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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守護者(上下)》第17章
第16章

 她或許不受到楊家人的歡迎,但是小愚卻很快得到所有人的喜愛,連嚴酷的楊奕也支撐不了一天,很快就被小愚收服,被童言童語逗得嘴角失守,頻頻露出慈愛笑容。

 被寵得無法無天的淩靈,第一次有年紀小的玩伴,非但沒有半點嫉妒,反而樂得當起大姊姊,忙著編漂亮的花環給小愚戴,還抓來各種小艮蟲,例如翠綠色的蚱猛、皮殼漆黑的獨角仙等等,急著要獻寶。

 楊家成員不少,除了忠國之外,弟弟們跟妹妹都已經結婚,都是恩愛眷屬,在家裡隨時有人放閃,卻沒有人抗議。

 第二天午餐時全員到齊,在小愚禮貌又仔細的詢問下,每個人都報出姓名跟職業。楊家兄弟都任職于自家的保全公司,穿著時髦的楊孝國,妻子是養蘭高手婉麗,家裡隨意擺放的各色繽紛萬代蘭,都是她的傑作;相比兄弟們的豪放,性格較為收斂的楊仁國,妻子是自稱刺繡女工的丁湘悅,氣質極好,舉手投足間顯露大家閨秀的優雅;咧嘴笑時簡直跟大白鯊無異的楊愛國,妻子是小說作家黃依依,因為趕稿而呈現半昏迷狀態,一邊吃飯一邊說下午要去橾場跑兩圈,不然清醒不過來。

 至於楊小胖,眾人有時又叫她娃娃,丈去淩雲竟然就是「浮·摩沙」的創辦人之一。在俊美的丈夫面前,楊小胖嬌滴滴得很,盡顯小女人的嬌態。

 餐桌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都被小愚盤問得毫無保留,還爭相把好吃的都夾到她碗裡,笑咪眯的直要她多吃一點。

