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陸小鳳傳奇02

　　第兩百二十三章：陸小鳳傳奇

　　顏鴻永遠知道對什麼人下什麼藥，他既然決定在萬梅山莊小住一陣，那自然要為自己贏取最好的待遇。他蟄伏幾日，當了幾天的打雜的，不過是為了進一步搜集整合這個山莊的情報，以便同西門吹雪有一個最直接的了解，如此才好對症下藥。

　　西門吹雪此人，從他對總是惹得人著急上火的陸小鳳的態度便知，他骨子裡其實同陸小鳳一般是有些不拘小節的，對於大多數的尊卑禮儀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劍，而除了劍之外，身為萬梅山莊少莊主的他也會吹笛、彈琴、賞景，自有一派自己的悠然。

　　敢挑釁西門吹雪，自然是有了自己的盤算，而事實證明，顏鴻這一招也的確賭對了。顏鴻的一曲笛音讓西門吹雪心悅誠服。大抵除了在對劍道的孜孜不倦的追逐外，對於其他讓他放松心情的輔助之物上，他並沒有那麼強烈的功利心和追逐欲。

　　梅林一遇，讓顏鴻順利從萬梅山莊的打雜人員一躍成為西門吹雪身邊的侍童，這樣子的越階升級方式，自然引來了一干羨慕嫉妒恨。只是，有後台的和沒後台的站在一起比，甭管是什麼背後吐酸水或者是使絆子，最後遭殃的那個人，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定數。次數多了，大家也就明白，顏鴻這人，大家惹不起。

　　顏鴻到了西門吹雪身邊快有一個月的時間了，這位彼時尚且年少的冷面劍神才知道原來自以為和自己一般大小的顏鴻，竟然比自己還要大五歲！因為這事兒，有好一陣，練完劍，西門吹雪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打量顏鴻，想要研究研究到底是因為什麼，顏鴻才會看起來這麼小，明明山莊裡比自己大五六歲的僕役都要比自己高也比自己壯。

　　“少爺，不用再看了，我之前吃不好穿不好，營養沒有跟上，自然也就沒能好好地發育。等我吃好喝好了，肯定會很快長個子的。”顏鴻知道西門吹雪這個時候其實就已經在研習救人之術，於中醫之道上也是極有天賦的。只是，他已經暴露了自己擅長吹笛的一面，再露出自己竟然還會中醫的一面，怕是這位西門少爺真得要猜忌了。

　　對於顏鴻說的這些，西門吹雪結合簡單的望聞問切也明白對方說得是對的，他也給顏鴻診過脈，知道顏鴻的身體並無大恙，只不過是最初盯著顏鴻的方向發呆放松心情成了習慣，一時竟然改不過來了。一開始是想著顏鴻這個奇怪的孩子，很有意思，後來卻是從顏鴻成了自己的侍童後，無論是在琴棋書畫的悟性上，還是對於武藝的靈性方面，都讓西門吹雪感到了深切的壓力，甚至產生了，如果自己不是比顏鴻早起步幾年的話，是不是會被顏鴻給壓下去的感覺。

　　有了壓力，才會激發出更強的動力，這條定律絕對適合西門吹雪，有了顏鴻在一旁作比較，西門吹雪做任何事情都更加地精益求精。

　　其實，最初的時候，發現顏鴻竟然偷偷地在梅林中練劍，並且一招一式竟然同自己平日裡練劍的招式分毫無差時，西門吹雪是動了殺機的。學武之人，最忌諱此等偷師之輩，可在西門吹雪探了顏鴻的脈搏，發現對方體內並無半絲內力，僅憑自己的體力硬生生地將一套劍法舞了下來後，西門吹雪面對灑然笑看著自己的顏鴻，到底沒下得去手，反倒是自己練武時，由著顏鴻跟在一邊偷師，甚至演變到了最後，變成了兩人之間的切磋。

　　當然，這切磋是摒棄了內力的依仗的切磋，無論如何，西門吹雪還是沒有將萬梅山莊的內功心法傳給顏鴻，在同顏鴻的劍招對劍招的比拼中，西門吹雪對於劍的領悟能力愈發地透徹，甚至比起原著中的進益更加地神速。

　　西門吹雪自覺於劍道上小有所成時，便踏入了江湖，面對表示了想要追隨之意的顏鴻，西門吹雪看著不過短短一兩年個子就飛躥，不知何時竟然比自己高出了兩個頭並且還有往上再長的趨勢的顏鴻，卻到底沒有答應！

　　他所追逐的劍道，不應該有任何的依賴！早在發現自己竟然有越來越依賴顏鴻，通過與顏鴻的對招提升對劍的領悟時，西門吹雪心中就築起了一道牆。而選擇離開萬梅山莊，融入這江湖時，西門吹雪便親自地打破了心中的堅牆，有了捨棄的決絕。

