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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女尊做廢人凰太女》147~150回
  147.差點又吵起來(劇情)
  到了出發的那天,伽楠大師穿著一身灰色的短襬化緣服──腳踩羅漢鞋、紮著綁腿,脖子上掛著大顆佛珠,雖然沒有手持禪杖和托缽,但憑著不怒而威的臉和魁武的身材,硬生生走出東方驅魔神僧的架式,就像荷爾蒙爆表的法海。
  姚雙鳳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僧侶角色換這麼多衣服的。以往連續劇裡面的僧侶都是配角,服裝一套就串全場;看見伽楠大師依據不同場合換穿不同服飾,還揹著灰色長長的化緣袋,不禁再次感嘆果然是穿越了。
  *
  今日出發的隊伍當中,沒有初四,他昨晚對姚雙鳳一通比手畫腳,搞得姚雙鳳一知半解;最後初四乾脆拿樹枝在地上寫字,表達了他要離開一兩天的意思,同時也把姚雙鳳雷得不輕──
  「初四你……會寫字?」
  初四點頭。
  「那你之前為什麼都不寫?」姚雙鳳有點崩潰,這不就錯失了很多溝通的機會?而且她本來對初四放心是因為他不會說話,所以之前半路相遇的時候,她很放心收留初四,認為她身為凰太女的秘密不會暴露。
  初四在地上寫:「之前沒用著。」
  姚雙鳳蹲在旁邊抱頭,檢討自己對初四預設立場,她先入為主地認為奴隸就是不識字的。
  但換個角度想,她根本也不知道初四的來歷,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說不定凰太女身邊連奴隸都有著不錯的出生與教養呢?
  她問初四要去哪裡?做什麼?
  初四只回說有些東西要去確認,如果能取得的話就能幫到主人了。
  姚雙鳳看了他剩下的那隻眼睛,琥珀色的眼珠清澈有神。
  她雙手摀著眼,點了點頭,嘴裡道:「去吧!」但手卻伸向一旁初四,抓住他的小臂。
  初四也沒跑,看著姚雙鳳。
  後來兩人站起,姚雙鳳主動抱了初四:「路上小心點,安全為重。」初四其實很黏人,前陣子她刻意冷待初四,每當帶莫儒孟離開的時候,初四就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等她回來了,又滿眼興高彩烈。這次竟然主動提出要離開,姚雙鳳認為初四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初四正面擁抱姚雙鳳,下巴抵在她肩上:「嗯。」聲音鑽入耳內,讓姚雙鳳深吸了一口氣,初四身上仍舊是狗狗送洗回來三天後那種味道,帶著點狗味,但是又香香的。
  之後初四就化形跑走了。
  在營火能照耀到的邊緣,姚雙鳳目送那蓬鬆的尾巴消失在森林當中。
  *
  伽楠大師外出遊歷,沒帶僕從、沒擺架子,憑著自己的腳,一步一步地走。
  姚雙鳳曾邀請大師騎馬或坐馬車,然而都被他婉拒了。

  伽楠大師在途中不斷反覆地回想──幾天前,他帶姚家主到寺院中、看清她面貌那時的震驚。
  霎時以為凰太女就站在他眼前。
  他心中千迴百轉,以為是凰太女來請自己回雲都復職。
  不過一切皆是虛妄。
  是他心生妄念,才會把姚家主看成凰太女。
  姚家主個頭比凰太女高出許多,眼神清澈耿直,待人溫和有禮。
  凰太女已經薨逝,從北方戰場回來時就已時日無多;他曾有機會在凰太女剛回來時見上一面──面黃肌瘦、四肢如柴,哪裡還有昔日意氣風發的模樣?
  聽聞凰太女有孕時,他更是氣極,那樣的身子如何能受孕?多半是藺鳳君為了權勢而下的棋罷!
