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倚天屠龍記08

　第七十四章：倚天屠龍記

　“無忌，怎麼如此著急，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冰火島接你義父的嗎？”顏鴻的聲音看似含著關切，只是凡是熟悉他的人，都能夠從中聽到些許憋悶的怒火。

　張無忌這一回倒是感覺靈敏，立馬察覺到了顏鴻隱藏在平靜表面下的怒焰，下意識地繃緊了面部表情，連手腳都不由得放得端正：“江湖最近多不平，我觀顏大哥有諸多事情要忙，前去接義父的事情，就不用勞煩顏大哥了。”

　“武當上下既有太師傅、師傅在，又有青書在，我又哪裡就離不開身了。”

　直到顏鴻和張無忌背起了行囊離開了武當，張無忌也還是想不明白，事情怎麼就成了現在這般模樣。明明那日清早從顏鴻懷中醒來，下意識地察覺到了，兩人之間詭異的不對勁，這才難得果斷地下定了決心，趕緊告辭離開。

　可離開是離開了，怎麼他極力想要避開的人反倒跟著他一起出發了？

　“在想什麼？可是累了？離打尖的地方不遠了，半盞茶的功夫就可以到了。”顏鴻自是看出了張無忌在糾結什麼，也不捅破，似乎那日清晨聽到張無忌要獨自離開武當時升騰的怒焰從頭到尾只是一場虛幻的假象。

　“顏大哥，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

　顏鴻騎馬同張無忌並駕齊驅，抬手很是自然地拍了拍張無忌的腦袋：“嗯，是應該好好談一談。”

　只是兩人來到打尖的客棧，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小昭給打亂了原本的計劃。當然，這不只是因為小昭秋水為眸的一眼，更因為這一次小昭的出場卻是褪去了在光明頂上的偽裝，撕去了面上的疤痕歪嘴的掩飾，拿下了背上裝駝背的裝束，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明艷不可方物的嬌俏佳人，雖因年歲較小，依稀帶著稚氣，卻已經是難掩其清水出芙蓉的美麗。

　“公子，我可找著你了。”

　婉轉的聲音，依戀的眼神，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肯定是會覺得心軟化作一團春水的，更何況張無忌本來就是一個頗為綿軟的性子，饒是被女人傷害，甚至還有自己母親的臨死諫言在，也改不了張無忌骨子裡的這份柔軟，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扶住了有些踉蹌滿臉驚喜地跑過來的小昭。雖說從一個面目丑陋身有殘疾的丑女人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大美人，不過，張無忌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小昭：“小昭，你……你這是怎麼了？”

　這一句話卻是直接問了兩個問題，一問小昭緣何驚慌，二問小昭如何搖身一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公子，自從你突然離開光明頂，我因心憂公子，便偷偷地下了光明頂。只是……”小昭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如此欲語還羞地說著話，又加上最後仿若西子捧心般驚慌的姿態，當真是極度惹人憐愛的。如果沒有顏鴻在一旁看著，說不得張無忌就要這樣被小昭的三言兩語的美人計給騙了過去。

　“這位小昭姑娘，不是楊左使女兒的侍女嗎？當日還是一副歪瓜裂棗的傷殘人士模樣，怎麼現在突然搖身一變成了朵鮮艷欲滴待人采摘的鮮花。我倒不知道無忌你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讓這小昭姑娘不惜叛逃明教，也要追隨你到天涯海角。雖說當日六大派齊心協力攻破明教費了些周折，你我一同下山也破費周章，不過小昭姑娘一直說自己不會習武，是個普通人，就不知道小昭姑娘是如何下得明教，還能夠安然來到此處的。既然小昭姑娘是來尋無忌的，可此地同武當分明是兩個方向，小昭姑娘又是如何恰巧找到我們行蹤的？”

　顏鴻每問一句，張無忌就緊跟著皺了皺眉，的確，這些疑點重重，連帶著也不由得帶上懷疑的神色看向身邊如花兒一般嬌媚的小昭。被顏鴻逼問到這般田地，小昭竟然還能夠擺出一副愈加愧疚又自責的姿態，怯生生地看向張無忌：“公子，小昭確實有事情隱瞞著公子，只是，這裡談話不便，不知可否移居廂房，再做進一步談話。”

　顏鴻看出張無忌的心軟，對於張無忌如此這般一見到漂亮女人，大腦就有些轉溜不開的性子，倒是越發有些獰笑，甚至已經在想著，既然當初張無忌可以同自己的父母義父一起在荒島上一呆就是幾年，想來也不會介意再多過幾年離群索居的日子。畢竟，蝴蝶谷一別後，張無忌破費了周章，還一個人在被韋一笑打落山谷後，又過了好幾年的離群索居的日子，到現在不也好好的。可見張無忌並不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只是許是也正因為如此，見了這繁華世界的諸多美色，反而更加移不開腳步了。

