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慎搬進白山別院，這已是兩人正式同居的第三個念頭。庚軍的重建基本已經告一段落，庚衍終於能給自己放個假，按他的打算，本事想與李慎去外面玩玩，然而很可惜，對方並不這麽想。

　某個混蛋心心念念隻想跟他滾床單。

　頭上戴著見了鬼的貓耳箍，庚衍死死扣著床單，不肯如李慎所願的戴上那條貓尾巴。李慎摁著他的雙腿，耐心地搓揉著那個死死咬合住的穴口，已經被他徹底操熟了的小穴一顫一顫地推拒著他的指尖，察覺到庚衍堅定不移的抗拒意志，李慎無恥地在指尖上引動了異種能量……庚衍體內的源脈察覺到天敵的靠近，豁然受驚，強行違背了主人的意志向後收縮，放任李慎的指尖探進了濕潤的穴口。

　這裡面已經被李慎操得濕潤無比，灌滿了精液與潤滑劑，緊緊吸允著李慎的手指，引得後者發出愜意的低笑。李慎將身體卡進庚衍的兩腿間，一邊用手指摳開柔軟的穴口，一邊拿起那根連著毛茸茸貓尾的肛塞，想要塞進去。庚衍忍無可忍地扯起一旁的枕頭，砸上了李慎的臉。

　“……李慎，你玩夠了沒有！？”

　奶白的枕絮紛飛，時間倏忽停頓了一秒。

　枕頭滑落回床面，庚衍對上了一雙陌生並寫滿震驚的眼睛，沉默對視了兩秒鍾，他沉聲開口道：“李慎？”

　那雙眼睛眨了眨，蘊上了古怪的神色，輕輕嗯了一聲。

　不，不對。

　庚衍撐起身，一眨不眨注視著面前的李慎，緩緩蹙起了眉。

　“你是誰？”他問。

　李慎笑了。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李慎笑道，“我實在是想不到，你會像這樣出現在我面前……皇帝陛下？”

　庚衍愕然瞪大了眼。

　李慎摸了摸他的臉，指尖在他的眼皮下摩挲了幾下，帶著譏諷的笑音點評道：“貓耳朵不錯，挺適合你的。”他說著話似乎想起了什麽，低頭看了看拿在另一隻手中的貓尾巴，有些錯愕地眨了眨眼，接著將這玩意在庚衍眼前晃了晃，一本正經問：“所以你這是……玩什麽呢？”

　一瞬間，完完全全像是換了個人，庚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眼前的情況，很顯然，李慎不對勁，很不對勁。為什麽？難道是因為他那一枕頭？……簡直太荒謬了。

　無視了陷入思考的庚衍，李慎翻身下床，拿起被丟在沙發上的浴袍，一邊穿一邊走到更衣鏡前，打量著鏡中的自己。他漸漸皺起眉，伸手摸了摸眉心，然後若有所思地回過頭望向坐在床上的庚衍。

　他返身走回床邊，一膝跪上床，雙手捧起庚衍的臉龐。

　“雖然我有很多疑問，不過想必你也不會告訴我。”李慎用篤定的口吻說道，一股狂猛的異種能量從他雙手衝入庚衍體內，毫無憐惜之意，充斥著強大破壞力，一瞬間便擊潰了庚衍的反抗，令其暈闕過去。

　“所以，還是先請你睡一會吧。”

　……

　不知過了多久，庚衍從昏迷中蘇醒，體內的源脈隱隱作痛，李慎並沒給他做清理，那些東西還留在他體內，感覺很不舒服。這幾年在李慎的幫助下，他的身體得到修複，修為也一點點重新修煉回來，但離重入神壇還很遠，眼下也只不過剛到仙路六步而已。

　論武力，他絕非李慎對手。

　庚衍拖著疲憊的身軀去浴室衝了個澡，在李慎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隱約有了些想法，只是還需要確認……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事情就非常麻煩了。

