有點奇怪,好像不乾淨。」

  盛連看不出所以然來,抬眸看季九幽,季九幽漠然道:「先看看。」

  左滿貫:「我奇怪的是,博覽會怎麼會在這麼個深山老林舉辦?而且用這種不乾淨的宅子承辦博覽會,也不符合以前的規矩。」

  盛連低聲道:「或許規矩改了呢?」

  左滿貫搖搖頭,在這個不喝奶茶的時間裡,顯得尤為高冷。

  大廳裡人非常多,基本是三三兩兩聚集的小圈子,不久,一道聲音從音響裡傳來:「各位,請看你們頭頂上方」

  話音剛落,廳內安靜了下來。

  盛連跟著昂起脖子,忽然發現頭頂原先白色的吊頂上出現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紋,籐蔓似的物體穿破了吊頂,很快在頭頂上結成了一張巨大的黑色的網。

  廳內眾人發出近乎,那「網」卻朝頭頂落下來,又很快懸在兩米的高度上,只要一伸手,便能碰到。

  盛連這一米八幾的個子不是白長的,眼看著那張黑網落到了眼前,他細細盯著觀察了起來,繞結在一起的「籐蔓」和印象裡的那些籐條不太一樣,感覺上,更像是——

  盛連豁然轉頭看向季九幽,剛好季九幽也將目光從「網」上收了回來。

  盛連無聲地動了動嘴唇:樹根,往生樹的樹根。

  季九幽輕輕一點下巴。

  左滿貫還在納悶,這什麼玩意兒,怎麼跟妖術一樣?這一輩的天師都走的什麼旁門左道?

  音響裡的男聲再次傳來:「各位,下面的話我只說一遍,請注意聽。等一會兒,這張網上會結出各色的果子,請挑出你最中意的果子,每人只能挑選一枚,這枚果子決定了你們能否進入下一輪。」

  廳內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萬年博覽會也不是沒有偏門的題目,但至少前面一半都還與看相、算卦有關,今年怎麼會是這樣?

  是不是太另類太出其不意了一些,戚家是今年的主辦方,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而群眾的聲音再響,也蓋不過決斷者。

  男人說完,沒多久,眾人頭頂的「網」上便鑽出綠色的葉子,那葉子從嫩芽開始長,飛快地長成了大片的一簇簇的葉子,葉子展開之後,露出了各色各樣的果子。

  這些果子都是圓的,有大有小,顏色各異,有帶毛的,還有光滑的,仔細一數,大概有十幾種,但數量絕對足夠在場的業內人士們挑選自己看中的了。

  盛連不知道其他人看到的果子是什麼樣的,但他看到這些果子之後,差點捂著嘴埋頭吐出來——

  肉眼看上去的確就是果子沒錯,可盛連眼中這些果子其實都是人的器官,分別是眼珠子和人腦,點綴在黑色的網和綠葉之下,十分可怖令人作惡。

  季九幽看這些卻和看大白米飯沒什麼差別,閒閒地抬眸掃了一眼。

  左滿貫生前是個看相的,死後畢竟是河官,在他眼裡這些果子自然也是原型,但他沒有盛連克制,他看了一眼,直接彎腰,哇地吐了一口酸水。

  盛連拍拍他的後背:「幾個月了?」

  左滿貫沒忍住,又是一口。

  盛連:「又沒讓你吃你吐什麼。」

  左滿貫直起腰:「說得好像你不想吐一樣。」

  盛連耍貧嘴道:「我不能吐,我長得這麼好看,得維持帥哥形象。」

  就在左滿貫和盛連一問一答的時候,季九幽已經伸手摘了一顆果子下來,那既不是眼珠子也不是人腦,就是一顆果子。

  周圍參加博覽會的這些人也都在挑,但大部分人摸黑抓瞎,摘的果子不是眼珠子就是人腦,還一臉幽深地揣在掌心裡,只有極少的一些人拿到了果子。

  眼看著周圍人都挑好了,盛連和左滿貫趕忙去摘果子,不久,頭頂的網升了上去,消失在天花板上。

  音響裡的男聲緊接著道:「下面,請各位低頭看看你們手裡的果實,如果你手裡的果實變成了紅色,請留下,如果沒有變,那麼抱歉了。」

  往年的博覽會根本不是如此,不少人開始當場議論,不明白今天為什麼這麼特殊,但再議論也改變不了這裡面絕大部分人都要離開的現實——

  很快,廳內近五分之四的人都離開了,剩下的五分之一,加起來也不過幾十人,這幾十人都被請進了後面一個小廳,這次不必站著,每個人都有座位,這些座次都圍著一個拱形的檯子。

  不久,一個裝扮體面的中年男人走進屋內,面朝台下的座位,掃視一圈,含笑道:「各位同僚,下午好。」

  盛連第一眼看著那中年男人就覺得眼熟,再看第二眼,愣住了——

  這張面孔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卻在遊魂羅雨與周瑾阿姨被殺的資料簡報裡都看到過,正是羅雨的丈夫、徐新寧的父親徐浩,那個患有精神病殺了人的徐浩!

