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從二王府到目的地港口的路,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但是受到了交通工具的限制,高翩翩等人還是得在馬車上搖晃個兩三天。
在車裡閒來無事,他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了起來。
「喂,講一下你為什麼會做妝髮啊?」魏季河一邊吃著葡萄,一邊問道。
「戲服管!妝髮是化妝師,我是戲服跟假髮的小主管!」高翩翩再次解釋道。她心想都解釋了這麼多次了他還叫錯,擺明就是故意的!
「哎呀隨便啦!反正就是為什麼會選這一行啊?」
看了看窗外仔細想了一下,高翩翩回答:「其實我讀的是服裝設計,本來是想做設計師的。我裁縫雖然做得不錯,但論創意,這行業裡面太多怪物了,根本拚不過。想說轉行做裁縫吧,錢又太少。我有個朋友正好是追星一族的站姊,當時她追的愛豆拍戲,劇組正好找人,我就被她給推出去了。一晃眼就這樣做了幾年,現在好歹是個小主管,離開也可惜,那就這樣啦!」
高翩翩就是這樣的人。打小就沒什麼太大夢想,做什麼都有點隨波逐流的感覺。但她的優點就是盡責,即便不是滿腔熱血想做的事情,她也總是能說服自己努力做到比最中間段再好那麼一點點。你若要求她去自學進修做到戲服第一把交椅,她是沒那個鬥志,但你交給她的工作,就算是刮風閃電她也會給你做好。嚴格來說,就是那種大企業嫌沒上進心,但對中小企業來說,就是最完美的任勞任怨小主管了。
「你來了以後只見你想爸媽,沒男朋友吧?」魏季河抓了一把花生,又問道。
「關你什麼事啊!我喜歡女的!」高翩翩吐舌道。
魏季河有些意外,突然又覺得自己好像講了什麼失禮的話,紅著臉道歉:「對不起啊!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女朋友也行。」
「騙你的啦!」高翩翩笑答。
「哎呀你嚇死我了!這年頭提到這種話題就要小心說話,不然很容易被人過度解讀的!」魏季河誇張地拍著胸口道。
「這裡就只有你跟我,誰解讀啊?你還真以為你的魅力能讓粉絲狗仔陪你一起穿越,趴在馬車外面偷聽你說話嗎?」高翩翩看出了他的浮誇,調侃道。
嘆了口氣,魏季河說:「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啊!之前準備直播,在RE稿的時候講錯了台詞,把蛋糕口感綿密講成口感黏膩,被工作人員錄了下來。之後就有了『魏季河直播帶貨推薦爛東西』這條新聞,還跟食品廠商鬧掰了呢!」
「演藝圈這麼黑暗啊?」高翩翩意外道。
「那是當然啊!那些零負評的明星們,背後不是疑神疑鬼到瘋癲的狀態,就是背景硬到沒人敢搞!」
雖說各行各業都有其外人不得而知的祕聞,但演藝圈魚龍混雜,為了搏上位什麼手段都有人肯用,內幕也自然是比其他行業要來得辛辣與顛覆三觀。
一般人遇到演藝圈的八卦,總會克制不住想窺探一二,即便是影視圈幕後人物也是如此。
「那還有什麼明星八卦,說來聽聽唄?」高翩翩興奮問道。
「你最喜歡誰?我講給你聽。」
「梁朝偉!」高翩翩不假思索道。
「告訴你個消息...他結婚了!」
