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我們坐進車子裡。我的手機又響了。我看著高野,猶豫著要不要接手機。
「你接吧!」高野悠道。
「嗯。」我從口袋把手機拿出來,是小川的來電。
「喂...」我小聲道。
「蓮之助,你在哪裡呀?」小川問著。
「外面。」我以手遮掩著我的嘴和手機,刻意放低音量。
「外面?哪裡呀?我去找你。」
「...呃..我要回去了..」我瞄了高野悠一眼。
「是哦,我在你家門口。」
「外面太冷了,你先回宿舍,我到家再跟你連絡。」
「喔,好吧。早點回來哦!」
「嗯!」我合上手機。
高野悠發動引擎,駛離銀座。
我居然在車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
「北原...到了哦!」高野悠輕聲喚醒我。
我回過神才發現,到的不是我的宿舍,而是高野悠新宿的高級住宅。
「...這裡..?」我滿腹疑惑,為什麼他又把我帶來這裡?
「下來坐坐,喝杯咖啡,時間還早。」高野悠打開車門,下車。
他走到副駕駛座,打開我這邊的車門,我只好跟著下車。
我跟在他身後進到屋裡,脫下鞋子,踏上客廳,高野悠突然停住腳步。我也跟著止步,看著他的背影。他緩緩轉過身來,面對著我。雙眼緊緊盯著我,半晌都不說話。
「老師..怎麼了?」
「北原..」他朝我靠近了一步,單手抓著我的手臂。
我後退了一步,他兩隻手都抓住我的手臂,我開始慌了起來。
「老師...?」我繼續後退,他還是緊抓著我的手,逼近我,直到我撞在門上,無路可退。
「北原,你不要害怕,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要抱抱你。」
我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胸口就頓時貼至我的胸前,緊緊地抱著我,很緊很緊地,緊到我快要不能呼吸。他的臉頰貼在我的頰上、耳畔並且斯磨著,我很不安,很不安,很怕他又想要侵犯我。我的身體不禁微微發抖,恐懼感死而復生。
他好像發現我在發抖,問:「你在發抖?」
我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他一直凝視著我,輕輕拂去我臉龐上的淚水,然後,再度抱緊我,道:「對不起,讓你這麼害怕,北原,對不起,原諒我.....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幸好,高野悠遵守了約定,立刻送我回宿舍。
車子停在全家超商前,我推開車門下車。
「北原...」高野悠坐在駕駛座上喚著我。
我緩緩轉頭,斜睨了他一眼。
「北原,我真的沒有惡意,如果,又讓你想起不愉快的過去,請你原諒我,好嗎?」高野悠的語氣很溫柔。
「...」我沒有回答,逕自走向全家超商旁邊的小巷子。
回到宿舍,我躺在榻榻米上,回想著高野悠這陣子對我的態度,雖然他看起來已經變回原本那個溫文儒雅的高野老師,然而,我的內心還是對他有著一股很矛盾的不安與恐懼,他的示好完全讓我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