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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相公的童養媳》第6章
【第六章】

  第二日,林母早起,一打開門就被嚇了一跳。

  林俊佑坐在門檻上,臉色十分蒼白。大約是一夜未睡,他的雙眼佈滿血絲,青色的鬍渣冒了出來,整個人憔悴而疲憊。

  林母的心忽然一痛,她只顧沉浸在他帶給她的榮耀和驕傲裡,差點忘了在這榮耀背後他付出的努力和辛苦。

  自林父死後,兒子似乎在一夜之間便長大了,原本貪玩的他乖乖地拿起了書本,安安靜靜地讀書,有不懂的地方便跑去問洛鈺婷,為了上書院,他足足付出了半年的時間,沒日沒夜地讀書習字、鍛鏈身體,硬是靠著自己和洛鈺婷的幫忙考上了童生。

  一個從未上過私塾、請過先生的小孩子能考過童生,這事情震驚了整個縣城,書院的先生親自將他收入門下,對他悉心教導,傾囊相授。而他也不負眾望,終於考上了舉人。

  林母捫心自問,自從夫君死後,她大多數時候都活在悲傷的情緒裡,日常最多的是沉浸在對夫君的思念和回憶,以及對命運的不甘和委屈裡,反而對他的關注很少。

  兒子的學習和生活基本上都是洛鈺婷在管,此時此刻,林母回過頭去想,在他的成長過程中,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給予他的少之又少,她真是一個自私的母親。

  「俊佑啊,怎麼坐在這裡?外面怪冷的,快進來烤烤火。」林母吸了吸鼻子,將眼眶裡的濕意悄悄掩藏,伸手去拉他。

  大概是保持這個坐的姿勢太久,林俊佑雙腿發麻,站起來的時候踉蹌了好幾步,若不是林母扶著他,他可能直接摔地上趴著。

  林母怕冷,房間裡放著火盆,紅艷艷的炭火散發著熱能,將整個房間烤得暖暖的,與外面的寒冷完全不一樣。

  林俊佑的鼻子有點不適應冷熱的驟然改變,打了兩個晌亮的噴嚏。林母連忙拿了帕子幫他擦拭,問他為何不回房睡覺,要在門口坐著。林俊佑拉著林母的雙手,雙膝一軟,跪在了她的面前,喊了一聲:「娘。」

  林母嚇了一大跳,連忙扯著他的雙臂,要將他拉起來。

  「兒子有事求娘。」林俊佑讓母親坐下。

  林母心中一跳,不安地看著他,「有什麼事,你說,地上太涼,別跪著了。」

  林俊佑仰起臉看著林母,問道:「娘是否要把鈺婷嫁出去?」他大約是受了涼,說話鼻音很重,眼眶紅紅的,看起來很是可憐。

  林母躲著他的目光,吞吞吐吐地道:「她始終要嫁人的。」

  「娘,她不能與嫁旁人,我要娶她。」

  「你說什麼?」林母震驚地瞪大了幌,不敢置信地問道。

  林俊佑毫不猶豫,十分堅定地道:「我說我要娶她,我林俊佑要堂堂正正地娶洛鈺婷為妻,一生一世疼她、愛她、寵她,請娘答應。」

  「我不同意。」林母搖頭,「如今你考上了舉人,前程似錦,將來更是前途不可限量,而她不過是個買來的丫頭,她配不上你。」

  林俊佑道:「可兒子就是愛她,想娶她。七八年的相處,她和我就像骨和肉,早已糾纏生長在一起,分不開彼此,若是要強行分開,就如用鈍刀割肉一般。」

  林母連連搖頭,「以後你會見到更多更好的姑娘,等你見慣了各種美好的姑娘,你便不會這麼覺得了。」

  林俊佑道:「娘,其它人或許比她優秀、比她好,可那都只是其它人而已,她是獨一無二的她,是兒子唯一喜歡的那一個。娘,兒子非她不娶,請娘成全。」

  林母著惱,抖著手指著他,「你想得太簡單了,這世上,喜歡兩字最不值錢,能給你助力的才是實實在在的。鈺婷雖好,可她卻沒有任何身家背景,她只會成為你的拖累。我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她好,什麼人什麼命,強求來的始終不好。」

