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許樂臉頰發燙， 只覺得面前的男人好像能治癒一切似的。

　　然後他湊過去，吧唧一口親在應帆臉頰上：「帥哥，我們還是吃燒烤去吧！」

　　所有的煩惱統統都跑走吧！

　　讓他和愛的人永遠這樣快樂的在一起吧！

　　許樂靠在車座裡， 看著正啟動車子的應帆的側臉， 覺得自己真是個貪心鬼。

　　應帆看著前面的路，輕聲問：「去你之前說過的那家？」

　　許樂：「嗯？我說過？」

　　應帆笑了下：「你之前說的， 在你家後頭的巷子裡，便宜好吃， 也挺乾淨。」

　　許樂：「……帥哥。」

　　應帆：「嗯？」

　　許樂眨眨眼睛， 原來自己隨口說的話， 他都會記得啊……

　　許樂：「就衝你現在的表現，要是你哪天要跟我分手，我可能會先弄死， 然後再跟你一塊死的，你知道嗎！」

　　應帆：「……」

　　應帆笑著無奈的搖頭，覺得這小東西的腦回路簡直神奇。

　　許樂的話題卻又跳回了燒烤上：「快點快點，那邊生意可好了， 晚了沒位置坐！」

　　應帆卻沒聽他的，只回了句：「安全駕駛。」

　　許樂：「……行吧，你開車， 你是大爺，你說了算。」

　　他倆算是愉快的奔向燒烤了，都默契的沒有再提剛才王曦的事情。

　　那邊王曦卻是空著肚子，滿心忐忑的回了他跟葛行舟的家。

　　他站在門口， 頭頂樓道的聲控燈已經滅了，只能看到從防盜門貓眼裡透出的一點亮。

　　王曦不知道有什麼在等著自己，所以他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告訴自己不管一會葛行舟怎麼說他，他都要積極認錯，絕對不能有一點狡辯的意思。

　　王曦深吸一口氣，他是真的很想，要跟葛行舟一起走下去的。

　　他不想失去他。

　　王曦將剛才吸進胸腔的那口氣呼了出來，冷靜下來想想，自己決定去見杭澤，還是偷摸著騙了葛行舟的事情，簡直跟得了失心瘋似的。

　　只是這事情已經發生了，多想也沒有意義。

　　他一狠心，扭動了早就插在鑰匙孔裡的鑰匙，打開了門。

　　客廳跟廚房的燈都亮著，但客廳裡沒有人，看來是在廚房忙。

　　王曦厚著臉皮提著心往廚房去，心說只要一會葛行舟不動刀，其他事情他都受著。

　　葛行舟聽見他開門的聲音了，但沒回頭，又聽他腳步聲音越來越近，就說：「先洗手，還要一會才好。」

　　王曦：「哦。」

　　然後他就乖乖去洗手間把手洗了。

　　王曦回來的時候，葛行舟正拿了一個小勺子嘗菜的味道。

　　他就看著葛行舟舌頭伸出來在嘴唇上舔了一下，顏色有些淡的嘴唇上，浮起了一點水光，特別的誘人。

　　王曦喉頭滾動了一下，嚥了口唾沫，要是放在平時，他肯定要纏上去了。

　　廚房play跟圍裙play啥的統統走起。

　　但現在他不敢，他怕葛行舟揍他。

　　別看葛行舟人比他矮，長得比他斯文，但真是一個打他三個不費事，都是岳父大人教得好！

　　王曦就默默地把自己牲口的那一面給忍了回去，慫慫的挪到了葛行舟旁邊。

　　葛行舟這才分了他一個眼神：「嗯？」

　　王曦：「……我真沒想在外面亂搞！」

　　王曦覺得不論如何，這個肯定要先說出來，不然他覺得他死的冤枉！

　　葛行舟把灶上的火關了，轉身看他，無框眼鏡上反射出的燈光讓王曦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但根據彼此的熟悉程度，王曦知道，這人臉上肯定是沒什麼表情的。

