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仙臺內,燭光搖曳,席上佳人相對,眾人交談中笑意盈盈。楚瀚晨站在大廳中央,緊握著蔣妙彤的手,深情款款地說:「妙彤,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鑒,你又何必去相信旁的流言?」
他的聲音不高,卻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聽清。貴婦與閨秀們紛紛低聲讚歎,一片「世子深情」「難得佳婿」的私語隨之響起。所有人的目光中帶著羨慕與感慨,彷彿這對璧人注定天作之合。
深情背後的算計
而此時,蔣妙彤垂著眼簾,露出溫柔的笑容,輕聲道:「既然瀚晨哥哥這麼說了,那妙彤願意相信。」她的話軟弱而低調,完美迎合了楚瀚晨所營造的癡情假象。
可只有蔣妙雲知道,這柔情蜜意下藏著怎樣的虛偽與厭惡。
她望著蔣妙彤,那眼神幾乎可以穿透她的內心。她的姐姐一向高傲矜持,從不屑於演戲,但此刻,她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硬著頭皮配合楚瀚晨完成這場戲碼。
妙雲抬手輕輕鼓掌,笑意盈盈地說:「俗話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楚世子對姐姐如此深情有義,小妹在此先恭喜姐姐了。」
她的話宛如火上澆油,瞬間將眾人的關注聚焦在這對「有情人」身上。蔣妙彤的笑容僵住了,目光閃過一抹惱怒與恨意。她側頭瞪向妙雲,目光中彷彿淬了毒。
但妙彤很快轉移視線,將壓抑的怒火全數撒向跪在地上的菱香。
菱香的暴露
「這賤婢滿嘴胡言,污蔑妹妹的名聲,定要嚴懲不貸!」蔣妙彤指著菱香,語氣冰冷。
她隨即跪向高座上的南安太妃,梨花帶雨地懇求道:「還請太妃做個見證,今日蔣家必須嚴懲這種搬弄是非、污蔑主子的下人!」
南安太妃端坐上首,眉頭微蹙,目光掃過菱香,語氣淡然:「你打算如何處置?」
妙彤低下頭,眼中卻閃過一抹狠意:「絞了她的舌頭,亂棍打死!」
太妃微微頷首,算是默許。
兩名內侍迅速上前,架起菱香便要將她拖走。菱香驚慌失措,掙扎著甩開內侍,瘋了一般跑回大廳中央,撲通一聲跪下。
「大小姐!」她聲音嘶啞,帶著絕望的哭喊,「明明是您吩咐奴婢將二小姐帶去攬月閣,讓她與楚世子躺在一起的!現在怎麼把罪全推給奴婢?」
她的聲音高亢刺耳,彷彿在場所有人的耳膜都被敲響。眾人紛紛露出驚訝之色,廳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計劃的曝光
「您還給了奴婢和世子身邊的東榮一人二十兩銀子,讓我們給各自的主子下迷藥!」菱香見情勢不可挽回,乾脆將一切說得更加明白。「我還聽見您和夫人私下說,國公府已經落魄,根本配不上大小姐,只有太子……」
「夠了!」南安太妃猛然拍案,怒聲呵斥,「胡言亂語的賤婢,還不將她拖下去!」
兩名內侍再次上前,用力將菱香拽起,強行拉走。她的哭喊聲逐漸遠去,留下一片死寂的大廳。
表面的深情
楚瀚晨看著菱香被拖走的背影,臉色陰沉。他轉身抓住蔣妙彤的手,語氣中帶著壓抑的怒意:「妙彤,菱香說的可都是真的?」
妙彤愣了一下,隨即淚光盈盈,低聲道:「瀚晨哥哥,你剛剛還讓我相信你,怎麼現在就信了一個賤婢的胡言亂語呢?」
她柔弱的語氣與委屈的神態,似乎一瞬間化解了所有的疑問。楚瀚晨怔住,欲言又止,卻無法再追問。
妙雲坐在下首,目光悠然地看著這一幕,心底升起一絲快意的冷笑。她看得出,楚瀚晨與蔣妙彤此刻在心中已經恨不得對方立即消失,但他們不得不在眾人面前裝作深情,這種偽裝實在令人作嘔。
九公主的插手
正當場面陷入僵局時,一直沉默的九公主緩緩開口:「其實,要消除楚世子與蔣小姐之間的誤會,倒也不難。」
她的聲音不高,但在場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目光紛紛聚集在她身上。
九公主微微一笑,語氣輕快:「既然楚世子與蔣小姐已有婚約,不如請太妃為他們定個吉日,也算成全了一對有情人。」
此言一出,場內頓時炸開了鍋。眾人面面相覷,有人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也有人輕聲議論,無不在猜測其中的深意。
南安太妃沉吟片刻,最終微笑道:「半月後便是吉日,本宮做主,你二人的婚事就定在半月後吧。」
深情的枷鎖
楚瀚晨聞言,臉上露出喜色,拉著蔣妙彤跪地謝恩:「謝太妃成全!」
妙彤的手被他握得生疼,臉上的笑容越發僵硬,但她終究未曾反抗,垂下頭輕聲道:「多謝太妃。」
這一場鬧劇,隨著婚事的確定暫時告一段落。然而,妙雲知道,這僅僅是個開始。
賞花宴的突發
宴會繼續進行,九公主命侍女青梔取來名琴「鳳吟」,親自為南安太妃獻上一曲。琴音悠揚,隨著旋律響起,程園內的孔雀紛紛圍攏而來,場面驚豔眾人。
就在所有人讚歎時,琴弦卻忽然斷裂,九公主的臉色驟變,瞪大雙眼盯著南安太妃,驚恐地喊道:「姑姑救我!有人要害我!」
話音未落,她便撲倒在琴上,昏迷不醒。
南安太妃神色大變,忙命人請太醫,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不知所措。
暗中的祈願
妙雲立在原地,目送昏迷的九公主被侍女抬走,目光深沉。她低頭輕聲說:「接下來的路,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