 同樣坐在一旁的書慶,碗裡食物也不少,忠國把生菜沙拉裡的甜椒都夾給她,絲毫不在意家人的眼光。

 「多吃點。」他囑咐,嚴格卻也溫柔。「你在飛機上只吃了一些水果,剩下的都沒吃。」其餘食物都被他消滅。

 「我在飛機上沒胃口。」氣壓、噪音和濕度,都讓味覺遲鈍。就算搭乘的是阿聯酋的飛機,她也吃得少。

 「黃小姐是不是覺得,這些家常菜不合胃口?」楊小胖笑咪咪的問,偏著小腦袋,故意說道:「也難怪,你吃的應該都是鵝肝醬牛排、松露燉飯,或是魚子醬那些高級菜吧?」

 聽到魚子醬三個字,湘悅不自覺的微微顫抖了一下,快快喝了一口排骨冬瓜壓驚。

 聽出話裡的諷刺,書慶蒙朧黑眸抬起,輕柔的變唇淺笑。「我吃的比較清淡,你說的那些我也不吃。」

 「清淡?」小胖再度出擊。「用燕窩漱口嗎?」

 「我喝的是綠豆湯,或是白木耳枸杞湯。」她從容回應,四兩撥千斤。

 「真抱歉,我家裡沒有準備。」小胖心有不甘,故意找碴。就是看不懂大哥對她疼愛至極的模樣。

 宋如意卻說話了。

 「紅豆湯好不好?我昨晚煮了一鍋,正冰在冰箱裡。」她殷勤得很,因為愛屋及烏,對書慶也格外照顧。

 「我很喜歡紅豆湯。」她笑得宛如綻放的春花。

 忠國卻在這時插嘴。

 「先別讓她喝冷湯,不然喝了紅豆湯,她正餐就吃不下了。」他用筷子靈活的挑下清蒸鮮魚頸脊兩條最嫩軟的部分取下,擱進自己餐盤裡,等到魚肉不再熱燙時,才夾進她碗裡。

 「嗯,那是我老公愛吃的!」小胖氣呼呼的說,筷子直指大哥,很想直接戳進大哥眼裡,反正他識人不清,竟迷上豪門情婦。

 「淩雲常吃,這次讓給慶慶。」他聳聳肩,瞪了妹妹一眼。「再說,淩雲都沒說話了,你跟客人喳呼什麼?」

 「你怎麼胳臂往外彎?」她可咽不下這口氣,用力一拍桌子,當場撂下戰書,盤子裡的菜肴同時都被震得跳起零點一公分高。「到院子去,我讓你四肢都往外彎得徹底!」

 「到時候誰四肢被掰彎可難說。」他露出獰笑。

 「你……」小胖氣得差點握斷筷子,轉身撲進丈夫懷裡,張牙舞爪的模樣斂為楚楚可憐,圈著丈夫的頸項撒嬌。「老公,你看啦,大哥欺負我。」

 「大哥是在照顧客人。」淩雲面帶微笑,摸了摸妻子的頭,哄得古靈精怪的妻子開心。小胖才一臉彆扭的坐直身子,故意把清蒸鮮魚轉到面前,夾起大塊鮮嫩魚肉。

 「客氣點!」忠國警告。

 「你都不客氣了,我只是跟你學習而已。」小胖也聳肩,姿態跟她大哥的確有些相像。

 書慶慢條斯理的吃著,看忠國跟妹妹你來我往的吃飯兼鬥嘴,他眉宇間的神態是她未曾見過的輕鬆,薄唇上始終帶著笑,那是在毫無防備時,才會有的表情。

 驀地,她彎起粉唇微微一笑,咬著嫩軟魚肉,慢慢咀嚼咽下。

 「怎麼了?」他的注意力絕大部分都在她身上。

 「難怪,你之前用的代號是『黑』。」她假下頭,笑意更深。「離開家後,你就是不受管束的黑羊,他們對你在外的行徑知道多少?」

 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頓時被她踩著痛腳。在家他是保護家人、奉公守法的好大哥,但是這份責任感雖然甜蜜卻也沉重,他在外的放浪形骸,當然不會向家人報告。

 「我是被一個朋友帶壞的,他才是天生的壞胚子。」他裝出最無辜的表情,責任全推給不在現場的摩根,大狗狗般單純的萌呆表情,盡力展現本性純良。

 「是你那個壞朋友帶你去拉斯維加斯跳脫衣舞的嗎?」她咬著粉唇輕笑,雙眸睨望著他,嬌態可掬。

 他幾乎是立刻硬了起來,下腹竄起熱流。

 昨天他們雖然同床共枕,但是因為疲倦與回到家中的鬆懈,他不知不覺也睡著,等到入夜時睡眠充足的醒來,要對她「使壞」的時候,卻發現小愚不知什麼時候,也擠到床上來,窩靠著媽媽的背睡得很熟。

 吵醒女兒絕對不是好主意,他僵硬著無聲起身,只能在書慶粉頰上留下無聲的一吻,才回自己臥房沖冷水澡,欲求不滿的勉強睡去。

 今早看她精神奕奕,意味深長的露出淺笑,讓他不禁懷疑起,這都是她盤算好的小小詭計,利用跟女兒同床,不讓他放肆得逞。

 而此時此刻,她嬌媚無限睞來的一眼,更肯定了他心中猜測。

 兩人的親昵模樣,全被弟弟們看在眼裡,為了避免大哥繼續「誤入歧途」,幾人無聲交換眼神,決心見義勇為。

 「脫衣舞?」坐得最近的愛國,聽見關鍵字時揚起濃眉,露出閃亮白牙笑著。「誰跳過脫衣舞?」他的視線直盯著美麗的不速之客。

 書慶的回答,卻讓所有人震驚得差點集體下巴脫臼。

 「他。」她指著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忠國,笑吟吟的說道:「他是拉斯維加斯最受歡迎的男脫衣舞明星,只要有他登場,酒就賣得特別好,女人們塞的鈔票會讓他的……」

 「那全是我在胡說八道!」他火速坦承,額上冒出點滴冷汗。

 「所以你連安娜、布蘭德跟鎮上的人全都騙了?為女客提供免費服務也是假的嗎?」她清純又無辜,拋出的問題卻有強大殺傷力,足以讓他被父親罰著,在祖宗牌位前跪上三天三夜。

 「假的!」他從未如此悔恨到想咬斷舌頭,果真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當年隨意開的玩笑,都在這時有了報應。

