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棋魂02

　　第兩百七十二章：棋魂

　　大家都是出來旅游的，住在同一家溫泉會所，再加上顏鴻同顏殊的那一盤棋，自然而然地贏得了進籐光和塔矢亮的好感。如果不是籐崎明嚷嚷著好不容易的假期能不能不要再圍繞著圍棋轉悠，進籐光說不定要拉著顏鴻就來個大戰三百回合，當然看似文靜的塔矢亮眼底的戰意也是一直燃燒著的。

　　“籐崎桑說得對，這樣大好的春光，還是要好好地享受美景佳餚。如果兩位真得有興致要同我對弈的話，不妨等假期結束後，我們一起回到東京了再找個機會出來對弈一局。”顏鴻巧妙地同進籐光和塔矢亮約了今後的見面時機，作為一個活了這麼多年的享受主義者，顏鴻當然知道什麼東西好玩，哪裡好玩兒，有顏鴻帶著，一幫要脫離校園生活的畢業生們跟著顏鴻這個身體年齡比他們還要小的少年一起玩鬧，倒是過得特別的開心。

　　“這幾天大家玩得都累了，這最後一天，還是在溫泉會所好好地泡泡溫泉，休息休息。”顏鴻很自然地拿到了話語權，在場的所有人卻絲毫沒有異議。這幾天大家玩得開心，可也著實是累到了，這個提議得到了全票通過。

　　籐原佐為看著進籐光和塔矢亮並肩往房間走去後，卻是眼睛亮亮地說道：“小光和小亮的感情越來越好了。真好呢！”

　　“佐為總是將目光放到進籐身上，就不怕我生氣嗎？”顏鴻回到房間後，就習慣性地拿出棋盤，他如今的身子骨越來越好了，這幾天的玩樂並沒有讓他覺得疲憊，每天結束活動後，他都會和籐原佐為對弈一局。

　　“哎？”原本正興致勃勃地說著話的籐原佐為聞言突然一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顏鴻看了好半天，卻並沒有看出顏鴻有任何不愉快的情緒，只是既然顏鴻都這麼說了，籐原佐為干脆飄到棋盤前坐好，“我們先來猜先。”

　　對於籐原佐為拙劣的轉移話題能力，顏鴻只是笑了笑，卻是順著籐原佐為的心意，正式開始對弈。

　　心滿意足地下了一盤棋後，籐原佐為又被要求加緊修煉了。最近能夠時靈時不靈地能夠開始碰觸到一些東西的籐原佐為自己本身對修煉的興趣也加大了許多。已經習慣了阿飄狀態什麼都碰不到的狀態，突然有一天告訴他，只要他多多努力就能夠再次從靈體狀態變成實體狀態，能夠接觸這個世界，怎能不讓籐原佐為感到高興。

　　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修煉結束後，籐原佐為又高興地飄到一邊看著顏鴻早就為他准備的棋譜邊上看了起來，只要籐原佐為一轉頭就能夠看到在床榻上睡覺的顏鴻。籐原佐為不知道顏鴻說得習慣了開著燈睡覺的習慣是真是假，可想起那天顏殊的嘀咕，卻確定了顏鴻這所謂的習慣只不過是為了給他提供方便，可以讓他這個全天二十四小時沒有睡眠狀態的鬼魂可以有事情可做。

　　所以每天在他睡前都會特意地擺上一張張的棋譜，可以讓他有時間打發消遣這漫漫長夜。籐原佐為有時候會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個貢獻出了身體讓他可以盡情地下棋的虎次郎，又會想起近在咫尺的進籐光，對於每一個能夠看到自己的人，籐原佐為都付出了許多的真心。他們在籐原佐為心中的地位也是頗為重要的。

　　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顏鴻這樣子會去擔憂他是如何渡過無人陪伴的漫漫長夜的問題的，小殊帶著嫉妒在耳邊說過的話語，籐原佐為其實也都細細地拾掇了放在心底，他知道阿顏待他的好，阿顏也是他遇到過的最了不起的人。如果放在平安時代，一定是大貴族一樣的存在吧。

　　盯著顏鴻的睡顏發了一會兒的呆後，籐原佐為今晚卻突然沒了心情繼續去看棋譜，反倒是想要去看看小光和小亮。其實，今晚顏鴻看似無意的一句話，還是被籐原佐為放在了心上。阿顏他似乎並不喜歡自己總是提起小光的事情呢。其實，他只是高興小光的現在成就，這就跟每一個耗盡了心血栽培徒弟的師傅的心情是一樣的，他只是單純地高興著小光現在在圍棋上取得的成就而已。

