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高翩翩拉住了玉荷重新了解現在的處境。
她本以為自己醒來時的溺水感是因為在太子船上中招所致的,沒想到在這個版本的劇本中,壓根兒就沒有什麼太子相邀剿海盜,因為二皇子的癡病一直都沒好。
二王妃椿華是在陪袁澈在湖邊放紙船的時候,腳滑掉進湖裡的。
「完蛋了!這下子跟魏季河不在同一個世界裡,還怎麼救他啊?」高翩翩心想。
救不了魏季河,卻有自救的辦法。
之前高翩翩在劇本中添加了一顆靈棗在二王府的藏寶庫當中,自己既然是王妃,想拿到手自然也不是難事。
「藏寶庫的鑰匙被王爺隨身攜帶著,任何人都進不去啊!」玉荷在得知高翩翩想去藏寶庫後如此說道。
「隨身攜帶?!為什麼啊?」高翩翩急問道。
原來是幾年前曾有家僕偷走了藏寶庫中御賜的寶貝被發現,之後三皇子袁瀼就將藏寶庫用無法被撬開的玄鐵鎖給鎖了起來,把唯一一把鑰匙交給了袁澈讓他貼身攜帶,以免再次遇到類似情況。
「你既然是王妃的貼身丫環,一定見過鑰匙放在他身上什麼地方吧?」高翩翩問道。
「王妃您都沒有見過這鑰匙,玉荷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王妃都沒見過?我跟王爺感情不好嗎?」高翩翩又問。
按照玉荷所言,當年袁澈生母墜馬身亡,外族沒少拿這件事來做文章。為了安撫外族,皇上這些年來一直在物色適合的人選當二王妃,想藉此緩和與外族之間的矛盾。然而達官顯貴怎麼肯讓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給個傻子呢?霎時間,所有適齡大家閨秀個個是一夜之間都有了婚配,讓皇上束手無策。
迫於無奈,皇上選中了從小被賣進二王府,在外無父無母又年齡相仿的椿華,對外宣稱患有癡病的袁澈在懵懂之間越過了男女界線,只能將她收為妾室。外族本就只是希望族中血統能存在於皇室之中,只要袁澈有妻室就能留下子嗣,至於什麼門當戶對,幸不幸福,自然也是不在意的,也就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癡傻的袁澈不知道成親是怎麼回事,椿華也並不是真的有多待見他,成親一個多月,她連袁澈的臥房都沒進去過,更別提什麼感情好不好了。
但近幾日椿華一反常態,突然開始日日對袁澈獻媚。原來是因為三年一度的皇室圍獵在望,椿華雖非正妃,卻也想穿金戴銀地陪同而去,才會開始討好袁澈。她每天陪著玩耍,伺候更衣寢食,就是希望袁澈會跟皇上開口帶自己一起去。
到後來,她甚至動了想懷上身孕的心思。只要肚子爭氣,就算是妾室的孩子也是個小王爺,到時候若是皇上一開心,搞不好自己就是二王爺正妃了,豈不是榮華富貴應有盡有?
可惜袁澈心裡就是個孩子,椿華就算絞盡腦汁也是對牛彈琴,最後還差點落湖溺死。
聽到這裡,高翩翩才想起這個世界就是部權鬥劇。
之前魏季河讓二皇子像開了外掛似的一帆風順,最後也是差點被太子害死。而劇本裡的袁澈就更慘了。從小喪母,腦袋又傻,本該是能逆襲的爽文男主,卻被魏季河的神來一筆給搞成了工具人。周圍親近他的無一不是想從他身上拿到些好處,就連枕邊人亦是如此。
現在就連自己也是在想方設法地從他身上騙到藏寶庫的鑰匙好登出回家,不由得感到唏噓。
「真是太可憐了!」高翩翩心想。
想起袁澈那稚氣又天真的笑臉,高翩翩決定替他的悲慘默哀個三分鐘,再去騙鑰匙。
【騙個鑰匙能有多難?】
既然袁澈就是個心智只有七八歲的小孩,憑藉著高翩翩的聰明睿智,騙個鑰匙能有多難?
