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基斯南被天上雷打過之後,方回到鎮時無所不能,他自己本來還未發現,
那天在街面上逗人取樂的阿基斯南,被雷由街面提到城牆邊修里提亞的墓上後,噗得落地,砸揚了修里提亞的墓土。
黃昏方盡,月星清朗,在場的誰都見了,一哄而散,沒人管救。
遠看墓上一團踡捲的人形,周附兩寸高青火。修里提亞那無人敢犯的墓,邊上樅樹都因他被薰黒了樹皮,甚至漫燒了一顆新栽的泠杉苗,在夜裏舉燃著像盞明耀的聖杯。
阿基斯南記不得自已做過什麼大惡之事,但心裏有數自已嘴巴是無忌了點。昨天還義憤填膺的當街駡赫桑高神不長眼,不過這話他常駡,不是也沒出過事,
青火在夜裏不知是燒盡了還是赫桑高神氣出盡了,趴在修里提亞墓上的腳到下半夜開始顫動,接著左腳去拂鞋面還有微火的右腳,被雷打得破綻焦黑右鞋便拂落下墓了,接著阿基斯南倏忽不見了。
他其實也沒咋地,只是忽然被移進個四處明晃的金屬片黏合的小圓屋,他微抬被燒盡眼睫的黑化眼皮擰目細看,這些金屬片如教堂裝聖水的錫罐般,更亮又薄平整無比,這是鍚還是銀?
誰有這樣大手財富弄出這地方,他眨落眼再緩睜眼時似乎焦化的眉毛從眼前落了。
該不是神住的地方?「赫桑高你這個——」他焦蔽的唇啫嚅的動著,接著只在心裏吠:「還不是沒把我弄死!」
第一章 入墓
他知道這是衝著他來的。
沒想到修里提亞頂著個聖人光環快一百年,實際上心眼竟那麼小。
每年六月五日全國還要熱熱閙閙過個修里提亞節,鎮上的人都要裝模作樣的裝扮成修里提亞傳奇裏的人物上街遊行。
去年,他用樹藤編個聖冠,戴在頭上,因為衣服太舊與聖相差距太大,索性赤膊上街,發亮的上身、洗淨的臉,容光煥發的赤足而行,用眼徐徐一一向街上來看遊行的女子面上掃去,沒有一個不臉紅發笑。
個個痴,真是!
蘇西亞也差不多,她微露皓白的齒倒沒怎麼明顯的笑,但立刻把眼挪開,緊閉著唇不讓他得意,可是俊俏的臉面仍微湧一層薄淡嫣紅色。
他刻意走到她身前模仿修里提亞馴龍的典故,忽把她抓到眼前嗞牙咧嘴,口裏急急連串咒語,兩臂晃著這紅著臉又驚又抿嘴笑的女人,然後在兩人最靠近時壓小音量凝私語:
「從此你會愛上我。」
蘇西亞的妹妹跳出來像隻猛獅一樣的簡直要咬上他,他嘻皮笑臉的放開蘇西亞,也把她妹妹抓到跟前嗞呀咧嘴成串咒語,裝模作樣的仰天求氣,誇張的灌向她那滿臉雀斑的妹妹:「可憐啊,讓她的雀斑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