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神雕俠侶07

　　第兩百三十七章：神雕俠侶

　　“兩位小友多年未見，倒是愈發讓人刮目相看了。我這桃花陣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輕而易舉地便破了。”清俊中帶著幾分灑脫的聲音突然響起，然後便見一青衫男人身邊帶著兩個窈窕女童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正是此間主人黃藥師。

　　楊過一看到黃藥師出現不知為何卻是更加地緊張了，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顏鴻，見對方眼中只是平淡的清淺，才微微松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是在怕什麼，再轉頭看向黃藥師時，卻是不遜地挑眉：“你這桃花陣在阿鴻眼底自然是不算什麼的，你當年下棋便輸給了阿鴻，現在難道還想要贏過阿鴻不成。”

　　“阿顏，看來你這些年也沒能將這個臭小子的脾性給改過來，見到長輩也不知道要尊敬著點兒，明明不是自己的本事卻弄得自己有多厲害似的，這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黃藥師雖然說著這話卻並沒有多少生氣的痕跡，他那年回到桃花島，隨後又因為其他的一些事情，竟然一直沒能再回到嘉興一趟，去看看當年便讓他驚艷的孩子到底成長到了何地步，得知自家女婿帶著楊過和顏鴻來到了桃花島，他便也星夜兼程地往回趕。

　　“藥師莫怪，他本就是個孩子，這些年又被我給寵壞了。”顏鴻安撫地拉過楊過的手，現年也不過十四歲的楊過可不就是個孩子而已。

　　黃藥師搖搖頭看著顏鴻：“罷了罷了，你就寵著這小子吧。明明你們一般大，卻總是這樣子護著他，也不知道你能護他到幾時？”

　　“藥師也說了，我同過兒一般大，那自然是護他一輩子。”

　　楊過聽到顏鴻這般鏗鏘有力的維護，只覺得眼眶有些發澀，心頭暖融融的，只能干巴巴地看著顏鴻，喊了一聲：“阿鴻，我也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啊，我知道！”

　　黃藥師看著面前兩個世間少有的青年才俊，三年前便依稀看出了顏鴻對楊過的心思，現在再看，卻發現楊過看著顏鴻的眼神分明比顏鴻還要熱烈幾分，他早就知道了顏鴻這人絕非池中物，被他看中了的人，又哪裡是能夠輕易逃離得掉的。

　　郭芙自從自家外公出現後，便高興地要往前撲，可還沒等她興奮地嚷嚷，卻見自家外公跟顏鴻和楊過這麼一副親近的樣子，又聽楊過對外公沒大沒小的吆喝，而顏鴻竟然直呼自家外公的名字，一時間竟是呆愣在了原地，有些搞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外公，你回來了，怎麼沒有提前跟我們說一聲，我們也好去接你們。”郭芙內裡其實還是有些懼怕這個外公的，乖乖地跟黃藥師打過招呼後，又跟他身邊的程英和陸無雙問了好，見程英和陸無雙兩人看著顏鴻的目光也帶著隱晦的情意，不由得有些心急，“外公，你和顏大哥、楊過他們很熟嗎？怎麼我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他們？”

　　黃藥師本就是個人情練達之人，他既然當年就看出了顏鴻對楊過的幾分隱晦心思，甚至當年自己一別嘉興後這些年明明有機會過嘉興卻總是繞道而行，便是因為心中總有那麼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那種遺憾也許可以說是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也可以說是曾經牢牢抓住此刻卻已經不屬於自己。只是這些錯綜復雜似乎不屬於自己的感覺，黃藥師也不知道該去如何面對，他便選擇了乘船出海，似乎面對一望無垠的大海藍天，可以求得短暫的靈魂安息。

　　現在黃藥師又如何看不出在場的三個小姑娘對顏鴻都動了心思，只是，這三人最後只會是落得一場空。本能地，黃藥師對於顏鴻的冷情和決絕有種直觀的熟悉，知道對方對於沒有放在心上的人，絕對是足夠冷酷的。

　　“芙兒，我同你口中的顏大哥平輩而交，你應該對他們尊敬些。三年前，我路過嘉興，收了程英和陸無雙這兩個徒兒時，便有顏鴻的襄助。”黃藥師簡單地警告了幾句，卻見郭芙根本就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反倒是一對徒兒，程英雙眸微暗，似乎窺察出了幾分隱情，陸無雙則是明明聽懂了一切卻還是暗含著幾分心思，想到當年便是顏鴻從李莫愁手中搶回了陸無雙，而陸無雙又是個心性執拗的，只怕是讓她斬斷這旖旎的情絲，還需要一些時日。也不知道當年帶著這一對徒兒逗留嘉興一段時日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這一番逗留，卻是讓同一個人影響了他們師徒三人，現在竟然還加上了郭芙這個外孫女。

