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水水、水水、水水!」越來越急促的呼喊,終於把琉璃珵的魂魄招回一點,恍惚的點頭。
芯蕊蕊將內衣塞進他手裡,催促道:「快點快點,終於可以出院多待可不好!」
「那個…」琉璃珵還想說什麼,門就被芯蕊蕊無情的帶上,拿著內衣的手還停在半空吐出剩下的話「我不會…穿啊!」我不會穿啊!我不會穿啊!我不會穿啊……順帶在他腦袋和心裡迴盪數次。
他陰著張臉一手研究內衣、一手研究洋裝,被他誤打誤撞穿了正著,他不敢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也拉不下臉給別人看自己是什麼樣子,手硬生生駐留在門把上。
外頭的姑娘等不及敲門,「水水你好了嗎?」由於他沒回應、剛剛也沒鎖門,芯蕊蕊逕自打開,門板狠狠的朝貼的很近的琉璃珵撞去,芯蕊蕊沒想到他站在門後,力道沒拿捏好,門後之人磕的鼻骨生疼眼角含淚,嚇得芯蕊蕊也跟著泛淚。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姑娘驚慌的不知所措,上前攙扶也不是,找人幫忙也不是,眼淚就這樣慌出來了。
琉璃珵摸著鼻骨痛的彎腰,看著姑娘梨花帶淚有點不捨,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等會就好了,別哭。」對自己被撞還要反過來安慰人感到無奈,何況向來只有自己惹哭別人的份,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啊鼻血!水水流鼻血了!」芯蕊蕊嗚哇哭的更大聲,「等等我,我…我去找醫生!!!」又立刻跑不見人影,琉璃珵才意識到自己流鼻血,隨手點了幾處穴位止血,待芯蕊蕊帶著醫生來時早已恢復的七七八八,可惜芯蕊蕊來不及欣賞自己的眼光,碎花洋裝已經血跡斑斑。
醫生為他清理附近的血漬,抹上瘀青的藥膏,以至於琉璃珵一個禮拜都貼著OK蹦,即使如此也藏不住與生俱來的絕世風采。
芯蕊蕊問醫生可否帶琉璃珵出去走動,想逛街為他添購喜歡的衣服。
「當然可以啊,睡那麼久最好多動幫助身體機能復甦,慢走散步是挺好的選擇」。
待一切就定已是傍晚時分,三個月昏迷來琉璃珵滴水不沾,甦醒後也只抿了幾口水現在已是飢腸轆轆,無奈芯蕊蕊正把玩著他快及腰的長髮。
在21世紀科學文明的社會,對琉璃珵造成的震撼可不小,比如說清晰無比的鏡子、沿路經過的器材、牆壁的顏色跟材質、充滿鋼釘鐵架的家具、建築構造與設計...一切一切,但眼下讓他最在意的還是人們長短不一的頭髮還有五顏六色的變化,就連芯蕊蕊的髮長也只有到胸上而已。
「剛才那些人是誰?為什麼要把頭髮剪那麼短?甚至...顏色變化多端?」他懷疑髮色不同之人為異邦種族。
「嗯?沒為什麼阿,想剪就剪想染就染唄。」姑娘漫不經心地答道,手裡不忘上下忙活著,因為琉璃珵的頭髮又長又多,雖然只是簡單的馬尾,紮起來也不容易。
「染?就像染布那樣?」琉璃珵腦浮現的是人倒掛泡入容器擺一排的畫面,如同染布一般泡在染缸裡靜置,對於自己的想像覺得有點驚悚。
「嗯。」芯蕊蕊隨意答到,又察覺哪裡不對勁停下手思考,琢磨一番後有個獵奇的畫面映入腦中,連忙搖頭「不是不是不是!那樣不泡死才怪!」又繼續手邊的工作,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給琉璃珵聽,決定帶他親眼見識見識,反正醫生也說了多走走可以幫助身體復甦,心裡卻有個念頭滋長著。
芯蕊蕊將掛著琉璃珠串的紅繩打上蝴蝶結後,終於結束浩浩蕩蕩的工程。
