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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你的邪》第31章
第31章

  登葆山之所以被稱之為幽冥的聖山, 一個最主要的原因便在於從未有人登上過這座山, 山上有特殊的禁制,但凡有人爬山,不出30分鐘,面前變會出現一條下山的路。

  若妖魔們飛上半山腰,又多半會迷路在白茫茫一年的雪嶺中, 別說上山, 連下山的路都找不到, 最後只能灰溜溜地從哪裡飛來再從哪裡飛出去。

  但誰能想到, 這傲嬌的雪山頗有個性, 不但迷別人,還迷自己人,盛連走了停停了走,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 連回蓮池的路都已經徹底找不到了。

  而就在盛連迷路迷得暈頭轉向的時候,躍入冰蓮池中的季九幽抵達了水底, 與盛連不同, 季九幽抵達水底之後並沒有在登葆山的蓮池中浮出來,他也能看到池底仿若水面一般的蓮花倒影, 可對他來說水底仿若只是一面鏡子,看得見,卻也擋著路,根本浮不上去。

  白綾倒是沒有受到限制,它一頭被季九幽攥在手裡, 另外一頭直接穿水而出,像一條好奇的伸著腦袋的小白蛇一樣,出了水面變左轉轉右轉轉,然後又一頭扎進了水中,回到季九幽身邊,抖索著綾身,好像在說:follow me!

  季九幽顯然是過不去的,卻也猜到對面應該也是一個蓮池,他對白綾瞇了瞇眼,直接將手中的白綾朝水面那頭拋了出去,叫它自己去尋盛連。

  白綾得了命令又被鬆開,仿若一隻被鬆開韁繩的哈士奇,甩著綾身越出了水面。水花在蓮池中濺起,從空中滴落在池中蓮花的花苞上,一瞬間,池中還未盛開的蓮花盡數綻放,剎是漂亮。

  白綾卻是滴水不沾,它飛出蓮池,在半空繞了兩圈,緊接著便衝著山下撒丫子似的飛了過去。

  山中此刻風雪驟停,剛剛下過雪,風中皆是凜冽的寒意,綾身迎著風翻飛,抖索出壯士一去不復返的肅殺,轉瞬間便衝到一道身影的不遠處,一個急剎,綾身繞出一個椅子的框架來,朝著那人便衝了過去。

  盛連本來站在原地扔樹枝,他已經對自己的方向感和這座雪山不抱希望了,今天能不能走下山就看天意和命了。

  結果剛把樹杈子扔雪地上,忽然間後背湧來一陣風,盛連都沒來得及回頭,就感覺自己被鏟子鏟了一道似的,凌空騰起,飛了出去。

  盛連:「……」

  他感覺不對,這一鏟子兜出去怎麼也該做自由落體了,怎麼還安然無恙地朝前,低頭一看,自己左肩到右腰綁了一條白色的十分眼熟的帶子——這顏色和質地,不就是輪迴河幻化的白綾嗎?!

  盛連愣了下,第一反應還以為是余江追過來,可低頭又見白綾一端繫著兩枚黑色的六面凌錐——

  盛連當即懂了,知道找來的不是余江,而是季九幽,稍微想想也猜到,恐怕是季九幽追去了冰湖下,令白綾來搭救自己。

  知道自己今天能順利下山,迷路迷得心累的盛連覺得自己終於得救了,一顆心終於放下。

  白綾架了把椅子的形狀帶著他朝山下飛,仿若在坐雲霄飛車,飛著飛著,盛連一個人來了勁,忽然道:「輪迴河啊,小輪啊,你這安全帶綁得很像那麼回事啊,是不是汽車的風格?」

  繫著兩枚黑凌錐的白綾一頭豎到了盛連眼前,點頭似的抖了抖,

  黑凌錐碰撞在一起,叮叮噹噹發出悅耳的聲響。

  盛連問它:「那你方向盤見過沒?」

  白綾的端頭上下點了點。

  盛連玩兒鬧似的做出一個手握方向盤的姿勢:「來,試試看。」

  輪迴河在季九幽面前一副高不可攀不會隨意臣服的態度,結果到了盛連這邊就跟哈士奇見了主人似的,搖頭擺尾,盛連兩手伸出虛握,它當即鑽進盛連的手心中,盤了兩圈,盤出一個方向盤的圈,大約為了「角色扮演」能夠盡量接近原物,盤出方向盤之後還緊跟著調整了盛連屁股下的椅子形狀,又在盛連腳邊盤出兩個踏板。

