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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時代(LM/SS)》第67章
  第六十七章喪報

  只剩下一天便要回到蜘蛛尾巷,面對所有可能來臨的一切,西弗勒斯為此輾轉反側,整晚不得安眠。普林斯啟蒙試圖發表意見,但被他用睡袍團團捆住塞進行李箱裡,他並回避掉盧修斯的關心。

  比起熱愛變出金幣愚弄人群的愛爾蘭矮妖,書籍內對報喪女妖的記載簡直稱得上忽視的簡單。上頭書寫她們會變幻成年輕女子或老嫗的模樣,搓洗將死之人的染血衣物,被抓住時,則會吐露即將奔赴死亡的姓名,沒有一本書提到預言的正確性與是否不容違逆。

  也沒人在乎這群愛爾蘭的女妖的預言物件是否只涵蓋愛爾蘭人,西弗勒斯諷刺地想著,最後繞開散亂地面的書本,提筆寫下信件,趁著半夜喚來烏頭,向對類人生物有所熱愛的羅德詢問。

  現在,他孤獨一人待在好一陣子未踏入的客房,套著皺巴巴的長袍平躺在床鋪上,疲憊不堪卻無法成眠。

  半夜的信件是多麽的失禮,同時存有急迫與希望不為人知的隱意,西弗勒斯不曉得自己屬於哪一種,或許後者多一些?如果羅德等到明早才回信,自己說不定能賺得現在平穩的睡眠,如果對方立即回信,快速收到回覆能馬上解決縈繞在心頭,所有猶豫不決的事。

  思緒繞上一圈又一圈,建立了無數次的假定,最終指向同一條結論,他仍然無法成功闔上雙眼。

  天際微亮時,一陣拍打窗戶的聲響傳進西弗勒斯耳中,他使勁眨了眨發酸的雙眼,掀開棉被赤腳走下床。烏頭正鼓動雙翅停留在窗前,爪下緊抓著一封信,信封雪白得刺目,他大動作抬起手臂打開窗戶,抖動著手指抽出回信。

  ──我的朋友,

  請原諒我過於貪睡,而直到今早才發現你的貓頭鷹被花園裡剛入住的不速之客──荊棘給困住了,那些荊棘是跟著某次購買的寵物運入時,不小心落到土中的,困住了不少訪客與貓頭鷹,造成我們不小的困擾,但別擔心,我們已著手準備將它們這底剷除。

  關於你的提問,西弗勒斯,我很榮幸能為你解答。有一隻報喪女妖已入住我的寵物房一年半,截至目前為止作出幾次死亡預示,完全準確,無一失誤。有些人稱此為預言或誤會為詛咒,但就我個人的理解,說是揭露未來即將到來的死亡會更為正確,她們的存在只為了透露梅林的召喚。

  至於如何確認將死之人的身份,一種是查看她們搓洗的衣物,她們多半會出現在與將死之人相識之人周旁,進行揭示。我觀察過,當報喪女妖身邊沒有任何人與即將面臨死亡的人有連系時,會變得沮喪丶茫然若失,蜷在屋子什麽也不做,為此我得讓家養小精靈固定帶她出外兜圈子。而最直接肯定的方法,是握住她們的手,她們將會說出那人的姓名,如果希望瞭解更多,也許你能親自前來看看。

  除此之外,我很希望今年暑假有機會相聚,吃頓飯或來場小旅遊都令人期待,我想傑森恐怕極需要這個。你應該也收到成績單了,恭喜,我敢肯定這次你仍然有在前十之列,我比去年進步了三名,挺不錯的,但是我們可憐的傑森,很不幸的退步了一名,我們都知道去年他的排名也不怎麽好,埃弗裡夫人對此大發雷霆,正等待我們這群朋友的救援呢!

