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燦若朝陽、一個柔如月光,若薇和去世的蘇羽曈迥然不同。然而,在望見若薇落入凌智穎的魔爪時,她卻彷若四周空氣全被抽乾,呼吸困難,胸口是和當年目睹好友斷氣同樣的,椎心刺骨的痛。
若薇是個細作,縱然目標達成將被滅口也不意外,她不應痛苦至斯;況且,主動攻擊凌智穎這蚍蜉撼樹般的舉動很可能是若薇為了名正言順待在渡鴉而使的伎倆。
但感覺告訴她,若她不出手干預,將會悔恨終生。
同時直覺也說著凌智穎並不如想像中簡單,她必須弄清他和雋宏究竟策畫著什麼。
何況,她和顥宇的狀況不宜受傷,不應短兵相接。
就在顥宇出手的前一刻,羽曈驀然抓住他,阻止了他的行動。
「凌智穎,」羽曈伸手摘下變色片,沉聲道:「我命令你,即刻放下若薇,帶著你的手下滾回渡鴉。」
霎時,仿若一顆炸彈在眾人頭頂爆開。
「哪來的黃毛丫頭……」凌智穎故作不知情地發著牢騷。
顥宇拽住她手臂,眼中是前所未見的驚疑。
她輕拍他的手背,表示清楚自己在做的事。「我再重複一遍:我,楊櫻,渡鴉副首領,命令你這資歷少我整整十年的後輩放開若薇,和我回渡鴉。這難道不是首領要你做的嗎?」
此刻她的雙眼宛如晶瑩剔透的紫水晶,閃爍絕美而又危險的光澤,致使一張白淨清秀的臉龐邪氣橫生,任誰也無法否定她便是臭名昭彰的惡棍之女。
凌智穎仗著自己有不死之身,也想弄清她究竟想玩什麼花樣,便真如了她願。
一隻手死死扯住羽曈,掌心是不同於夜半低溫的滾燙。
顥宇一聲不吭,然而眼中盈滿的心痛,即使小華將他拋進黃河三朝五日也洗脫不了嫌疑。
羽曈回過身。就在視線與顥宇相交的一瞬,她微不可察地揚起了嘴角,眼中是陰謀得逞的狡黠。
顥宇一愣,手掌下意識地放鬆,被羽曈掙脫。待他回神,她的神情已恢復如常,甚至有些不耐煩。「你不會至今還以為,我一直跟著你、多次救你於危難,是對你動了別的心思吧。」
羽曈大步流星地走到凌智穎身旁,隨後又想起了什麼,從身上掏出一個做工精緻的白色小瓷瓶,在地上砸得粉碎。
那原先裝的是在二人首次重逢,羽曈身中劇毒之時,顥宇為她尋來的解藥。
作者的話:應該都看得出砸瓶子不是要假裝恩斷義絕……吧。
另外,摘隱形眼鏡或美瞳之前要洗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