「這還要你說!」高翩翩不爽道。
拋開明星包袱的魏季河,其實就是個大男孩,喜歡嗆人,卻也不害怕在高翩翩面前自爆點醜態。不知不覺中,高翩翩甚至忘了他是個高顏值好身材的男神,只覺得是在跟同學打鬧著。
少了距離感,高翩翩想到什麼便會直說。
「問你個問題。」她突然開口道。
魏季河將頭微微傾斜,示意高翩翩有話就說。
「你之前為什麼要叫我瘋子啊?」高翩翩想起剛穿越時,魏季河一見到自己的臉就脫口這麼說,很是好奇問道。
魏季河一聽,微微笑了一下,說:「當時搞錯了,抱歉啊!」
「你把我認成別人啦?難怪你一直叫我小妝髮,你以為我是妝髮啊?」高翩翩豁然開朗道。
但魏季河卻一臉高深莫測道:「我說搞錯,不是認錯。」
「什麼意思啊?」高翩翩不解道。
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魏季河反問道:「你記得在穿越前最後一次跟我說話,是什麼時候嗎?」
不明白他這麼問是為何意,高翩翩回答:「當然記得啊!我也就跟你說了那麼一次話!當時在你的車廂裡,拿戲服給你試啊!」
魏季河聽了既不認同也不否定,只是笑笑。
高翩翩見狀,有些心虛。但靜下心來細想,她當天忙完,下山回酒店時就出車禍穿越了,不是那時候,還能是哪時候?總不可能專車司機是魏季河假扮的吧?一定是他記錯了,便不再糾結此事。
「你放心,會早點讓你回家的!」魏季河笑道。
高翩翩正想回應,卻又聽見魏季河小聲說道:「傻子。」
於是她不甘示弱道:「你才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一路上,這兩人就吵吵鬧鬧,卻也算是氣氛融洽地抵達了目的地。
【喝了酒能不能不醉啊?】
一到港口,高翩翩便看到了太子他們那聲勢壯大的討匪船陣。連同太子親自搭乘的在內,一共有十幾艘船,在港口暫做停靠。
在被太子派來的親信請上船之後,高翩翩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太子的船是要多華麗有多華麗!肉眼可見之處不是珍貴木材,就是絲絨綢緞。若不是船有載重限制,怕不是黃金都用上了吧!
船身分上下兩層。上層除了甲板,還有可讓人在裡面商議戰事的書房以及寬敞的宴會廳。下層則是好幾間舒適的上好臥房。
魏季河一上船就被太子叫去了書房了解前方戰況。高翩翩身為女子不便參與,就先在下層的臥房休息。
這臥房雖然舒適,但沒有窗子,在躺了一會兒之後,高翩翩覺得無聊,就走到了上層想去看看沿途風景。
劇本裡的世界沒有煞風景的高樓與馬路,遠遠望去只有連綿不絕的山與海,讓高翩翩忍不住沉醉在這壯麗天地之間。
相比之下,人類渺小無比。但轉念一想,這一山一水,不也就是某一個渺小的人類寫出來的嗎?
想到此處,高翩翩不禁感到有些許諷刺。
能在劇組裡面工作,每天抬頭低頭看見的都是別人只能在電視上才能見著的大明星,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夢想。但偏偏就是讓這胸無大志的高翩翩給誤打誤撞,混了進去。
能與帥哥魏季河一起穿越進劇本,自然也是不知道幾億少女的美夢,也偏偏就是讓這連粉絲都稱不上的高翩翩給遇上了如此難能可貴的逆天機會。
該說傻人有傻福嗎?那也不是啊!
