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棋魂01

　　第兩百七十一章：棋魂

　　再一次地在所有人的面前消失，再一次經歷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地大喊大叫，也都沒有辦法讓小光看到自己的事情，籐原佐為惶恐又焦躁，可因為窺探到神之一手的光之一角的緣故，似乎又沒有了那麼多的遺憾和喟歎。曾經的他，也是這樣子附身在棋盤上一等就是好久好久，久到他甚至以為再也沒有辦法去下他心愛的圍棋。可偏偏小光出現了，因為小光，讓他又能夠重新撿起心愛的圍棋，雖然，現在再一次變成這樣子孤魂野鬼的樣子，甚至連唯一看得見自己的小光也沒有辦法看到明明近在咫尺的自己，可相比起看到小光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和懊惱中而言，籐原佐為心中反而淡卻了許多的惶恐。

　　籐原佐為想著只要小光他可以好好地在棋士這條路上走著，他就會很開心很開心，畢竟，小光可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弟子的呢。看著小光逐漸走出陰霾，越來越自信地下著圍棋，看著小光變得越來越厲害，籐原佐為打從心底裡為小光感到高興。可高興過後，卻又是更多的茫然和孤單，說到底，籐原佐為還是希望能夠有人跟自己對弈，跟自己說話的，時間久了，看著逐漸成長起來的小光，籐原佐為欣慰的同時，也不再總是飄在小光的周圍。

　　他現在似乎真得成了不依靠任何憑借物單獨飄著的孤魂野鬼了，世界這麼大，卻沒有一處是他的容身之所。大部分時候，籐原佐為都是在各大棋社飄著，看著這麼多的人同他一樣喜歡圍棋就忍不住高興，看到有人明明可以贏得一盤棋結果卻因為下錯了子而導致滿盤皆輸也會急得直蹦躂，一張原本清秀可人的臉蛋也會因為情緒激動而鼓成包子臉。可夜深人靜的時候，作為阿飄的籐原佐為根本就不需要睡覺，棋社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營業，籐原佐為就會到處漫無目的地飄蕩。

　　然後，他就發現了這麼個漂亮的庭院，特別像他在平安時代的宅邸，能夠見到保存得這麼完好的古式建築，讓籐原佐為覺得很開心。於是，晚上沒事情干的時候，籐原佐為就經常飄到這裡來欣賞纏繞的花木，看著小橋流水，甚至到後來，他有時候白天也會在這裡呆著。呆的時間久了，籐原佐為也就認識了這家的公子，那孩子的身體似乎很不好，每天都要吃很多的藥，而且經常會突然昏倒然後被緊急地送到醫院去。

　　所幸，這個孩子的身體絲毫慢慢地好轉了起來，每天早上都會起來在院子裡打拳，籐原佐為看著好玩，也曾經學著這孩子的姿勢打了一陣子的拳法，只是到底只不過是四不像罷了。而且這孩子學拳法是為了強身健體，到了他這裡便是練會了也沒有什麼用。後來發現這個孩子竟然還會下棋時，籐原佐為對這個孩子的關注便更多了。

　　這一天，籐原佐為從棋社飄回來的時候還挺早的，在庭院中欣賞了一陣春日裡的早櫻，習慣性地飄到那孩子的房間，然後習慣性地開始碎碎念，將今天在棋社中看到的一些事情嘀嘀咕咕地交代了一遍，末了總會加上一句，如果那盤棋是由他來下的話，他會怎麼下更好之類的。辟裡啪啦地說完後，籐原佐為飄到那孩子身邊，說了一句：“今天的身體有沒有好點兒了呢？我前陣子看到小光那孩子了，小光的身子就很好，你也要快點健康起來才好啊。”

　　“小光是誰？”

　　“小光就是小光啊，小光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呢，他現在已經是很厲害的棋……”士了……籐原佐為下意識地回答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到底聽到了什麼。為什麼這股孩子會問他小光是誰？難道說，對方竟然能夠看到他？一想到這個猜測就忍不住高興地瞪大了雙眸的籐原佐為忍不住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求證，“啊咧，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顏鴻看著明明剛才還氣質高雅，讓人忍不住眼前一亮的精致男人，一開口就是喋喋不休的嘮叨瞬間破壞了高雅的氣質不說，臉上的表情也是各種百變，包子狀鼓鼓的小模樣，看著倒是讓人有些食欲大增的感覺。這是一張讓人看過後不會輕易忘記的臉，所以，在最初的熟悉後稍一思索顏鴻就想起了這是誰。