　　王曦張了張嘴，覺得好多話說出口都像是狡辯。

　　他最後只能小聲說：「其實……我只是有點不甘心……」

　　王曦跟杭澤是初戀，那時候他跟許樂似的，特別傻白甜，整天跟杭澤膩歪在一塊，就算他爸總說要打斷他的腿，他都沒想過要跟杭澤分開。

　　可是杭澤不一樣，說好了倆人考同一所大學，他卻自己出國了。

　　一走十年，一點音訊都沒有。

　　王曦最開始，其實是想當面問問他，到底為什麼。

　　前一天倆人都還嘻嘻哈哈的討論一起報哪個大學，後來怎麼就變了呢？

　　哪怕是……哪怕是跟他說一聲也好啊……

　　但真的見到人以後，王曦反而釋然了。

　　不論為什麼，都回不去了。

　　他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想要過一輩子的人，那一點點的不甘心與之相比，是多麼的不值一提。

　　所以杭澤說一塊吃飯的時候，他也沒有拒絕，就當是最後的告別了。

　　葛行舟看著他，好一會都沒有說話。

　　王曦在這種沉默中感到窒息，他伸手拉葛行舟的手：「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行，我不會再騙你了，就是……」

　　就是別跟我分手，別不告而別。

　　我受不了。

　　王曦說不出口，但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他是真的在害怕。

　　葛行舟想將手抽回來，王曦卻握的更緊，生怕他會跑似的。

　　葛行舟：「聽說我跟他長得像？」

　　王曦點點頭，又猛搖頭：「不像！一點都不像！」

　　葛行舟不說話，就看著他。

　　王曦：「……就打扮有點像，長的一點都不像！」

　　葛行舟：「你有想玩什麼替身遊戲嗎？」

　　王曦：「絕對沒有！」

　　葛行舟：「行了，鬆手，吃飯。」

　　王曦：「……你該不會是想等我鬆手就收拾東西走吧？」

　　葛行舟嘲諷他的智商：「我要收拾東西走，我還給你做飯？」

　　王曦：「……說不定是分手飯，最後一頓呢！」

　　葛行舟：「你怎麼不直接說我在裡面下毒了，弄死你一了百了？」

　　王曦瞬間感覺背後有點涼：「……會嗎？」

　　小王同志很害怕，覺得以葛行舟的家庭背景，以及個人的行事作風，這要是想幹點啥，證據一定抹的特別乾淨。

　　葛行舟沉默了一會，問：「你是智障嗎？」

　　王曦：「……你說是就是！」

　　葛行舟語氣很平靜：「我說放手，吃飯。」

　　王曦跟觸了電似的立馬撒手，規規矩矩的幫著盛菜端上桌，乖的不得了。

　　葛行舟也不管他，就讓他表現。

　　飯桌上，王曦跟個新進門的小媳婦似的，吃飯都數米粒，時不時的就看一眼葛行舟。

　　葛行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吃飯還是講究營養均衡，細嚼慢咽。

　　王曦憋不住了：「……你現在是個什麼想法，能跟我說一聲嗎？」

　　葛行舟說：「你都解釋清楚了，除了騙我是表弟，跟初戀情人見了一面以外，你連飯都沒吃成，就這樣吧，我沒什麼想法。」

　　王曦越發忐忑了：「……就這樣？」

　　葛行舟點點頭：「就這樣，我相信你。」

　　說完以後，葛行舟忽然笑了一下，他不是經常笑的那種人，所以每每笑起來，都顯得特別的動人。

　　至少王曦是分分鐘就看硬了。

　　葛行舟微微側頭，說：「算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吧。」

　　王曦：「那一會我能……」

　　葛行舟說：「不能。」

　　王曦很氣餒：「我還啥都沒說呢……」

　　葛行舟輕哼了一聲：「你想什麼都擺臉上了，我能看不出來？」

　　王曦：「……」

　　這麼明顯？？？

　　對面的葛行舟卻是忽然收斂了笑容，看著王曦，說：「我無條件的相信你，因為我覺得我看人的眼光沒那麼差。」

　　王曦瞬間繃緊了皮，等著他接著往下說。

　　葛行舟說：「但一個人的信任是有固定額度的，一旦用完了，就沒有了。」

　　王曦：「……」