無論是在劇組工作,還是穿越劇本,這些都不是高翩翩想要的啊!這一切對她來說只是禍,不是福。
大概是心裡所想表現在了臉上,此時從書房裡走了出來的魏季河看見便上前說道:「怎麼啦?你不會是暈船吧?」
「不是!就是感嘆山河美麗,卻都不是真的。太子剛剛跟你說了些什麼啊?」高翩翩搖了搖頭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解釋了一下海盜背景啊據點什麼的。反正就是走個過場,他也不是真打算讓我幫什麼忙,隨便聽聽也就是了。到時候我再見機行事搞破壞吧!」魏季河回答。
打從穿越而來,魏季河就總是毫無由來地充滿著自信,但事情也總是能按照他所預想的往前推進。高翩翩心想這大概就是主角光環吧!忍不住問道:「你從小的夢想,是當演員嗎?」
「幹嘛?」高翩翩突如其來的一問,讓魏季河不解其動機,於是他將眼睛一瞇,帶點玩笑意味的誇張質疑道。
「我打小就沒有什麼夢想,也沒有特別想做的事。就想問問看,夢想成真,是什麼感覺?」高翩翩回答。
見她問得真誠,魏季河收起了嬉鬧的態度,想了一下答道:「有想要的東西,得到時固然開心,但也一定會有得不到的時候,那伴隨而來的,就不是一般的失落了。你這麼無欲無求,在我看來反而是好事呢!這不是代表著你早就已經擁有最寶貴的東西了嗎?因為什麼都不缺,所以什麼也不想要。」
從小到大,高翩翩身邊的朋友哪一個不是胸懷著各式各樣不切實際的夢想?從小學時的『我要當太空人』到國中時的『我要當下一任火影忍者』,即便夢想會隨著年齡增長而有所改變,卻也都是不同程度的不切實際罷了。
就算是長大成人了,依舊帶著濃濃的幻想色彩。現在身邊的閨蜜有想嫁進豪門的,有想發大財的,當然也有夢想著與愛豆一見鍾情就地結婚的。或許不是每個都能憑藉一股熱情朝著夢想直奔而去,但起碼每個人都有他做夢的理由。
你說高翩翩完全沒有目標嗎?她當然有。只不過都是考試不被當,考得上大學之類的。說是夢想,倒不如說是人生中一定會遇到的考驗。
每年的生日願望,她都會絞盡腦汁,希望能好好利用這一年只有一次的機會。但無論是哪一年,也無論是想多久,最後說出的依舊還是『希望大家開心快樂,平安健康』這個爛大街的心願,二十六年來沒有一次例外。
但被魏季河這麼一說,高翩翩意識到所謂的平平無奇,也代表著家庭幸福,安居足食。這對很多人來說已經是一種求之不得的幸福了。
「再說了,難道回家不是你的夢想嗎?」魏季河又問道。
或許是因為穿越什麼的太離奇了,才會讓高翩翩突然開始胡思亂想。被成功開導的高翩翩露出了微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日漸西沉,太子邀請高翩翩他們一起晚膳。席間,高翩翩喝了些酒,即便是面對著豺狼般狡詐的太子,似乎也沒那麼緊張了。
如同魏季河所猜測,太子袁清極力想拉攏二皇子,對魏季河各種示好,連帶著對高翩翩也是好言以對。
酒足飯飽,睡意來襲。高翩翩與魏季河在與袁清告別後便回到了下層臥房打算就寢。
但高翩翩這三分酒意,卻在進臥房之後全被嚇醒了。
之前一路上沒人跟著,想開幾間房就開幾間房。但現下是在太子船上,兩人名義上又是夫妻,自然就被安排到了同一間臥房。
即便是現代人,假結婚能無所謂,但同一間房間睡覺就很難坦然自若了,更何況這房中只有一張床。
還是魏季河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開口道:「以前沒紅的時候拍戲,也常常男女混合在同一間房裡打通舖睡,小意思!只要你不尷尬,這尷尬就是別人的!」
「你不尷尬,那尷尬的不就是我嗎?」高翩翩意圖用輕鬆口吻緩和氣氛,但依舊是聽得出來語氣中帶有窘困。
魏季河笑了一笑,出乎意外頗為紳士道:「床給你睡吧!我睡地上。這樣就跟高中畢業旅行,大家都在同一個巴士上睡覺沒什麼差別吧?當時不也是男女混合!」
高翩翩想了一下,覺得似乎也是。只要自己心裡沒有鬼,又是礙於情勢所逼,那就先這麼將就吧!