　　只是，既然阿顏不喜歡的話，他也會少提小光的事情。其實，籐原佐為早就已經明白，脫離了自己的庇護的小光早就以飛快的速度成長起來了。的確是他帶著小光走進了圍棋的世界，也是他指導著小光的棋藝，可真正陪在小光身邊，跟著小光一起成長的卻是塔矢亮。每一個圍棋手畢生都渴望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能夠齊頭並進。小光和小亮何其幸運，遇到了彼此。其實，小光的身邊，早就已經不需要自己了。

　　而他現在也遇到了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雖然很不可思議，可阿顏真得就像一個巨大的寶藏，好像無論怎麼挖都挖不到底。

　　不知不覺飄到了進籐光和塔矢亮房間門口的籐原佐為直接穿過牆壁進了屋子，結果一進屋子就看到了塔矢亮自然地在進籐光的額頭印了一個淺吻的畫面，然後就看到進籐光兩頰紅紅地點了點頭，眼珠子不好意思地轉悠了一圈兒直接按了牆壁上的關燈鍵。

　　籐原佐為作為一個阿飄，再加上最近修煉了一段時日，這夜間視物絕對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也因為如此籐原佐為清楚地看到在熄燈後，本來紅暈都擴散到了耳際的進籐光卻突然也親了塔矢亮的臉頰一口，然後捂著一張臉笑得有些傻兮兮地鑽進了被窩裡的畫面。目光再往下移，卻是塔矢亮和進籐光彼此交握的雙手。

　　籐原佐為再怎麼單純，卻也知道兩個男人之間這樣子的親暱和嬉鬧是不正常的，只是，看著小光和塔矢亮的親暱相處，籐原佐為腦海裡卻不知道怎麼地冒出了阿顏的手輕輕地觸摸著自己的腦袋的畫面。狠狠地眨了眨眼睛的籐原佐為只覺得腦袋都快要爆炸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下意識地離開了這個房間，回到了顏鴻身邊，在籐原佐為的潛意識中，顏鴻是無所不能的，一定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顏鴻。

　　只是，回到顏鴻的房間後，看著顏鴻熟睡的容顏，再看著那盞為他而亮的燈盞，籐原佐為突然就沒有了那種急切的擔憂。明明自己是能夠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視物的，可他偏偏就像忘記了似的，沒有告訴阿顏，他其實並不需要為自己留燈。可有時候一盞燈的意義，並不僅僅只是照明這麼簡單。

　　顏鴻一大早醒來，便看到了籐原佐為半蹲在地上，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自己，下意識地靈氣運於掌心，揉了揉籐原佐為的腦袋，看到對方越發鼓著包子臉瞪著自己，不由得笑了笑，道了聲早安。

　　“早安，阿顏！”一整個晚上都保持著這個姿勢思考著進籐光和塔矢亮的問題的籐原佐為，整個魂體也有些蔫耷耷的，沒什麼精神。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就知道阿顏是最聰明的，一看就知道他有什麼事情。籐原佐為心底這麼想著的同時，也就嘰裡呱啦地將昨晚看到的事情直接跟顏鴻說了一二，末了，還擔憂地說道：“小光和小亮這樣子，會不會出事情？”

　　顏鴻對於籐原佐為竟然這麼早就撞破了塔矢亮和進籐光之間的戀情倒是稍稍驚異了一下，原本他還以為得等到回東京的時候，籐原佐為才會發現這兩人之間的曖昧。其實，若不是確定了進籐光和塔矢亮之間的戀人關系，顏鴻也不會這麼放心地帶著籐原佐為來找進籐光。雖然，顏鴻有八成的把握，籐原佐為待進籐光只不過是師徒朋友的情誼，可難保剩下的兩成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佐為為什麼會覺得塔矢君和進籐君在一起會出事情”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如果被知道了的話，肯定會影響到兩人的未來發展的。”籐原佐為所處的年代貴族之間暗地裡私下的一些勾當，他雖然沒有真正地去接觸過，卻也風聞過一些東西。在籐原佐為的觀念裡，男女陰陽調和才是最正常的，就算他一心撲在了棋盤上，卻還是有這樣的觀念的。

　　“如果塔矢君和進籐君足夠強，強到不會讓人影響到自己的未來的話，佐為還是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不對嗎？”

　　籐原佐為下意識地想要回答當然不對，可目光在觸及顏鴻的視線時，腦海裡卻浮現了同顏鴻一起下棋，對方輕撫過自己腦袋的畫面，這一句回答就怎麼也說不出口，到了最後，竟是說道：“只要小光和小亮開心快樂的話，其實這樣子也挺好的。”

