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威尼斯海灘是暑熱與涼海的交界處,也是遊客玩耍消暑的聖地。
有了熱毒身心的陽光與溫燙腳底的沙灘,自然少不了火辣養眼的比基尼,整個金黃色沙灘上佈滿來消暑的肉色人群。
一隻淡藍色的陽傘下擺著一張同色的沙灘躺椅,上頭愜意地躺著一個燙了金色大波浪長髮,身著白色薄紗透著裏頭價格不斐的名牌黑色比基尼的女人。
「姊」
烏黑的頭髮梳著整齊的側分油頭,一身緊緻黑西裝與沙灘格格不入,高大挺拔的身影引人注目,骨節分明的手小心的捧著一台平板彎腰站在女人身側。
「嗯?」
黑色墨鏡下的咖啡色眸子看著遠方的海,右耳的藍芽耳機裡撥放著投資理財相關的節目,那女人沒有明顯的動作,依然躺在那裏,直到站在身旁的男人遞給她平板,看到上頭的照片她才摘下墨鏡拿著仔細端詳。
「這誰?好眼熟......」
照片的角度是戶外的側拍,陽光撒在那頭毫無髒汙的白色毛髮上,銳利的血紅色雙眼與堅挺的混血感鼻梁與五官,好似遙遠記憶裡某個人的殘破身影。
「白家的殘黨,白帝」
「那個小鬼頭啊!都長這麼大隻了,這眼睛跟他爸爸好像阿......」
「姊想怎麼處理?」
盯著照片看了許久,女人湊到了他耳邊低語,兩人嘴角掛著的邪笑即使是熱天也能引人背脊發寒。
炎熱的夏日曬的枝頭上烏黑的鴉嘎吱叫,茂密的綠葉遮擋陽光護出一片陰涼之地,而這小小的陰影處躺著兩個人。
「也太熱了吧!」
「是啊」
兩人長著近乎相同的完美臉蛋,如童話般走出來的淡金色側分短髮與神賜予的深紫色雙瞳,反射陽光的照耀,宛如一幅希臘神話的水仙畫作,正是白齋集團的頂尖殺手102號複製人「兄弟」。
一身白到腳的古風馬面裙,上頭用黑銀色的細絲,精巧的刺繡出展翅飛翔的烏鴉與盛開的水仙花,陽光灑在上頭還會閃爍著點點細光。
「聽說老爸要回來了」
「對啊,我記得是明天早上到桃園,哥要去接機嗎?」
其中一個男人望像與自己長得相同的哥哥,眼神平靜沒有情緒。
「嗯⋯⋯去!老爸難得回國當然要親自去迎接!」
102中的哥哥把雙眼笑的如月牙般灣,深紫色的眸裡閃爍著期待與興奮。
「好」
兩「兄弟」靠在一起,享受著蟲鳴鳥叫與暖風輕拂,難得的躲在陰影裡享受陽光。
夜晚,厚密的雲層把朦朧的月藏起。
獵物在髒臭的巷弄裡逃跑,身後追著不緊不慢的惡魔。
鮮紅的血滴落在地上宛如沿路盛開的彼岸花,指引著惡魔使獵物無路可逃也無處可躲。
「哈啊……大……大姐!我錯了!我會還錢!我會呀啊啊啊!!」
淒慘的叫聲迴盪在無人的暗巷裡,扎在脖子上的銀針帶有特製的毒藥,很快那男人就倒地不起,沒了靈魂。
「喂?這裡花惡魔,嗯,解決了,放心我沒傷到內臟,毒素也只是麻痺神經而已不會傷到,好的」
女人重新整理凌亂的長髮,冰冷的藍瞳倒映著倒在地上的男人,關掉身上的儀器後開始收拾裝備與噴灑在身上的血跡。
站在暗巷裡等了一會後幾個黑影籠罩本就不明亮的小巷子。
「久等啦!花惡魔」
「嗯,交給你們了」
「行」
原本的「女人」發出了與外貌截然不同的男音,10多公分的高跟馬靴踩出好聽的敲擊聲,來到巷口與站在那的男人對視。
月光灑在茶色的狼尾中長髮上,藍綠色的雙眼透著淡淡的疲憊,眼匡下還帶著一抹黑眼圈,一身乾淨的白大褂與花惡魔的一身黑形成對比,雖然光線昏暗但是脖子上的紅印依然刺眼,看來是剛剛做完實驗才過來。
「那我走了,沒我的事了吧?下次別再讓我接這種貓追老鼠的工作了,累死」
「哈啊~是結束了,但是我有其他事想請你幫忙」
那男人打了個哈欠,仰頭看向那雙寫滿讓我下班的冷藍色雙眼。
「啊?什麼事會讓學長辦不到需要我這個小弟來的?」
語氣充滿挑釁與不耐煩,可眼前的男人像是已經習慣似的沒被激起波瀾,只是擺手示意對方上車。
「你先上車吧,等他們把那東西弄好我再跟你說。」
花惡魔轉頭看了一眼還在處理那具半死不活的屍體的兩個大男人,就坐上了藏在夜裡的漆黑高檔休旅車。