  但他出生於玄黃寺,做了官,是要立男戶以保眾人平安的。
  他雖身居高位,但保持中庸,不結黨營私,不參與朝中鬥爭,是為了避免沒有勢力背景的玄黃寺遭受波及,或是有人施壓住持關說、謀求私務等等。
  他本以為乾乾淨淨克盡職守就好,卻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需要權勢與人脈的一天,他只能眼睜睜的看凰太女被藺鳳君擺布,而無能為力。
  尤其藺瑾丹掌握鳳印,伽楠更沒有立場干涉後宮事務。
  當時,只要凰太女還活著,他便抱持著一分希望,認為只要同在雲都,總有一天能再見。
  誰知等來的只是凰太女的死訊。
  伽楠心如死灰,辭官歸鄉。
  *
  午時,日頭正烈。眾人闢了片遮蔭處,就地休整。
  姚雙鳳跑去招待伽楠大師,雖然她覺得這人說話有點討厭,但畢竟是自己請來的人才,禮貌上還是要應酬一下的。
  莫儒孟給姚雙鳳備了些燻肉,夾在餅裡給她吃。
  姚雙鳳拿了一個遞給伽楠大師。
  「阿彌陀佛,貧僧茹素。」
  「啊……是這樣……不好意思,冒犯大師了……」
  「無妨。」
  莫儒孟拿著餅子,在手中猶豫:「可這乾糧,揉製時摻了豬油進去,這……」
  伽楠道:「在外化緣,施主給什麼,就吃什麼。茹素只是在有選擇的時候盡量不造殺業,卻不至於浪費食物。若在外遊歷攝入肉食,則需誦唸經文迴向給犧牲的生靈。」
  姚雙鳳誹腹:“說半天你還不是要吃,我給的就不吃,莫儒孟給的就吃,你他媽到底在放什麼屁?雙標鬼!”
  莫儒孟倒是很賢慧:「昨日購入的地瓜有多,車上還有幾個烤好的,我這就去取。」
  「有勞莫夫郎。」

  姚雙鳳沒說話,一陣無語,自個兒生悶氣。
  嚼了幾口,她才又問:「以後我們辦的學堂,學子們也要吃素嗎?」
  「若可,自然最好,若否,亦不需勉強;依據當地出產之食糧,讓孩子們溫飽即可。否則到了冬天,若食糧儲備不足,僅能靠打漁捕獵溫飽,也要為了清規戒律而禁止孩子們食用肉食嗎?」
  姚雙鳳差點又要罵出來了:“我她媽只是問你以後辦的學堂要不要規定吃素,你在那邊反過來質問我什麼啦啊啊啊!”
  不知道為什麼,姚雙鳳聽伽楠說話,就是很容易上火。
  但她是個有禮貌的成年人,還是和和氣氣問道:「聽聞伽楠大師曾經做過高官?不知是什麼職位呢?」
  「貧僧升上五品時,就已拜託鄰近縣令莫要宣揚貧僧官職。若來往者為朝中同僚,自然知曉貧僧官職;但為了避免有人從玄黃寺處尋求關說,或是抱著心思逢迎討好,是故玄黃內,也僅住持知曉貧僧官職罷了!」
  「所以說伽楠大師後來的官職比五品還高囉?」否則怎麼可以“拜託”得動附近的地方官?
  「施主可以如此認為。」
  「那可以問大師之前從事哪方面的官職嗎?想知道大師專業何處?」
  「貧僧不需以過去功績來證明什麼,正如施主來尋貧僧,不也是聽說貧僧歸鄉後教育男子有方,因此才來的嗎?」
  姚雙鳳又在心裡碎碎唸:“哇喔~好厲害喔~我問半天還是問不出你之前幹什麼吃的,只知道你真的很會屁”
  她忍住翻白眼的慾望,只是平平望向旁邊,兩眼放空,繼續吃著餅夾肉。
  其實伽楠也不是故意要惹姚雙鳳生氣,只是姚雙鳳長得跟奉霜瑤太像了,伽楠每次面對她,都要萬分克制才能保持冷靜。

  148.姚雙鳳掉馬甲(劇情)
  又隔了一天,約莫丑時,初四才回來。他鑽入車廂內的時候雖然很小心,但姚雙鳳仍是醒了。
  就著莫儒孟點的燭光,姚雙鳳看見初四袖口和衣襬沾了些泥巴,還捎回了個浸過泥巴水的長條形包袱,只是已經乾了。