  盛連沒想到這輪迴河這麼上路子,當即也配合這在「油門」上一踩,白綾瞬間提了速度,飛沖而下,盛連又朝右打了方向盤,白綾載著他立刻朝右的方向,盛連再朝左,白綾又立刻朝左飛,感覺就像在開車似的。

  盛連還從來沒有在雪地上開過車,又與輪迴河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當即興奮地叫了一聲,白綾也是興奮過了頭,這下直接不飛了,綾身繞出車頭的結構,又緊跟著是整個車身的框架、四個車輪、最後是車尾,儼然給盛連憑空造了一輛雪地裡奔馳的「骨架車」。

  而白綾上繫著的兩枚黑色凌錐也有了用處,被白綾挪到車頭,一邊一個,仿若黑色的車燈,也不知是黑凌錐智商活生生被在場這一人一河給拉低了,還是智障的歡快氣氛容易影響周圍,總之,不多久,黑凌錐也跟著變幻,融化成黑色的一灘,漸漸覆蓋車骨架,形成了車身、車輪、車窗玻璃——

  最後,黑色的雪地越野車如同一隻猛獸,在登葆山急衝而下,盛連控著方向盤,開得相當興奮,馬力加足,玩兒得相當帶勁。

  登葆山下的鏡湖,余江已束手就擒,被森羅殿的羅剎帶走,季九幽則徑直朝山下而去,顏無常和孟望雀沒見盛連的身影,心中同時咯登一跳,趕忙追上去,崔轉輪也奇怪地跟上,三隻大鬼誰都不敢多言。

  到了山腳下,卻忽然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彷彿有什麼正從山上下來。

  季九幽和三隻大鬼同時抬眸望去,視線中霧濛濛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可就在這時候,忽然間那奇怪的聲音就近了。

  顏無常越聽越覺得不對,低聲對旁邊的崔轉輪道:「我怎麼感覺這聲音像是有誰在開車?」

  崔轉輪篤定的口氣:「別亂說,登葆山是聖山,誰有這能耐在山上開車。」

  話音剛落,「彭」的兩聲,一輛黑色的雪地越野赫然出現在視野中,那車身的黑色如同碳墨,亮澤不失沉穩,車的框架卻是顯眼的白色,相當勁酷,車子猛衝而下,空中一躍,前後車輪先後砸在雪地上,筆直地朝著山下駛來。

  崔轉輪和顏無常紛紛倒抽一口氣,孟望雀卻看著駕駛座的方向,眸光閃動,季九幽卻是朝那車身掃了兩眼,擰眉瞇眼。

  終於,那車開到近前,一個擺尾,漂亮地剎住,橫著停在眾人跟前。

  車門一開,一條腿邁了出來,跳下大越野。

  車門後露出盛連那張俊朗含笑的面孔,挑著眉頭看眾人:「安全抵達,怎麼沒有掌聲?」

  顏無常:「……」

  崔轉輪:「……」

  孟望雀:「……」

  震驚的三隻鬼看看車看看人,看看人再看看車,不明白幽冥的聖山上怎麼會有一輛越野車,更加不明白盛連不在冰湖下面,怎麼跑到了登葆山上。

  而那輛黑色大越野瞬間只剩一個白色的框架,框架再一抖,變回了一條白色的長綾,正是輪迴河。

  三隻大鬼又同時怔住了——傳聞當年神使從登葆山上下來,便是牽了一條長綾,而這長綾別人不清楚,他們卻知道,正是神使在登葆山用山上的雪水煉造的輪迴河。

  盛連見沒人應他,莫名道:「怎麼了?」

  季九幽看著他,目光轉向那條被他繫了兩枚黑凌錐的白綾,凌錐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白綾卻昂了一端,十分傲嬌地立著。