過了一會車身因為搬運那男人而搖晃,接著那三個人也跟著坐上了車。
「說吧眈吏,什麼事,別賣葫蘆了」
花惡魔有點心急,因為他想趕緊回家去看家裡那隻獅子是不是乖乖地在睡覺,而不是跟這個實驗瘋子學長楊眈吏待在一起,而且對方身上還殘留淡淡的腥臭淫液氣味。
他皺起好看的眉,臉上除了煩躁就是嫌棄。
『真是個發瘋又發情的婊子⋯⋯』
「什麼事這麼著急啊?」
隨著車子發動駛回明亮的街道上,街道的路燈一閃一閃的照進車內。
眈吏輕浮的勾搭上花惡魔的肩膀,白大褂隨著動作滑落敞開露出裡頭紫紅的戰痕。
花惡魔滿身抗拒嫌棄的躲避推搡,甚至毫不客氣的把髒手按在那好看的臉上。
眈吏手腕上的暗器伸出一根細針扎到了那人後頸上,裡頭的液體獲得解放。
花惡魔沒了意識倒在座椅上,身上的裝備被脫掉,手銬把雙手反扣在身後。
「石楠呢?還沒回來嗎?他平常工作到天亮都不會回家嗎?電話也沒接⋯⋯」
白帝從醒來就開始發瘋似的一直追問萊薌,手機撥出的電話也不下十通。
『果然昨天他給我下藥有問題,早知道不喝了⋯⋯』
白獅焦慮又後悔的在客廳來回踏步,連桌上的早餐都不看一眼,身上也穿著還沒換掉的鬆垮深藍色睡衣,白髮凌亂四處亂翹,而一旁的萊薌也找不出他哥的下落。
不管是錢姨還是負責派發委託的線人也都問不出所以然,更何況身為殺手更不能靠調閱監視器找人或者找警方搜查。
黑狼悄無聲息的躲藏,失去蹤影,屋簷上的烏鴉用著沙啞的嗓音高歌。
今晚的烏雲很薄,白月明亮的照耀人間,可某些人的心卻烏雲密佈,月光透不進。
「已經超過24小時了,為什麼還不能報警?」
白帝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但依然不明白為何身為石楠的妹妹居然遲遲不肯報警。
但她沒有多解釋什麼,依然四處打電話等待消息,甚至還冒險請竹青駭入系統去調查相關的資料。
煎熬的等待回訊,牆上的秒針每動一格所發出的聲響都打擊在兩人繃緊的神經上。
「喂?有嗎?」
終於,一通回電打了過來,萊薌不等鈴聲響第二下就火速接聽。
「這⋯⋯我知道了,好,謝謝你啊竹青,麻煩你一天了」
「怎麼了?石楠人呢?他還好嗎?」
看到萊薌皺著眉頭似乎難以啟口,白帝他更慌了,控制不住自己似的抓住萊薌的肩膀追問。
「他怎麼了!」
「哥他⋯⋯他應該在眈吏那裡⋯⋯他是上了眈吏的車後就失蹤的」
「眈吏是誰?石楠怎麼會坐上他的車?」
「我不知道為甚麼⋯⋯但是哥他現在好像在這裡」
萊薌把一串定位地址傳給他,那位置偏遠靠近山邊,距離現在位置開車過去至少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我去找他」
「欸?!等等白哥!白哥!不可以去啊!」
萊薌著急的想攔住眼前要破門而出的大獅子,可奈何對方一米九又強壯高大攔也攔不住,她恨不得現在手上有麻醉槍一發射在他身上,但她現在手上沒有,有了也不能用。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心急於救妻的兄夫騎著摩托頭也不回的衝出去了。
「唉⋯⋯眈吏你惹誰不好惹他倆幹啥呀⋯⋯」
萊薌向錢姨報備後也拿了一些裝備騎車追出去。
此刻夜晚的冷風如利刃般輕輕滑過全身,紅燈的倒數每一秒都讓人心煩,白帝緊張狂跳的心跳聲震耳欲聾,蓋過了城市的喧囂紛擾。
腦袋裡閃過許多石楠遭遇不測的畫面,慘白的臉,渾身是傷的身軀,凌亂且沾著凝固血跡的長髮,破損不堪的衣服與逐漸安靜的心跳。
他不敢想像自己親眼看到會是什麼反應,他記得最近一次因暴怒而把人打到住院還是在小六的時候,從那之後他都克制自己的脾氣與力量。
『沒事的,石楠沒那麼弱,不會出事的』
或許是身為保鑣的直覺,他不認為石楠是那種一拳就倒地的人,畢竟有時候他的動作很迅速又悄無聲息,感覺並非只是光鮮亮麗卻毫無縛雞之力的牛郎。