  初四將包袱打開,露出裡面三顆完整的銀元寶、一個鼓囊囊的荷包袋裡面裝滿了碎銀,荷包內還有一片油紙包,裡面夾著幾片風琴狀折疊的薄黃金。
  姚雙鳳揉揉眼睛,清醒了。她問:「你這些東西從哪兒弄來的啊?」
  初四做了抓刨的動作。
  「土裡挖的?」
  初四點頭。
  「這是誰的錢?」
  初四指指姚雙鳳。
  姚雙鳳當然不相信,她說:「這該不會是偷別人的吧?」
  初四猛烈搖頭,然後雙手抱胸,皺起眉頭嘟著嘴,瞪著她。小模樣兒還挺可愛。
  「好啦好啦對不起,我就是隨口問問嘛……但你說這些是我的?」
  初四用力點頭。
  姚雙鳳覺得這樣大概也問不出什麼了,天亮再讓初四用寫字的方式溝通吧!她叫莫儒孟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給初四先去換了。
  初四在外面換完衣服,就回車上窩在車門邊睡下。
  *
  天光大亮,姚雙鳳醒得迷迷糊糊,馬車都已經上路了。搖搖晃晃的,她還可以賴床好久。雖然馬車裡架著板子,睡起來沒有真正的床舒適,常常痠痛,但有莫儒孟和初四可以給她捏捏,而且她還可以無限時的休息。
  姚雙鳳急著想問初四那些金銀從哪裡來的,不等到休息下地,就讓初四在她手上寫字來溝通。
  但初四硬說錢是姚雙鳳的,是她以前吩咐他埋在幾個地方,也就三處:百草村村口樹林中、玄黃寺附近山壁,還有江南某座寺廟旁。
  姚雙鳳問初四:「那你之前怎麼沒有把這些東西找出來?」
  初四表示之前蘇碧痕有錢,他看姚雙鳳一直都不愁吃穿,所以就沒取。前幾日姚雙鳳跟初四抱怨了很久,關於要收養孩童、被伽楠大師看不起、認為她缺錢的事情,加上目前所在位置鄰近藏錢的地方,所以他才去挖出來。
  「我之前藏的?我之前為什麼要藏這些東西在外面?」而且這數量其實不多,看起來就是一些不引人注目的盤纏,難道之前原身就預知自己會逃難?
  但初四表示他只是遵照吩咐,並不知道主人為何這樣交代。
  姚雙鳳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想找莫儒孟搜搜自己的記憶看看,但莫儒孟的能力對她和已經返祖的人都無效,再說她也怕奉霜瑤的身分暴露出去。
  不過姚雙鳳是個很容易想開的人,雖然不知道原身為什麼會藏錢,但都挖出來了就用吧!
  她吃完莫儒孟準備的早午餐,就坐在馬車上,等隊伍下次休憩。
  離開玄黃寺後,隊伍逐漸走上官道,路過的地方也不像之前偏僻,可以在驛站或商旅聚集的茶水站點休息、補給。
  平心而論,尊弼國是治理得蠻不錯的,交通和商業往來發達,就算當今凰上只是個幼童,都沒有出什麼大亂子,可見規矩制度嚴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打破。
  就算原身有什麼計畫或仇恨,她覺得已經跟自己無關了。在這樣一個還算發達的國家裡,做個財富自由的平民百姓就是最好的選擇。
  有權有勢固然很好,但也有相對的付出;可能是有人覬覦自己的位置或財富,可能是要與許多權貴應酬交際,可能是出入舉止都要行為得宜。
  而且她在穿越前,也是從窮苦變成小康的;窮的時候可能買一件三百塊錢的衣服,有錢後,符合身分交際的衣服就是一件三千或三萬;吃的食物無論貧窮或富有,量都差不多,有錢後可以吃到許多空運來的國外稀有食材,但吃過了也就那樣;想想運送那些食材所耗費的燃料,就覺得很不環保;反璞歸真,美味其實不過是剛摘下的玉米或早晨撿的雞蛋。松露或燻鮭魚什麼的,早期也沒有被當成珍饈,不過是炒作罷了!