 「是嗎?」她雙眸垂斂,模樣落寞又哀傷,實收把他往刀鋒上推。「你對我說了好多謊,我之前竟然全都信以為真。」

 就算是不歡迎書慶,但是楊家向來女權至上,撒謊已經是壞事,對女性撒謊更是罪大惡極、不可原諒。眾人指責的視線,全落到忠國身上。

 「你在英國威爾斯跟我說的,是不是也不算數?」淚眼蒙朧,顫顫的哭音太惹人憐,絕美容顏的嗔怨,讓每個人的心都揪得發疼。

 「那些是真的。」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只有他看出她狡獪的伎倆,家人們望著她的神情都變了,從提防轉為同情,憤怒的眼神一致落在他身上,他成了眾矢之的。

 「我怎麼能判斷是真是假?」長睫輕眨,落下一滴清淚,輕易把劣勢轉為優勢。

 「大哥,你怎麼能惹黃小姐哭?」同樣身為女性同胞,充滿正義感的小胖立刻倒戈,轉為指責兄長。她擠出笑容,對小愚輕聲細語,「你跟小靈姊姊去花園玩好不好?」等小孩離場後,他們才可以對罪人盡情展開指責大會。

 「好。」小愚很乖巧,牽著淩靈的手。「飯菜好好吃喔,我吃好了,請大家慢用。」她離開時還不忘禮貌,小淑女的模樣讓人無法不疼愛。

 目送著兩個女孩離開,消失在大門後,眾人紛紛轉過頭來,再度直直瞪著忠國,慶倖有人可以轉移小愚的注意力,才沒讓單純無辜、人見人愛的孩子因為母親的落淚而大驚失色,甚至一起哭出來。

 百口莫辯的他,歎了一口氣,警告的低喚。

 「慶慶。」

 她雖然不再說話,但是小臉淚容淒美,更顯得委屈。

 「大哥,你到底對黃小姐做了什麼事?」孝國問道,神色嚴肅。

 「我騙過她。」他注視著她低垂的小臉,心中不由得猜想,她此刻是不是能藏得住得意的神色。

 敏銳如他,早已隱約察覺不對勁,她時而冷淡、時而嬌柔,昨天要他陪著一起睡,就是一項獎勵。她不再是七年前單純的少女,而是暗藏心思的小女人,縱然居心不明,但是他還是樂於奉陪。

 「還有呢?」仁國也逼問,把心愛的妻子湘悅抱得緊緊的,想起大哥曾經在他們婚前試圖勾引過愛妻,果然在外也劣跡斑斑。

 忠國環顧眾人,緊擰的濃眉舒開,薄唇染上笑意。既然事已至此,乾脆全坦白招認。

 「七年前讓我在內華達州受重傷昏迷的工作,保護的物件就是慶慶,那時我說了不少荒唐話,是個徹底的混帳。」他將計就計,看見她抬起頭來,嫩嫩的粉唇微張,大眼裡閃過警覺。「但是我愛上她,卻因為重傷失去記憶,直到之前在俄羅斯受傷,才又逐漸想起一些事。」

 情勢急轉直下,大家都聽得呆了,個個嘴巴開開。

 他伸出雙手,捧起她猶有淚痕的小臉,誠心誠意的說道:「說起來,我該感謝韓武麒,他逼我去英國,見到慶慶的時候,我的記憶才完全恢復,想起當年的一切。」

 宋如意一手掩著嘴,聽見花園裡的笑聲,又驚又喜的說道:

 「七年?所以小愚……小愚是……」

 「沒錯,」他坦承。「雖然小愚還不知道,但是她是我的女兒。」

 眾人驚呼出聲,楊奕更是立刻站起來,笑得合不攏嘴,三步並做兩步就往外走去,急著要好好看看剛冒出來的可愛孫女。

 飯廳裡像是被作開的螞蚱窩,人人都亂成一團,在飯桌旁激烈討論,唯獨忠國與書慶沒有改變姿勢。

 「謝謝你讓我有機會坦承一切。」他撫摸著她的粉頰,黑眸中滿是笑意。她手段狡猾,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乾脆全豁出去。「接下來,家裡就會開始做準備了。」

