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叫什麽名字。”
那白皙修長的手不知道何時離開了原本的腮幫下,覆蓋在莫憂伸出的手腕上,男人的語調從本來的吊兒郎當突然變得異常的冷漠。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莫憂臉色大變,手上靈力凝聚,試圖掙開束縛,只是沒想到的是對面的男人似乎什麽都沒感覺到一樣,只是目光暗沉的盯著他看。
這時一直躲在身後的夜噬感覺到了莫憂的不安,頓時跳了出來向著男人齜牙咧嘴的吼叫欸。
看到這狼性靈獸的樣貌,男子的眼中微微一凝,眼眸裏像是追憶,像是思緒,動作就這樣頓了下來。
多次嘗試的掙扎失敗後,莫憂透過靈契稍稍安慰暴躁不堪的夜噬,眼前這男子的實力於同一灘深淵一樣,遠遠不是他可以對抗的範疇,與其惹起對方的不滿,倒不如靜觀其變,或許自己身上有著能活下去的價值。
場面安靜的詭異,片刻過後男子從追憶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一人一狼焦躁不安的舉動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行爲的不當,鬆開了少年被囚禁的右手,語調回歸柔和,嗓音輕緩的道”剛才是我的不對,在向別人問問題的時候,應該要先自報家門才對,我叫白罔生。”
“我叫莫憂。”
揉了揉重獲自由的手腕,上面浮現出了淤青般紫紅色的勒印,莫憂看的臉色微微煞白,眼眸中浮現出一抹濃厚的震驚,這個叫白罔生的男子該不會是一隻僞裝成人的異獸吧,這力氣實在是大的嚇人。
看著少年受傷的手腕,白罔生略帶歉意的道”抱歉,我已經有盡量控制力道了。”
“我沒事前輩,沒有事情的話晚輩我就先行告退了。”莫憂臉色不安的輕聲説到,後脚已經不由自主的往後踩了一步,誰知道眼前危險的男子會不會再次發難。
白罔生再次回到托著頭,手指輕敲桌面的姿態,看著眼前像是受到驚嚇的渾身竪起毛髮的野貓,不由得輕笑一聲,懶洋洋的道“我沒有什麽惡意,我只是有些疑問想問你一下而已。”
看著莫憂依舊警惕的眼色,白罔生柳眉一皺,喃喃自語道“奇怪,我怎麽沒覺得我以前小時候有這麽難搞啊。”
手指敲響桌面的力度突然加大,發出了一聲悶聲,向莫憂展示了御靈師真正絢麗的一幕。
只見白罔生的背後五光十色的水藍色靈契,在如寶石般閃爍的的靈力包裹下勾畫出來,那極其複雜的紋路仿佛透漏這他主人修爲的可怕。
比起現在莫憂的靈契上的紋路,白罔生的水藍色靈契則顯得極其複雜,絢麗浮誇,那是對他的唯一形容詞。
四周的空間就像是暫時凝固了一樣,不論是莫憂身後的夜噬,還是那躲在身後房間裏的小二,就像是被凍結了一樣,時間,在他們的世界暫停。
水藍色的靈力在空間裏濃稠的像是一片汪洋,眼前的景象都被蒙上一層單薄的青紗。
“這..這到底是..”
眼前的一幕讓莫憂滿臉呆滯,完全驚呆了,像是失聲了一樣,張著嘴巴,卻了無聲音。
人的腦海在遭遇太過刺激或者無法理解的事情的時候,總會本能性的停止思考,
“如果我要殺你,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白罔生收起了一直敲著桌子的手,身形微微往後靠在椅背上,把修長的雙腿交叉搭在了櫃檯之上,那吊兒郎當的樣貌仿佛身後的靈契不是他的一樣。
“弄傷你是我失禮,這邊還是給你一點補償好了。”
輕笑悅耳的聲音傳來,只見那光彩奪目的靈契之中,一個碩大的蛇頭探了出來,似乎是察覺到身處空間的狹窄,寶石樣的蛇眸四處瞄了瞄,縮了回去,再次探頭的來的時候已經變幻成了一條身形嬌小的幼蛇。
幼蛇的身軀遍體通透,像是汪洋精華凝聚的幻靈,細長的身體上長著四隻亮麗如寶石的翅膀,最後的尾端挂著一個小小的磬。
華麗的翅膀輕輕一拍,下一秒他就出現在白罔生的面前,向其稍微的靠了靠。
“別鬧,先幫這個少年療傷一下。”
看似責怪的語句卻是用著極爲寵溺的語氣,白罔生眼眸中流露出的溺愛,讓他在一刻看起來才像是一個真正帶著喜怒哀樂的人類。
震驚,錯愕,這些言語可能都不能形容現在的莫憂,從前他曾經以爲,御靈的天就是那岳家家主岳余胡,是那身處遠處的未知高管,可是現在,那些天被眼前的一幕輕而易舉的捏碎了。
原來天外是真的有天。
聽著主人的命令,幼蛇連頭都沒有回,只是一道由異常精純靈力凝聚形成的水流朝著莫憂飛去。
本能性的閉上了眼睛,想象中的劇痛沒有出現,反而一種清涼舒適的體感,再次睜開眼時,之間那水流流過了剛剛被捏的發紫的手腕,也流過了前兩天歷練時候受傷的手臂。
