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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時代(LM/SS)》第76章
  第七十六章揭露

  雷木思垮下的嘴角狠狠拉回天狼星的理智,極近手足無措地瞪大眼看著一貫掛著溫和微笑的朋友,露出悲傷至極的表情。

  他的喉頭上下滾動,搭在對方肩上的手指彎動了下,嘗試著想大力拍拍雷木思的肩膀,大笑著說點像是——「看看你的表情!那是多麽可笑,我都誤會你嚇破膽了!」的話,但他什麽也做不成,一股連自己也弄不清的懷疑與不祥飛掠而過,天狼星緩緩收回那只手,將雙手插進褲袋,假裝若無其事地轉過身。

  無論是他或雷木思,這些突兀僵硬的舉止沒被其他兩人察覺,詹姆仍興高采烈地再次高聲論述得到狼人探測器的過程,彼得逐漸擺脫最初的恐懼,好奇心占了上風,不時插口詢問詳情丶發出讚歎。

  好吧!他得承認雷木思的反應古怪極了,完全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藉口,不大的四人寢室彷佛自中被切割為兩個板塊,背道而馳地遠離,天狼星感覺到與雷木思所站的位置,也隨著自己背過身的舉動崩裂開來,有著雷木思的那塊則在迅速塌潰,而自己什麽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那天起,天狼星暗暗留意起雷木思的反應,故意在對方面前談論狼人探測器的實驗,為此他破天荒地窩到圖書館查閱了一些相關資料。

  「這是中古世紀巫師的作品,那時的狼人數量遠比現在來得多,族群之間的邊界也不如現在分明,探測器主要放置在聚落邊緣或住所附近,預防狼人入侵。」天狼星雙手環胸,眼角偷覷著雷木思的表情。

  「真有意思,這原理是怎麽來的?」詹姆拿過擺在天狼星面前的書本,好奇地翻閱起來,「煉金術!」

  舉起手撩了下滑落的瀏海,天狼星清楚看見雷木思蒼白一張臉,沉默不語,接連幾次試探都是如此。

  兩個月後,他開始注意起雷木思每月請假的時間,悄悄紀錄在筆記本上,那在過去兩年裡不被他們所重視,次數頻繁規律的讓他們從最初的羡慕與擔憂,轉為習以為常。事實上,雷木思請假的理由處處是破綻——幾次的病假與三不五時病得需要探視的姑媽或其他親戚,完全超乎常理。

  第三個月的某堂天文課,天狼星支著頭聽著教授枯燥的講解打盹,下課鐘敲響時,他茫然地睜著無神的雙眼,瞪著桌面上被羽毛筆劃得一蹋糊塗的筆記本,陡然驚訝地發覺雷木思請假的日期恰好在月圓,汗毛瞬間豎立,他倒抽一口氣,顫抖著手握緊羽毛筆,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個月的月圓時間。

  三天後,雷木思因重感冒住進了醫療翼,恰好在月圓的前一天,天狼星背著詹姆與彼得,跑到廚房隨便裝了一盤餅乾,走到醫療翼要求探望雷木思,如他所猜想,被龐弗雷夫人阻擋了下來。

  「布萊克先生,請相信我會妥善照顧好每一位學生,也請你好好照顧好自己,別一樣染上感冒來到這兒!」龐弗雷夫人板著臉,略嫌不耐地提高音量,「由於重感冒而住進來的學生已經夠──多啦!你們不該在雨天溜噠到城堡外頭或是做任何可能讓自己感冒的事!」

  乖乖聽完訓話,他摸摸鼻子在顯然忙壞了的龐弗雷夫人注視下轉身離開,拐了個彎後,他又悄悄溜了回來,並趁她忙著治療一位因為練習魁地奇而不小心摔斷胳膊的拉文克勞時,躡手躡腳踏入了醫療翼內。裡頭確實擠滿了重感冒的學生,卻沒有一張床鋪上躺著雷木思。

  天狼星沉著臉離開醫療翼,回到寢室,他呆坐在床鋪上,為了自己腦海內荒謬的猜測感到煩心。半晌,他環視了除了自己外空無一人的房間,目光落在詹姆塞在床鋪底下的行李箱。

  他站起身鎖上門,腳步遲疑緩慢地走近那只行李箱,右腳用力踢開簡單蓋上的扣帶,他惡狠狠地瞪視著尖尖凸起的條紋圍巾,彎下腰,右手暴躁地抽開,露出裹在裡頭的狼人探測器。

  「梅林啊——真不敢相信!我一定是瘋了!」天狼星沙啞地低語,握住圍巾的手背青筋突起,狼人探測器頭一次曝露在空氣中卻安靜無聲。

  他焦慮地等來了雷木思的回歸,那天夜裡,他臉上掛著誇張得滑稽的笑,大聲與詹姆為了些幼稚的謎語爭論,雙手假裝報復實則迫不及待地把對方的行李箱弄得一團亂,故意讓探測器掉落到地上。

  聽見嗡嗡警鳴時,天狼星相信自己的臉色與雷木思別無兩樣——絕望的慘白。

  雷木思,他的朋友,是名狼人。

  他再度把自己埋進圖書館的藏書中,竭力想翻找出一本書籍能推翻自己的發現,告訴自己的判斷可笑的大錯特錯,然而,每一本書都在與他作對,字字句句肯定自己的結論。

  失魂落魄地踏出圖書館,天狼星把雙手插進長袍口袋,用力地捏緊拳頭,讓指甲掐進手心帶來疼痛。他漫無目的地埋頭前進,直到聞見烤餅乾的香氣,抬起頭看見鄧不利多。

  「午安,天狼星,你也來廚房拿些餅乾嗎?」鄧不利多笑眯眯地說道,手上端著一隻盛滿餅乾的盤子,「今天的核桃酥餅烤得特別美味,家養小精靈的手藝總讓人贊佩。」語畢,他拿起擺在最上頭的核桃酥餅放進嘴巴,津津有味地咀嚼起來。