　　至於這個挺好的個中深意，也就端看個人領悟了。

　　溫泉之行結束後，大家又各自歸家，塔矢亮和進籐光這對棋癡眷侶果然登門拜訪，塔矢亮還好，自小因為父親塔矢名人的緣故，對於各種豪宅也是都有見識過的。小小年紀那副面不改色的沉穩倒是不容讓人小覷。所以在見到顏家的宅邸後只是略微驚詫了一下，想到顏鴻周身的氣度後，又覺得只有這樣有底蘊的家族才養得出顏鴻這般鍾靈俊秀的人來。至於進籐光則是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那四處張望的樣子，卻是讓塔矢亮勾了勾唇角，小光這性子啊！

　　兩人被管家引著來到一處涼亭，同初次相遇一樣，顏鴻和顏殊正在下棋，只不過這一次顏殊充當的卻是曾經進籐光扮演的角色，只不過是籐原佐為在後邊說著下哪裡，他照著做便是了。

　　觀棋不語真君子，兩人到了涼亭，就興致勃勃地看起了這盤棋局。塔矢亮倒還好，只是覺得這對弈的兩人其中一人的棋力似曾相識，進籐光卻是立馬就認出了這下棋的手法和布局的方式分明就是曾經與自己朝夕相處帶著自己走進圍棋的世界的籐原佐為的手法。再看著這執黑子的是顏殊，顏殊才多大的孩子啊，怎麼可能就有這樣的棋力。

　　進籐光開始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一種可能，會不會這個叫做顏殊的孩子的身邊就是籐原佐為在下著指導棋？會不會籐原佐為就在他的身邊，在這個孩子的左右，而他卻無論如何都看不見？

　　因為這個想法，進籐光甚至顧不得去看棋盤上的廝殺，左顧右盼起來，甚至唇邊忍不住溢出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專注於棋盤上的塔矢亮沒有聽到，一心沉浸在對弈中的籐原佐為也沒有聽到，倒是慣常一心二用的顏鴻和顏殊都聽了個正著。

　　顏鴻勾了勾唇角，既然進籐光這小子還算是有心，只是一盤局就憑那傻愣愣的大腦猜到了這種可能，那他也不妨便讓他知道籐原佐為的存在。籐原佐為遲早有一天會修煉有成出現在這個世界，以佐為對圍棋的熱愛，肯定會去成為棋士。如此一來，遲早會同進籐光碰面。與其那個時候費力解釋，倒不如現在就讓進籐光知道一些消息。

　　左右顏鴻也不怕出什麼簍子，真得出了事情，他也自有辦法收拾。

　　至於塔矢亮，顏鴻卻看得出來，這個看似冰冷傲慢的男人，眼底唯一的熱情都是圍繞著圍棋和進籐光在打轉，抓住了進籐光這個軟肋，再加上籐原佐為的棋力，不愁塔矢亮不上鉤。

　　這一盤棋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才下完，意識到自己的恍惚的進籐光努力地又將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棋盤上，等到一盤局結束後，看到黑棋險勝，進籐光不由得又想起那個高興起來會跟個孩子似的男人，那個男人曾經驕傲地說過，執黑的話，從來沒有輸過。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了，我們吃過午飯後，再來對弈一局，可好？”

　　塔矢亮點了點頭，雙眸中的戰意已經點燃，明明這顏家兄弟兩人都比他和小光要小，可這圍棋方面卻比他們兩人還要精湛許多。果然，他和小光要更加更加努力才行！斗志昂然的塔矢亮自然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一盤棋卻是兩個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一起下的，不過，這一番激勵對於塔矢亮和進籐光的未來發展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情。

　　進籐光好不容易熬到吃完了午飯，實在是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努力壓著心中的激動，對著顏殊說道：“小殊，我能夠和你單獨聊一聊嗎？”

　　顏殊看了顏鴻一眼，看到對方微微點了點頭，這才直接說道：“如果你是要說上午的那盤棋是誰下的事情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的猜測並沒有錯，確實是你想的那個人下的那盤棋。他現在就在你的身邊。”

　　進籐光連忙左顧右盼，卻挫敗地發現，還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可盡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高興地哽咽：“佐為，是你嗎？是你嗎？真好，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簡單就消失掉了的。雖然我看不見你了，可知道你還好好的，我真得好高興。”

　　塔矢亮卻是被自家愛人這突然的一出給嚇了一大跳，隱隱明白了進籐光話語中的意思的塔矢亮也目光四處游弋，卻也跟進籐光一樣，什麼都看不到。

　　顏鴻點了點桌面，顏殊默默地充當小叮當道具，拿出了兩個靈力眼鏡，移到塔矢亮和進籐光面前：“帶上它，你們就能夠看到佐為了。”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帶上眼鏡的進籐光總算是看到了此刻正高興地笑成了包子臉狀的籐原佐為，依舊是記憶中的那個樣子，高高的帽子，紫色的長發，俊秀的容顏，還有那標志性的扇子，看到好好的跟記憶中一模一樣的佐為，進籐光終於忍不住落了淚。