  「那父親呢?」林俊佑淡淡地問道。

  林母一滯,心中大震。夫君過世時,她還算年輕,若肯再嫁,日子斷不會如此難過,而她卻沒有這樣做,她為的也不過就是那點喜歡。

  見林母似有動搖的意思,林俊佑繼續道:「兒子與娘一樣,喜歡一個人,一生便只喜歡她一個,無論生死禍福,無論貧窮貴賤。至於前途,若是要依靠別人才能成就前途,那必會處處受制於人,做任何事情都得看人臉色行事,娘是想讓兒子過那種日子嗎?」

  猶豫了許久,林母長長地嘆氣,「晚了,莊有成那邊彩禮已下,問名已過,過幾日,他便會來下聘。」

  林俊佑眼神一亮,「只要母親同意,其它的事情由兒子來處理,保證辦得妥妥當當。」

  「有成那邊……」

  「娘放心,兒子會說服他的。」心頭大石落地,林俊佑笑得十分開心,疲憊一掃而光,整個人頓時長了起來。

  林母嘆氣,「只希望你將來不要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林俊佑燦爛一笑,「不後悔。」

  洛鈺婷一早起來燒飯,見林母的房間門開著,便去問候一聲,見林俊佑也在裡面,臉頓時一紅,匆匆問了聲早安,便去了廚房燒飯。

  林母將林俊佑趕了出去,說要清靜清靜。

  林俊佑渾身輕鬆,笑咪咪地去了廚房,幫洛鈺婷燒火。他坐在小凳子上,亮晶晶的眼睛追隨著她的身影,嘴角含著滿滿的笑意,朝她招手道:「過來,陪我坐坐,說說話。」

  洛鈺婷緩緩搖頭,「有什麼話,你說吧。」她揭開油罐,用鍋鏟挖了一小塊凝固的豬油,放到鍋裡融化了好炒菜。灶膛裡的火熊熊燃燒,豬油很快從奶白化成透明,油香味飄出來。

  「娘答應了。」林俊佑笑道。

  洛鈺婷的呼吸頓時一滯。娘答應了,這怎麼可能?其實連她自己也說不清,她對莊有成和對林俊佑之間的感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林俊佑是她的弟弟,她習慣照顧他,習慣跟他在一起,笑也好,哭也罷,總有他和她在一處,從來沒有分開過。而莊有成則像位沉穩的兄長,永遠只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

  但理智告訴洛鈺婷,母親的打算是對的,林俊佑年紀輕輕就中了舉,所以從今以後,他和她就不再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了,他將來有可能出仕,且前途無量。而她說到底,與莊有成才是般配的一對農夫、農婦。哎,既然已經想清楚了,可為什麼聽了林俊佑的話以後,她的心卻狂跳了起來呢?

  林俊佑見洛鈺婷不答話,便抿著嘴,幫著她往灶膛裡添了一把柴火,又問道:「怎麼,不開心嗎?」

  她看起來不開心嗎?怎麼會?她自然是開心的。洛鈺婷側頭,失神地看向他,卻一臉的不可置信。娘真的答應了?可、可是她與莊有成都已經過了問名之禮呀。

  洛鈺婷才浦上心頭的狂喜,像被潑了水的蠟燭似的,一下子就冰得透透的。她與莊有成的事情雖未大肆宣揚,但村子就這麼一點小,誰家發生一點事,很快就會弄得盡人皆知。

  像她這樣,許了莊有成又反悔的,縱然將來她能嫁林俊佑,可莊有成卻會因為被退婚而被人戳脊梁骨,以後他還怎麼說媳婦呢?