　　癡心於圍棋的曾經平安時代的著名圍棋手籐原佐為。

　　之所以這麼快地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自然也跟來到這個世界的大半年中對這個世界各方面信息的了解有關系。既然都已經有了著名的棋士塔矢亮和進籐光了，自然會有籐原佐為的存在。只不過因為了解到這個世界的塔矢亮和進籐光都已經是大學的學生，而只是根據曾經看過的動畫作為依據的話，籐原佐為應該早就消失在了進籐光的世界才對。

　　現在看來，不是籐原佐為消失了，而是進籐光看不見籐原佐為罷了。

　　“這裡除了我跟你還有其他人在嗎？”

　　“你真得看到我了嗎？啊啊啊啊，又有人看到我了！”高興得在整個屋子裡上躥下跳的籐原佐為簡直跟個小孩子似的，整張臉更是完美地鼓成了包子狀。

　　顏鴻卻注意到了籐原佐為身上的靈光護持，也對，如果沒有靈物相護，只是單純憑借著對棋之一道的追逐，籐原佐為又如何能夠選擇在這漫長的千年時光中一直存在而沒有消失。剛剛在籐原佐為飄近的時候，顏鴻便已經試過用指尖碰觸對方，即使這具身體已經剛剛煉氣成功，卻也沒有辦法碰觸到作為魂體的籐原佐為。

　　不過，這樣一來，一切似乎顯得更加有意思了呢。

　　籐原佐為的性子本就是最簡單也最容易滿足的，時隔幾年又有了人能夠看到自己，並且能夠與自己交談，還能夠和自己手談一局，真得是再沒有比這個更加讓人激動的了。特別是當籐原佐為在同顏鴻的對局中竟然輸掉了後，除了一開始有些小小的失落外，很快籐原佐為的注意力就被復盤占據，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世界變得很快，無論是小光還是塔矢亮都是好孩子，他們的未來絕對不可限量。可面前明明蒼白著臉色，之前還被他可憐的孩子竟然就這樣將自己打敗了，甚至復盤時隨意的點播也能夠讓籐原佐為產生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感。

　　只可惜阿顏這孩子的身體卻不怎麼好，同自己下一盤棋局臉色就白了幾分，看得籐原佐為極為心疼，也不好意思再拉著顏鴻再來一盤。反正，只是這一盤細細鑽研方才的每一子的深意也足夠籐原佐為鑽研很久的了。

　　有了顏鴻的籐原佐為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子滿世界的瞎晃蕩，雖然，每個星期阿顏才會和自己下一盤棋，可就是這一盤也足夠讓籐原佐為回味很久。沉浸在歡快的圍棋世界中的籐原佐為是在那天高興地又覺得自己在棋藝上有了新的進展，直接飄到顏鴻平日裡的書房要找顏鴻好好地傾訴一番自己的興奮時，卻看到了顏鴻那同樣體弱多病的弟弟顏殊竟然在自己飄過時，下意識地給自己讓了道，才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在這個家裡，除了阿顏之外，小殊也是能夠看得到自己的人。

　　這還是第一次籐原佐為遇到一次有兩個人能夠看到自己的情況，只是，在他飄到小殊的左右，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求證的時候，偏偏跟櫥窗裡的娃娃一樣的小家伙卻是半點兒表情變動都沒有，差點兒就讓籐原佐為產生剛剛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的想法。也許顏殊只是湊巧在那個時候想要轉個方向？

　　“佐為，這是顏殊。小殊，這是佐為。”顏鴻感覺到了房外走廊上的動靜出來看到籐原佐為高興地圍著顏殊轉悠的樣子，便直接開口做了介紹。往日裡是籐原佐為自己傻樂呵的，沒有發現顏殊能夠看見自己，既然現在發現了，便也做個互相的了解。

　　又有了新的小伙伴的籐原佐為很高興，甚至興致勃勃地又有了當老師的念頭，想著可以教顏殊圍棋，可偏偏顏殊一句“我很忙，沒空”就狠狠地打發了籐原佐為。明顯地感覺到顏殊對自己的不喜的籐原佐為也想起來，曾經看到過顏家兩兄弟對弈的場景，阿顏在圍棋上就已經很厲害了，怪不得小殊不願意讓自己教。

　　原本稍稍有些低落的情緒，在顏鴻給了他一沓的棋譜後，就又被吸引了注意力，那些棋譜都是他沒有看過的。

　　在籐原佐為陶醉於圍棋的世界中時，顏鴻也加緊了自己的修煉，這具身體的根基實在是太差了，光是給這具身體洗經伐髓去除身體內的各種雜志，疏通經絡就耗費了他大半年的時光，如今好不容易進入煉氣期，顏鴻也就加緊了修煉。