這麼折騰後,終於真的出院了,踏出醫院大門傻姑娘覺得神清氣爽,伸了個大懶腰,對比一旁被快速穿梭的車群嚇到呈現如履薄冰的狀態完全不是一個畫風,琉璃珵眺望著充滿凶器的世界盤算自己可以在這活多久。按照芯蕊蕊少根筋的腦袋斷然不會察覺身旁的人有何怪異,自顧自的向前走,覺得人家走慢了便挽著人家的手跟上自己的速度,琉璃珵只能閉著氣小心翼翼的被拉著走。
驀然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兩人面前,琉璃珵下意識擋住芯蕊蕊,後者以為前者是因為看到高檔車而興奮,直到前者散出的殺氣將兩人周身圍起無形的結界後才驚覺自己會錯意了「痾...你不上車嗎?」
琉璃珵疑惑,「嗯?」
芯蕊蕊繞過他,率先開了車門,「別擔心!這是我家的車,餓了吧?帶你去吃好料的,吃完再去逛街買衣服」。
這時周身殺氣逐漸消散,琉璃珵暗嘆自己也有坐上凶器的一天。
車內,芯蕊蕊滑著手機為待會要吃什麼而苦惱「吶,水水你說要吃啥好呢?日式料理還是中式餐點還是義大利麵...?」遲遲沒等到回應,抬頭才發現那人根本沒聽他說什麼,而是一直注視著手裡的蘋果,恍然大悟道:「瞧瞧嗎?這可是最新型號!我提前收到了。」
琉璃珵接手,前後翻看這顆會發光的石頭是什麼奇山靈石,躊躇著能不能鑄造成武器,看的芯蕊蕊一臉懵逼:「你不會用嗎?」
琉璃珵問:「用?」
「等等,你不是失憶吧,是...是...。」傻姑娘原先察覺的奇異念頭貿然而生,彷彿什麼東西快脫穎而出,就是卡在關鍵處不上不下,想不起來至關重要的詞彙是什麼;咕嚕——響亮的聲音從芯蕊蕊肚皮中傳出,他又羞又腦
的摀住肚子,「唉呦,明明都沒吃的是水水,我怎麼就這麼餓!」低頭呢喃拍著肚子「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丟死人了。」
「哈哈哈哈」琉璃珵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芯蕊蕊瞳眸跟著閃爍,映入的臉耀眼的讓人目不轉睛,幾乎無意識脫口「美人一笑彷若千年曇花。」
咕——嚕———瞬時無聲,兩人相視而笑,這次是從琉璃珵的肚子傳出的,車內充滿少女笑聲,和樂而動聽。
芯蕊蕊想了想,琉璃珵這般樣子還是中餐最合適,車子緩緩發動,十分鐘後停在一間中式餐館前。
車門開後,一陣微風吹過,兩位美人並肩而立,路人眼光聚集而來,琉璃珵在金璘從來都是目光焦點,相比之下不甚在意,而芯蕊蕊從小水靈可愛,也已習慣旁人的注目禮。
「這裡不大,可餐點道地、氣氛好的。」芯蕊蕊呼來服務員介紹菜單。
服務員仔細介紹每道餐點的特色、口味,菜單非常精緻,用竹片打底、毛筆撰寫。
琉璃珵環視四周,頗為認同芯蕊蕊說的氣氛很好,整間餐館不大,卻高闊端雅沒有小家之氣,淡淡的檀香飄散,屋內木製屏風區區間隔,雕紋精細不馬虎,天花板的吊燈用紙籠套住,透明處勾勒的花紋在燈光照下清晰可見,隨處能見古代裝飾擺設,桌上燭光眩目動人,彷彿身處古代客棧,若不是這身奇裝異服,琉璃珵覺得自己從沒離開故鄉過,懷念之情湧上心頭,希望只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醒,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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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珵對很多事物都是很好奇的,畢竟現代對照古代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寫完他所有的驚訝大概要幾萬字,所以就這樣帶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