 「準備什麼?」她大眼不再有淚,如小動物般警戒。

 他露出大大的笑容宣佈。

 「我們的婚禮。」

 楊家人全體動員起來真是動作驚人。

 才兩小時不到,分頭進行的眾人,已經訂好婚禮場地跟餐廳,選的還是最近的一個黃道吉日,縱然場地跟餐廳老早在幾個月前就被訂滿,但是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總之楊家人就是訂到位子,會場的佈置則有農家贊助,花卉佈置由婉麗負責,全場都會擺放粉紅玫瑰。

 湘悅則說,長輩送她的嫁妝裡,有一套十八世紀的精緻古董婚紗,已經修復完畢,只要再稍微修改,就能讓書慶穿。

 依依一邊繞來繞去,一邊說要把兩人間發生的事情拿來寫小說,然後坐在丈夫的大腿上,用筆電開始敲打大綱。

 證婚人則是請到鎮上的美豔女鎮長,還有警長二人伉儷,雖然兩人忙得連生孩子的時間都沒有,但是楊家人還是軟硬兼施的逼著兩人答應。

 嘉年華般的狂歡氣氛,直到書慶鎮定的說出一句話後,才歸於沉寂,連搭搭搭的打字聲都停了。

 「我兩個月後就要嫁給別人了。」她淡淡的說,簡單一句話簡直要揉碎大夥兒的心。「還有,小愚不知道親生父親的事,請先不要告訴她。」

 眾人宛如搭了一趟刺激的雲霄飛車,從興奮的高峰被甩入沮喪深淵。

 「可是,大嫂……呃,黃小姐你……」小胖嘟嘟囔囔,連話都說不清楚,順了好幾口氣,才努力勸說起來。「大哥是因為重傷才失憶,算是不知者無罪,而且……」雖然想再說下去,但是整整七年不聞不問,女人獨自生下孩子扶養真的太艱辛,到底只能歎息造化弄人。

 再說,家裡環境只能算小康,而書慶要嫁的物件,八成就是先前韓武麒說的富商,能請得動紅眼,可見身家絕對豐厚,反觀大哥除了體力過人,財力可輸了十萬八千里。

 不過嘛,雖然書慶的婚約已經訂了,但是小愚在血緣上到底是自家人,因為不能說破,楊家人更是卯起來寵愛小女孩,從花園抓著一隻螳螂回來的小愚,受到前所未有的歡迎。

 「小愚,這件洋裝漂亮嗎?」綴滿古董蕾絲的美麗衣裳,送到小女孩面前,華麗得像是公主的穿著,還附上精緻小皇冠。

 「來,這裡有玩具,我們一起來組裝樂高!」十幾組樂高全被搬出來,堆在客廳裡。

 「不對不對,女孩子當然要玩洋娃娃。」公主風格、淑女風格、龐克風格,卡通造型或者是擬真的娃娃,全被抱出來,光是配件就有好幾大箱。

 「小愚,來吃蛋糕。」

 「你喜歡什麼花?我去摘來給你。」

 楊家人輪流獻殷勤,搶著要得到她的注意。

 美麗的小女孩眨著雙眼,對衣裳玩具食物花束都不感興趣,在眾人圍繞中,歡樂的蹦跳著,說出心中想望:「我想出去玩!」

 楊家人宛如聽到聖旨降臨。

 「沒問題!」

 「要釣魚還是看花?」

 「去張家的生態農場,那裡有給小孩玩耍的體驗活動。」

 「不錯不錯,那裡評價很好。」

 迅速討論出去處,孝國低下頭來問:「小愚坐我的吉普車好不好?」

 「好。」她興奮極了。

 「我來開車。」楊奕簡單說道,筆直的視線堵住孝國的嘴。

 「小愚坐我旁邊。」家長都說話了,父命難違,沒人敢多吭一聲。

 即使被眾人簇擁,小愚卻還記得問過媽媽,伸出胖軟小手,笑得好甜的說:「媽咪,我們一起去。」

 書慶微微一笑,親了親女兒紅潤的臉頰。「這麼多人陪你去玩,你高興玩就好,媽咪還很累,要留下來休息。」

 小愚乖巧點頭,才轉身迎向眾人,在楊奕的牽握下,蹦蹦跳跳的出門去了。「媽咪再見!」出門前她不忘告別。

 知道女兒跟楊家人在一起,不會有任何安全疑慮,她目送女兒出門,接連幾輛車也相繼離去後,才轉身往二樓的客房走去,只是還沒走到客房門前,一個龐大的身影就無聲閃出,阻擋她的去路。