　此時已是深夜，庚衍在書房找到了李慎，他站在門口，看著坐在書桌後的李慎，對方面前擺放著厚厚一遝報紙和卷宗，旁邊的煙灰缸裡塞滿了煙頭，連著整個房間裡都彌漫著濃厚的煙霧。

　李慎抬起頭，向他看過來，良久，衝他招了招手。

　“我該叫你庚衍，還是馬庫斯？殊恩？”

　庚衍走到書桌前，沉默不語。看著這樣的李慎，他愈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也愈發感覺到難以言喻的……痛苦。

　“好好的皇帝不做，跑到長安來開傭兵團，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麽？”李慎拿起擱在煙灰缸上的煙，深深吸了一口，表情有些莫測，“托你的福，我的人生似乎被搞得一團亂，楊火星死了，林國也死了，還有寶寶，海棠，穆小白，李西風……我甚至親手殺了雲響空，你乾得可真不錯。”

　果然，庚衍想，正如同他重生回二十歲一樣，李慎也回來了……那個逼得他飲下毒酒自盡的李慎回來了，取代了這副軀殼中原本的李慎。

　他有些絕望的合上眼，搖晃著扶住了桌面……這該死的命運。

　李慎充斥著嘲諷的話音悠悠響起：“你搞了個庚軍，哄得我像狗一樣給你使喚，是不是特別有報復的快感？可惜你也太無能，明明仗著上輩子的記憶奪走了我的一切，卻還是沒能拿下一個小小的長安……為了籠絡我給你賣命，不惜像個女人一樣張開腿給我操。”

　“你閉嘴。”

　“哦，生氣了？”李慎面無表情地抓起桌面上的卷宗，狠狠砸到庚衍臉上，散落的紙頁在房間中翻飛，他站起身繞過書桌，一把扣住庚衍的後腦，將人狠狠摜到桌上。

　浴袍被掀起，火硬的肉棒毫無預兆捅進了體內，庚衍悶哼一聲，五指扣進冰冷的桌面，李慎扯起了他的頭髮，那雙漆黑的眼睛中燃燒的是前所未有的暴虐火焰，和冰冷刺骨的殺意。

　“該生氣的是我才對，皇帝陛下。”

　……

　意識中最後的畫面，是李慎將那隻貓尾巴塞進了他的屁股裡，然後拖著它走下了樓梯。而當庚衍再一次恢復意識，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自身的虛弱，他皺起眉感知著體內的情況，隨即微微松了口氣，李慎並沒有廢掉他的源脈，而是用異種能量封住了他心臟中的源核，以此令他無法再調用體內的源能。

　隨即他才意識到自己身處於怎樣的情況，眼睛上蒙著眼罩，雙手被吊起，雙腿分開坐在某樣東西上，後穴裡塞著一根粗長的假陽具，那長度實在超出了能夠承受的范圍，鈍痛的壓迫著他的內髒。庚衍下意識拽住了束縛著雙手的鎖鏈，腳下沒有能夠踩踏的東西，他只能用雙腿夾緊了身下的物體，努力將身體向上提起，試圖把後穴裡的東西拔出來。

　然而隨著他身體重心的移動，他身下的東西突然搖晃起來，那根剛剛拔出一小截的假陽具又一次狠狠撞了進去，庚衍喉頭溢出一聲悶哼，接著聽見了李慎的聲音。

　“看來你玩得挺開心。”

　李慎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庚衍感覺到對方的手伸到他腦後，解開了眼罩，眼前重新現出光亮，庚衍終於看清楚了自己的處境——他正騎在一隻木馬上，而四周的牆壁都被擺放著各式淫具的鐵架所填塞，房間中充斥著曖昧的暗紅燈光，正中央則是一張巨大的床。

　“你精通光明密術，擅長自我催眠，嚴刑拷打對你製造不了痛苦，所以我就跟封河接了這間遊戲室。”李慎笑道，“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不肯配合的話，我就給你戴上鈴鐺丟到上面去……你要不要猜猜上面是什麽地方？”