  他怎麼會是這兒?

  盛連一邊注視著台上的徐浩,一邊拿出手機,這深山老林雖然打不了電話,但備忘錄既不需要網絡也不需要wifi,他打了一行字,悄悄遞給旁邊的季九幽與左滿貫——

  「他是徐新寧的父親。」

  左滿貫面路驚訝,季九幽目光抬起,朝台上瞇了瞇。

  台上的徐浩寒暄完,這才道:「可能各位也好奇今年的業內博覽會為什麼這麼辦,我也解釋不了太多,只能告訴各位,能留下來的諸位,必然都是國內一流的天師,即便你們中現在有人不是,也一定天賦極好,未來都是這個行業的頂樑柱。」

  台下有人呵笑了一下:「開什麼玩笑,我現在連看相都不會,我爸都說我一點天賦都沒有,對我完全不抱希望,剛剛不過挑了個果子而已,你就說我是未來的頂樑柱,未免也太輕巧了,那果子有什麼了不起嗎?」

  台上的徐浩被打斷也未生氣,反而笑問那人:「那麼請問,剛剛你是怎麼挑中你的果子的?」

  那人道:「那一堆果子幾乎都是臭的,我墊腳聞聞,也就我摘的那個是香的。」

  徐浩點頭:「那麼我告訴你,你的父親說錯了,你不是庸才,你很有天賦,請相信我。」

  與照片裡那位患精神病的殺人犯不同,此刻的徐浩非但裝束嚴謹,氣質雍容,也十分有禮貌,侃侃而談地對在座各位道——

  「不久前,也就是各位挑中果子的時候,我已經拿到了各位的名單和資料,我統計了你們的情況,發現你們其中大部分人目前在業內的情況都不太好,只有少部分人是真正的天師,但請相信我,你們比那些離開的人都有天賦。」

  「那麼下面,請各位從你們面前的桌上拿起紙筆,寫下你們剛剛是怎麼分辨出真正的果子的。我給諸位十分鐘時間。」

  在場的這些業內人,大約都像剛剛那人一樣,雖然看不出真正的問題,但至少也能分辨出個好歹來,但盛連這一行人卻是實打實看到了一頭頂的人腦和眼珠子,該怎麼寫,反而成了眼前的新問題。

  左滿貫不愧是大馬路上追著給人算過命的,胡謅的本事一籮筐,當即在紙上寫道:「我看到的那些果子裡,很多都沾了血,我挑了顆不沾血的。」

  盛連瞄了左滿貫的答案,決定照著這個思路模仿一個類似的,於是便拿了筆,寫他看到那些果子都腐爛了,挑了一顆不爛的。

  寫完了,還查了錯別字、標點符號和語病,像個馬上要交卷子的學生,瞥眼一看旁邊季九幽寫的——隨便挑挑。

  盛連:「……」扔在學校,這就是個學渣,還是個鼻孔朝天的學渣。

  這一環節不知有什麼內情,只見徐浩從台上走下來,像個班主任似的,背著手,一路看過來,手裡還有兩種顏色的小圓片,每看一個答案,就給出一個小圓片,有的人拿的是紅色的,有的人拿得是黑色的。

  到季九幽這邊,盛連總覺得徐浩看完紙上那四個字之後,會抬手指門口讓季九幽這個壞學生出去,結果卻見徐浩把黑紅兩個顏色的小圓片都遞了過來,笑對季九幽道:「既然如此,現在你也隨便挑挑。」

  季九幽閒閒地伸手,挑了黑色。

  徐浩又來到盛連面前,看了答案一眼,給了他紅色,左滿貫則分到黑色小圓片。

  看完最後一人的答案、發完最後一個小圓片,廳內一道窗簾升上去,露出了剛剛被遮著的兩道門,一道門上寫著紅,一道門上寫著黑。

  徐浩拍手,含笑對眾人道:「諸位,該往哪個方向走各位想必都清楚了,請不要走錯,我們第三個廳見。」

  小廳內眾人紛紛站起來,分流走向兩邊的門,盛連站起來後,卻一把拉住身邊的左滿貫:「我和你換。」

  左滿貫捏著手裡的小圓片:「給我個理由。」

  盛連卻深深地凝望著左滿貫,問了他一個問題:「你愛季總嗎?」

  左滿貫:「你……我要投訴你公務時間扯淡。」

  盛連:「你不愛對吧?我愛!」

  左滿貫:「……?」

  盛連默默從他手心摳出小圓片,又將自己手裡的紅的塞了回去,拍拍他:「你去投訴我吧,工資獎金隨便扣,我是開跑車有總裁疼愛的富二代,我不怕!」

  作者有話要說:

  季九幽:什麼愛?

  盛連:父愛。相認嗎?

  季九幽頭也不回地走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