躺到床上,高翩翩看見魏季河將幾張坐墊合成了一個打算當地舖睡。但那些坐墊根本無法應付他那直逼一百九的身高,頭腳都露到了外面,看起來實在是不舒服。
坐了起身,高翩翩道:「還是你睡床吧!我沒那麼高,幾個坐墊長度剛剛好。」
「我魏季河再怎麼不濟,也不能讓女生睡地上啊!」魏季河拒絕道。
高翩翩邊下床邊說:「你都說了同夥就是地位一致,那就沒有什麼男女尊卑了!現下狀況,也確實是我睡地上比較適合。就算是晚上沒睡好,反正白天沒我什麼事,我還能繼續睡,但你就不一樣了,太子可能又會找你解說軍情。」
聽她說得在理,魏季河有些猶豫道:「那先這樣試試?真的不行我再跟你換。」
「沒事!我本來就喜歡睡硬的床。」高翩翩回答。
等兩人都躺好了,高翩翩才發現另一件尷尬的事,那就是棉被可只有一床啊!
正想起身拿脫下的外袍蓋上充數,就聽見魏季河道:「你把坐墊移到床邊上,這樣被子我們就能一人一半了。」
高翩翩聽了也是覺得這是個辦法,便照著做了。
為了配合棉被的寬度,魏季河將身體側躺了床的最邊緣。但如此一來,撇開高低差,基本上就是直接躺在旁邊了。
不,應該說比直接躺在隔壁更讓人心神不寧。因為魏季河在側上方,平躺在地的高翩翩一張開眼睛就能看見魏季河那稍稍從床邊上露出來的側臉,甚至連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若只是正常躺在隔壁,視覺上還沒有這麼衝擊呢!
或許是因為還有些微醺,也或許是船身那似有若無的晃動,高翩翩感到兩頰燥熱,急忙轉過身去,背對著魏季河。
「我們是穿越進來的,根本就沒有肉體,只有精神。眼前的一切都是業障,假的!不用在意!」高翩翩在心裡說服著自己。
似乎是成功被自己的歪理給說服,沒過多久,高翩翩便沉沉地睡去了。
【你會游泳嗎?】
睡到半夜,魏季河突然被冷醒了。
睜眼一看,原來是高翩翩將棉被捲到了床下。
「想不到一個女生睡相竟然這麼差。」魏季河在心裡吐槽道。
本想搶回自己那半截棉被,但見她睡得這麼香,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來。
「搶回來也遲早又被搶走,就算我憐香惜玉,讓給你了!」魏季河在心中暗道。坐起身來,他打算下床拿脫下的外衣蓋上。
但他剛踏到地面,就覺得不對。這地上怎麼有水啊?點起蠟燭一看,這才發現大事不妙。海水正在從門縫底下不停地流進房中。
「喂!起來啊!你也睡得太死了吧?快起來!進水了!」魏季河急忙將高翩翩給踢醒,心想這一個姑娘家是怎麼可以做到進水了也還沒醒來,豬嗎?
高翩翩半夢半醒地睜開眼睛,都還沒搞清楚狀況,魏季河就已經去到外面看了一圈回來道:「房外船艙破了好幾個洞,海水正在灌進來,這船就要沉了!」
高翩翩一聽,立刻被嚇醒過來,忙道:「那還不快去上層?」
魏季河一臉驚慌道:「上去的路被堵住了。我們..我們中暗算了!」
看來這一切就是太子地計畫,目的就是要除掉二皇子。但他除去袁澈對他有什麼好處?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去滅口呢?
