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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者】-《命懸一線般的School Days》》17-『決心』
  ( 第十七章 )

  僅剩魅上娜孤身一人的茶館,在紗雪離去以後就變得更加空蕩了。

  雙手在腿上緊握著拳不願鬆開的魅上娜,兀自低著久久不願抬起的頭,而蓋過眼簾的朱紅色長髮讓旁人看不見她是否正在哭泣,只知道她的手背上透過燈光折射下,有著濕潤的光澤正在閃閃發亮。

  貝國東城標準時間:1240時。東城上城區,La Tea茶館,紗雪離去前20分鐘。

  「妳知道什麼是幸運嗎?」紗雪語帶既沉重,又嗤之以鼻的問著。

  一如重新回到座位上的動作,魅上娜也重新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儘管不容易,但還是勉強取回了她原本的作風。

  「……是指中了統一發票、樂透彩頭獎之類的那種幸運嗎?」魅上娜吊著眼看向天花板,彷彿正在思考似的,「不過如果讓我成功追到智厚同學的話,應該就能更清楚幸運是什麼了吧!」
  「我說妳啊……追心上人靠的是運氣嗎?而且人家已經名草有主,妳追什麼追啊?」紗雪一派沒好氣地指責著。

  只見魅上娜露出了個在臉頰處帶有淺淡紅暈的笑容來,這才讓紗雪意識到這個女人在追尹智厚這件事上面是認真的。

  「常常有人說過:幸運不會持續太久,它並不屬於任何人,而且可以親手創造出來,更是一種歷久不衰的現象。許多人想要追求這種現象,卻都無法持之以恆。」紗雪在細細品嘗了一口咖啡後才接言繼續下去,「妳知道為什麼這種摸不到的現象能夠親手創造嗎?」
  「因為權力嗎?」
  「不,是金錢。」據實以告的紗雪,口吻中夾雜著一股嫌惡的心情,「我思索並驗證著有哪些是生命之中買不到的東西,一份感情?還是權力?不,那些全都是買得到的。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諺語嗎?能夠通鬼神的交易媒介就是金錢,因此在我看來答案是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在看著紗雪把玩起自己的棕色瀏海時,魅上娜認真思考起了有哪些東西是錢買不到的。

  「不過要認真說起來的話,倒是有一樣東西是我不論怎樣都買不到的。」紗雪逕自在桌面上托起腮來地咕噥著。
  「是生命?」魅上娜問。
  「不,一樣買得到。」紗雪答。

  而魅上娜的表情就像是在抗議似的,臉上清楚地寫著:『怎麼可能』。

  「妳好像想問為什麼吧?」
  「這是明知故問。」魅上娜看上去顯得有些嚴肅。
  「因為我的生命,就是買回來的。」
  「少騙人了!」魅上娜在聽聞答案後,旋即一派激動地低聲驚呼著。
  「我的媽媽在生產過程中因為難產去世了,那是個很悲悽的真相。」
  「……所以妳想說,那個孩子就是妳嗎?」

  在面對魅上娜的提問時,紗雪選擇不發一語地點頭示意。

  「……」

  魅上娜重重地靠上椅背,看上去還在試著接受一樣。

  「最籠統的胎位不正,卻也是最致命而且誇張的原因。」紗雪再次喝起了手裡的咖啡來,然後接言下去,「一個正常人只要失去800c.c的血液就很有可能會翹辮子,而一個正常人只要失去了1/3的血量,就會死亡。」
  「我知道……」

  魅上娜在注視著紗雪時,便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哀傷。

  「不過主要死因是血友病。我的媽媽在難產過程中失血過多……」就像接下來是最重要的一樣,紗雪兀自放下了咖啡杯,「醫生非常不建議她懷孕,但她的固執也造成了這個結果。雖然有預防性的藥物可以遏止……像是凝血因子這類的東西,不過看起來對於大量出血這方面並沒什麼用。」
  「所以妳也是血友病患者?」魅上娜稍嫌激動地問道。
  「沒錯唷──我和我的媽媽,有著相同的血緣詛咒。」紗雪逕自苦笑了起來,「妳知道嗎?一個正常人的腦部只要缺氧超過三分半鐘,就會造成腦死。」