　　真不愧是當財務的……瞧這話說的……

　　葛行舟問：「懂了嗎？」

　　王曦猛點頭：「懂了！」

　　葛行舟：「好好吃飯吧，還有，這禮拜你睡沙發。」

　　王曦：「……」

　　這叫他怎麼好好吃飯！

　　葛行舟說：「小懲大誡，一點處罰政策都沒有，也不好對不對？」

　　王曦：「……」

　　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敢說不對啊！

　　然後週一時候，許樂就發現小王同志的精神，特別的萎靡不振。

　　許樂從他身邊路過，哼了一聲，表示對小王同志背著男朋友見初戀的深刻鄙視。

　　王曦看了他一眼，氣若游絲：「別哼哼了……我已經夠慘了……」

　　許樂原本都要走過去了，但聽他這麼說之後，好奇心佔了上風：「嗯？舟哥怎麼你了？」

　　王曦：「……家庭暴力。」

　　許樂：「額……雖然我本人對家暴這個事情是不支持的，但是我現在想誇舟哥，揍得好！」

　　可不是應該好好打一頓麼！背著舟哥見同款初戀，還尼瑪說是見表弟！呵呵！

　　王曦：「……沒揍我。」

　　許樂頓時為葛行舟不平了：「這怎麼可以！」

　　王曦：「……你怎麼那麼失望？」

　　許樂理直氣壯的：「我這是站在公平正義的那一邊，覺得你應該受到懲罰！」

　　王曦：「……我受到懲罰了啊！」

　　許樂又好奇了：「嗯？跪搓衣板了？還是跪遙控器不准換台？是不是還要跟狗多吃兩年飯？」

　　小王同志看著許樂水靈的小臉，覺得這挺好看的一小孩，心腸怎麼就那麼不美好呢！

　　然後提起跟狗吃飯這個事情，王曦又有點緊張，想了想覺得葛行舟應該不是會告家長的人，才算是鬆了口氣。

　　但他又覺得這自己萬一哪天見了老丈人心虛被看出來了，那可就慘了。

　　所以虧心事一定不能幹！

　　王曦痛定思痛：「我以後都不跟他撒謊了……什麼事都不瞞著他……」

　　許樂：「你跟我說這個幹嗎？你還沒說舟哥把你咋了呢？」

　　王曦瞪了他一眼：「他對我冷暴力。」

　　許樂摸下巴：「剛才他跟你說話不是挺正常的麼？」

　　王曦哀怨的看他：「……睡一禮拜沙發。」

　　許樂：「？？？」

　　這也算懲罰？這也算冷暴力？

　　許樂覺得小王同志干的這事情，都夠再多陪狗多吃兩三年飯的了。

　　唉，心疼狗。

　　王曦：「……你的表情太生動了。」

　　許樂：「那也是因為你那不是人幹事。」

　　許樂挺胸抬頭：「應帆肯定就不會騙我，我也不會騙應帆，嘻嘻。」

　　王曦：「……」

　　誰幫他把這個得瑟的小鬼打一頓！

　　許樂就快活的蹦躂走了，雖然他覺得葛財務對小王同志的處罰實在是太輕了。

　　但就像應帆跟他說的那樣，事情到底如何，還是要看舟哥的意思，他到底算外人，插手太多不好。

　　許樂也在心裡給自己敲警鐘，肯定不能撒謊騙應帆。

　　雖然他是沒啥初戀會出來攪局，但保不齊就可能有啥事情呢。

　　許樂提前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告訴自己他跟應帆這麼親近的關係，不管什麼事情，都要跟他說明白才好。

　　然後許樂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因為……

　　他也瞞著應帆一件事啊！

　　雖然沒有騙他！

　　但確實是有那麼一件事情沒告訴應帆啊！

　　就是他能看到所有人的褲衩啊！！！

　　許樂默默地，默默地慫了。

　　他在想著事情到底能不能告訴應帆，應帆會不會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許樂咬指甲，覺得這事情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其實許樂自己也懷疑過自己這是不是精神疾病，因為別人的褲衩都是穿在褲子裡面的，他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但至少從應帆那裡，他是已經驗證過了的，他是真的能看出來。