  穿越到這個世界,吃的都是新鮮天然的食材,還不必擔心食品添加物和農藥,姚雙鳳是真心覺得爽。
  路邊的茶館已經被莫儒孟遣派的僕從們打點好,護院們安排牲畜和眾人的休整,姚雙鳳被迎進茶館休息。
  伽楠大師是姚家主千里迢迢邀請來的貴客,眾人不敢怠慢,也讓他進茶館入座。
  由於初四半夜才回來,姚雙鳳留他在馬車上補眠。
  姚雙鳳看了桌上的綠豆糕,咬了一口覺得好吃,就對莫儒孟道:「這個好好吃喔!等會兒多包兩份帶給初四吧!」雖然初四喜歡吃雞和肉類,但姚雙鳳凡是遇到這種抿抿嘴就化的糕點,就忍不住想給初四投餵。
  早前姚雙鳳讓莫儒孟打造了一柄小抹刀,有點像西式的奶油餐刀那樣:有個握柄、中段細細的、末段寬扁無刃。她覺得這抹刀可以將細的中段含在前齒之間,靠著手轉動握柄來操控口腔內的抹片位置、輔助舌頭的功能,來將食物撥到臼齒處咬碎。
  初四雖然沒有用得很習慣,不過將之視若珍寶掛在胸前,隨身攜帶。他吃正餐的時候,姚雙鳳不忍看他吃得小家碧玉,就准他自己找塊地兒用餐;但吃小點心時,他就可以跟姚雙鳳一起享用茶點了。
  姚雙鳳也不清楚自己這樣對初四,是投餵寵物的心態還是什麼,反正她就是想對他好;但如果要讓初四當她夫郎,怎麼想怎麼彆扭,她還是喜歡維持現狀,反正初四也沒提要求。
  伽楠大師在一旁聽了:「敢問這位初四是……?」
  「喔,他是我的貼身侍從。」
  「嗯……」伽楠沒說什麼,因為男子眾多,許多人取名隨便,按數字起名字的處處都有,叫做初四並不稀奇。但,凰太女身邊就有一個寵奴叫做“初四”,長得跟奉霜瑤很像的姚家主身邊也有一位“初四”,不免讓他心生疑竇。

  用了些茶和點心,眾人準備出發,這桌子人才起身。
  姚雙鳳踏著輕快的步伐到馬車前,上車時才發現伽楠大師跟在身後。
  女人用狐疑的眼神看著身後的高壯僧人。
  「貧僧一路隨行,將來還有許多要麻煩姚家主的地方,也該與姚家主身邊的僕從們結個善緣。」
  姚雙鳳想著也對呢!他倆還沒見過面,就掀開車簾:「對了初四,你還沒見過伽楠大師吧!」
  就在掀簾子的瞬間,馬車一陣搖晃,姚雙鳳也看到了從窗戶跳出去的衣角:「欸!初四!」
  叫出聲後,初四沒有跑遠,停在馬車窗外。
  「初四,過來呀!」
  初四乖順地繞過馬車,來到姚雙鳳面前。
  她攏初四過來,使他再靠近一點:「大師,這位就是初四,不過往後有什麼事情要通傳的話,應該會是阿研、阿磊他們,初四不會說話,大師看個臉熟就行了。」阿研阿磊是莫儒孟的家僕,都是以石字相關來取名。
  初四右半臉被長瀏海遮掩,露出琥珀色的左眼,本來是低著頭的,隨著姚雙鳳的介紹,直直看向伽楠大師。
  伽楠看見初四,初始是震驚的,因為這初四跟他在宮中所見的初四,分明是同一人!!!
  但看著姚雙鳳和初四站在一起,狀態親暱、甚是般配,心裡繞過千百種念頭……
  最終咬緊牙根,從齒縫中迸出一句話:「霜瑤,你就這麼痛恨為師嗎?」

  149.兩人車內相認(劇情)
  「霜瑤,你就這麼痛恨為師嗎?」
  這句話進到姚雙鳳耳中,過腦時出現了障礙:
  “啥?霜瑤?為師?
  奉霜瑤的老師?
  初四不想見伽楠大師?
  伽楠大師認得初四?
  尊弼國的高官退休?認識奉霜瑤?
  ……
  啊~~~!”

  姚雙鳳驚慌失措,想起了伽楠大師可能是認識原身=凰太女=奉霜瑤的那個人,正想著該怎麼辦?又想起自己的失憶人設,似乎是時候拿出來了?先請伽楠大師上車聊,然後跟他說自己是失憶的凰太女?