　　不管黃藥師心中有多少感慨，再次同顏鴻舉杯對飲，執白於棋盤上一番廝殺，或是談論這桃花上的陣法，甚至是和三年不見進展神速已經能夠在自己手上走上個上百回合還不落敗甚至有愈挫愈勇之勢的楊過對招，都帶著讓黃藥師微微沉醉的歲月的幽香。

　　若不是自己的女兒黃蓉拉著自己隱晦而又旁敲側擊地打聽顏鴻的事情，言談之間有要將郭芙許配給顏鴻的意思，黃藥師也不知道用了三年的時間平復的心思會不會再次掀起波瀾，只是毫不猶豫地打斷了黃蓉的想法：“這是你一人的意思，還是郭靖也同意了？”

　　“爹，你也看到了，芙兒這丫頭一顆心都撲在了顏鴻身上，我這個當娘的自然想要給女兒最好的。只是，靖哥哥卻是有意要撮合芙兒和楊過那小子。”黃蓉自從知道自己的父親竟然是為了顏鴻而特意趕回桃花島，看到自己父親竟然同顏鴻平輩而交後，便改變了自己的想法，能夠得到自己父親認可的人絕對不是尋常之輩。更何況，他本來在看到楊過同自己父親的對招後，還以為楊過這小子天資已經驚人，可後來偶然看到父親和顏鴻的比試，雙方之間看似勢均力敵，可黃蓉是多了解自己父親的身手的人，那一戰，分明是自己的父親輸了。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自己心目中如神祗一般的父親竟然會輸給顏鴻這樣的人，可另一方面對於自家女兒的選擇，黃蓉心底也就沒有了多少抵觸，如果是這樣子的顏鴻的話，還是配得上自家女兒的。

　　“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芙兒的品性如何配得上顏鴻，便是楊過，你也讓郭靖打消了這想法。”

　　“爹，難道我的芙兒還比不上那兩個小子不成，你竟然說這樣的話！”黃蓉沒想到竟然會從黃藥師這裡聽到這樣的話，不由得氣得拂袖而去。

　　父女倆的不歡而散，顏鴻和楊過自然不知道。不過楊過卻是越來越不高興再在桃花島上呆著了，那三個女人看著顏鴻的眼神簡直讓他發狂，在跟顏鴻商量過後，楊過便拉著顏鴻一起去找郭靖告辭。

　　郭靖乍一聽楊過要離開，哪裡捨得讓楊過就這麼走了，自然拉著楊過好一陣挽留，見楊過去意已定，壓顧不得同黃蓉再商議，便直接將自己的想法笨拙地問出口：“過兒，你看我家芙兒如何。郭伯父知道芙兒這丫頭是被嬌養得有些任性，可本質上卻是個好姑娘。當年，我同你父親結成結拜兄弟，現在，我也有將芙兒許配給你的意思，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楊過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顏鴻，見對方並沒有任何反應，一時間心底湧現出來的情緒卻是極為復雜，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委屈的，只是無論心底如何復雜，讓他娶郭芙那丫頭，開玩笑吧！

　　“郭伯父，我已經有心愛之人了，恐怕要辜負郭伯父的好意了。”

　　楊過說著心愛之人時，目光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顏鴻，也不知道是希望顏鴻知道自己的心意好，還是希望顏鴻幫自己忙的意思。

　　“過兒，如果真得有了心愛之人，卻是你郭伯父我莽撞了。只是，過兒你的心慕之人是誰，郭伯父也好幫你看看。你父母雙亡，婚姻大事，總歸要有個長輩幫忙看護著。”郭靖聞言雖然有些遺憾，卻也好奇到底是誰讓楊過生出了戀慕。

　　楊過在這一刻是真得想要破罐子破摔地直接將實情說出口的，可話在嘴邊，到底還是被他給咽了回去，他不忍心讓顏鴻陪著自己忍受他人的異樣視線：“郭伯父，我還沒有跟對方說呢。等到我搞定了一切，自然會告訴郭伯父的。”

　　郭靖聽完，到底沒有勉強郭靖，只是看到陪在楊過身邊的顏鴻，卻是想起了自己妻子曾經提到過郭芙似乎對顏鴻有意，若是芙兒和楊過無意，配給顏鴻的話，也是讓他放心的。只是，郭靖便是在人情世故上再怎麼不精通，也知道自己這邊剛說了要把郭芙許配給楊過，結果轉頭又探尋顏鴻的意思，肯定是不合適的，只能遺憾地再次挽留兩人，希望兩人在島上再多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