　　額，所以到底說不說？

　　許樂覺得要跟應帆說，自己是靠內褲識gay才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的，這事情也是滿羞恥的。

　　而且不光能看到褲衩……還能看到褲衩裡面包裹著的東西……

　　額……

　　許樂忽然生出一種自己每天都在背著應帆出軌的心虛感，這……這雖然不是他自願看的吧，但是實在是看了不少啊！

　　比方說他現在連整個公司誰傑寶啥尺寸，誰屁股最翹這種事情，都知道了。

　　這真是……

　　許樂抹了一把臉，覺得自己如此一個正直好青年，都被這破爛超能力毀了。

　　關鍵是就算這事情告訴應帆了，除了讓應帆知道，他能把全世界人褲衩看一遍，屁屁跟丁丁的形狀看一遍之外，並沒有什麼卵用啊！

　　應帆會不會因為這個跟他分手啊！

　　許樂癱在電腦桌上。

　　一上午時間，許樂都在糾結這個事情，工作進度一塌糊塗。

　　中午吃飯時候，應帆看出來許樂一點不對勁，就問：「怎麼了？」

　　許樂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要是我有事情瞞著你，你會不會特別生氣？」

　　應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也想了一下，才說：「要看是哪方面的事情。」

　　許樂：「舉個例子？」

　　應帆：「昨天那種事情，我就會生氣。」

　　許樂鬆了一口氣：「還好我沒有前男友。」

　　應帆：「其實……」

　　許樂看他：「嗯？」

　　應總有點不好意思，但他最後還是說了：「其實我對你單獨跟別人吃飯的事情，都會嫉妒的。」

　　許樂：「你這麼坦蕩蕩的跟我說這種話，是在跟我賣萌嗎？」

　　許樂覺得很坦白說自己會吃醋的應帆，真的好可愛！想日！

　　應帆被他逗笑了：「嗯，買嗎？」

　　許樂頓時就起了調戲他的心，伸手捏他下巴：「帥哥，你的萌怎麼賣啊？」

　　應帆順勢拉過他的手親了一下，說：「不貴，清倉大甩賣，親一下就都給你。」

　　許樂立刻撲過去親他，扒在他身上不想下來。

　　應帆就抱著他，摸摸他的背，等鬧夠了，才問：「所以，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許樂：「額……」

　　他剛才親的太起勁，都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許樂：「……我保證不是感情方面的！」