此時也容不得高翩翩細想,想辦法逃生才是要緊事。
「你會游泳吧?」魏季河問道。
高翩翩點了點頭表示會,問道:「但我們被困在下層,會游泳也沒用啊!」
「打破船艙,游出去!」魏季河邊說,邊在房中尋找能破壞船艙的工具。
然而太子早就有所準備,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此時水已經漲到了大腿處了,魏季河忙脫剩褲子對高翩翩喊道:「把會飄在水裡的衣裙脫下!萬一卡在什麼東西裡面,你就動彈不得了!」
高翩翩一聽,也脫下了外袍跟裙子,只留下了較貼身的上衣跟褲子。
船內布置不是絲就是綢,眼下最結實的東西就是一個比巴掌再大一點的燭台了。
「難怪古時候的人都隨身配戴匕首。」魏季河心想。
抓起了那比手臂還要細的燭台,魏季河開始砸向船艙,企圖能砸破逃脫。高翩翩見狀,也拔下了髮簪一起幫忙。
然而這船身可是堅硬無比的珍貴木材所製,他倆搞了半天都是徒勞無功,而水也已經淹到了魏季河的胸口。這也表示較矮的高翩翩踩在地上時已經呼吸不到空氣,必須跳一步遊一下,浮浮沉沉地移動,很是吃力。
魏季河將高翩翩拉到了身邊,一腳踩上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能不用這麼辛苦。
人命關天,即便是被半裸帥哥抱到腿上坐著,高翩翩也無暇害羞。眼下手足無措的她,加上海水的冰冷,開始發起抖來。
「別怕!」既便是他也沒辦法,魏季河還是開口安慰道。
「死了或許能回去嗎?」一點辦法也沒有的高翩翩,眼淚早已不受控制,自欺欺人道。
此時魏季河卻露出了微笑,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靈棗,說道:「只有半顆,但夠讓你回去了。你可一定要找到方法讓我回家啊!」
原本要出門時高翩翩便建議將靈棗留在家裡,以免舟車勞頓掉了。但魏季河卻堅持說靈棗這麼重要,不能不貼身攜帶。想不到此刻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知道他是打算犧牲自己,高翩翩忙阻止道:「那你怎麼辦啊?我不知道要怎麼找方法!我就是一個小主管而已,我什麼都做不到啊!」
「你在那邊的世界裡,有愛你的父母,有會把你推進劇組的閨蜜,還有許多關心你,會跟你分享中二夢想的好朋友。但我,只有沒過多久就會把我給忘記了的粉絲,以及只把我當成是商品的公司。你想不到辦法,就讓你身邊的人陪你一起找!」魏季河一臉輕鬆道。
即便是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那也無所謂。在魏季河看來,自己就算是回去了,也不過是讓公司裡面的人再多賺個幾年錢。若是他就此失蹤,公司也很快就能找到替代他的新人。但高翩翩有很多關心她愛護她的家人與朋友。在那群人眼中,她是只有一個,是無可替代的。如果兩人之中只能回去一個,那就讓給高翩翩吧!
況且他早就知道高翩翩注定是會回去的。
他也知道高翩翩真的會豁出一切來拯救自己。
「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你在那邊一定也有真心在意你的朋友的!你若是回不去,他們也會很難過的!」高翩翩越哭越傷心。
「我只有一個朋友。」魏季河突然收起了微笑,嚴肅說道。
高翩翩一聽,忙道:「你看吧!你若是回...」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嘴裡就被魏季河硬塞進了靈棗。
「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儘管眼中開始泛淚,魏季河依舊露出微笑道。
他之後似乎又說了什麼,但高翩翩卻早已眼前一黑,什麼也聽不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黑暗之中傳來了『滴~滴~』的聲音。空氣中似乎還帶著些消毒藥水的氣味。
猛一張眼,高翩翩看見了純白的一片。
眨了眨眼,在適應了光線之後,高翩翩發現自己正躺在病房的床上,身邊是匆忙趕來的爸媽。
「寶貝!你醒了?爸爸,叫醫生啊!!」高媽媽看見高翩翩醒來,忙道。
「我..回來了?」高翩翩有些不可置信道。
「唉唷寶貝,你從鬼門關回來了!你要是不回來,媽媽都不知道該怎麼過啊!」高媽媽抱著高翩翩哭道。
「魏季河真的犧牲自己,送我回來了。那接下來,就靠我了!我一定會把你救回來繼續當頂流明星的!」高翩翩在心裡暗暗發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