 她仰起頭來,看進忠國漆黑無底的雙眸裡。

 「來。」他聲音喑啞,霸道的握住她的手,就帶她往三樓走去,兩人一起進了一間空間比客房大一倍的房間。

 她只來得及看見房裡有書桌、櫃子跟一張大床,隨即就被緊緊抵在門上,被他粗魯難耐的吻奪去所有注意力。

 ……

 激烈的歡愛,讓兩人許久都不能言語。

 過了許久,彼此的心跳才逐漸恢復,沒有開冷氣的房間裡格外悶熱,雖然身上都汗濕涔涔,但是沒有人在乎。

 他古銅色的大手,在粉嫩的嬌軀上緩慢遊走,愛憐的撫過曼妙起伏的曲線,每次都驚異於她肌膚細嫩絕倫。

 「我弄痛你了。」他歎息著,無法原諒自己竟會失去控制,貪婪的一再需索,對她彷佛著了魔。

 「沒有。」她的話音模糊,累極的趴在床上,曲著指節輕咬,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粉臉嬌紅著,看見書桌上擺著幾張照片,其中一張應該是他高中時拍的,穿著空手道制服,腰間綁著黑帶,一手拿著獎盃,臉上滿是桀敖不馴的傲氣。

 「你只是還感覺不到。」他靠在她髮鬢,印下憐愛的一吻。「你太嫩了,我不該那麼粗魯。」嬌嫩的雪膚上已經浮現紅痕,過一會兒就會變得紫紅。

 她悶不吭聲,過了一會兒,才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我喜歡。」嫵媚的聲調太誘人。

 啊,這令他驚奇的小魔女!

 他把軟綿綿的她抱入偉岸胸懷裡,才伸手到床頭櫃,搜尋到冷氣遙控器按下開關,在室溫逐漸下降時沉默著,直到空氣變得有些冷了,他才深吸口氣,對懷裡乖馴嬌娃說道:「慶慶。」

 「嗯?」

 「這七年來我失去記憶了,所以……」

 伏臥在結實胸膛上的她,輕聲打斷他的話。

 「我不想聽。」她嬌慵的伸了個懶腰,像只舔飽奶油的波斯貓,雙眼閃爍如謎。「你應該也不會想聽,我跟其他男人的事。」她輕輕悄悄,若無其事的丟下炸彈。

 他眼前陡然一黑,非要連連深呼吸,才能克制因為強烈妒意,而興起的殺人衝動。他理智上能接受,畢竟他沒有守身如玉,沒有資格用這種規範去苛責她,但是想到她跟別的男人歡好,他的理智就不管用了,憤怒讓他再度變得野蠻。

 「你沒有!」他翻過身來,沉重的身軀把她壓制在床上。

 她仰望著他怒極的臉龐,汪然雙眸輕眨,用先前訴說喜歡他粗魯歡愛的嫵媚語氣,輕聲問道:「你怎麼能確定?」

 ……

 沒有人來打找他們,而他們一次次癲狂的做愛,彷佛要補足這七年的空虛,熱烈的要著彼此。

 她雖然青澀,遠不如他經驗豐富,但是說的話都刺激得他瘋狂。

 「就、就算,我之前沒有……」她在他深重的衝刺中,喘息低語著,雙眸蒙朧中卻帶著一絲光亮。「之後……啊!」

 「閉嘴!」他狂暴的吻住她的唇,不允許她再繼續說下去。

 雖然一再的歡愛,可能會讓她再度懷孕,但是他辜負她太久,她即使有了小愚卻將跟另一個男人結婚,就算他能再次讓她懷孕,也不能改變什麼。

 所以,他只能在狂亂一再佔有她的身體時,在心中反覆祈禱,她能夠回心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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