　　這淚中包含了許多的壓抑和欣喜，在追逐著佐為曾經走過的道路上，進籐光從來沒有喊過一聲累，不僅僅是因為有塔矢亮的共勉，也同心中存在著的執念和想要完成籐原佐為的期許不無關系，現在能夠再次看到籐原佐為，那巨大的欣喜沖擊著內心，讓他的情緒不由得徹底失控。

　　同樣帶上了眼鏡看到了籐原佐為的塔矢亮心底也是有些激動的，他雖然已經從進籐光這裡知道了模糊的一些情況，知道當年他們最初相遇時的那一盤棋並不是進籐光所下，知道那個名滿世界的網絡上的Sai就是進籐光的老師，可畢竟沒有同籐原佐為近距離接觸過，甚至從頭到尾也沒有看到過籐原佐為的樣子，是以，心底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感觸。

　　現在真正地看到了坐在顏鴻身邊的籐原佐為，再看著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的進籐光，自然地攬過了進籐光的肩膀，掏出了手帕擦拭著進籐光的臉頰。反倒是進籐光不好意思地直接拿了塔矢亮手中的手帕後，自己用力地抹了一把臉。

　　“佐為，你那個時候怎麼就突然不見了？你這幾年都是在小殊身邊嗎？你是不是一開始的時候其實也一直在我身邊，只是我突然看不見了？”

　　“小光，別著急，我們慢慢聽顏君他們說。”塔矢亮剛才試探著攬過進籐光的肩膀又親暱地給進籐光擦拭眼淚，就是為了試探面前三人的態度。果然，顏殊和顏鴻的家世擺在這裡，來找他們之前定然已經將他們各自的家底查了個徹底。那麼，他和小光的事情，他們怕是也知道了。

　　對於顏鴻和顏殊是怎麼看待他和小光之間的事情，塔矢亮並沒有太過在意，唯一讓他比較擔心的反倒是籐原佐為的態度。剛剛他的動作做出來後，籐原佐為的表情變幻被塔矢亮看在眼中，卻是不由得松了口氣。

　　籐原佐為很高興進籐光又能夠看到自己了，他也知道進籐光和塔矢亮鼻梁上駕著的特殊眼鏡是顏鴻特意為了自己制作出來的，心底高興的籐原佐為開始從當初他突然消失在進籐光眼前的事情開始說起：“突然有一天，阿顏就能夠看到我了，還有小殊，要不是因為他們兩個，我怕是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子跟小光你再見面聊天了。”

　　“顏君，謝謝，真得謝謝，謝謝你照顧佐為，還安排我們見面。”進籐光半點兒也沒有察覺他這話說完後，四周的氣壓又低了幾分。倒是塔矢亮早在注意到了顏鴻瞅著籐原佐為的獨占視線後，察覺到了一些苗頭，連忙攔住了進籐光未說完的話。

　　這一場相見歡最後在顏鴻和塔矢亮默契地配合下成功拉下了帷幕，進籐光和塔矢亮第二天還有事情，沒有辦法，傍晚吃晚飯後，就先告辭了。

　　而在走之前，那兩幅特殊的眼鏡則是被留了下來，按照顏殊的說辭那便是萬一不小心眼鏡弄丟了，讓有心人看到了飄著的籐原佐為，那事情可就糟糕了。雖然大部分時候，籐原佐為都習慣性跟普通人類一樣行走，可架不住曾經有幾年什麼人都看不到他，導致地偶爾飛簷走壁的行為。

　　雖然進籐光有心經常來看看籐原佐為，可他本身作為一個職業棋士就有很多的賽事要忙碌，再加上正值畢業季，畢業論文也需要再做最後的潤色修改，還有一系列的答辯等事宜，導致進籐光也不能夠太過隨心所欲。

　　可知道籐原佐為還好好地存在著這個世界，就像是吃了一個定心丸一樣，讓進籐光充滿了力量。進籐光的改變被塔矢亮看在眼中的同時，也深深地同意顏鴻的說法，阿光和籐原佐為這兩人還是能少碰面就少碰面的比較好。真要見面，也絕對不能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必須有人陪著才行。

　　至於另一邊的籐原佐為倒是並沒有因為進籐光來看自己的時間少了而覺得悶悶不樂什麼的，他每天的行程都排得滿滿的，每天都忙著修煉加下棋，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他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