　　這一年的時光過得很快又狠慢，偶爾籐原佐為從圍棋的世界中走出，想要找顏鴻說說話卻發現顏鴻沒空的時候，就會跑去跟顏殊說話，本來總是對他態度冷冷的顏殊在近大半年的日子裡倒是態度有所緩和，而且心情好的時候，也會開電腦讓他跟網絡上各個地方的人對弈幾把，剛好可以讓他將這一年裡新學到的東西得以錘煉精煉。

　　顏鴻的身體因為修煉已經恢復了健康，這個時候，他也在最早的時候從系統這裡得到的基本的修真法訣又重新翻出來看了一遍，倒是覺得這樣子無屬性要求的功法很適合籐原佐為這般純粹的性子。如果說曾經的顏鴻是一心想要變強的話，那麼現在的籐原佐為則是一心撲在了棋之一道上。

　　顏鴻費了些時日細心地將這套法訣掰碎了一點一點地讓籐原佐為吃透，又看著籐原佐為修煉，手把手地教導，一開始自然是看不出什麼成效的，只不過，顏鴻已經從顏殊這裡得到了確認，籐原佐為修煉得當的話確實能干凝練出身體，成為一名魂修。

　　既然已經恢復了健康，顏鴻也沒有把自己關在宅院中一輩子不出去的打算，正好又是一年春花爛漫的時候，庭院中的櫻花正在怒放，海棠花也婆娑著美麗的身姿，看著籐原佐為興奮地在花樹之間穿梭的身影，想起前兒個看到電視中出現了進籐光的身影時，這家伙的興奮。顏鴻悄悄地做了安排。

　　“阿顏，我們這是去泡溫泉嗎？”雖然籐原佐為作為一個魂體根本就泡不了溫泉，可感受一下那種氛圍也是很讓人開心的。他本來就是熱鬧單純的性子，除了圍棋之外，其他什麼東西都有些好奇。

　　顏鴻帶著籐原佐為來的這個溫泉會所正是剛剛成為了六段棋士的進籐光同一幫大學校友畢業旅行的地方，隨行的還有好友塔矢亮，兒時玩伴籐崎明，以及大學部玩得好的同學。只不過幾個人中關系最鐵的自然還是進籐光和塔矢亮，他們到了溫泉會所後，進籐光就拉著塔矢亮四處轉悠了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因為下圍棋的緣故，性子沉穩了不少，可本性就好動又活潑的進籐光在除了圍棋之外的世界中還是頗為好動的。

　　兩個人來到了會所的一片櫻花林時就看到了有一對兄弟在林中對弈，這下棋的兩兄弟，都是極為出色的人，光看外貌和氣質就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更何況他們現在正在做的還是被兩人奉為一生追逐的摯愛。

　　原本兩人以為這對兄弟不過是業余愛好者，可走近一看後，卻被棋盤上的廝殺吸引了目光。這絕對不是什麼業余的棋力，無論是進籐光還是塔矢亮在心底推演了棋局後目光不由得變得專注，甚至因為過於投入還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只是，沉浸在圍棋世界中的進籐光卻看不到就在他身邊不停地跳腳，又高興又興奮的籐原佐為。

　　“小光都長這麼高了啊！塔矢亮也是大孩子了呢。不知不覺地，小光都快要大學畢業了。”感歎完了，籐原佐為又不由得跳到顏鴻和顏殊中間，感動得兩眼淚汪汪地看著顏鴻，“阿顏，你真好！你肯定是因為我才特意安排我跟小光他們見面的，對不對？”

　　顏鴻心底卻是暗自又加重了進籐光對籐原佐為的影響力的砝碼，看來，就算這麼多年進籐光都看不到籐原佐為，也沒有影響籐原佐為對進籐光這孩子的感情。也對，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總歸是有些感情的。只是，嘖嘖，竟然能夠將專注於期道的籐原佐為的注意力從棋盤上拉開，還真是讓他小覷了呢，進籐光！

　　心底這般想著的顏鴻，卻是將目光同籐原佐為對上，眼底清淺的笑意和溫柔的包容讓籐原佐為感動得不行，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情緒的籐原佐為還忍不住半蹲身子，咬了咬自己的衣袖，那可愛的撒嬌模樣讓顏鴻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對方的腦袋，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只是進籐光和塔矢亮專注於棋局沒有注意到這個不過隨意地將手在半空懸浮停頓了片刻的動作，而唯一看到了這一幕的顏殊卻是滿心酸澀，只能夠遮掩掉眼底的苦悶。上一次的教訓已經足夠讓顏殊謹記，同樣的錯誤，已經被記載進了核心程序的他，不會再犯的。真得再對顏鴻選定的人動手的話，後果絕對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原本半蹲著身子的籐原佐為卻是被這個看似隨意的動作給驚呆了，他剛剛感受到了什麼？那種被小心翼翼地輕撫的感覺，籐原佐為目光停留在此時已經手執黑子在棋盤上落下一子的手上，顏鴻的手很漂亮，第一次跟顏鴻對弈的時候，籐原佐為就發現了這一點，可現在籐原佐為的注意力卻放在了這雙手到底剛才有沒有真得碰觸到自己的疑問上，甚至有種沖動，想要讓顏鴻再來一遍。