反而更像是收在雕工精細的刀鞘裡的一把利刃,危險又神秘且讓他著迷。
一路衝出燈火通明的城市,離那處未知之地越來越近。
最後停在了一座廢棄工廠的倉庫附近,上方的小窗子透著微微的光亮,四周站著幾個把風的黑衣人。
『看來是這裡了⋯⋯』
本善於保護的白獅這時激發了自己的潛能,從人少的側門下手,悄無聲息的放倒兩個黑衣人,確認沒被發現後溜進了倉庫內。
尋著直覺來到某一間寬敞的房間,從門縫看到了他找尋已久的人。
沒有慘白的臉,除了脖子有一抹血與手腕被銬著的地方有一圈紅痕外沒有其他外傷,那人被布條遮住雙眼,嘴巴被膠布貼住,身上的黑色衣服有些鬆垮,跪坐在一個茶色頭髮的男人身前。
「那白髮男的還沒找到這嗎?還是逃走了?」
「躲在這呢!」
話音剛落門被踢開,一個壯碩的男人滾了進來,白髮上沾著醒目的泥土與鮮血。
「呀!歡迎啊!」
白帝看了一眼偷襲自己的金髮男人,從骯髒的地板上撐起身體看向那個罪魁禍首,眈吏。
「把石楠還來」
可能是剛剛木棍敲的太大力,白帝視線有點模糊,溫熱的鐵鏽味液體順著額角滑落。
「哈哈哈!當然會還給你,不過我只是想跟你做個交易,不知道白先生願不願意?」
邊說邊把石楠拉近身邊靠在自己的雙腿間,帶著白手套的手輕輕撫摸他好看的臉,藍綠色的雙眼透著數不盡的嘲弄。
「不准碰他!把你的髒手⋯⋯嗯!」
又是一陣悶痛,木棍斷成兩半,本來要向前撲過去的白帝又被打趴回地上,雖然這點痛不算什麼但是加上撕扯到舊傷,白帝還是痛的直冒冷汗。
「小吏在說話呢大哥」
金髮男子把斷掉的木棍丟到一旁,直接掏出手槍對著石楠做威脅,紫色雙眸透出數不盡的嘲笑。
「哈⋯⋯什麼交易?」
果然比起拿槍對著獅子,直接拿他所看重的狼來做威脅更有效。
「你代替他來我的實驗室」
「什麼⋯⋯?」
「一句話,要不要?」
眼前眈吏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繼續追問,藍綠色眼眸如鏡子般,倒映著跪趴在地上狼狽的男人。
一旁的金髮男子也把槍枝上膛直接對著石楠的腦袋,食指放在板機上,貴氣的紫瞳充滿傲慢。
「好⋯⋯」
當石楠再次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被白帝緊緊抱在懷裡,可能體內的藥效剛退去,五感都還有些麻痺,依稀聽到周圍好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在回去住處的路上白帝都不肯放開自己,甚至幫自己清洗乾淨身上的淤泥,上藥與包扎傷口,餵自己吃飯。
「我可以自己來的,我不是廢人⋯⋯」
雖然這麼說了但對方依然不肯讓自己動手,看著愛人分明疲累的眼匡微紅還為自己忙裡忙外,甚至自己受傷都不先包扎,心裡很暖但也很疼。
等都處理完躺到床上時已經天光微亮,白帝輕輕的摟著石楠的腰,等確定石楠睡著後才敢入睡。
期間只要石楠輕輕一動白帝就馬上清醒,好似害怕他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
一路睡的不知昏天地暗,兩人醒來之後白帝也小心的詢問對方發生了什麼,像害怕撕扯到愛人內心的傷那般得小心翼翼。
可對方只是說好像被什麼客人綁架了而已,但真相是什麼兩人各自心知肚明。
這件事之後白帝變得更加黏人,甚至還要到石楠工作的地方待著,雖然石楠只讓他待在自己的休息室,可白帝還是無時無刻都在把目光黏在石楠身上。
「小南哥~人家好想你啊~好久都沒有跟你到床上玩了⋯⋯」
「抱歉阿小間,我不接那種工作了」
石楠把在身上遊走的纖纖玉手拿起,輕輕在手背吻了一下,像在安撫又像在畫分距離。
抬眸看著眼前長相平平的年輕男子,對方已經被撩得滿臉通紅,可坐在她身旁的女人卻不買帳。
「確定不是有小情人了?」
「王黎大小姐甚麼意思?」