  「要來一塊嗎?你會喜歡的。」盤子遞上前。

  「謝謝您,鄧不利多教授。」天狼星拿了塊餅乾,呐呐地回道。

  倆人靜靜地杵在走廊中央,咬著手中的餅乾,就在天狼星有些無所適從時,鄧不利多吞咽下了第三塊核桃酥,悠悠地開口:「你看起來似乎有什麽煩心事,孩子,是為了即將到來的魁地奇賽嗎?喔,順到一提,恭喜你和詹姆成為了正式球員。」

  「不,不是為了魁地奇賽,我敢說這次葛萊芬多絕對贏定了!」談起魁地奇,天狼星滿是自信地挺起胸膛,接著,他皺起眉頭,猶豫了好一會兒後,張口問道:「霍格華茲有狼人嗎?」

  沉穩地迎視天狼星的緊迫的目光,鄧不利多緩聲回問:「你害怕狼人嗎?」

  「不!」天狼星毫不遲疑地大聲回答。

  「那麽,」鄧不利多露出慈祥地微笑,注視著天狼星,「告訴我,天狼星,有沒有狼人,對你來說又有什麽差別?或者你認為他不該存在這裡?」

  愣了下,天狼星深吸了口氣,「不……鄧不利多教授,他當然可以在這兒——雷木思他——」咬住舌尖,他閉了下眼,沉重地吐了口長氣,「梅林啊——他當然可以在這兒丶在霍格華茲,與我們在一起。」

  聞言,鄧不利多欣慰地笑了,「就是這樣,十分簡單。」

  「這可一點也不簡單,教授,我可為了這件事煩惱了三個月。」天狼星翻了個白眼,不滿地抱怨,臉上則浮現如釋重負的爽朗笑容,「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是雷木思?為什麽他會遭受這種糟糕事?

  「噢。」鄧不利多抬手止住天狼星的問話,「這可不能由我來告訴你,天狼星,你不該從我這兒尋求答案。」

  「但是——」看著鄧不利多,天狼星感到先前的焦慮重新回到身上,一個問題有了答案,卻又引出了另一個問題,而他認為最佳的解惑人卻拒絕為他解答。

  「雷木思不會說的。」他喃喃說道,腦海回想起對方蒼白絕望的面孔。

  鄧不利多慈愛而堅定地回望他,「你詢問過他了嗎?」

  「不。」天狼星搖搖頭,出神地想著自己似乎在短短幾分鐘內說了好幾次「不」,這可糟透了。

  「去問問吧,天狼星。」鄧不利多輕聳了下肩,抬手又抓了塊胡桃餅,「噢,它們可真美味。」

  看著已無意再談論此話題的鄧不利多,天狼星撇撇嘴唇,報復性地從對方盤子內一下拿了三塊胡桃餅,「您說的對,它們可真——夠美味!」

  塞了滿肚子胡桃餅,天狼星高昂著頭顱,踏著堅定的步伐走回葛萊芬多塔,一路上他排練了無數次可能發生的情形,並擬了好幾份激昂的說詞——他打算先說服詹姆與自己站到一塊兒,作為一位勇敢的葛萊芬多,是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背棄朋友。

  至於彼得,他頭疼地在心中咒駡對方的懦小,自己可沒忘記彼得對狼人的懼怕,這可得花點功夫才能搞定這個膽小鬼,彼得絕對不准在他們與雷木思坦承而談時,流露出半分畏懼丶猜疑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是,所有的強力演講稿全沒派上用場,詹姆在天狼星握住雙臂拉到角落,慎重其事地打算開口時,便掙開了他。

  「嘿,夥計,讓我猜猜你想說些什麽,雷木思的事對吧?關於狼人。」詹姆平靜地聳了聳肩,「我上個月就猜到啦!特別是你還把那堆關於狼人的書帶了回來,天天像個無聊的書呆子一樣泡在圖書館。」

  「呃……那我還是最早發現的人嘛!」尷尬地抓了抓頭髮,天狼星心虛地轉開視線。

  詹姆作出了個嫌棄的表情,搭住他的肩膀,低聲道:「所以,你打算怎麽辦?先警告你,敢不認雷木思當朋友,你可會一次失去兩個朋友!」

  「這是我打算說的!」天狼星冷哼了聲。

  倆人交頭接耳了十來分鐘後,一同找了彼得進行談話,他們只花了兩分鐘便搞定了對方,一如以往,至於那對惶恐不定地左右飄動的眼珠,被他們默契地無視了,反正膽小的彼得總是如此。

  與雷木思的談話長達一整個晚上,當四人抱著課本踏出寢室時,眼睛眯得只剩一條線,兩隻黑圈印在上面,精神萎靡不振,雷木思顯得更悲慘些,雙眼腫得像核桃一樣,只能沿路低著頭,試圖遮掩掉哭得淅瀝嘩啦的證明。

  那天的魔藥課,他們炸了坩堝,轟轟烈烈地讓半個教室的人身上沾滿詭異黏稠的青色臭液,被氣急敗壞的斯拉葛霍恩教授罰了半個月的勞動服務,卻都樂得想哼起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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