  「我、我開心的。」洛鈺婷口中說著開心,眉宇間卻醞釀著愁雲。

  林俊佑估計她是在擔心莊有成那邊,於是安慰她道:「你放心,我會讓你堂堂正正地嫁進林家,名正言順地成為我的妻子。」

  林俊佑起身走到她身旁,握著她的手,鄭重地道:「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他握得很用力。

  洛鈺婷擔心被林母看見,連忙從他的手裡掙脫開,「我知道了。」

  吃過飯,林俊佑便拿著耳釘和彩禮,去找莊有成。

  莊有成見了他,很是奇怪卻又有些高興,畢竟是未來的小舅子上門,可不能虧待了。所以莊有成笨拙地讓林俊佑進來,又張羅著倒茶水與他吃。

  「莊兄,我來是向你道歉的。」林俊佑不與他廢話,直接說明來意。

  莊有成不解,「道什麼歉?」

  「鈺婷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縱使她要嫁人,也只能嫁我一個。」林俊佑簡潔地說道。

  莊有成一臉震驚,「你是她弟弟,你怎能娶她?你們這、這簡直就是……」亂倫兩個字他沒敢說出口。

  林俊佑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她不是我姐姐,她是我的未婚妻。」

  莊有成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他不敢置信地說道:「你、你簡直是胡說八道,全村誰不知道你們是姐弟?林兄弟,你是不是病了,怎麼說起胡話來了?難道是讀書讀傻了?你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這話我就當沒聽到,你也不要再說了,給人聽見了,你們還怎麼做人?」

  「實話跟你說了吧,鈺婷本是我娘給我買回來的童養媳,是我娘可憐她,擔心她被人瞧不起,才讓我們以姐弟相稱。原本等我大了,便要跟她完婚的。」

  莊有成一愣,終於想起洛鈺婷她姓洛,林俊佑他姓林,若他們真是姐弟,哪有可能姐弟倆是異姓的?再想想之前林俊佑與洛鈺婷之間奇怪的相處方式,這下子,莊有成真是什麼都明白了。鈺婷那樣的好姑娘,明明就快要成為他的妻,結果卻……

  莊有成忍不住怒從中來,氣呼呼地問道:「既然如此,為何我喊了媒婆上你家去提親,你娘還應了?」  

  林俊佑嘆氣,道:「我娘她誤會我不喜歡鈺婷,所以才會想著將她另嫁他人,這件事由始至終都是一場誤會。」真正的原因他不好說,也不能說。

  莊有成雖是莊稼人,卻也不是傻的,當下便道:「即便是誤會,但鈺婷與我已經正式開始談婚論嫁,你這樣算是怎麼回事?我可不聽你胡說,你快回去。且放心,我會堂堂正正地將你姐姐娶進門,好好疼愛她的。」

  莊有成不可能憑林俊佑的幾句話就放棄洛鈺婷的,太兒戲了。他相信他是過了明路,是正大光明的,至於林俊佑,他大度地當林俊佑是捨不得姐姐出嫁,所以做事欠妥,他不跟林俊佑計較。

  林俊佑見他不信,只得將手裡的東西先放在一旁,然後從懷裡擭出了一張折好的紙,小心地打開了,說道:「你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莊有成打量了一番那張紙。

  嗯?滿紙都是方塊字,有畫押,還有手印,以及……其中還有洛鈺婷的名字?莊有成不認識字,但是有悄悄去找人教過他的名字和洛鈺婷的名字怎麼寫,眼下這份泛了黃的舊紙上,為何會有洛鈺婷的名字?以及那畫押和手印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我和鈺婷的婚書。」林俊佑道。

  莊有成大吃一驚,「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林俊佑道:「婚書一早就有了的,所以實話說與你聽,鈺婷是我的童養媳,她本就是我的未婚妻,原本等我和她大了就要拜堂的。」

  其實林俊佑一直都知道母親一共收著兩份契約,一份是洛鈺婷的賣身契,一份是他和洛鈺婷的童婚契約。

  母親替洛鈺婷辦了消奴籍,此事倒是正中他的下懷,但當他問起母親那份童婚契約在哪裡的時候,母親總是支支吾吾的。

  後來林俊佑曾經趁母親不在家的時候,可翻遍了全家也不見那份童婚契約。他想了許久才想起來,洛鈺婷的叔叔、嬸嬸那裡應該還保留了一份。

  為此,林俊佑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取得了洛家叔叔、嬸嬸的信任,最後終於拿到了這份童婚契約。