　能在地下建這種遊戲室，庚衍不用猜也知道上面定然是個淫窟，至於戴上鈴鐺，那肯定是標志他性奴的身份。庚衍毫不懷疑眼前這個李慎乾得出來，因為兩人若是互換了身份，庚衍相信自己也乾得出來。

　是他毀了對方的人生，奪走了本應屬於對方的一切……這只不過是報應而已。

　“你為什麽不殺了我？”庚衍問。

　李慎的回答是，打開了木馬的開關。原本沉寂的假陽具慕然開始伸縮，一下下飛快頂撞著庚衍的內髒，他痛苦地拉緊了手腕上的鎖鏈，死死咬緊牙關，不肯泄出絲毫呻吟。李慎饒有興味的端量著他的表情，涼涼道：“殺了你太簡單了。”

　是啊，太簡單了，就這樣結束的話……他絕不會，就這樣屈服於那該死的命運。

　“李慎……”庚衍壓抑著喉間痛楚的喘息，“你，何必，自欺欺人……”

　如果只是為了折辱他，踐踏他的尊嚴，又何必大費周章將他弄到這個遊戲室裡，直接丟到上面的淫窟不是更好。而庚衍也比誰都清楚，無論是上一世的李慎，還是這一世的李慎，哪怕是憤怒到了極點，也不會做出折辱敵人的行徑，只會乾脆利落地送對方去死。

　“沒錯，是我害你，呃，一無所有……所以，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庚衍脫力地跨坐在木馬上，虛弱仰起頭，後穴被粗長的假陽具抽插的噗滋作響，每一下都像要戳穿內髒，而在極度的痛楚之中，他 竟然也感覺到了異樣的快感，這具被李慎徹底開發過的身體，已經習慣了像女人一樣被操弄，他的尊嚴早已被踐踏，底線也早已不複存在。

　束縛住雙手的鎖鏈突然斷裂，庚衍猝不及防趴伏到馬背，他吃力地撐起身，看向轉身從木馬旁離開的李慎。在重獲自由的雙手幫助下，他終於將自己從那根假陽具上拔出，滑下了木馬，狼狽地跌坐在地。

　李慎走到房間正中的大床邊坐下，低頭點了根煙，神色在曖昧的燈光中顯得有些模糊。庚衍遲疑著站起身，邁開腳步，向對方走過去。

　“我去過楊火星的墓。”李慎咬著煙道，“感覺像是在做夢，昨天還活生生的人，今天突然就沒了……權勢，地位，你奪走再多都無所謂。”

　“可你不能將他們從我身邊奪走，人死了，你再把一切都給我，又有什麽意義？”

　注視著那雙寫滿悲傷的眼睛，庚衍沒有道歉，他從不曾為自己所做過的一切感到後悔，哪怕是此時此刻。

　他靜靜注視著李慎，分開腿坐到對方膝上，將赤裸的身軀貼了上去。

　“你還有我。”

　……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在霍林防線？”

　“不，比那更早，我去大光明宮找海薇拉，在庭院的噴水池旁遇見你。你把我當成刺客，還命人去捉我……”

　“原來那個人是你。”

　“那次我差點就被你抓到了。”

　“那我一定會殺了你。”

　李慎翻了個身，攤開手臂無奈道：“所以我怎麽也想不通，你到底是為什麽會愛上我？”

　庚衍咬住他的耳朵尖，在齒間輕輕摩挲，不出意外刺激得李慎渾身輕顫，他跨坐在李慎腰上，挺腰將對方翹起的肉棒吞進體內，憐愛地親了親李慎的鼻尖。

　“因為你太可愛了。”

　被誇讚可愛的李慎危險地眯起眼，然而下一秒卻突然皺起眉，接著又露出釋然的神情。他猛地將庚衍壓到身下，用力一下下狠狠挺進又抽出，看著庚衍露出既痛苦又歡愉的表情，眼中閃過自嘲之色，他自嘲地笑著，俯身吻住了庚衍。

　“愛上你，可真是件痛苦的事情……我親愛的皇帝陛下。”

　他緩緩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