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一天,碧玉宮內一片靜謐,福安匆匆走進來,臉上帶著幾分不安:“主子,內監來傳旨,陛下宣您前往御書房。”
瑾歡抬起頭,目光微微一凝,隨即笑道:“既是陛下召見,應當早些準備。”她吩咐侍女取來一件沈香色錦繡披風,上繡梨花暗紋,襯得她的身影纖柔卻不失端莊。
一路上,瑾歡心中略有思量。皇帝此時召見,怕不僅僅是關心後宮事宜。近日洛府的名字時常被提及,朝堂中的暗流或許已經牽連到自己,她必須步步謹慎。
御書房內,皇帝蕭子煜正低頭批閱奏折。他一身明黃色龍紋常服,坐在紅木龍椅上,神色專注,眉宇間透著不易捉摸的威嚴。見瑾歡進來,他才抬起頭,略帶笑意地道:“瑾歡,朕許久未曾與你說話了。”
瑾歡跪身行禮,語氣恭敬卻柔和:“臣妾叩見陛下,願陛下萬安。”
“起來吧。”皇帝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她,聲音悠然:“你一向伶俐,來替朕分憂可好?”
瑾歡垂眸,微微一笑:“陛下垂憐,臣妾不敢不從。”
蕭子煜將手中的奏折放下,語氣似漫不經心:“近日洛府頗受矚目,不少朝臣提及此事。瑾歡,你可知緣由?”
瑾歡聞言,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卻不顯波瀾。她輕輕答道:“臣妾近日深居宮中,對朝堂之事所知甚少。但洛府能蒙陛下厚恩,實為臣妾家門之幸,家中長輩常言,唯有竭力為朝廷效命,方能報答聖恩。”
皇帝的目光略微加深,似在觀察她的神色:“是嗎?朕聽說,有些人言,洛府因你與洛才人而得以攀附勢力。此事,你怎麼看?”
瑾歡抬起頭,目光清亮,語氣不卑不亢:“臣妾自小蒙祖輩教誨,明白名聲乃為人之本,洛府一向以清正為本,絕不敢仗勢欺人。若有朝中閒言,臣妾願請陛下明察。”
蕭子煜看著她,忽而一笑:“瑾歡,朕對你,還真是信得過。”
蕭子煜似乎對她的答復頗為滿意,語氣稍稍放鬆:“若你身在朝中,遇到這般繁雜人情,又會如何處理?”
瑾歡稍作沈思,語氣愈發平穩:“臣妾斗胆以為,人情雖繁,然國事為重。一切事務當以直心為本,諸事以理服人,若心存公正,則自能化解是非。”
皇帝沈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瑾歡果然與其他嬪妃不同。你的見解,倒像是一位朝臣。”
瑾歡低頭一笑:“臣妾愚鈍,僅是隨心而答,陛下過譽了。”
蕭子煜的笑容加深,語氣卻多了一分感慨:“這後宮之中,若能多一些像你這般冷靜穩重的人,朕也能少操一些心。”
瑾歡低眉行禮:“臣妾願盡己所能,分擔陛下憂勞。”
對答間,書房外的燭光漸漸昏暗,蕭子煜端起桌上的茶盞,低聲道:“以後若有機會,朕希望你能多陪朕談談國事。”
瑾歡心中一震,卻迅速掩去波動,恭敬地道:“臣妾受命,定當竭盡所能。”
“嗯。”皇帝微微點頭,似乎對她的反應頗為滿意。他抬起手,示意身邊的內監:“送些東西到碧玉宮,這些日子,瑾歡辛苦了。”
瑾歡起身叩謝,隨後隨內監退下。出了御書房,她回頭望了一眼那扇紅木雕花門,心中浮現出淡淡的思緒:“陛下今日的試探,怕是與洛府近日在朝中的表現有關。我若稍有不慎,便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同時,宮中另一端,淑妃正與容華喻今浣談話。
“娘娘,洛婕妤近來恩寵有加,日後怕是成為後宮中的一大威脅。”喻今浣輕聲道,目光中透著幾分算計。
淑妃微微一笑:“這後宮之中,誰又不是威脅呢?但洛府與朝堂牽連頗深,未必是一件好事。”
喻今浣聞言,低頭道:“容華定會留心,為娘娘分憂。”
淑妃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道:“不僅是你,這宮中還有一人,日後或許也會成為洛婕妤的競爭者。”
“娘娘所指……”喻今浣抬起頭,眼中露出探究的光芒。
“易才人。”淑妃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她近期表現不俗,本宮也對她多有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