本來觸目驚心的傷口在水流的輕撫下,帶走了乾涸的和血液和結痂的傷口,露出了像初生嬰兒般滑嫩的皮膚,莫憂低頭一下,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實在是難以置信。
水屬性,附帶治療效果,看不出是什麽種族。
“你之前看起來受了點傷,有些感染了,下次要更謹慎一點,并不是看不見就沒有發生。”
如貼心的長輩一般,白罔生輕柔的聲音響起。
“前輩,您到底有什麽想知道的。”
似乎感覺到了眼前的男子確實無意傷害他,莫憂急躁的看了一眼身後如同凍結一般的夜噬,靈契被無可接觸的力量阻擋著,他是在不知道夜噬現在安全與否。
“他沒事,我只有幾個問題,首先,你手上的花紋是怎麽來的。”
手上不知道哪來的一個饅頭,掰下一小塊塞進幼蛇口中,隨後轉頭看向莫憂,説道“哦,還有你,要嗎。”
正在組織語言的莫憂被這意料之外的詢問弄得滿頭黑綫,這人到底是有什麽問題,我看上去像是他的靈獸嗎,礙著禮貌跟實力之下他還是禮貌性的回答道“不用了,謝謝前輩您。”
聽到少年的拒絕後白罔生撇了撇嘴,心想著還真當這是普通的饅頭是不是“叫前輩太嚴肅了,你可以叫我白叔,我的真實年紀比你大的多了。”
與想象中一樣,眼前的白罔生定然不是年輕一輩的。
沉思片刻之後,莫憂害怕説謊可能會帶來極其不妙後果,咬了咬牙,他老實的回答到“前..白叔,這個黑色的花紋是我靈覺帶來的,具體是怎麽出現的我也不太清楚,靈覺後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
像是思考著莫憂言語的可信性,白罔生微頓過後點了點頭,再次詢問到“嗯,下一個問題,身後這隻是你的靈獸?”
肯定的點了點頭,莫憂再次回應道“是的,本命靈獸。”
聽著常見的一句話沒想到卻引來了白罔生的滿臉古怪,像是確認一般,他再次開口“他是你的本命靈獸?”
“對啊白叔,怎麽了嘛。”對於白罔生語句中帶著的驚奇和疑惑莫憂感到極其不解,難道本命靈覺不能有暗屬性靈獸嗎?
像是要泄憤,白罔生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饅頭,卻好像發現了旁邊幼蛇幽怨的眼色,連忙向搶了其食物而道歉。
“這個男人一定哪裏有點問題。”
莫憂再次在心中默念到,這個標簽,在今後的往年也是挂了尤其之久。
“咳咳。”清了清嗓緩解尷尬,白罔生開口念到“不知道你對御靈師的瞭解有多少,不過你靈覺時候應該有異像發生吧?但是這個偏遠小鎮裏認識最高的恐怕是跟你說你的本命靈獸是一隻異獸。”
在得到莫憂肯定的點頭過後,他再次開口“這片大陸上靈獸其實有著各種分類,毫無靈力或者無法運用靈力的,我們稱爲凡獸,而能夠使用靈力的,我們稱爲靈獸,隨後在靈獸之上也有著細分,除了常見跟稀有種以外,就是異獸,通常是形容那些屬性,或者種族發生變異反祖的靈獸。”
“對於那些只追求力量的人那是最好不夠的選擇。”嘲諷的笑聲響起。
莫憂微微點頭,對於白罔生現在的所説,他都是知道的,那可都要感謝岳家繁多的書籍,不過他接下的所講的,卻是爲他開了眼界。
“但其實在異獸之上,還有著一種靈獸,我們稱之爲眷獸,被上天眷顧的靈獸。”
眷獸,一個對於莫憂全新的言詞就此出現。
“眷獸的出現於很古老的時代之前,在如今現世或許已經沒人能夠解釋他們的來源,不過那並不妨礙世人對其的極緻的渴望,被上天眷顧之獸,每一隻都是獨一無二,他們往往會擁有比同屬性靈獸更爲精純的屬性之力,例如説火焰的燃燒的更加炙熱,或者是極冰的低溫會更爲的刺骨,不過如果單是這樣可能還不能惹起人群的狂熱,眷獸還有一種極其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除了眷獸之間以外,他們不會收到任何屬性的剋制,就仿佛他們的靈力層次遠高與一般靈獸,上天賜予他們的是北斗之尊的地位。”
擡手輕撫在半空中漂浮的小蛇,眼中的溺愛一覽無遺,他輕語到”我的蒼鳴也是一隻眷獸,只是以前發生了一點事情。“白罔生言語的冰冷之氣瞬間湧出。
“而你,身後的這隻狼族靈獸,也是一隻眷獸。”
【構思花了點時間,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不喜歡這種長篇大論的鋪墊,還是大家單純只想看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