  姚雙鳳表面佯裝冷靜:「大師,不知是否有什麼誤會?大家都要出發了,先上車再說吧!」又對莫儒孟說:「你先在外跟著走,我和初四與大師談些事情。」
  伽楠本來礙於姚家主女人的身分,避免跟她獨處一室,但既然這所謂“姚家主”就是奉霜瑤,是他的學生,那倒也不必如此生疏。
  加上看她的態度磊落,並不像是奉霜瑤以往奸計得逞的欠揍表情,哼了一聲,自行進入馬車。
  車廂內,被褥早已收起,中間的架板也已拿下,恢復成座位的樣子。
  伽楠大師逕自坐到最裡面的主位,然後才是姚雙鳳和初四依序上車。
  姚雙鳳關窗前吩咐旁人離得遠些,留了個縫通風,才放心與伽楠對話。
  「方才大師喚我霜瑤,可是認得我嗎?」
  伽楠眉頭緊得可以夾死蒼蠅:「把初四帶在身邊,又像以前那樣偏之寵之,除了殿下還有何人如此荒誕?」嘴邊不忘帶一抹譏諷的笑。
  「伽楠大師,請慎言,我是姚雙鳳,並不是什麼殿下。」
  「姚雙鳳、奉霜瑤,連化個名都懶得動腦,很符合…妳的風格。」
  姚雙鳳並沒有掩飾或否定的打算,畢竟說謊的時候,半真半假反而更有可信度。
  她摸摸鼻子:「我覺得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我們不妨開門見山地說吧!」
  「狡辯向來是妳擅長的。」
  跟這人……真是很難溝通!但她還是耐著性子:「這……我雖然化名姚雙鳳,但跟是否痛恨大師一點關係都沒有。甚至可以說,我根本不認識大師,如果我認識,還需要問大師之前在朝中是何官職嗎?」
  伽楠仔細回想,這位姚家主從一開始見到他,就完全像是個陌生人;況且如果有意要欺騙他,剛才就不會那麼坦蕩的把初四拉出來。但奉霜瑤從前戲耍他太多次了,誰知道這次是否是她更上一層樓的騙局呢?
  「說吧!妳有何難處?」雖然表面上一副生氣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卻是給她遞了台階。
  「請容許我先詢問大師:您剛剛自稱為師,可是奉霜瑤的師長嗎?」
  伽楠怒目瞪向姚雙鳳:「本人官拜二品,為凰太女少師。」
  姚雙鳳有點懵:「呃……少師,是凰太女的師長之一嗎?」她聽過太傅,但卻不知道少師是什麼東西。
  伽楠此時才有些關心:「殿……妳怎麼了?」他逐漸冷靜下來,想起凰太女已辦過喪禮,這其中可能有什麼陰謀。
  「我……可能是之前的奉霜瑤……但是……我醒來時什麼都不記得,再後來……我只記得生完孩子後就被釘入棺材,本來以為……」
  「什麼?」伽楠大驚,伸手抓住姚雙鳳的肩膀:「妳被釘入棺材?在妳還活著的時候?」
  她被伽楠大手掐得有點痛,皺著眉推他的手:「呃…是的,我記得我生完孩子,就被裝進棺材,之後再醒來就是很痛……大師你輕點……」
  伽楠大師才發現自己失態,放鬆手勁,虛扶著她,兩眼上下掃視:「可有留下病根?」
  「沒,我運氣好,剛好是一位大夫撿著我的,現在是我夫郎呢!待我們回到平川城,大師就可以見到他了。」
  伽楠心情複雜,說不清道不明;其一是失而復得,其二是奉霜瑤狀態奇異,其三是佳人已有良婿……
  姚雙鳳並不知道伽楠從前與原身是敵是友,但沒關係,反正可以讓莫儒孟去探問虛實或者催眠,她先用自己的方式搞清楚事情:「所以伽楠大師是以前的凰太女少師,認識凰太女。但我既是凰太女,也不是凰太女。」
  伽楠大師眉頭緊皺,一瞬不瞬看著她。
  「我記不得作為凰太女時候的事情了,是不是真的凰太女我也不清楚,再說奉霜瑤已經是個死人,所以我現在只是姚雙鳳,奉霜瑤的事情與我無關。還請大師莫要再提前塵往事,否則小女……只怕是要再死一次了。」她面露苦笑。
  伽楠的毛被順平了,他聽著姚雙鳳說的話,已經將藺瑾丹殺母留女的事情腦補了大概。