她從手上拔下了個玉手鐲交到玉荷手中,說道:「這是你替我提供情報的酬勞。以後你就負責幫我去打聽二王府裡還有什麼小道消息,特別是跟王爺喜好相關的資訊!」
玉荷見手中的鐲子晶瑩剔透,看得眼睛都發直了,急忙點頭應下。
想騙小孩,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從吃開始。
眼看到了飯點,高翩翩決定貼身觀察袁澈喜歡吃什麼,之後再來個投其所好,哄得他不要不要的。到時候別說是鑰匙了,就連腎搞不好也會乖乖雙手奉上。
在飯桌上,高翩翩看著滿桌的菜餚,正想看袁澈會伸手先夾哪一道菜,卻看見他滿臉都是泥沙,顯然就是剛剛玩完,臉也沒洗就過來吃飯了。
「等一下!」看著袁澈伸出了髒兮兮的手,高翩翩急忙阻止道。
讓玉荷將手帕打溼,高翩翩小心翼翼地將袁澈的雙手擦乾淨,翻了個面正想幫他擦臉,但眼前就是個二十出頭的成年男性,突然間她有些下不了手了。
袁澈見她停下動作,有些不解地側著頭望向了高翩翩,十足十就是個小孩子的表情。
高翩翩見狀,這才放下了羞澀,捧著袁澈的下巴仔細將他把臉上的污泥給擦乾淨。
「你看看你!髒得像個小泥球似的!以後吃飯都要先洗手,知道了嗎?」高翩翩家裡有個小十歲的表弟,幾年前就是這副德性,忍不住就用了對待表弟的口吻說道。
袁澈似乎很少被罵,有些癡呆地點了點頭,卻不敢動手。直到高翩翩示意能開動了,這才捧起了碗,開心地用筷子在盤子裡東攪西攪了起來。
見他玩了半天也沒真要吃,高翩翩盛了一碗湯說道:「別玩了,喝湯!」
接著,她用湯匙舀起了一些湯,輕輕吹了吹,下意識地餵到了袁澈的嘴邊。
但袁澈又是一臉意外地呆望著高翩翩,似乎從來就沒有人這樣餵過他喝湯的樣子。
四目相接,眼前就是個今天才初次見面的成熟男子,即便是知道他心智是個孩子,高翩翩依舊有點不好意思,將碗放到了袁澈手裡,說道:「你..你自己吹涼再喝。」
袁澈有樣學樣,卻因為氣息掌握不當,沒吹兩下就只剩下半碗。高翩翩嘆了口氣,接過湯碗,將他把整碗湯都吹涼,試了一試覺得不燙嘴了,又撈出早已經被燉煮到沒味道的內料,才再次把碗放到了袁澈手中道:「不燙了,你就這樣喝吧!」
接過了碗,袁澈疑惑道:「為什麼要撈走本王的排骨啊?」
他一臉童真,聲音卻十足十是個低音砲,著實讓人有種違和感,就像是在跟大人玩扮家家酒似的,高翩翩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料熬煮了幾個小時,早就沒味道了!」高翩翩笑答。
見袁澈一臉質疑,高翩翩乾脆夾起一塊撈出來的排骨,塞進了他嘴中後道:「你試試,是不是真的沒味道?」
袁澈嚼了幾下,露出了笑容道:「真的沒味道!」,接著仰頭就是將手裡的湯給全灌進了嘴裡。
「排骨的味道在湯裡!」在嚥下湯之後,袁澈滿臉興奮,舔著嘴唇道。
喝完了湯,袁澈開心地拿起筷子,但由於不熟練,左夾右夾卻什麼也夾不起來,只有在扒白飯的時候能成功吃到幾口。
看到這裡,高翩翩夾了一些菜放到袁澈碗中,又幫他把袖子給捲了起來,想說這樣吃飯比較方便。哪知道袖子一捲,露出來的竟然是瘦骨嶙峋的手臂,比高翩翩的還要細上一圈。
伸手往他胸背間摸去,我的嗎呀!這二皇子竟然瘦到胸骨根根分明,跟難民沒啥兩樣。
「你怎麼這麼瘦?!玉荷,給我拿個大碗來!」高翩翩驚訝道。
想必正是因為袁澈筷子拿得不好,這才會總沒吃飽,瘦成這樣吧!
將飯菜全都倒進大碗裡,高翩翩用湯匙將飯菜拌勻,試了試味道覺得還行後,便對袁澈說道:「你用湯匙吃!你別看這大碗飯賣相不好,但每一口有菜有飯,可好吃了!你要是乖乖吃完,明天我給你做你從沒吃過的超級好料!」
「小孩就是應該胖啊!看我把你三天養成豬,還你該有的嬰兒肥!」高翩翩在心中吶喊道。
袁澈開心地吃了幾口,轉頭看向高翩翩問道:「王妃不吃嗎?」
她這才想起來為了照顧袁澈吃飯,自己還一口都沒吃呢!難怪帶小孩的媽媽通常都吃不到幾口飯,母親真偉大。
吃了幾口,高翩翩瞧見埋頭猛吃的袁澈脖子上有一條紅繩,回憶起剛剛在他胸口似乎是摸到了什麼硬物,這才意識到他是把藏寶庫的鑰匙當成項鍊戴在了脖子上。
「還真是貼身收藏啊!」高翩翩心想。
也是,堂堂一個二王爺能瘦成這樣,想必是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錢財若再不仔細收好,怕是早就被偷得連褲子都不剩了。
但既然是項鍊,總不能帶著洗澡吧?
