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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雲散》第六章.見獵心寒
  確認顥宇和紅衣少女看不見她後,羽曈在林中放慢步伐,一襲白色身影在一片翠綠中格外亮眼。
  一抹亮晃晃的金色在數十步外浮現,她趕緊藏到大樹後。
  嗖地一聲,一支金箭高速射穿大樹,箭尖離她的胸口僅一根手指長。
  凌智穎一直都沒離開!
  羽曈猜測,若她方才沒有用樹枝傷他,這支箭也許會刺入她的身體。
  眼看他再度搭箭,她克制逃跑的念頭,往那抹金色跑去。只要距離夠近,弓箭便不是長劍的對手;她若遠離他,反而占了下風。
  不料,凌智穎動作更快,電光石火間已拉開了弓。
  羽曈深知她在劫難逃,摘下戒指打算拋到草堆裡,不讓任何人發現。
  忽然眼前銀光一閃,金箭射中她身旁的樹幹,凌智穎整隻左手被弦擦傷,痛得咒罵。
  羽曈望向銀光來源,只見一個少年立在不遠處,身形勻稱,目若朗星,稜角分明的五官很是英氣,不過眉宇間盡是心高氣傲。
  她看到那少年的眼神和顥宇遇見凌智穎時如出一轍。
  凌智穎拖著一長串咒罵聲離開;羽曈如落英一般輕盈地隨風離去,沒有時間思考他們二人為何出現在此。
  不過那少年已認出了她。他一路緊隨,不斷喊著她的名字。
  雖然羽曈來去如風,但被肩上的傷拖累了行動,少年竟追上了她。
  褐色本是十分溫暖的顏色,然而此時羽曈眼中僅存寒意。
  她伸手按住戒指,淡淡地道:「你究竟想做什麼?」
  少年眼中盡是懇求:「如今妳的處境很危險,就算是為了妳的安全也好,和我回去吧!」
  刷地一聲,落英劍指向他鼻尖。
  「一年前,我可能會那樣做;然而現在,我寧願被凌智穎一箭穿心。」羽曈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少年眼中淚光閃爍。「我求求妳,別這樣……以前是我不對……」
  「別那樣叫我,」羽曈寒聲道:「你沒有資格。」
  「羽曈!總算找到妳了!」一襲紅衣的若薇大聲呼叫,跑了過來,親密地勾著她的手臂。「快走吧!我們全部人等你一個。」她在提及「全部人」時還刻意加重了語氣。
  羽曈沒有反抗,由著若薇將她拉走,對少年視若無睹。

  若薇直至望見顥宇才停下腳步。後者此時斜靠在一棵樹旁,手中撐著一根粗壯的樹枝。「凌智穎沒走?」
  羽曈點點頭。「他派人攻擊你們?」
  「看來妳沒有牽涉其中,」顥宇瞥了一眼腳踝,「襲擊我們的不是人。」
  「謝謝你們替我解圍。」羽曈說。她看出是顥宇授的意。
  若薇眨眨水靈的大眼。「前男友?聽說妳有落英劍,跑來求原諒?」
  羽曈沉吟片刻後微微頷首。畢竟,這是最不易招來禍端的說法了,她想。
  顥宇揚起眉梢。「不如妳在日蝕待幾日,等風頭過去?」
  羽曈心頭一震,對上他的目光。「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
  顥宇明白她的想法。「只要妳不說,沒人會知道妳或劍在這裡。」
  羽曈沉默片刻,點頭道:「行,但我只是暫住,仍不屬於任何一方。」
  顥宇理解地點點頭,他們於是並肩走向這片區域內規模第二的武裝組織。
  沿途羽曈一言不發,若薇在顥宇眼神示意下也並未追問。然而,倘若來自日蝕的二人得知羽曈身上的落英劍究竟從何而來,想必他們絕無可能像此刻這般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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