  「為師……曉得了……那初四?」
  「初四啊!我醒來時他就一直在我身邊,很忠心的,我信任他。而且啊!」姚雙鳳撥開初四的瀏海:「大師你看初四受了重傷,連舌頭都被割掉了,可見也是九死一生拼命逃出的吧?我是真不知道會遇見認識初四的人啊?要不初四也改個名字吧?」
  初四配合地張嘴,讓伽楠看他的口中。
  伽楠眉頭緊蹙,思索了一會兒:「倒也不必,男子用順序命名的多得是,況且今後有我在,我是見過宮中那位初四的人,若我說眼前這位初四並非東宮的那位寵奴初四,更加有信服力。」
  「這麼說,大師可答應我,以後再也不提奉霜瑤的事情了?」
  伽楠凌厲的眉眼望向姚雙鳳,眼神柔和許多:「我如今出山,就是為教導學生而來,妳仍舊可以做我的學生,稱呼我為師長。」說罷嘴角升起微笑。
  姚雙鳳是第一次看見伽楠微笑,沒想到如此溫柔。他濃眉濃睫,本來凌厲得灼人的眉目,都因為這笑容而和煦起來。
  姚雙鳳再一次淪陷於顏值的誘惑當中:「師……師長好。」

  150.一路建設回家(劇情)

  伽楠笑得很溫柔:「如此,以後就喚你雙鳳囉!」
  姚雙鳳臉紅了,再次唾棄自己身為顏狗的一面,心裡提醒自己“這人講話特討厭”不要被表象迷惑啊!
  事情講開後,伽楠又問了姚雙鳳後來遇到的事情;聽到她收服南滇國,以及發佈的一系列政策後,眼帶欣慰地說:「為師知曉霜…鳳心中有善,定是一代明君。」
  姚雙鳳有些飄飄然:「我以前做學生的時候,很乖巧嗎?」
  伽楠看著她,“乖巧”兩字實在說不出口:「妳小時候活潑好動,腦子動得賊快,是個聰明的,就是不願用在對的地方。」
  「嘿嘿……謝謝師長誇獎……我怎麼感覺……師長變得好溫柔呀?」
  伽楠征了一下,尋思一會兒,才答:「此事是為師的過錯,於玄黃寺見到妳時,還以為見到了霜瑤……為師對霜瑤有很多期許,總是恨鐵不成鋼,不知不覺總拿出對待霜瑤的態度對妳,而後見“妳”成長為我所期盼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集,數次感嘆若是霜瑤如此就好了……」
  他眼帶眷戀:「好在妳就算失去記憶,也沒有失去心中的善,還能養活那麼多男子,幫助許多百姓。現在的妳,是個好學生了,為師又何須板著臉對妳呢?」
  真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只是這樣簡單的原因,就讓這位帶刺的高僧溫柔起來,還好身分曝光得早,不然一路上都要跟這人那樣對話,不知哪天真會吵起來。
  但對伽楠來說,事實真相不僅於此,主要是因為姚雙鳳沒了以前的記憶,伽楠不用面對過往的那些黑歷史,讓他覺得自己可以重新做一個她眼中的好師長。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得知伽楠考上狀元後就還俗,辭官歸鄉後也沒有再次出家。
  姚雙鳳問:「沒有出家?可是伽楠大師仍穿著僧侶服飾,隨著大家一起作息呀?」
  伽楠面色微凝:「首先,不要再稱呼我大師了,為師姓鐵,名伽楠,以後喚我師長便可。」
  「好的,師長。」姚雙鳳一時改不了口,剛剛不小心又稱呼他大師。
  「其次,因我入世已久……有些執念……放不下,回到玄黃寺,一則回報養育之恩,二則藉由修行來贖罪;師兄對我說:等我哪天六根清淨了,再次皈依也不遲,否則塵緣未了,終究不到時候。」
  「像大、師長這樣克制守己的人,也會有放不下的執念嗎?」
  「呵呵……是人多少都有罪過的,我若是像妳一樣失去記憶,也許不會為過去所拖累。」
  「唉……失去記憶也沒什麼好的啦……很多事情想不起來,感覺頗無能的。」
  「不是有初四在妳身邊嗎?有他在,妳的生活應當無虞。」