　如此一來，倒是不如讓張無忌迷惑的這些美色好好地再給張無忌一個教訓。只是怕就怕以張無忌的性子，壓根就是只記得吃不記得挨打的。那到時候，可不要逼著他下狠藥了。

　“公子，小昭之前在光明頂確實欺騙了您。只是，如果可以的話，小昭絕對不希望這樣面對公子的。小昭自小就長得好，只是因著這副容貌卻也為小昭招來了滅頂之災。為了不再因為我的容貌而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小昭已經習慣了諸多偽裝。被楊左使救上光明頂，於小昭而言，只是一個意外。不悔小姐疑心小昭別有所圖，小昭害怕讓不悔小姐知道我的隱瞞，會將我驅逐出光明頂，心底害怕便一直偽裝了下來。只是，小昭遇到了公子，公子待小昭體貼溫柔，小昭本無意欺瞞於公子，本想等到公子事了，追隨公子到天涯海角，卻不想公子同顏少俠一起先下了光明頂。小昭到底在光明頂呆了許久，想要偷偷下得光明頂還偷偷拿公子給我的一些賞銀賄賂了些守衛人員。只是，小昭敢對天發誓，小昭對公子的一片心意可昭日月，還請公子一定不要誤會小昭，小昭一切但憑公子吩咐。”

　顏鴻心下存了讓小昭再創傷一次張無忌的心思，對於小昭漏洞百出的說辭，倒也沒有再度咄咄逼人。更何況，從張無忌直白的眼神中讀出了，也許有小昭這個第三人在，他們之間原本曖昧不清的關系可以退一步變得干淨許多的意思後，顏鴻不由得在心底暗笑。真是一只優柔寡斷又裹足不前的呆兔子。

　當晚，小昭還是留了下來，秉持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原則，小昭一個姑娘家自然是單獨一間房的。至於顏鴻自然是為了節省路上的開支花費，果斷地和張無忌同睡一張床。

　“顏大哥，我，我覺得我們還是再訂一間房，分開睡比較舒坦。”

　“本來若是沒有小昭，以太師傅出門前給我們的盤纏而言，自然是可以訂兩間房的。只是現在的情況，我們到了海邊，還得租賃船只隨同我們一起出海，待到接到你義父，又多了一個人的開銷。這銀錢可不是無緣無故就能夠冒出來的。若是無忌你真的介意的話，我趴在桌子上瞇一晚也可。”

　張無忌被顏鴻這話給說得面紅耳赤，他本來就是對於黃白之物弄不靈清的性子，如今他們兩人身上的銀兩也多是顏鴻在保管。想到自己傍晚堅持要留下小昭隨同他們一同上路時，顏鴻眼底隱晦的暗色，張無忌不由得覺得自己是不是反應過激，反倒為此傷了顏鴻。

　“顏大哥，你我兄弟，同榻而眠本就正常。方才是我考慮不當。”

　兩人簡單洗漱後，一起躺在床上睡覺。張無忌察覺到身側顏鴻呼吸聲變得平緩，竟是一副心中坦蕩很快就入睡了的畫面，卻只覺得自己渾身有些難言的燥熱。想到身邊男子火熱的身軀，腦海裡總是不經意地飄蕩過兩人浴桶中共同玩鬧，醉酒後彼此胡鬧的畫面。越是這樣想，呼吸便不由得加重，越是想要撇開這些畫面，甚至不惜開始字節運功抵抗這股燥熱，可張無忌卻忘了他修行的本就是至剛至陽的九陽神功，越是運功，不是越加助長了陽氣的運行，最後自然是得不償失，差點就要走火入魔了。

　顏鴻躺在一邊察覺到張無忌的不對勁時，倒是有些失笑，他自然是在碰過張無忌的身子後就知道這個年少多坎坷，生活有奇遇的少年是個徹頭徹尾的雛，只是這未開過葷的竟然只是這麼胡思亂想的就一個人瞎折騰，還折騰到內息混亂，未免也太過……

　顏鴻微帶著冰涼的指尖滑進張無忌的衣衫，對方就因為顏鴻身上的涼意而下意識地整個人都靠了過來，待到顏鴻指尖熟練地游弋，讓某個嗷嗷待哺的小家伙徹底地舒坦了，張無忌也從那種恍如魔怔的慌亂中緩過神來，便發現了自己如今衣衫半解，命害正被人擒拿在手中的場景，不由得燥紅了兩頰。

　“無忌，你這是想我想得走火入魔了嗎？我可是正在你身畔，你有什麼需求，自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向我提及。畢竟，我待無忌你的心思，無忌你自然應該懂的。我只恨不得將無忌你拆吃入腹，隨身攜帶，所以無忌也當清楚，我並不喜歡你身邊有太多的鶯鶯燕燕環繞，小昭如是，之前的阿蛛也罷、朱九真也好，我並不喜歡看到他們圍繞在你身邊。”

　“若不是這個小昭來路不明，明顯是沖著我們而來的，我也不會放他在我們身邊久呆。只是，我也希望無忌你能夠明白，放小昭在身邊伺候隨行是一回事，可你同她太過親暱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