  季九幽哼道:「真是長本事了。」說著手一抬,白綾被他收入手中,消失不見,接著他走到盛連面前,原先陰沉的面孔放晴:「我看你好的很,比誰都好。」又問,「開得刺激嗎?」

  盛連拍拍手:「哎,開平地和開雪山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啊,簡直爽翻了。」

  季九幽看著盛連,卻是一副完全不計較的神態,也相當有耐心,眼神底透著幾分寵溺:「走吧,先回去。」說著,抬手牽住盛連。

  盛連這也不是第一次被季九幽牽了,習慣之後也有些無所謂了,邊走邊問:「余江抓到了嗎?」

  季九幽哼了一說。

  盛連:「你別光哼啊,抓沒抓到啊。」

  兩人離開山下,三隻大鬼目送。

  這次倒是孟望雀先開了口:「神使當年下山,也有這樣一條長綾。」

  顏無常:「不就是輪迴河嗎,說是自己走嫌麻煩,就用更麻煩的方式取雪水打造了輪迴河帶他下山。」

  向來喜好討論的崔轉輪卻沒有出聲,兩人齊齊挑了脖子,轉頭看去。

  崔轉輪還在一臉呆滯地看著盛連離開的方向,這條路就是當年神使下山的原路,可這麼多年,從來沒人在山腳迷路之後可以從這條路上出來,難道……

  崔轉輪嚥了口吐沫,難道,真的被顏無常說對了?

  ——

  盛連被接回去之後,還住在幽冥國際大酒店。

  輪迴河取回、余江再次被抓,事情短暫地告一段落,而那天之後,盛連就再也沒有見過季九幽,森羅殿因為余江逃跑這事拉了三級警備,無關人員再不能隨意進出,盛連作為9處外派的科員,沒有森羅殿的同事來接,便不能再去森羅殿。

  盛連料想季九幽拿回了輪迴河,又抓了余江,想必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便沒有主動聯繫,自己在外面吃吃喝喝,每天都找李居易去看戲喝茶,或者直接去李居易家裡做客。

  李居易有顏無常這個內部人士,一個編制之外的普通小鬼卻什麼都知道,盛連一上門找他,他便大驚小怪地將人引進了門:「你怎麼不好好休息啊!怎麼樣怎麼樣,受傷了嗎?」

  盛連見他這副咋咋呼呼的樣子,哭笑不得:「你倒是消息靈通,我沒事。」

  李居易:「哎呦,那個余江也太心狠手辣了,他跑就跑,挾持了你幹什麼。」

  盛連如實道:「大概鬼迷心竅,逃的時候順手撈個人,覺得要是逃不出去就拿我威脅季總唄。」

  李居易輕歎:「幸好,幸好沒事。」

  盛連卻跟著說了個大實話:「不過,你知道這麼多,真的沒問題?這些可都是森羅殿的內部機密。」

  李居易哈哈一笑,給盛連倒茶:「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季總的詩文老師,也是有不淺的交情的,我知道也就知道了,不妨礙什麼。」

  盛連起先其實不太相信李居易自稱是季九幽的詩詞歌賦老師,但自從登葆山一趟,看到上一世的自己在床頭壓的兩張紙條之後,心說不靠譜的自己都能當神使,李居易給魔王當老師算什麼。