  「可是,初四他不能說話呀……很多事情無法溝通,也不能跟我講之前的事……」其實初四會寫字,不過她也是這幾天才知道。
  「妳既然……既然都出來了,為何不將初四收作夫侍?」
  「為什麼要把初四收作夫侍?」
  「妳以前最寵愛他,為了他還曾數度忤逆過…妳母親和師長們,我觀妳仍舊偏寵於他,既然現在沒有身分的束縛,若是兩情相悅,也可成就一段佳話。」
  姚雙鳳是真的只想佔初四便宜,又不想給他名份:「哎呀初四嘛……每天貼身伺候我的,如果他成了夫侍,其他夫侍與我相處的時間沒有比他長,他們會吃醋的、會家宅不寧啊……」她又隨意扯掰了個藉口。
  伽楠不作聲嘆了口氣:「至少,也給他生個孩子吧!看在他多年來盡心盡力侍奉妳的份上。」
  這是長輩在催婚催孕了,姚雙鳳心中警鈴響起:「這……其實我之前重傷後……便不能生育了……我現在有五位夫郎,都還沒懷過一子半女呢……」她連忙再掰個理由,要杜絕此類話題再次被提起。
  伽楠臉色大變:「什、什麼?」
  姚雙鳳見狀不妙:「師長別擔心,我都想好了,我在南滇國為他們安排男戶,這樣就算我不在了,他們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
  鐵伽楠面如土色,雙手攢緊,他替初四說情,也是在幫自己試探,若連初四都沒機會成為奉霜瑤的身邊人,那他就更不可能了……他們之間可還隔了一個輩份……原本他們之間不只是師長與學生,還是凰太女與臣下,現在少了凰太女的身分差距,他與她仍是遙不可及……
  就算這些都不計較,在聽到她輕描淡寫地說出自己不孕的消息,他就極度懊悔自己沒在離宮前刺殺藺瑾丹。
  後來兩人沒多說,鐵伽楠下車步行,讓莫儒孟上了車。

  莫儒孟是個成熟男人,雖然滿臉好奇,但並不多問,靜待妻主想說再說。
  姚雙鳳照樣軟軟的靠在他身上,一臉疲憊的呆滯,雖然鐵伽楠那邊是應付過去了,但這幾天她仍斷斷續續“看”見一些過往的片段流入腦中,搞得她有點分不清今夕何夕,也越來越擔心原身的意識會甦醒。
  「欸儒孟……」
  「我在。」
  「我拜伽楠大師為師了,以後我就叫他師長,你們要怎麼稱呼他?」
  莫儒孟微微挑眉:「既是妻主的師長,便也是我們的長輩,不過伽楠原本就被稱為大師,我們也跟著喚他大師即可。」
  「嗯,那就這樣吧……」其他事情她不想多說,就算想說也不知從何說起,能少一事是一事。
  *
  姚雙鳳一行人從江南出發,繞去玄黃寺邀請鐵伽楠,之後就往古意郡走。
  因為古意郡在戰亂當中受損最大,姚雙鳳每停留在一稍有規模的鄉鎮,就留意是否有能設置庇護所的場地與需求人口。
  若有,他們就停留幾天,找地、買地,找人施粥,把流浪的男子或小孩名單集中起來,估計要收容多少人口。
  然後再聯絡萬丈匠坊的分鋪,來規劃建房或學堂之類的事情。
  伽楠主要就群體生活的動線規劃和學堂師資要求給出指點。屋舍要求不高,能遮風避雨,有大通鋪、有廚房、有用餐區域、有茅坑,就可以了。房屋建造以簡便好維持為主,不求裝飾華麗,以後修繕都要由住在裡面的人自己動手。
  選地的地點就比較需要花心思找尋,因為所有人每天都要花力氣去勞動,種糧食或是其它,以便維持飯食所需,減少姚雙鳳的資金援助。
  鐵伽楠雖然對姚雙鳳說自己沒有再次出家,但是清規戒律一樣不落,吃穿用度都極其簡單,作息也準時規整,該吃素吃素、該唸經唸經。對她說話時雖然不句句帶刺,但仍舊保守古板,對一些制度規矩方面很是堅持;姚雙鳳想說反正管的也不是自己,就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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