  魅上娜幾乎可以猜出難產的主要原因了,現在就只剩做好迎接真相的心理準備了。

  「因為胎位不正,導致在生產過程中臍帶纏繞住我的頸部,媽媽在產下我後,我便死了將近四分鐘。而順利被搶救回來的我活了下來,但我卻也成了年紀最小的植物人。」
  「天啊……那為什麼妳現在?……」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生命也一樣買得到──爸爸為了救回我,透過與巫條家有世代交情的家族牽線,讓我們得以求助於北城的醫療機構,他用光了當時幾乎全部的財產。實在不敢想像失去了愛妻的他,要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失去的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不過,他卻沒想到,我會以超越正常人的姿態活過來。普通小孩三歲時還在玩積木、堆沙堡,我卻已經在讀莎士比亞中期時,在西元1607年著作的《Antony and Cleopatra》了。」

  一下子說了太多話的紗雪,為了潤潤喉而逕自又喝了口咖啡。

  「所以……成功了嗎?」魅上娜問。
  「不算是完全成功了。」放下咖啡杯的紗雪對著自己這啼笑皆非的身體感到無奈,「但我的生命,當然就是用錢買來的。」
  「等一下,妳剛才說以超越正常人的姿態活過來,意思是?」

  魅上娜的心揪了一下,她似乎想到了個很令人感到難過的可能性。

  「和妳一樣,我也是調整者。」巫條紗雪,毫不避諱地對魅上娜誠實以對。

  霎時之間,魅上娜眼裡的視界被無限地天旋地轉了起來,這道近乎讓她昏厥的真相,令她不曉得是因為害怕、悲傷,抑或憤怒地發起抖來。

  「但我的血友病,卻沒有因為成為調整者而痊癒,所以才說是不完全成功。」紗雪在語畢時瞇起雙眼,淡綠色的光芒就從睫毛之間微微露出。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魅上娜緊皺著眉頭問道。
  「因為──」只見紗雪逕自站了起來,並在拎起了斜肩包後接下去說道,「智厚的心,是我唯一買不到的。」
  「呃……」

  低著頭的魅上娜,在聽見尹智厚的名字時,像是驚醒般地瞪大了雙眼。

  紗雪駐足在坐著不動的魅上娜身邊,接著表情一派肅穆地說道:「所以不論妳再怎麼樣覆寫他的記憶,他的心永遠都不會屬於妳。」

  「妳根本什麼都不懂……」魅上娜低聲抗議時的口吻中,帶著一陣一陣的顫抖。
  「不懂的人是妳。」巫條紗雪,動作既輕盈卻又沉重地背起了包包,「雖然我輸給紀梓了,但我不會坐視智厚的不幸不管的!不論妳是用什麼方法在不斷地覆寫他的記憶,我勸妳停手吧,不然下一次就不是那麼簡單的綁架而已了──魅上娜。」

  僅剩魅上娜孤身一人的茶館,在紗雪離去以後就變得更加空蕩了。

  雙手在腿上緊握著拳不願鬆開的魅上娜,兀自低著久久不願抬起的頭,蓋過眼簾的朱紅色長髮讓旁人看不見她是否正在哭泣,只知道她的手背上透過燈光折射下,有著濕潤的光澤正在閃閃發亮。

  「我才不會認輸的!──」魅上娜低著頭,語帶堅定地咕噥著。

  車門被用力甩上的聲響在車內短而急促地彈跳著,車身在紗雪一屁股坐上副駕駛座時有了明顯的晃動。不過大概是車子的性能優異吧,晃動的感受在眨眼間就消逝無蹤了。

  只見紗雪的坐姿一如既往地端莊優雅,她逕自在莫名的深呼吸之下,試著調整直到剛才都還稍嫌激動的情緒。

  「真沒想到妳能忍得住,令我刮目相看哦!」駕駛座的男性富有成熟口吻,他一手放在方向盤上、一手指指自己耳朵上的通訊器笑著說道。
  「就在她對我說出『妳根本什麼都不懂』時,我確實差點失控了。」紗雪看著手掌心中,微微滲出的鮮血無奈地說著,「說實話,我還以為她會對我出手,看來你煞費苦心安排的狙擊手在今天派不上用場了,仲傑。」
  「的確,但這樣的結果比較好,對吧?」謝仲傑在說道時,溫柔地笑了起來。