  莊有成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林俊佑與鈺婷連婚書都有了?既然如此,為何林母又暗示他去求親?林家這樣做,太不厚道了!他攥緊了拳頭,氣得渾身發抖,「我不相信,鈺婷不會騙我的,我要當面問她。」

  林俊佑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那紙婚書,誠懇地道:「莊兄,這事是我林家對不起你,將來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鈺婷她也覺得很抱歉,但是這件事與她無關,你有任何問題,可以直接找我。」

  此事是林家對不起莊有成,欠他人情的也是林家,林俊佑不希望莊有成去找洛鈺婷的麻煩,所以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說著,林俊佑嘆了口氣,將一件東西塞進莊有成的手裡,「你送給鈺婷的東西和彩禮,我都拿來了,實在抱歉。」

  莊有成定睛一看,竟是他送給洛鈺婷的那一對耳釘。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直覺事情有變,但是他又不願意相信林俊佑的話,太離奇了,他不信。

  從莊有成家出來,林俊佑下山去了鎮子上。這次書院裡唯他與徐海考上了舉人,所以兩個人相約著在鎮上置辦了一桌席面,以當作謝師宴。

  謝師宴上,林俊佑喝得有點多,離開的時候腳步踉踉蹌蹌,走路不穩,徐海更是醉得不像話,最後二人被徐家的家丁給一塊送回了徐府。

  林俊佑一直沒回來,林母擔心得不得了,便走到村口去等。可她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林俊佑的身影,便跟洛鈺婷講了一聲,索性去鎮上接兒子。

  林母先去了酒樓,酒樓的小二說他們酒席早散了,又提點林母,說兩位舉人似是喝醉了,最後被徐舉人的家丁給扶了回去。

  林母謝過了小二,連忙趕到了鎮東頭的徐家。

  徐家是一座三進的大院子,黑瓦、白牆、鏤空窗格,門柱上貼著新的對聯,門楣兩邊掛著兩隻大大的紅燈籠,看起來豪華又氣派。

  門房聽說了林母的來意,連忙進去稟報。不多時,一個小丫鬟匆匆過來,請林母進去。

  一個穿著鵝黃色錦裙的姑娘俏生生地站在庭院裡等著,見了林母,上前和氣地問道:「您是林家伯母?」

  林母瞧見這位姑娘生得漂亮,且端莊又有氣質,第一眼便很喜歡,又聽她問話,連忙笑道:「正是,請問你是……」

  「家兄徐海,與林家哥哥是好友,伯母您喚我水仙就是。」說著,徐水仙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挽住了林母的胳膊,笑道:「他們兩個貪快活,吃多了兩杯酒。林家哥哥還好,就是有些走不穩路,我哥哥索性已經睡熟了去,任誰喊也不醒。

  伯母莫要生氣,這本是您我兩家的喜事,林家哥哥一向穩重,若不是這回太高興,也不會醉成這樣。對了,上回我哥哥去伯母家,帶了伯母親手做的桃酥回來,哎喲喲,伯母您的手藝怎麼就那麼好?」