那月貌花容的女子抿了一口剔透的紅酒,滿眼不屑地看向他,咖啡色的剔透雙眼搭上妖媚鮮豔的眼妝,一頭叛逆的金棕色側分長髮,抹胸露肩的黑色上衣與超短裙,身側放著某名牌限量款的手提包,整身打扮看不出是個還在讀書的大學生。
「你覺得呢?」
說完,那戴滿各種精緻奢侈戒指與手鍊的貴手丟來了一小包牛皮紙資料袋。
「自己看吧」
石楠其實不傻,他心裡頭八成已經猜到裡面可能是甚麼了。
但好奇心終究是人的天性,拆開不怎麼嚴實的包裝,裏頭的照片傾出散在沙發上。
「這是哪國帥哥?長的挺帥」
小間隨手拿了幾張端詳,看到裏頭的人瞪大雙眼湊得更近好似想鑽進去般。
「......」
如藍寶石的雙眼黯淡許多,與那雙棕色的漩渦對上。
雖然同為夜鴉派,可是兩人之間的階級差距可與天地比擬。
「你們兩......乾瞪眼啥呢?」
小間左看右望,烏黑的眼瞳反射兩美人的身影,手上還捏著好幾張偷拍視角的白帝與石楠的照片。
「如果我把這些照片給我爸爸看,你覺得如何?是不是會很有趣?畢竟夜鴉的人居然跟⋯⋯」
「大小姐沒傻成這樣吧?」
石楠打斷對方的話,這舉動無疑是在挑釁與無理冒犯。
「我傻不傻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吧?」
女子掩嘴輕笑,或許是醉了又或許是故意,竟直接從桌上打開一瓶價值連城的酒,眼都不眨一下的整瓶倒在石楠頭上。
「哇阿!」
唐突得行為讓小間發出驚呼。
冰涼的酒水從頭頂灌下,灑溼全身與沙發上的照片,滿身的酒味與羞辱的氣息,原本貼著他的小間也連滾帶爬的逃離危險禁區。
「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做狗的都知道討主人歡心了,我相信葉哥哥應該也懂吧?」
酒水一滴也不浪費的全賞給石楠,就連瓶子也打賞下去,玻璃瓶清脆的掉落在地上,他的自尊也是。
雖然頭頂被玻璃瓶掉落的撞擊弄得整個頭嗡嗡作響,自尊心隨意的被比自己小三歲的女子踩踏,怒火攻心可似乎被酒水澆熄,但又因酒水而蔓延復燃。
他很憤怒,但又不能暴走,青筋從太陽穴爆出,握拳的雙手用力到骨節發白。
上工前錢姨特別囑咐過他今晚要伺候的女人是領頭的寶貝女兒,惹不起也不能惹,只能忍。
「怎麼,啞吧了?謝謝也不會說了嗎?」
「......」
石楠的理智線宛如逐漸轉緊的吉他絃,輕輕一彈就能斷裂。
好在那位大小姐要演奏前包廂的房門被打開了。
「好了大小姐,請您不要欺負我們員工」
開門阻止鬧劇的是錢老闆,他把渾身酒氣的石楠拉到身旁,隨後讓其他員工扶著他離開,而她獨自留下與大小姐對峙,緊閉的房門裡無人知曉有何風暴在狂奏。
石楠剛被帶出包廂就看到熟悉的人朝自己奔來,隨後就是溫暖又結實的胸膛環抱濕冷的身體。
「別怕我來了,寶貝還好嗎?走吧,我們去洗澡,辛苦老婆了」
石楠披著浴巾避免被低溫的冷氣吹的著涼,原本冰冷的心因那人的話語而回暖。
或許是體內的酒精把石楠原本的克在骨子裡的傲氣沖淡,換成了不知羞的撫媚,回到休息室後居然主動的摟住白帝脖頸撒嬌起來。
「這是醉了?怎麼這麼可愛」
「才不是,我沒有......」
任由愛人摟著自己,幫對方把濕透的衣物脫掉,拿起花灑幫對方沖洗乾淨。
「會燙嗎?」
「不會,你也脫了吧,都濕了」
語畢,笨拙的雙手開始解開白帝的襯衫,殊不知這舉動根本在挑逗白帝那脆弱的理智線。
看著坐在腿上一絲不掛的愛人,身上冒著熱氣的水珠與熱霧,胸上淡紅的乳暈,修長的睫毛下那雙迷濛的藍色魅眼與紅潤的雙唇,積著水的性感鎖骨,以及那因喝醉而一層薄紅的臉蛋。
「好了寶貝,我沒關係,你先洗乾淨吧」
「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洗,臭鴿子都那麽臭還不嗚嗯⋯⋯」
充滿酒氣的嘴被堵住,本來解扣子的手勾住那白獅的脖頸,好似討愛的孩子用力的吻著,鼻息交換,唾液流動,兩人濕黏的唇舌交纏在一起。