  而至今為止,他還沒有和任何人提過登葆山上的事——那天從山上下來他沒有說,季九幽也沒有問,這之後便一直到了今天。

  李居易卻又神秘朝盛連眨了眨眼:「我不但知道你們去冰湖抓余江,我還知道余江鬆口之後交待了什麼。」

  盛連:「什麼?」

  李居易舌頭一吐:「哈哈,我逗你的,這個我怎麼可能知道,顏無常不想幹了嗎,什麼都和我說。」

  頓了頓,卻又道:「不過,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

  盛連喝了口茶,抬眼:「嗯?」

  李居易目光幽深地將盛連看著:「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季總對你這麼特別嗎?」

  盛連眨眨眼,沒有說話,心裡卻想,當然知道了,我這麼聰明的美男子,早就看穿了一切。

  幾天後,盛連終於又被接去了森羅殿,這次不是直奔十八地獄,又是探路符帶著,去了季九幽的內殿。

  也不是第一次去內殿了,這次盛連熟門熟路,直接穿牆而過,然而預料中的內殿大廳沒有出現,卻是上次盛連泡輪迴河的崖邊。

  遠處依舊是整個幽冥的風景,只是崖邊的小池子消失了,多了一方白色的長條形的水潭。

  那水潭在盛連剛來的時候還泛著粼粼波光,等盛連一進來,那水池頓時化身白綾飛了過來,繞著盛連轉了好幾圈,似乎一條河自己呆著悶得不得了,很歡迎他的到來。

  盛連看到白綾就想到那天登葆山開車的情形,自己都覺得好笑,抬手碰了碰白綾:「嗨,你好呀。」

  白綾繞著盛連飛,綾端在盛連手背上輕輕蹭了一下,癢癢的。

  盛連忍不住笑了下,推了推白綾:「你還挺會撒嬌的。」

  「的確,河的身體,狗的性格,卻是法寶的命。」

  盛連轉頭,季九幽就站在他背後。

  而白綾見了季九幽,一副懨懨的樣子,也不飛了,又落回地上變成了一方水潭。

  盛連好笑地看季九幽:「這怎麼樣也是幽冥的寶物吧,被你說成是狗。」

  季九幽斜乜了水潭一眼:「我不但能看出他是狗,還能瞧出來它的品種。」

  盛連笑:「什麼品種?」

  季九幽:「二逼哈士奇。」

  盛連笑噴。

  季九幽側目:「你還笑,跟著你瘋,把自己扯成汽車框架,從登葆山回來,一件好好的寶物法器硬是癱著修養了三天。」

  盛連不知怎麼的,腦子裡鑽出一隻哈士奇趴在地上吐著舌頭的情景,又是忍不住一陣笑。

  季九幽勾著唇角,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盛連的面孔上。

  盛連止了笑,這才道:「余江那邊怎麼樣了?」

  季九幽:「招了一些事,這個等會兒再說,我有些事想問你。」

  盛連做出一副恍然的樣子:「哦,登葆山是吧?」

  季九幽一點頭:「在山上看到什麼了?」

  盛連看了看小院子四周:「有椅子嗎?坐下說吧。」剛說完,看見院子籬笆邊那隻小鈴鐺。

  他逕自走過去,拿起鈴鐺晃了三下,又要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一桌子的茶水、點心。

  轉眼間,崖邊的水潭旁憑空多出了石凳石桌還有茶水、點心。

  盛連率先坐了過去,季九幽跟著過去,兩人坐下,盛連一副根本不急慢慢來的姿態,又給兩人倒了茶水,推給季九幽一杯,自己邊眺望遠處邊喝起了清茶。

  季九幽也沒有言語廢話,一手支在桌面端著茶杯,另外一手將大拇指上的白色指環取下來盤著玩兒。

  風景、小院、悠長的時間以及一壺清茶,是一個分外安寧美好的午後。

  過了好一會兒,盛連才開啟了話題:「我那天本來是要趁著余江修整的時候捅他兩下自救的,結果他忽然變回原形,我被他拉到了水裡,我在水裡看到了光,又發現自己可以在水裡呼吸,便沉下了水底,結果我在水底看到了倒映的蓮花,我游了過去,浮上去,才發現原來冰蓮池的那頭也是一個大池子。」

  季九幽擱在桌面的手指輕輕扣了扣,只說了四個字:「聖山蓮池。」

  盛連接著道:「嗯,我猜也是。我爬出池子,四周找了找,看到一個木屋。」

  季九幽輕扣桌面的手一頓。

  盛連:「我進去了,裡面沒什麼東西,只是木床的床頭有一個盒子,」他略去了那兩張紙條,直接道,「然後我就打開了盒子。」

  季九幽側頭看他。

  盛連:「空的。」

  季九幽似乎略驚訝,他沉吟一番,回憶著什麼。

  然而盛連卻緊跟著道:「我的眼睛什麼也沒有看到,自然是空的,不過那盒子裡的確有東西。」

  季九幽一瞬不瞬看著他。

  盛連這次回眸,與季九幽對視,半晌,他眸光忽然變了,狹促地哼笑了一聲,也和季九幽一樣,把手擱在桌面,手指輕扣,緩緩道:「沒有東西,當然只剩下空氣啦,哈哈哈。」

  季九幽:「……」

  盛連自己一個人笑了幾下,發現季九幽沒笑,尷尬地轉頭:「不好笑嗎?」

  「哈哈哈。」籬笆下的鈴精十分給面子配合著笑了幾下。

  盛連:「……」

  季九幽哼了一聲,用一副看腦殘的神色看著盛連:「那就是什麼都沒有。」

  盛連:「嗯,對,沒有。」那兩張紙條不算。

  季九幽一點頭:「那是蓮池,也是神使從前的居所,他下山之後便不住山上了,沒有東西也不奇怪。」

  盛連:「哦。」

  但有一層窗戶紙懸在兩人之間,搖搖欲墜,風一吹,就要散了。

  終於,還是盛連沒有沉住氣,到了此刻,他覺得也沒必要再閉口不提了,便主動道:「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探討一下。」

  季九幽側頭,盛連以為他要問什麼事,結果季九幽開口便道:「我不想聽。」

  盛連:「????」做魔王還能這麼任性?