  徐水仙的熱情與善解人意讓林母如沐春風,兩人攜著手,親親熱熱地繞過一道瑞鶴圖影壁,先進了大院,然後又沿著大院東邊的走廊進入中院。

  先前那個小丫鬟匆匆跑了過來,「小姐,林公子與咱家公子還醉著呢,怎麼喊也喊不醒,怎麼辦?」

  徐水仙見林母面含憂色,便吩咐小丫鬟道:「你讓廚房去準備一盅醒酒湯,用先前我買的玫瑰糖當成涼果,服侍林家公子飲下吧。」

  小丫鬟領命而去,徐水仙又帶著林母去了客房。

  林母見林俊佑果然躺在客房裡的一張榻上,喊他他會應,就是迷迷糊糊的,她放下了一顆心,卻又有些隱隱擔心。

  小丫鬟端了醒酒湯及玫瑰糖過來,徐水仙親自接過,又遞給了林母,讓林母喂兒子飲下。醉得迷迷糊糊的林俊佑被灌下了苦苦的醒酒湯,老大不樂意的。

  徐水仙見林母捧著湯碗,小丫鬟又正好走出了屋子,再顧不得許多,翹著蘭花指拈了一塊玫瑰糖,塞進了林俊佑的嘴裡。

  吃到了玫瑰糖的林俊佑,表情終於變得放鬆,閉著眼睛說:「甜,鈺婷愛吃,再來一份,我、我拿回去給她吃。」

  林母頓時挺不好意思的,徐水仙卻摀著嘴兒笑,轉頭吩咐正好一腳跨進屋裡的小丫鬟,趕去準備玫瑰糖,待會讓林俊佑走的時候好捎回去。

  徐水仙又對林母笑道:「林家哥哥就是要醒酒,恐怕也得要一會的工夫,伯母,不如我們到花廳坐坐?」

  醉了的人,一時之間是叫不醒的,林母從善如流,跟著徐水仙到了旁邊的花廳。

  「伯母應該多來鎮上玩一玩的,我哥哥和林家哥哥是好友,咱們兩家理應多多走動才是。」徐水仙又笑著說道。

  林母深以為然,忍不住又朝她看去,見這孩子熱情又懂禮貌,還很會說話,人也長得端莊,林母越看越覺得喜歡。

  徐水仙命人上了荼點,親自給林母斟茶。林母受寵若驚,連連推讓,二人聊得十分投機。

  等林俊佑醒了酒,小丫鬟連忙去向徐水仙和林母報了信。過了好一會,林俊佑才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庭院裡。

  「娘,您怎麼來了?」林俊佑揉了揉太陽穴,走到林母的身旁坐下,問道。

  徐水仙起身笑道:「伯母擔心你,所以來我家問問。林家哥哥,你先坐著,我讓人上盤水果過來,你吃些瓜果潤潤嗓子。」

  「那怎麼好意思?太麻煩徐姑娘了。」林母忙道,她想著找到兒子就馬上回去。

  林俊佑看著她笑道:「那就多謝徐家妹妹了。」

  徐水仙抿嘴而笑。

  林母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見兩人似乎頗為熟悉,心裡頭不禁百味陳雜,要說這徐姑娘的容貌與身段與洛鈺婷不相上下,可徐姑娘家中卻殷實多了,且徐姑娘的舅舅好像還是個什麼官,若是兒子能……可一想到兒子曾經那樣堅決地跪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說定要娶洛鈺婷為妻時,林母的心頭湧起了一絲遺憾。

  在徐家吃了些瓜果,林家母子告辭。

  回到家,林俊佑卻直嚷著頭疼,林母一邊給他洗臉,一邊絮絮叨叨。

  「娘啊,我頭好疼,好想睡覺。」林俊佑怕了她的嘮叨,於是捧著腦袋撒嬌。

  林母見他難受,不好再說什麼,讓洛鈺婷看著點,便出去了。

  洛鈺婷幫林俊佑蓋好被子,檢查了一遍沒有什麼問題,便打算也跟著出去,讓他好好休息。

  不料林俊佑從被子裡伸出手,拉著她不放,還皺著一張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頭疼,幫我揉揉。」他皮膚白,一喝酒,臉就紅通通的,像家裡的紅布。

  洛鈺婷有些擔心,便依言坐在床頭,將他的腦袋搬到她的腿上,用大拇指幫他按摩額頭和太陽穴。洛鈺婷的手小而有力,將他腦袋裡悶脹的感覺慢慢擠掉,他漸漸覺得腦袋鬆快了些,閉著眼睛乖乖地躺著,不一會便傳出鼾聲,睡著了。

  洛鈺婷嘆了嘆氣,將林俊佑輕輕放回枕頭上,掖好被角,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他這樣一喝酒就難受,將來若是有應酬怎麼辦?總這樣不行,她得想想辦法。

  洛鈺婷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一隻很舊的木櫃,那是父母親留給她的一些書,她當寶貝一樣護著,沒被叔叔、嬸嬸賣掉。

  洛鈺婷蹲在櫃子旁邊,開始翻找那些書。她記得父親曾經說過,有一種丸藥吃了可以緩解喝酒後不適的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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