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他咬著鷄無忘繼續哀怨,但仍然一口又一口。
「先想想你為什麼會進來?」修里提亞泠問他。
「我為什麼會進來?」他再次哭喪著臉自問:「我到底為什麼會進來?」接著開始敘說自己的遭遇,意識到身上火將熄時忽然覺身子一墜就在這裏了。
「那火應該是為了滅去你身上的髒污,它太虛弱了,經不起邪穢。」修里提亞自語,暗忖這年輕人有些特別,應該不是隨機挑的,看那張有精神的黑臉,有份異常清楚的熟悉感。
他皺著掉毛後的眉梢吃到一半,忽然一副驟想起什麼的模樣放下盤子合緊雙手唸唸有詞一番,修里提亞又問他:「怎麼,朱布亞家族現在改成餐中禱告?」
「沒禱告,是感謝,好一陣子沒吃肉,忘了要先感謝它求它原諒。」他繼續啃肉,對自己這蠢作為解釋一句:「我曾祖母規定的,女人就是天真,吃人家還說什麼感謝辭,矯情!」他用黑炭臉可愛的嘿嘿一笑。
修里提亞也露笑,他的阿縷絲也這樣。如果沒有那樣親蜜的住過幾天,他也無從細微了解阿縷絲。
「那修里提亞神,你降了龍之後就來這裏看守它了?」阿基斯南又問。
「我沒降龍,也沒說過自已降龍,那是隻温和的大怪,可能是因為山洪急流巨石湧動,幾個巨石到它身邊後滾停,把它困在山壁間,我幻巨形移石讓它脫困,幻術施時我七輪層層能量交通,出光罩我如火,遠看的人也許以為龍向我噴火,都是胡說。」
「多大的石?」阿基斯南問。
「長寬大約是壁的四分之一大吧。」修里提亞指著繪他全身像的那堵壁,救那怪是山洪後他被阿縷絲照顧到全然恢復,出外巡視時遇到的。
那次山洪是兩三百年來最劇,避難高處的村人眼看平半山的泥流,哭嚎著親人的遭難或舉目皆毁、自己什麼都沒了。卻親見修里提亞幻為大光人,行於泥流間,光指輕輕抓取避在樹梢、將塌的屋頂、各不安穩難救處的村人,置到安妥處。
光是修里提亞一人就救了三四十個走避不及的村人,有兩個還是落水後被由泥流中及時撈起。
村人都救了後,光人砰地倒地,半伏在山坡上,接著光芒隱退然後碎形。
阿縷絲人在嶺上,由心懾於修里提亞的高能到遠見光人倒地,一顆心先在天上飄然忽掉墜寒水。
她非只嚎啕哭泣,家人沒阻住她,她將兄長駛著來避禍的小舟又推進泥流,在泥流中任小舟疾進,只握緊手中的槳,焦等著欲在靠近修里提亞倒身的山坡時要運槳近坡。
但她就把自己估量錯了,她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抵禦洪流力道。
遠遠近時她著急的喚著修里提亞期待他安好回應,一聲才過她再喚著修里提亞時舟已錯過山坡向著更廣漠的泥洋,聲音轉成激怕的絶望求救。
修里提亞強撐意志勉睜起一分眼,手去一條光索圈套住阿縷絲,將阿縷絲拉放到身邊。
就這樣,最後足將自己移形到安全地的力也用完了,修理提亞最後一眼看見愛人被光索提到身邊,以冰泠的手握住她手,泛起一絲笑就暈死了。
到了平地上阿縷絲還能起些作用,她死拖活拉將修里提亞拉離己漫到腳邊的泥流。
找到一個有木門的洞壁,這洞挺大,以前曾有個獵戶居住在此,直到成家才搬到平地去住,後來他把這裏用石再加砌一個小屋作燻臘肉的處所。
她將他的濕衣脫除利用燻肉的柴枝生火讓修里提亞温暖,自己靜臥在他身邊摟著他哭,生怕這雨再下,山洪會衝灌此處,自己無能少力將護不住修理提亞。
她只能全心祈求,祈求了一整夜,山洪仍滯蓋全村,但雨停了,接著村長家的屋頂露出尖角了。
但修里提亞完全未醒,她燒淨水徐灌進他嘴裏,沾濕衣角為巾來拭淨他,修里提亞俊美的臉潔淨而安靜,陽光露臉,影由左斜上轉到右斜下,他仍眼不啟唇不動。
=======113.11.24日晚
(( P . S . 作者謙燁的話:
雖然寫這樣,大概不必這麼說,
但母不嫌子醜,還是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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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SIDE 沒有什麼好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