　　應該……不是感情方面的吧？

　　這算特長的隱瞞？

　　應帆就問：「舉個例子？」

　　許樂想了半天：「……大概就是比別人多一條肋骨這種的。」

　　應帆卻是變了臉色：「身體方面的？生病了？」

　　許樂趕緊搖頭：「沒沒沒！別胡思亂想！我就是想說我有的地方跟別人不一樣！不是有病啊！」

　　應帆這才平靜下來，送了一口氣，將許樂往懷裡摟了摟：「那就好。」

　　應帆把他抱在懷裡，輕聲說：「雖然我想你把所有關於自己的事情都告訴我，但我也能理解每個人都想保留隱私空間的事情，所以只要不是什麼有危險的事情，你可以不告訴。」

　　許樂往他懷裡拱了拱：「……可是我不想你對我有隱私空間。」

　　許樂覺得自己簡直太壞了，但是他好想知道應帆的一切啊！

　　應帆笑了一下，一把把許樂抱起來，從沙發那邊走到了自己辦公桌那邊，在老闆椅上坐了下來。

　　許樂虎軀一震：「這椅子稱重行不行？」

　　許樂可是記的之前有新聞裡面說，辦公室壞了，結果人被椅子升降軸爆菊的事情的！

　　他們兩個大老爺們的體重還是挺可怕的！

　　應帆聽完他的擔心，哭笑不得的：「你放心，完全沒問題。」

　　許樂還是有點擔心：「確定嗎？萬一不合格呢？」

　　應帆：「……這椅子我哥送的，十多萬。」

　　許樂：「……現在我感覺它承受一頭大象都沒問題了，好了，帥哥，你現在準備幹什麼？」

　　總不能是想在這麼點大的椅子上玩辦公室play吧？

　　再說了，他們之前有過君子協定的，午飯時間盡量不亂搞，不然影響下午工作狀態。

　　應帆對辦公桌上的電腦揚了揚下巴，然後一手操作了下鼠標，點亮了剛才在鎖屏模式下自動上鎖的電腦屏幕。

　　因為應帆電腦裡公司機密不少，所以都是設定了無人操作五分鐘後，自動進入密碼鎖定狀態的。

　　所以許樂在應帆的示意下看到的，就是現實著密碼輸入框的電腦屏幕。

　　許樂：「嗯？要給我看什麼？」

　　應帆講手伸到鍵盤上，輕聲對許樂說：「注意，仔細看。」

　　許樂一臉懵逼，注意什麼？仔細看什麼？

　　然後應帆手指慢慢的，在鍵盤上敲出了一組數字，在回車敲下去一瞬間，電腦解鎖了。

　　許樂：「……剛才那串數字好熟。」

　　應帆：「嗯，你肯定很熟悉。」

　　許樂扭臉看應帆，嘴巴慢慢張大了。

　　那數字，是他的生日啊！

　　應帆湊過來，跟他額頭碰著額頭，問：「怎麼樣，這個隱私你喜歡不喜歡？」

　　許樂傻傻的看著他帶笑的眼睛，心裡像是有糖融成的岩漿在噴湧。

　　好甜，好熱。

　　怎麼會不喜歡啊……

　　許樂扭過身，緊緊抱著應帆，覺得世界上再沒有哪個人能比應帆還要好了。

　　應帆也抱住了他，享受著心上人在懷的歡喜。

　　許樂忽然想起來那次應帆出差回來，當著他的面輸入密碼的事情。

　　那時候應帆明顯是愣了一下，才抬頭看他的。

　　原來他那時候不是怕被自己知道密碼，而是怕被他知道密碼的含義。

　　許樂將臉埋在他頸窩，聲音有些含糊：「你怎麼會喜歡我啊……」

　　他覺得自己毛病一大堆，應帆那麼好，怎麼就喜歡他了呢？

　　應帆笑：「因為你哪裡都好。」

　　許樂覺得自己要是承認了這句話，那可真是臉大了：「帥哥，你這是在愛情裡迷失了心智啊！」

　　應帆笑的胸腔都在震動：「嗯，你魅力太大，把我迷的。」

　　許樂：「……我的媽，這話這麼不要臉，但我怎麼就那麼喜歡聽呢！」

　　許樂抬起臉來：「來來來，大力誇我不要停！」

　　應帆就陪著他睜眼說瞎話：「長的全世界最好看。」

　　「性格全世界最可愛。」

　　「編程技術全世界第一。」

　　許樂開始聽的挺起勁的，越往後越覺得扯的厲害：「額……停了吧，感覺太不要臉了。」

　　應帆：「我這還有好多沒說呢。」

　　許樂一副「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的眼神看著他。

　　應帆：「我這是發自肺腑的。」

　　許樂覺得愛情是讓不光使人盲目，還使人目盲……

　　應帆摸了摸許樂微卷的頭髮，說：「我還有很多隱私。」

　　許樂當下就期待的看著他，想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甜蜜的小隱私要告訴自己。

　　應帆卻說：「但現在不能告訴你。」

　　許樂：「……那你就不能說出來吊著我的胃口啊！」

　　應帆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小聲的，有點壞的說：「我就是要說出來吊你胃口的。」

　　許樂用「你變壞了」的眼神看應帆，充滿了無聲的控訴。

　　應帆看著他的眼睛：「我會一點點的告訴你，但是要用很長時間。」

　　許樂心頭顫抖了一下，就聽應帆說：「搞不好說完要用一輩子。」

