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濡濕的唇像一條黏膩又窒息的蛇,他緊緊地纏著身下人,留下一片曖昧、潮濕的痕跡。從白皙光潔的胸膛、緊緻有力的腰腹,最後是一片本是隱密但如今因為主人昏睡不醒而對外人開放的地帶。
楚令隨心所欲地折騰了雖然沒剩什麼理智,但仍會對他的觸碰和挑逗有本能反應的傢伙,這一弄就是兩、三個時辰。鬧完又休息一陣後,已經了晚膳時刻,楚令撤退所有人坐在床榻邊,低頭便看著錦被裡的一團。一刻鐘前,他醒來時,懷中摟著那仍未醒但又滿身痕跡的小可憐,他起身把小傢伙用錦被裹起來,又擋住了進來的侍女為對方整理的動作。
他就這麼看著他,直到錦團裡的人動了動,接著頂著一頭散亂的長髮的美男子從裡頭冒了出來,他一醒來便面無表情,接著又攤開裹著的錦被,低頭看著自己渾身赤裸又不成人樣的身體,用腳趾想都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但他也不鬧,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抬手順了順頭髮,坦然地和坐在身旁的罪魁禍首對視。看著好像對方已經開始逐漸恢復理智,楚令看著那傢伙的眼神從原本的淡定無色變得生動耀眼,眼瞳像點燃內芯燭火的燈籠,然後對面的傢伙竟對他又輕笑了幾聲,出聲道:「怎麼樣,本公子的身子可合爺的心意?」
「孤甚是滿意。」對著那不哭不鬧的人,反倒從容的人,他倒是有幾分意外。
「聽聞安宣王每逢秋日便會到此小住。在下姓木名……曦。王爺,您這是做什麼?」木曦想把之前侍女放在床頭的新衣穿起,但是現在楚令在他要綁裡衣腰帶時,拽住他的手。
看著那滿身狹暱的紅痕即將被遮住,楚令忽然覺得有些不快,所以也就從自己的心意攔下。
「你就這樣吧。不准穿上。起來,用晚膳。」說完,就自顧自地坐到桌旁,開始用飯。
看榻邊沒動靜,楚令側過去,準備起身,再把人拽到身邊。看到楚令的動作,木曦好像猜到他要做什麼,趕緊裹著錦被坐過去。
楚令吃完後,便開始欣賞美人進食秀,看著木曦一手提著厚重被子,一手握筷,飛快地吃飯,吃地腮幫子鼓鼓的,像一隻軟忽忽、任人拿捏的小松鼠,楚令越看越想著要不要把那礙眼的被子抽走。
似是感覺到楚令異常炙熱的眼神,木曦抬頭與他對視,木曦見對方要出手,就翻了白眼,直接鬆手,讓錦被落在地上,露出痕跡斑斑的裸體。一開始,木曦被空氣中冰涼的溫度動了下,有點僵硬,但之後習慣了,又像沒事人一樣進食。
「願意跟著我嗎?」楚令指尖輕點著桌面,忽然問道。
「……願意。」說真的,在木曦看到楚令的長相後,他便這麼決定了。首先,早些時候,雖然沒意識,但是他還是能隱約感覺那時自己的身體很爽,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再者,安宣王,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做事一向隨心狠辣,不願意也得願意。
之後一段時間,木曦跟著楚令在安慧寺,除了他努力向楚令爭取的練劍時間,其他時刻他實在鮮少有好好穿上衣服的時候,大多時候直接是一絲不掛或是衣不蔽體、重點一個也沒遮住。這樣的日子,是木曦從未體驗過的,不自由,很不自由,他可是要遊遍九州的人,但是他又像不願離巢的雛鳥,不是想離開,即使他聽見了楚令說隨時可以掐死自己的話,也不太想,因為已經許久,沒很有一個人在他身邊這麼久了,楚令和師兄不同,木曦雖與師兄一起長大,但總歸是各有宿命,不知何時便再也聽不到對方的消息。總而言之,在木曦心中,楚令真是不一樣的,但是他真恨極、厭極這樣的自己,他覺得自己的血肉好像已經和楚令融在一起,當他想要斬斷他們之間的聯繫,他又覺得痛不欲生,不願下手,也不捨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