「嗯⋯⋯嗯哼⋯⋯哈嗚⋯⋯」
勾人的呻吟流出,逐漸擊垮白帝的忍耐,攀筋的大手悄悄的探入那藏在柔軟雙股間的淫樂入口。
「哈⋯⋯你真的沒問題嗎寶貝?」
「哼嗯⋯⋯你怎麼今天廢話啊麽多啊?」
「可你剛剛⋯⋯」
「快點⋯⋯」
猶豫了一下後白帝還是順著自家愛人的意思幫他擴張,也一直注意身前的人兒身體狀況。
「哈啊⋯⋯嗯⋯⋯」
性感的醉狼趴在愛人結實的肩膀上,渾身舒服的顫抖,挺立的性器摩擦在白帝堅硬的腹部上,前頭溢出白濁的珍珠。
骨感修長的手指肆意在那入口進出調皮,欺負留著濕潤淚水的小傢伙。
兩人渾身濕透,在宛如仙境煙霧繚繞的浴室坐著淫靡之事,忘卻世俗的煩惱脫離凡間。
「呃嗯⋯⋯我們去⋯⋯床上⋯⋯」
「好」
幫愛人披上浴袍抱出去放到床上,開了暖氣確保不會著涼後爬到床邊。
「你躺好」
石楠跪坐在床上,雙腿間低落的水打濕了床單,如此色氣的人不知又打什麼主義。
白獅聽話的躺在床上,隨後石楠就跨坐上來,不過⋯⋯
「寶貝你會不會坐的太前面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陽物,感受著胸上被柔軟的雙臀壓著,白皙結實的兩腿壓在他的肩上。
「幫我口」
妖媚的藍瞳俯視被制服在雙腿間的白獅,而寵溺的血瞳仰望著壓制自己摯愛的黑狼。
白獅張開口收起利牙,將那陽物含入口中,雖然喉間的生理不適感使他乾嘔可他也沒有拒絕石楠繼續深入,甚至是放任他肆意橫行,任由他發洩方才未消盡的怒火。
「呃!嗚嗯!」
隨著石楠抓著他的頭髮,擺動的腰肢而挺入喉間,炙熱的陽物搗鼓他的呼吸節奏,雙手抓住石楠的雙腿想減輕那股窒息的不適感,可身上的狼兒似乎醉的離譜,恢復野性般發洩式的不斷衝撞。
身下的人被撞的嘴角破裂,雙眼流出生理不適的淚水,額間爆出忍耐的青筋。
利用身體的重量把陽物塞進白帝的口中,不知節制的不斷衝撞裡頭的咽喉,感受著濕熱的口腔包裹陰莖與牙齒摩挲柱身帶來的快感,以及喉間時不時傳來震動帶來的戰慄酥麻。
折騰了好一會石楠挺腰深深沒入喉腔,溫熱的精液灌入口中衝進食道,嗆的白帝猛咳嗽。
「咳!咳咳!呃咳!」
「哈啊⋯⋯哈啊⋯⋯」
看著身下被自己弄的滿嘴精液的白獅,石楠既滿意又高興,趁著愛人在緩和的時間解開他的褲子請出裡頭的狠傢伙。
隨後用自己的雙臀摩挲那漲紅的前端,濕潤的口把那柱身弄的黏膩。
紫紅攀筋的傢伙在入口徘徊卻遲遲沒有進入,直到白帝抓住狼兒的腰肢往上一頂,才讓狠物打開那淫樂的大門。
「啊!哈啊!」
身上的美人隨著頂弄上下晃動,披在身上的浴袍滑落不再遮擋優美的胴體。
交合處綿密又黏膩,淫叫聲色氣又勾人。
每一下的深頂都讓石楠腹部酸麻,臟器被擠壓的又痛又爽,酒精使血液快速的串流全身,每一處肌膚都燙的離譜也敏感的誇張。
「啊!好爽嗯⋯⋯哈啊!好棒⋯⋯!」
無法閉合的唇流出甜蜜的唾液,本來嫵媚的雙眼舒服的失神直往上翻。
被體內的壞傢伙撞的腰肢發麻癱軟,趴在白帝身上任由愛人啃咬欺負,體內也被灌滿屬於對方的濁液,身上充斥著對方的氣味。
白帝翻身把人欺壓在身下,像是報仇雪恨似的在那人身上留下許多屬於自己的印記,身下的動作也毫不留情,裡頭的精液被頂的直往外流竄,那淫樂的大門也被欺負的泛紅求饒。
「呵呃⋯⋯慢點⋯⋯啊嗯⋯⋯!」
石楠一隻腳被抬起放在白帝的肩上,側躺在床上爽的緊抓著床單,大開的雙腿間掛著的陽物隨著衝擊晃動,甩出濁白的淫液。
「啊呃!不要⋯⋯了嗯!鴿子⋯⋯哈啊!」
身下的狼兒開始求饒,淚水濕潤好看的藍色雙眼,聲音變得柔軟多情,一手不斷抓著白帝的下腹,另一隻手想撐著身體往前爬。
「那可不行,葉哥剛剛怎麼對我的我當然也要還給你」
抓著手肘把人拉起,抵在牆上後用雙腿把人兒下半身撐開也固定住,狠物繼續侵犯那可憐的後庭。
「不⋯⋯不要這啊嗯!」
石楠整個人被固定在牆上無法逃脫,胸前凸起的紅點跟冰冷的牆摩擦,雙腿被白帝撐開欺負,手被反扣在身後,不過那好看的臉被白帝的一隻手護著不至於被刮傷。