想到這裡,高翩翩露出了邪惡的微笑。
【小船多好玩啊?】
吃飽飯,高翩翩使出了渾身解數陪伴袁澈玩耍。從紙飛機到跳房子,她所想得到的古早味童遊全都使了個遍,為的就是讓袁澈在睡前渾身是汗,好藉機讓他去洗澡。
說也奇怪,玩了大半天,袁澈基本上已經對高翩翩言聽計從了,但一提到洗澡,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似的,死活不肯。
無計可施之下,高翩翩讓下人們先放好水,準備好入浴的一切。
雖說小孩普遍喜歡玩水,但不喜歡洗澡的小孩也不少見。追根結柢,大多是曾經被嗆到過,或是不喜歡眼睛鼻子進水的感覺。只要能對症下藥,袁澈自然也就不會再抵抗洗澡這件事了。
高翩翩折了些會浮在水上的紙船,裡面放入小玩具,硬是拽著袁澈的手將他拉進了臥房隔間的浴室。也幸虧袁澈長年沒吃飽,瘦弱異常,不然高翩翩怕也是沒辦法用蠻力逼他就範的。
「你看看這些小船!多好玩啊?你就在裡面泡泡水,玩玩船,看哪一艘飄得最遠,哪一艘又能浮最久,多有趣?」高翩翩將紙船放進冒著熱氣的澡盆裡,語氣興奮地哄道。
袁澈藉機鬆開了手,躲到了浴室的角落,拼命搖頭拒絕著。
「看來得出絕招了!」高翩翩心想。
拿出了手帕,高翩翩想將它打溼後包住空氣,做成小時候常玩的浴巾水母。但手才剛放進水裡,就感到水溫異常灼熱,根本就不適合泡澡。
「怎麼這麼燙啊?」高翩翩將手抽出來道。
袁澈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可憐兮兮望向高翩翩,卻一句話也沒說。
看著自己被燙得發紅的手,高翩翩問道:「你每次洗澡,水都是這麼燙的嗎?」
袁澈無辜地點了點頭。
高翩翩走到外面拉住了玉荷詢問,這才發現由於袁澈每次都拖拖拉拉不肯馬上洗澡,下人們嫌換水麻煩,又怕水要是太冷了,二皇子受寒會被處罰,便常常將水燒到比平常熱上許多。
以往伺候洗澡的下人都是用木勺子舀水往在袁澈身上倒,也不會有人把手伸進水裡,自然也從未發現這水溫根本就是熱到待不住的地步。
「但他就是個孩子啊!光舀水怎麼洗得乾淨呢?沒人幫他搓澡嗎?」高翩翩訝異道。
玉荷四處望了望,確定沒人後才小聲說道:「以前都是嬤嬤幫王爺洗澡的。但是聽說嬤嬤因為二王爺的癡病,常常被折騰得夠嗆,每次都藉著洗澡,非常大力地刮他身體。洗完澡後,身上都是一條條的紅印子。大概是王爺十三四歲的時候吧?有一次受不了了,大哭大鬧,說以後都自己洗,嬤嬤也就撒手不管了。」
高翩翩想起那個氣焰高漲,當初隨手就給自己一巴掌的嬤嬤,氣得是牙癢癢。
之前魏季河把她嚇成那副模樣,看來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兇,而是自己做了不少虧心事,怕被秋後算賬吧!
「豈有此理!嬤嬤在哪兒?看我不教訓死她?」高翩翩拉起了袖子,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模樣道。
上次穿越時自己只是個小丫鬟,又搞不懂狀況,只能忍氣吞聲。但現在可是二刷了,還是名正言順的二王妃,哪還需要怕個王府裡的嬤嬤?
玉荷卻急忙摀住了高翩翩的嘴道:「別啊王妃!那都是那麼多年前的事了,我也是聽一些看不下去的婢女說的,又沒有證據。再說了,您雖貴為王妃,在這王府裡也不是真的這麼受人景仰,怕不是您想找嬤嬤晦氣,到頭來反而是自己吃虧!」
高翩翩聽了,這才想起王妃的底氣來自於王爺。魏季河當王爺時不可一世那是因為人家有主角光環,但袁澈就是個傻子。這二王爺都捱餓受燙了,王妃能有多囂張啊?