　　許樂感動的稀里嘩啦的，他語氣裡充滿了真摯的情感：「……雖然這段我好像在電視劇裡看過，但從你嘴裡說出來我還是感動！」

　　應帆：「……」

　　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跟電視劇撞梗了，關鍵是表白對像還毫無顧忌的就說出來……

　　看著明明已經主動破壞了氣氛，但自己還沉浸在之前氣氛裡的許樂，應帆覺得這一輩子應該會過的很有趣。

　　應帆笑了，說：「所以你這是答應了？」

　　許樂：「嗯？答應什麼了？」

　　應帆問他：「你不覺得這段話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許樂：「……有什麼？」

　　應帆說：「我在邀請你共度餘生，確切的說，這應該是求婚的台詞。」

　　要不是被應帆抱著，許樂可能已經摔地上去了。

　　說不清楚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但這來的也太突然了！

　　許樂一臉驚悚的看著應帆：「你認真的？」

　　他以為他們只是午飯時候例行膩歪一下，結果忽然扯到求婚上面，這進度有點可怕啊！

　　許樂弱弱的：「……我們在一塊還沒半個月呢。」

　　這是閃婚啊！

　　應帆：「所以你這是拒絕了嗎？」

　　許樂：「……也不能這麼說吧！」

　　許樂咬指甲，他試探著說：「要不等見過我爸媽以後再說？」

　　應帆點點頭，沒什麼異議：「好。」

　　許樂努力想從應帆臉上看出點什麼情緒來，但只能看到他溫和的笑。

　　許樂小聲問：「你不生氣啊？」

　　這下換應帆有問題了：「為什麼生氣？」

　　許樂聲音更小了：「我這不是拒絕你求婚了麼……」

　　顯得他好像沒信心跟應帆過一輩子似的，但是應帆搞得那麼突然，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許樂想了想，趕緊表決心：「我可沒說不跟你過啊！你別胡思亂想啊！」

　　應帆搖搖頭，說：「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許樂鬆了口氣，然後小聲說：「再等等唄……」

　　應帆看著他，輕聲問：「等什麼？」

　　許樂：「等我想好了把隱私也告訴你呀！」

　　許樂想，他們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應該要說的。

　　只是……

　　他還需要一些心理準備的時間，因為這真的是很難說出口啊！

　　許樂緊緊抱著應帆，哼哼唧唧的表達自己內心的糾結。

　　應帆就拍拍他的背，跟哄孩子似的：「我等你。」

　　許樂有點為應帆心酸，怎麼能老讓他等啊，總是他等自己，這多不好啊！

　　許樂小聲說：「我會努力快點想的，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應帆說：「好。」

　　大概是之前想的問題太深刻了，許樂從應帆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老趙找王曦八卦：「這是怎麼了？」

　　王曦扭臉看他：「我哪知道？」

　　老趙慫恿他：「你不是號稱八卦小王子麼，你問問唄，這老闆娘跟老闆之間要是感情出問題，那可不是單純感情問題啊，那很可能關係到廣大群眾們的生存問題！」

　　王曦：「……雖然我也很想為廣大群眾出一份力，但是近期我是不太適合搞八卦了了。」

　　因為他現在在許樂那邊還是反面形象呢！能八卦的出來才有鬼！

　　而且剛做完錯事，就滿公司亂竄，他怕葛行舟回頭再讓他多睡幾天沙發。

　　這結果真是想先就可怕。

　　老趙：「……你竟然還有不適合搞八卦的時候？」

　　老趙覺得這個事情滿挑戰世界觀的，他覺得王曦無時不刻不在八卦。

　　王曦趕蒼蠅似的趕他走：「去去去！都考慮到生存問題了，還不知道好好工作！」

　　老趙：「……」

　　算了，還是好好工作吧。

　　那邊許樂在論壇發帖求助：「有超能力的事情要不要告訴男朋友？在線等，挺急的！」

　　然後樓下一排哈哈黨，都說樓主好逗，感覺這個帖子充滿了童趣。

　　還有人問他，具體是什麼超能力，畢竟這種東西有些太危險了，還是別說了，省的人家害怕。

　　許樂看著那問題，陷入沉默。

　　他就是愁該怎麼把這種糟心的超超能力說出口啊！

　　許樂內牛滿面了，要在匿名論壇把這種事情說出來，都顯得很獵奇，他是不是趁早死了告訴應帆的心得了？

　　早知道不告訴應帆就好了！要不編一個糊弄過去？

　　然後許樂腦子裡就警鐘長鳴了，他看了一眼王曦的方向。

　　日哦……

　　自己怎麼也有這種思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