  願你一切安好。  你誠摯的朋友,羅德──

  微微闔上眼,西弗勒斯輕吐一口氣,重新看了一遍信件,神情染上幾分漠然。他反覆閱讀著關於報喪女妖的描述,僵硬地回過身走至桌邊,抽出羊皮紙寫下簡短的答覆。

  ──我需要見見你的報喪女妖。

  他看向靜立在窗臺上的烏頭,烏頭黑沉的羽毛上滿是露水,圓亮的的眼珠有絲疲憊,卻依然表現得沉穩,細看它的雙翼外側與鳥爪,會發現被利物劃破的痕跡,西弗勒斯知道那是羅德所說的荊棘,而對方也為烏頭的傷口上了藥,淡綠的藥膏完好封住了劃傷。

  「很抱歉,烏頭。」西弗勒斯打開抽屜拿出用來給貓頭鷹當零嘴的堅果仁,倒在掌心遞到烏頭嘴前,另一隻手放下羊皮紙,輕輕撫摸著它。

  烏頭低啼了聲,腦袋輕蹭了下他的手心,吃掉那些堅果仁後,抖了抖身軀,鼓了兩下羽翼打起精神,抓起羊皮紙往外飛去。

  盥洗過後,西弗勒斯向盧修斯提出要提前回蜘蛛尾巷,出乎意料的,對方沒有任何挽留,他不禁意外地盯向盧修斯。

  「無需驚訝,西弗。」盧修斯微微一笑,抬手理平西弗勒斯歪斜的襯衫領子,「你不會無緣無故提早回家,請容我自滿地認為自己並未招待不佳,更未惹你不快,雖然不清楚你的理由,但你總是會告訴我的,對吧?」

  西弗勒斯怔愣了下,接著微微側過下巴,繃緊喉頭止住想傾述的衝動,「……我會的。」他乾澀低應。

  「萊特會跟隨你。」示意家養小精靈走上前,盧修斯溫聲說道。

  看著朝自己彎腰行禮的萊特,一位隸屬瑪律福家的家養小精靈,西弗勒斯明白盧修斯在暗示隨時能夠尋求他的協助,來自對方的關心微微安定了他的情緒,讓他有餘力勾起嘴角,對盧修斯露出微笑。

  「我永遠在這兒,親愛的西弗。」盧修斯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並輕輕親吻了下他的額頭,而後嘴唇,彷佛意謂著無論是最初的朋友身份,或是現下的情人身份都無法改變其堅定的立場,永遠可靠。

  顫抖著雙唇,西弗勒斯對於自己的無法坦白感到一絲愧疚,同時激動於這份溫暖,急促的一個呼吸後,他伸手抓住對方的衣領,止住盧修斯朝後退開的舉動,用力吻住。

  「噢──」萊特抬起細長的手臂努力把眼睛遮住,發出細聲的尖叫。

  幾秒後,他們才放開彼此,在盧修斯目送中,西弗勒斯領著萊特回到蜘蛛尾巷。

  微涼的晨光下,貧窮破敗的蜘蛛尾巷也能增添上幾許柔和。西弗勒斯立在家門口,小心而謹慎,他不在的這段期間,沒有人會提供托比亞足夠的金錢到酒館爛醉,所以對方多半在家。

  清晨對斯內普一家而言多半是吵鬧的開始,托比亞睡醒後總會焦慮不安地抓搔自己的頭髮,摔擲器皿,宿醉帶來的不適則使他的脾氣更加暴躁。之前,西弗勒斯總會趁著托比亞清醒前離開家,而他現在卻要趁著對方沉睡時踏入家門,帶著一隻惹麻瓜畏懼丶厭惡的魔法生物,待上一整天。

  深吸一口氣,他挺直背脊,小心翼翼地握住門把,輕輕推開木門。光線隨著他的走入照亮屋內,透過敞開的門,西弗勒斯看見床鋪上僅躺著愛琳一人,沒有托比亞的蹤影,皺了下眉,他關上家門,屋子再次陷入一片昏暗,厚重的舊窗簾遮擋住了外頭的陽光。