「就算是二刷,也是憋屈啊!為什麼我就不能穿越成王爺呢?」高翩翩在心中埋怨道。
嬤嬤罵不得,但袁澈也不能燙熟。嘆了口氣,高翩翩在賞了玉荷又一個金手鐲後,捲起袖子,決定自己去打冷水來降水溫。
稀里嘩啦搞了一陣子,總算是把水溫降到舒服的程度了。
高翩翩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著對袁澈說道:「好了!以後我保證你洗澡的水一定都是舒舒服服的,再也不會燙了!」
見袁澈還是畏畏縮縮地不敢上前,高翩翩拉住了他的手,邊說邊往澡盆裡拽道:「真的!不信你試試!」
或許是以往的創傷太過深刻,即便是親眼看見高翩翩往盆裡倒了冷水,袁澈還是不肯乖乖將手伸進水裡。但他越反抗,高翩翩就使越大勁,因為她知道要想解除袁澈的心結,就必須要讓他親自去試。
這一拉一扯之間,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高翩翩把兩個人的上半身都給拽進了澡盆裡。
爬起身來,濕透了的高翩翩一臉狼狽看著袁澈。想說些什麼,卻因為場面太過滑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袁澈見狀,似乎也覺得好玩,跟著一起笑了。
好不容易笑完了,高翩翩才說道:「看吧!真的不燙吧?好啦!快去洗澡吧!」
指著浴室邊上的木檯子,高翩翩接著說:「你把脫下來的衣服放在檯子上,我幫你拿去洗。」
「折騰了這麼久,總算是能拿到鑰匙了。」高翩翩心想。
高翩翩本想趁他洗澡的這會兒功夫去拿靈棗,但她卻萬萬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連洗澡都帶著鑰匙!!
站在浴室屏風外面偷看袁澈褪下來的衣物,就是沒有那帶著紅繩的鑰匙。
高翩翩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頭,暗罵道:「對啊!鑰匙又不怕水,不脫也是可以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她一邊在心裡埋怨自己的蠢笨,一邊擦拭著身上的水。但眼見都擦乾了,袁澈也沒有要出來的樣子。
擔心水涼,卻又不敢看見裸男出浴的樣子,高翩翩背過身去,走到了浴室門口問道:「洗好了沒啊?小心著涼啊!」
見半天都沒有答覆,高翩翩扭扭捏捏轉過身去,手還遮到了眼前,只開了一條小縫想看看怎麼回事。
只見袁澈早已穿好裡衫,站在自己跟前笑嘻嘻地望著自己。
高翩翩才剛放下手,袁澈就突然靠近,將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她的臉前,用那深沉的聲音問道:「你吻吻。」
高翩翩吞了吞口水,急忙往後退了一步,心裡那是一個小鹿亂撞啊!
「他這是幹嘛?」高翩翩在心中念道。
「是不是香香啊?本王洗得可乾淨了!」依舊是充滿了童稚的笑容,袁澈問道。
原來他剛剛說的是聞聞。
嘆了口氣,高翩翩對自己心中骯髒的思想感到不齒。再次切換成姊姊模式,她說道:「香!跟剛出爐的包子一樣!你再不換好衣服去床上躺好,我就要咬你的屁股啦!」
或許是古代人不流行咬小孩屁股,也似乎是袁澈從小失去母親,沒怎麼經歷過親情互動,他很是不解問道:「咬屁股?咬屁股坐甚?」
誇張地露出了邪惡的笑容,高翩翩道:「就是把你的屁股當成是熱騰騰的包子,咬上一口啊!」
「不要!」袁澈害怕得像是見了鬼一樣,滿臉鐵青道。
以往這樣鬧自己的小表弟,他都會嚇得逃到床上,自己再追上去撓他癢,最後哈哈大笑一番。但見眼前成年的袁澈怕成這樣,高翩翩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像個變態。
要是他逃到了床上,自己難道真的追去搔癢嗎?這放在現實社會就活脫脫是個犯罪行為啊!
露出苦笑,高翩翩自嘲道:「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既然洗澡不行,高翩翩改變戰術,決定在哄睡袁澈之後,再偷拿鑰匙。
哄小孩睡覺高翩翩雖不能說經驗豐富,但不都是那樣嗎?不是睡前講個故事,就是唱個搖籃曲,能有多難啊?
在將袁澈送到床上,棉被包好,火爐點上,正想坐在床邊哄時,就聽見袁澈道:「晚安,王妃。」
「啊?你不要來個睡前故事什麼的嗎?」高翩翩問道。
搖了搖頭,袁澈回:「本王自己可以睡。但走時蠟燭別吹熄啊!」
搞了半天他自己會睡!
但似乎也是。二王府裡面的下人明顯沒有多照顧這可憐的王爺,以往自然是沒人哄的。
心想一個七歲小孩就這樣被扔在王府裡,連吃飽喝足都沒有,孤零零一個人,高翩翩再次覺得袁澈十分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