這被壓在牆上的姿勢有不輸騎乘的舒服,而且還多了一種無法掙脫只能承受過多的快感充滿全身的刺激體驗。
床頭的枕頭被滴落的淫液打濕,石楠原本柔順的長髮變的凌亂,皎白的後頸佈滿鮮紅的吻痕。
穴肉被欺負的紅脹但依然緊緊咬著白帝的兇器,隨著頂弄翻出又擠進,流淌著黏稠的液體不斷滋潤交合處。
白帝護著臉的那隻手悄悄伸進美人閉不上的嘴裡,玩弄裡頭的舌頭,摩挲銳利的牙齒,深入探索咽喉,惹得石楠直乾嘔但又無法反抗,只能流出唾液做無聲的爭扎。
「呃⋯⋯呃啊!嘔嗯⋯⋯」
皎白月色甚美,仍敵不過床上之人美的那般勾人。
李白水中撈明月,白帝床上摟佳人。
隔天石楠宿醉頭痛,渾身與後庭也是脹痛的不想下床,且想到自己居然騎到白帝身上搖就羞恥的躲在被窩裡不肯起床。
睜開眼看到熟睡的愛人那張俊臉與微裂的嘴角,更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後悔。
所幸繼續睡在白帝懷裡,等待時機再起床。
安穩的懷抱很溫暖,很快石楠又累的再次睡著,連白帝下床都沒感覺到。
而錢姨那頭則是焦頭爛額,雖然是那位大小姐先動手羞辱可她卻不肯承認,而他父親也就是夜鴉的領頭沒表示什麼,只是告誡錢姨好好訓練員工就把那位大小姐給領走了。
「唉⋯⋯到頭來還是我們的問題啊⋯⋯」
送走那幫人後錢姨也接到萊薌的電話,告知石楠被白帝帶走沒有大礙後回到辦公室。
點燃一根雪茄,俯視窗外的海市蜃樓,煙霧如煩惱盤繞在身側。
「在打什麼主意啊姊頭⋯⋯」
刻意綁架石楠吸引白帝去跟眈吏交易,現在大小姐來砸場鬧事,領頭也已經回台而葉熙欣也出國去她的賭場了。
『猜不透啊⋯⋯難道是想除掉他們?』
『不對,如果要除掉應該輕而易舉何必這樣大費周章?』
雪茄被抽乾,窗外的太陽隨著地平線緩緩探出頭,捻熄煙停止無意義的猜想,動身離開辦公室準備指揮關店。
「你們回來啦!哥你的頭沒事吧?」
聽到開門聲的萊薌從沙發上探頭看到兩個高大的男人進門。
「你哥什麼身體你不知道嗎?」
「吹!就你繼續吹牛!」
「再吵就把你的壽司吞了!」
看到桌上一盤盤精緻可口的壽司,石楠伸手就抓了一塊放進嘴裡吃掉。
「欸欸!手下留情嘴下留壽司啊!」
「嗯?林欸也在吶!」
「老婆吃東西別說話,小心咬到舌頭」
這時的兩人才注意到坐在萊薌身旁的林夜,忽然成為焦點的他愣了一下後露出靦腆的笑容打招呼。
「你們好,我來吃個飯」
「夜寶你吃你的,別理我哥」
「呦!還夜寶呢!」
石楠坐到兩人面前的沙發躺椅上,翹起腿撐著頰,開始他的招牌陰陽怪氣。
「你不也有個稱號嗎?」
「老婆,啊⋯⋯」
白帝坐在石楠身旁,夾了一塊壽司到石楠嘴邊,順口的接了萊薌的話。
「誰你老婆⋯⋯」
嘴上這麼說但還是張口吃下誘人的壽司。
「欸?白哥你嘴是怎麼了?怎麼裂了?還有點破皮」
眼尖的萊薌注意到了不該注意的地方。
「啊⋯⋯這是嗚⋯⋯?」
「咳咳!這是昨天白帝打架不小心打傷的,注意這幹嘛?吃你的壽司!」
在真相呼之欲出時被石楠堵了起來,萊薌奇怪的看著兩人,似乎知道了什麼但又好像不知道,只能繼續吃著新鮮的生魚片。
石楠望著兩個小情侶恩恩愛愛的互相投食,忽然瞥見林夜脖子上的吻痕,他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
「林夜,你脖子上那是⋯⋯草莓嗎?!」
「啊我⋯⋯」
林夜嚇得機靈,趕忙看向萊薌尋求支援。
「我種的,怎麼了?」
「妳是攻?」
石楠半信半疑,不對,是不敢置信的提問。
「雖然你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問有點沒禮貌但我還是跟你說,對,我是攻」
「草!還有沒有天理了!」
內心小世界再次崩塌,他一個萬年一號被肏成零號,而他妹妹居然能當攻操他男友!?