　　一直一直這樣子飄著的日子，沒有辦法碰觸到任何事物，連最心愛的棋子也沒有辦法拿起，那樣的感覺，饒是籐原佐為生性純正也曾經茫然過。剛剛那被碰觸到的感覺，太過真實，真實到反而讓籐原佐為不敢置信。

　　顏鴻瞥到籐原佐為因為過度震驚而整個人呆滯住的呆萌樣，果斷地結束了這盤棋局，如果說一開始他跟顏殊還有些下棋的心情的話，那麼到了這一刻，這盤局再下下去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這盤棋局明明才進行到中盤，你們就不下了嗎？”進籐光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個直性子，見到下棋的兩人突然沒了繼續下下去的意思，不由得著急地開口。

　　“勝負已分。”顏鴻四個字解釋了緣由，見進籐光還待要再說什麼，卻是直接丟下一句，“我知道兩位都是職業棋士，如果有興趣的話，兩位不妨將這盤棋局進行下去，我們還有些事情，得先行離開了。”

　　顏鴻確實是有同進籐光和塔矢亮交好的意思，只不過這裡面有大部分的因素都是為了籐原佐為，而顏鴻也不覺得這兩個心中同樣圍棋至上的少年值得自己太過多費心思。有時候，對付一些人要用對方法，起碼對進籐光和塔矢亮，一盤棋局就已經夠了。

　　“小殊先回自己的房間吧。”顏鴻丟下一句話就直接和籐原佐為進了自己在這個溫泉會所的房間。

　　“阿顏，阿顏，你剛剛碰到我了，真得碰到我了，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一進了屋子，不用再想著要在小殊面前維持形象的籐原佐為立馬原形畢露，甚至一說完話，就忍不住自己伸手試圖握住顏鴻，結果卻讓籐原佐為失望了，他的手還是直接穿過了顏鴻。這一幕讓剛剛還興奮異常的籐原佐為直接耷拉下了嘴角。

　　顏鴻再次將自己將靈力逼出體外，將雙手包圍，然後伸出手再一次輕輕地碰觸到籐原佐為，就在籐原佐為因為再次感受到被碰觸的滋味從陰暗的情緒中瞬間掙脫出來時，顏鴻的雙手卻毫不客氣地開始攻占籐原佐為的雙頰，順著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產生的想法，掐了一把包子臉，只可惜，到底還是因為魂體的關系，雖然看著籐原佐為一副吃痛的樣子，自己卻並沒有什麼手感呢。

　　看來要督促籐原佐為加緊修煉才行，要不然這樣子捏著都沒有什麼手感呢。

　　“哦！痛！放手啦，放手！”等到顏鴻放手後，剛剛呼痛的籐原佐為卻是兩眼放光地看著顏鴻的雙手，主動地又低下頭，對著顏鴻說道，“阿顏，再來一次，摸摸頭，不要掐臉哦。”

　　既然包子臉的手感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子，顏鴻自然樂得讓籐原佐為高興，再次伸手摸了摸籐原佐為的腦袋，看著籐原佐為陶醉的小模樣，倒是也添了幾分雀躍。

　　“以後每天修煉的時間要增加兩個小時，知道嗎？”

　　籐原佐為一聽這個就忍不住要耷拉下臉龐，這樣子他豈不是就少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下棋或者是看棋譜什麼的？

　　“你難道不希望能夠盡快地用自己的手執子落棋嗎？”顏鴻瞬間抓住了要點，見籐原佐為瞬間亮了的神色，細細地將那套修真法訣的功用又解說了一遍。

　　籐原佐為在跟顏鴻保證了每天會乖乖修煉後，心情在平復了最初的激動後，才想起來今天見到的小光和塔矢亮，笑得開心地對顏鴻道：“我當初跟小光認識的時候，他才這麼點兒高，沒想到現在都已經是大人的模樣了。當年他對於圍棋還什麼都不懂，因為我喜歡圍棋，才去了圍棋社。你都不知道，小光他當年……”

　　說的開心的籐原佐為卻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靜靜聽著的顏鴻的神色，可絕對稱不上好，只是越說越開心地手舞足蹈著，那神采飛揚的樣子也許才是顏鴻沒有打斷他的這段憶當年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