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北原在教室講課。
他今天穿著黑色長襯衫,扣子扣到最頂,搭配黑色長西褲及黑色圍巾,黑色讓北原稍微有一點安全感。俊秀斯文的臉龐上少了金邊眼鏡,多了一些蒼白和憔悴。佐藤司一直盯著憔悴的北原,敏銳的他察覺到北原的脖子未被黑色圍巾遮掩的部分,有一絲傷痕。而北原邊講課,邊下意識地把圍巾往脖子上拉,這樣的動作是以前所沒有的。
下課後,北原拿著書本走回研究室,佐藤司一聲不響地跟在他的身後,忽然叫住北原。
「老師…」
北原嚇了一跳,立刻轉身退了一步。雙眸掠過一絲驚恐,看到佐藤司後又迅速恢復鎮定。一樣是冷漠的眼神,沒有說話。
「老師,你還好吧?」佐藤司目光過於敏銳,北原沒有正眼看他。
「什麼事?」北原站在研究室門前,冷冷地問。
「…沒什麼,只是關心一下老師,老師今天看起來有一些憔悴…」佐藤司發現北原的手背上也有輕微的一絲傷痕。
上課鐘響起…
「沒什麼事的話,快回去上課吧。」北原說完即推門進自己的研究室,沒有再理會佐藤司。
傍晚下課,北原往宿舍的方向走著,但並沒有走回家去,他繼續往前走,推門進戀戀居酒屋。他的目光在店裡瀏覽著,沒有看到期待中的人,便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老闆金城上來招呼。
「北原老師好,今天吃什麼?」金城發現北原臉色較平時蒼白,而且也沒看到金邊細框眼鏡,隨口問著:「咦?北原老師,忘了戴眼鏡?比較帥哦,哈哈。」
北原看了看金城,點了晚餐和茶。
金城心裡覺得奇怪,這名斯文的醉漢怎麼今天不當醉漢了,居然不點燒酒,而點熱茶。而且,北原看著他的眼神裡,完全不是平常那副壞脾氣,反而友善許多,金城一直偷偷打量著今天不一樣的北原老師。
晚間將近八點,夏目才匆匆倚門進來,直撲櫃台。
「吼…小伙子你來啦…」金城露出歡迎的大笑臉。
夏目坐在櫃台前的椅子上,東張西望,目光終於落在角落那一桌,鬆了一口氣。
金城瞇著眼,猥瑣地笑著問:「找人嗎?帥帥的那一位嗎?今天沒有戴眼鏡的…」
夏目望著正在低頭看書的北原老師,覺得不可思議,轉頭問老闆:「北原老師今天有喝酒嗎?」
「神奇!他叫熱茶,滴酒未沾。」金城一五一十報告著。
「他幾點來的?」夏目又問。
「下完課就來了,一直待到現在,不過,剛進來時,好像在找人。」
夏目沒有再多問,只是遠遠地關注著專心看著書的北原。夏目心裡有數,北原十之八九不敢一個人回家,而來居酒屋,等他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