  那層搖搖欲墜的窗戶紙彷彿被風吹了一下,沒有散,繼續貼緊在窗格上做著窗戶紙。

  盛連瞭然,季九幽並不想在此刻挑破他的身份,也不想多聊神使、季白這些話題。

  既然現在不想聊,那就不聊吧,來日方長,以後再說。

  盛連順著這個意思,沒有再問,繼續喝茶,眺望遠處的城市,可目光一轉,落到忘川河的方向,忽然愣住了。

  他去過忘川水,對這條河很有印象,還記得李居易和他提過,忘川水旁邊是禁止開發房地產的,因而忘川河附近都沒有住宅,最多建了河堤,然而此刻,那長長的河道邊某處,竟然明晃晃地被圈起了一塊地,隔得遠看不清,但那圈起來的一大塊裡,似乎是建了房子。

  盛連看不見,便站了起來,把目光遠遠地探過去,又抬手一指,轉頭對季九幽道:「那是什麼?怎麼會在忘川水旁邊圈地?」

  季九幽站起來走過去,看了一眼,便平淡道:「是孫曉芸。」

  孫曉芸,那個用桃樹塑肉身的女人?

  盛連差點把她給忘了,這才想起季九幽把余江押來幽冥的時候,也命人把孫曉芸帶回幽冥。

  盛連當即問季九幽:「怎麼把她送去忘川水邊上了?」孫曉芸還沒有完全塑出肉身,自然需要依托桃樹,而樹木需要種植在泥土裡,盛連原本以為會在森羅殿給她安排個什麼地方,卻沒想到會是忘川河河邊。

  季九幽眺望著忘川河邊,十分隨意道:「她只能去那裡。」

  盛連不解。

  季九幽卻道:「想去看看嗎?」

  盛連點頭:「好。」

  按照正常流程,盛連點了頭,這下兩人起身離開小院子,走出森羅殿,再開車繞去忘川河邊,但盛連這個好字剛剛落地,一直窩在泥土裡當水潭的輪迴河忽然變成白綾飄了起來,騰空到盛連和季九幽跟前,白綾的一端高高豎著,不停點頭,繫著的黑凌錐碰撞在一起叮叮噹噹,另外一端像一條不停擺動的尾巴,在空中掃啊掃,活像是一條興奮得不能自已狂甩尾巴的大狗。

  盛連一下子看懂輪迴河為什麼這麼興奮了。

  季九幽輕哼一聲,又看向盛連:「平地開車,雪地也開過了,飛車開不開。」

  盛連玩笑道:「那我可不敢開,沒有飛車的駕照。」

  季九幽唇角一勾:「那就我來開,你坐副駕。」

  話音剛落,白綾在季九幽和盛連身下捲出一個座椅形狀,又在周圍編出一個立體的跑車的框架,季九幽拋出一枚黑凌錐,瞬間車骨架變成了一輛炫酷的黑色跑車。

  盛連看看車內飾,驚訝地發現這次的車比上次高級多了,竟然還有操控台,而季九幽踩著油門,轟鳴聲中,只對他道了兩個字:「坐穩。」

  說完,車頭一調,朝著忘川河的方向直衝而下。

  盛連被勒在安全帶裡,感覺自己臉都是衝著地面的,這速度比上次余江拿白綾捆了他的速度還要快,簡直驚心動魄,何止是飛車,根本就是純自由落體!

  盛連抓著安全帶,瞪眼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旁邊握著方向盤的季九幽側頭,笑問:「爽嗎?」

  盛連:「啊啊啊啊啊啊啊!!!」

  季九幽:「怎麼沒有掌聲?」

  盛連邊喊邊用力拍起了巴掌:「啊啊啊啊啊啊啊!!」

  讓你神使爸爸叫得跟殺豬一樣!!!我不要面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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