他訊息量過大的躺在沙發椅上,雙手摀住臉發出悲鳴。
一旁的白帝驚訝之餘也無奈又好笑的看著愛人躺在那一動不動。
而林夜似乎是以為石楠無法接受,擔心的問萊薌。
「你哥哥反應好大,是不是接受不了啊?」
「管他呢!他自己不也是個受嗎?來,吃點這個」
聽到這句話本來一蹶不振的狼馬上彈起,像極了急得炸毛的狼。
「誰說我是受!他媽的我不是!我證明給你看我是攻!」
說完就把白帝推倒壓在身下,惱羞成怒的開始扒開他的衣服。
「欸欸欸!冷靜啊哥!這裡是客廳啊!」
萊薌沒想到他哥的反應會這麼大,趕忙起身想阻止,可卻被白帝搶先一步。
「我操!放我下來!」
白帝直接把人抱起扛在肩上,步伐平穩的往臥室走去。
進房間後白帝讓還在生氣的石楠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捧著他氣紅的臉寵愛的看著。
「看什麼看⋯⋯」
「看你帥看你漂亮啊⋯⋯」
「哼⋯⋯!」
石楠轉頭掙脫白帝的雙手,眼裡還是充滿不服氣。
「最攻的寶貝別生氣了好嗎?」
「⋯⋯」
看著眼前依然不說話的美人,白帝輕聲的哄又溫柔的親吻柔唇,有力的手摟著腰肢以免人兒滑落。
「老公⋯⋯我錯了老公⋯⋯」
白帝放下自尊耳擴通紅的輕喊,果然眼前的人笑了,皺著的眉上揚彎起。
「知道啦!就你會哄,傻大個」
俯身回應剛剛被冷落的吻,綿密又深情,還夾雜著些許宛如新婚夫夫的羞澀。
感覺臀上有一雙不安份的手在揉捏,石楠趕忙制止,臉色通紅的說道。
「今天不可以做,我還在痛,知道不?」
「知道知道!聽你的,老公」
寵溺與偏愛把本來獨立堅強的石楠寵成了小孩,平日裡的小脾氣和無理取鬧,偶爾肆無忌憚的言行與依賴,和夜深人靜時的撒嬌擁抱與鹹甜的淚水,白帝都全盤接受。
原本從小被教育要學會獨立,要學會照顧別人且不隨便掉淚的男人,如今也學會了依靠與哭泣,不再逼迫自己成長為大人。
「你要去工作了?這麼快嗎?」
人們都說歡樂的時光快如箭,一眨眼功夫就來到了七月初,窗外的太陽更加毒辣,已經到了不開冷氣無法活的月份。
「對啊,過好快啊⋯⋯」
端著一桶某知名的冰淇淋桶坐到石楠身邊,看著愛人滿眼不捨的躺在沙發上看著他,感到無奈又好笑,大手輕輕的捏帶著點肉的臉頰,寵溺的說。
「葉哥這是捨不得我了?」
「自戀!我捨不得你手上的冰呢!別捏了!趕緊吃要融化了!」
「是是是」
看到白帝只拿了一支湯匙石楠也猜出了他的小心思,所幸靠著他的肩膀張嘴等吃,手上的遙控器不斷按著轉台的按鈕。
沁涼的冰氣靠近唇瓣,張口含住冰冷的湯匙把上頭的冰滑入口中,奶香濃郁不會死甜,冰綿密的與舌頭纏綿在一起,寒氣瞬間充斥全身驅散夏日的燥熱。
「好吃嗎?」
「還可以」
石楠轉到一部恐怖片後就把遙控器丟在身側,轉而抱著白帝的左手臂專心的看著。
自從萊薌與那林夜大少爺確定關係後就搬出去住了,瞬間屋子就只剩恩愛的兩人,錢姨也都很默契的自己在外面買了新房獨自住了。
對於林夜的身分當初被查出來後眾人都不可思議好一段時間,想不到坐擁龐大資金與人脈的政治家族裡堂堂大少爺,居然只因興趣跑來讀表演系,屬實讓人意外。
或許是這份意外讓石楠等人更加確信這少爺擁有過人的天賦,絕非等閒之輩。