　　而入得江湖，以一身白衣，一柄長劍，血染劍尺，在江湖逐漸闖出了名聲的西門吹雪，卻不知道，在他離開萬梅山莊後，其實早就動了離開念頭，卻因為這陣子逗弄逗弄冷面小正太、喝喝酒、賞賞花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而延遲了離開的念頭的顏鴻，也收拾收拾包袱，連夜離開了萬梅山莊。

　　顏鴻並沒有留下任何的只言片語，他看得出西門吹雪離開時眼底的決然和捨棄，雖然這份決絕無關情愛，卻是西門吹雪在對劍道追逐上的一種自我選擇和判斷。對於劍的使用，顏鴻如果要和成年後對劍道有著極致的領悟的西門吹雪相比，自然是有所不如的。可對於現在還只是個稚童的西門吹雪卻是又高出太多。

　　只是，顏鴻也明白，無論如何自己在劍道上的造詣是絕對比不上西門吹雪未來的成就的。西門吹雪誠於劍，心性純粹而又堅定，光是這份簡單和果斷就是顏鴻所不及的。他要想的要思考的太多，而且從根本上兩人的力量體系所追逐的方向就是大相徑庭。事實上，顏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西門吹雪在劍道上比出個一二三來。

　　甚至到了最後，顏鴻更是用一種驚歎的目光去看著西門吹雪的成長，有種看著自己苦心澆灌的花兒含苞待放的欣慰。只是，這份愉悅卻在發現原來被自己澆灌的花兒已經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再想照著他的意圖成長而是自己尋找成長的空間，並且毅然決然地捨棄了他這個澆花人後，顏鴻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去示好。

　　這個江湖很大，這個世界的紛爭很多，有太多的精彩等著他去參與，他可以旁觀這個世界的風花雪月，並不著急去做任何的決定。

　　同西門吹雪在江湖上名聲四起不同，顏鴻入了江湖，卻是以一名商人的身份，並無意卷進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作為一名商人，天南地北地到處看看，也就成了常事。顏鴻走到哪兒，便也將自己的生意做到了哪兒，一路上既鋪展開了自己的人脈，又賺了銀兩，賞了美景，看了好戲，真得是不亦樂乎。

　　顏鴻的生意雖然做得大，卻是以不同的名義分散開來的，普通人絕對查不到這些當地的納稅大戶背後的老板竟然是同一人，這個別人，自然是指的普通人。可這個世界到底是皇權的世界，顏鴻的遮掩也並沒有太過細致，有心人要查，自然能夠查到一二。

　　被皇宮中的那位老大請去喝茶時，顏鴻沒有半點兒畏懼之心地去了。一個時代的江湖氣焰大，便也從側面證明了這個王朝的懦弱，一個強大而有著巨大掌控力的王朝可不會由著這些綠林好漢，江湖義士，四處形象仗義，只是壞了這天下的安穩，亂了這既定的綱常。

　　如果顏鴻真得是這個時代的本土人士，也許會為了堂堂偌大王朝的掌權者的禮賢下士而心懷感恩來一個拋頭顱灑熱血，可事實上，顏鴻是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曾經的他還曾經掌控過王朝的生死，可到了如今，顏鴻看過了太多的潮起潮落，見證了太多的崛起和覆滅，自然明白，很多事情，本就是冥冥中自有注定。一個王朝的存在或覆滅都有其理由。而這個王朝便是沒有他顏鴻的干預，雖然會有些波折，卻也會好好的，完整的存在，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蹚渾水。

　　不過，讓顏鴻意外的是，這個帝王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後竟然還知道對症下藥，顏鴻是商人，只要有足夠的利益，自然足以讓他接下這筆單子。為這個坐鎮紫禁城的帝王建立一個可知天下事的隱形關系網，提供一些消息往來，而這位帝王則會為他名下的各個產業商鋪大開方便之門，具體的細節自然另談，不過大體上這樁生意還是可以為之的。

　　至於卸磨殺驢的事情，如果這位帝王不擔心惹惱了顏鴻，這個王朝的主人換一個人來做做的話。自然，某個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下了魔法咒語的帝王也不會動任何會威脅到顏鴻的念頭，一旦真得起了不好的念頭，等待著他的就是提前享受死亡的樂趣。

　　從紫禁城出來，顏鴻漫無目的地一路南下，往南海方向一路前行。他行商之際，見過尚稚嫩的花滿樓，也碰到過小小年紀便已經初具惹是生非能力的陸小鳳，現在，他想要去看看同西門吹雪有著紫禁城之巔的論劍的白雲城城主葉孤城，是不是也跟西門吹雪一般，小小年紀便已然鋒芒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