  謝仲傑的黑色西裝外套下,有著經過重訓之後得到的寬大肩膀與胸膛,在他那有如鄰家大哥哥般的溫柔偽裝下,更是鮮少人知道他其實是個搏擊高手。

  乾淨的臉龐就連一點鬍渣也沒有,甚至是眉毛中連一點雜毛也看不見,令認識他的朋友們,看得出謝仲傑是個自律性極高的人。

  「是嗎?說不定打上一架就什麼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了。」紗雪一面抽起衛生紙按壓手掌的出血處,一面語帶不屑地說著自己的希望。
  「暴力是無法解決問題的,紗雪。」謝仲傑苦笑道,車輛便在他排檔的下一刻裡開始行駛了起來。
  「但可以解決她。」紗雪看見不斷溢出的血液後說道,同時不禁大感不快地皺起了眉頭。
  「妳還是盡快吃藥比較好吧?」謝仲傑瞄了紗雪的手一眼後擔憂地說道。
  「……小傷,血等一下就能止住了。」

  只見紗雪按著右手掌的衛生紙即使被染成了整片紅,她也依舊不當一回事地頭靠著頭枕,生無可戀般地望著窗外那片不斷向後逃竄的景色。

  〝心情糟透了。〞──紗雪暗自在心裡想著。

  沉甸甸的木頭書桌上,被整齊地擺放好了鬧鐘與筆記型電腦,而一旁床鋪上則有被折好的藍色棉被,從折角看過去還有太陽與月亮的圖案被俏皮地印在上頭。

  突如其來被甩在床上的行李箱,讓床不堪負荷似的下沉了數公分,透過被丟入的衣服越發增加,床鋪所凹陷的程度也就越深。

  透過窗簾所照入的淡黃色陽光,在經過衣櫥後來到了磁磚地。從磁磚上反射而起的光芒有些金碧輝煌,在尹智厚眼裡就像自己所做過的那場金色夢境般朦朧,卻又對它有著實感在身體上──這感覺確實令他有些不舒服。

  「要回家幾天?」靠在房門邊的尹智厚,正以失去笑容的表情對葉紀梓問道。
  「可能會到合宿當天。」葉紀梓一面將折好的衣物放入行李箱,一面在回答完以後接著問道,「在想什麼?」
  「在想……我好像習慣有妳睡在身邊了,開始沒辦法想像沒有妳的夜晚。」尹智厚的語氣裡,顯示出了掩蓋不住的無奈。
  「畢竟是長假,難得的機會若是推辭的話,對長輩們可說不過去。」葉紀梓板著臉,說著這聽起來很理所當然的話。

  儘管尹智厚明白葉紀梓所言極是,卻無法消弭心中的無奈與失落。但誰叫自己就愛著眼前這個女孩,就算再怎麼不願意,尹智厚還是揮起手幫忙葉紀梓整理行李。

  「倒是你,可別趁我不在家時跟魅上娜亂搞!」葉紀梓透過語氣表達出了尹智厚無法無視的嚴厲。
  「我知道,我才不會跟她有什麼。」隨著框啷一聲,尹智厚在關上行李箱的同時,嚴正地否定了與魅上娜的所有可能性。

  葉紀梓突地拉住了尹智厚的衣角,尹智厚看得出來她心裡也很不安與不捨,同時她微微低著的頭,就好像是不願讓尹智厚看見她現在的表情一樣。

  牽起葉紀梓那隻纖細小手的尹智厚,對她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微笑,畢竟尹智厚深知對她而言,這比任何言語都還要來得真誠,也更能安撫她忐忑不安的心情。

  「要想我。」尹智厚單手伸入了葉紀梓的藍色髮梢,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小耳朵,「到了記得跟我報平安,然後替我跟妳爸媽問好。」
  「嗯……」葉紀梓紅著臉地仰起頭,她睜著比誰都還來得明亮的眼眸,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所愛的男人,「你也是,電話不准漏接,聽見沒?」
  「是是──」笑著應和的尹智厚,眼底藏不住的盡是幸福感。

  在尹智厚放開了葉紀梓的手以後,像是放大了膽子一樣地環過她的腰際,接著便既紮實卻又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

  他們透過此時緊貼著彼此的身體,感受到了有如熱浪一般的心跳,正洶湧地朝著各自的胸膛傳遞著訊號。

  貝國東城標準時間:1400時──是屬於他們的擁吻時刻。

( 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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