如今萊薌與林夜也都出國留學不在國內,也更不用擔心會被突襲,兩人時常直接在客廳沙發上親親我我。
「吶,鴿子」
「我在」
看著恐怖片裡兩個新婚小情侶恩愛的樣子石楠突然感到好奇。
「如果我們結婚的話,那是誰向誰求婚啊?世人都說男人求婚可我們都男的欸」
「當然是你啊寶貝,你不是老公嗎?嗯?」
手輕輕的托起石楠下巴,兩個冰涼的唇貼在一起取暖。
「那結婚後誰管錢?」
石楠輕輕的分開,看著愛人的紅瞳繼續追問。
「當然是你啊寶貝」
「誰去賺錢?」
「我啊,寶貝在家躺著就好」
「打掃呢?煮飯呢?」
「那些都我來處理就好啦!請人來打掃跟煮飯也行」
「我吃不慣呢?」
「那我親自煮給大哥您吃,保證美味合您胃口」
白帝被石楠的追問逗笑,緊緊的把人兒摟在懷裡。
電視中陰暗的鬼此刻只配當明亮的燈泡,駭人的面龐嚇不走二人的幸福與甜蜜。
晚上兩人難得一同挽手走在路上,在人海中尋覓美食。
忽然白帝停了下來,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一個愛心團體在販賣手工餅乾的小攤位。
「怎麼了?」
「嗯⋯⋯我想買個餅乾,寶貝要吃嗎?」
「啊?」
石楠有些難以置信,藍寶石雙眼瞪的老大,不敢相信會有人想買那種小攤販的東西。
「鴿子想吃的話我請廚師做或者叫認識的甜點師傅給你做就好啦!幹嘛買那種路邊攤啊?」
「不,怎麼說⋯⋯」
白帝盯著攤販旁邊坐在輪椅上幫忙販賣的病瘦女孩,眼裡透出同情與為他們受到不公的憐憫。
「他們的餅乾是有溫度的,是他們努力控制笨拙的雙手做出來的作品,在那些成品背後有多少失敗與挫折?而我們願意去購買不僅是認可更是讓他們努力成長的鼓勵。」
收回目光與一直盯著自己的藍瞳對上,而後繼續補充道。
「當然我並不是說那些一般的甜點師傅不好,他們也有自己的努力與血淚,可是那些孩子們付出的,肯定比他們甚至是我們還要多出好多倍。」
「好吧!就當吃吃看了!」
他沒想過一個小攤販能讓白帝有這麼多心得,趕緊拉著愛人往攤販上走去。
望著陳列在長桌上的各種餅乾,雖然不如高檔店的精美,但看得出是用心在製作,旁邊的女孩看到有顧客也熱情的介紹起他們的餅乾。
「啊!歡迎光臨!現在餅乾買十送二喔!每個口味都很好吃!大哥哥們可以慢慢看!」
「我想要每個口味都買一個」
「幹嘛買那麼多?」
石楠看向已經拿起夾子準備動手的愛人,想勸阻他荒唐的行為。
「我們可以一起吃啊,你錢姨也喜歡吃零食餅乾不是嗎?」
「嗯⋯⋯好吧」
女孩滿臉喜悅的看著自己的餅乾逐漸減少,若不是雙腳不能走動,肯定開心的又蹦又跳不能自己。
「謝謝光臨!掰掰!」
抱著兩包滿當當的餅乾回家,順路送去給錢姨後才回到家。
而那一包餅乾出乎意料的一下子被兩人配著熱茶與電影吃光了,石楠也對手工餅乾改觀,吃掉的份也許不比白帝少,還不斷誇讚孩子們的手藝。
微涼的冷氣營造舒適的空間,床上兩人相互擁著彼此漸漸沈睡,星光閃爍樹梢摩挲,日從時間的一端冒出,響亮的光喚醒在夢中遊蕩的白獅。
第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