  他放輕腳步,謹慎避開翻倒在地上的椅子與四散的瓷碎片,走到床鋪旁,他掏出魔杖低聲念出咒語,溫和的光線照亮了愛琳的臉龐,下拉的嘴角與眼角腫脹的眼袋與細紋讓她顯得憔悴蒼老。

  定定瞧了母親眼角仍然濕潤的淚痕半晌,西弗勒斯細細查看了她露出的手腳沒有任何傷痕,攤開棉被為愛琳蓋上後,才移開腳步往內走去,快速走過一圈,無論是廚房或浴室都沒有托比亞的蹤跡。

  確認托比亞不在家後,他仍未鬆開皺緊的眉頭,正當他打算離開浴室回到愛琳身邊時,急促的敲門聲自門口傳來,他才快走上三步,便聽見愛琳發出慘厲的尖叫。

  阻止萊特跟上前,西弗勒斯快步跑向愛琳,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口,手上拿著帽子,眼角垂下,目光滿是同情。

  「請節哀。」男人看見他後,低聲說。

  「不──不──托比亞!噢──!托比亞───天啊──梅林啊───」愛琳跌坐地上,掩面哭嚎。

  面色發白地注視眼前的一切,西弗勒斯踉蹌了兩步,腳步如踏入泥沼滯礙難行,他緩緩靠近愛琳,將手覆在她的肩頭,愛琳抬起頭來,淚流滿面地看著他的兒子。

  「西弗勒斯──」她張開手臂緊緊環住西弗勒斯,如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你的父親……你的父親……托比亞,喔!」她嘗試著說明,卻哽咽得難以成言,繼續哀淒的哭泣。

  西弗勒斯回以同樣緊窒的擁抱,摟緊彷佛下一秒便崩潰碎裂的母親,帶來噩耗的男人對眼下的情況手足無措,西弗勒斯看見他的雙反覆擦揉過大腿外側,一直回避他的注視,男人遲疑了好幾秒後,才看向他的雙眼。

  「很遺憾告訴你們這個消息,酒館的人今早在後門附近發現托比亞,」男人語氣一頓,放低音量,「渾身酒氣,顯然昨晚醉得不醒人事,趴臥在他的嘔吐物上頭……」他再度停下,明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最後的結論。

  「窒息而死?」西弗勒斯輕聲接過話語,比起前晚,他現下冷靜得不可思議。

  「是的。」男人為難地看了眼痛哭的愛琳,「我會找人幫忙把……托比亞帶回來這兒,如果需要幫忙……嗯……」

  沒有追問男人最終縮回口中的話,西弗勒斯明白對位於蜘蛛尾巷的人提供協助,總會讓普通人感到猶豫,而他也不需要對方的協助。

  「謝謝你。」他回答道,懷裡的愛琳仍舊止不住眼淚。

  男人來回看了他與愛琳一眼後,戴上帽子,關上門,放輕腳步離開了。

  西弗勒斯看著淚流滿面的母親,耳裡充滿她的泣訴,他摟著她在地上坐下,動作緩慢卻順暢,雙手未曾顫抖。沒有哀傷,沒有難過,最開始的震驚後,他的情緒好似被人抽空一樣空白,他猜想自己的臉上或許冷淡的嚇人,與愛琳呈現極制的對比。

  托比亞從此自他們生命中消失了,深入細數時,他列出的全是不用再顧忌對方的暴力丶不用再忍受家裡的吵鬧等好處,這可真諷刺,西弗勒斯想著,想像平常一樣牽動嘴角,然而,臉上的每寸肌肉已被冰封,動彈不得。

  萊特笨拙地收緊手腳走近,面上的表情惶恐不安,不知何時歸來的烏頭穩穩站立在他的腦袋上,嘴裡叼著信封。

  「斯內普先生──」萊特輕聲地喚道,雙手糾成一團。

  接過信件,裡頭果不其然是羅德肯定的答覆與邀約,西弗勒斯緩緩折起信紙,遞給了萊特。

  已經沒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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