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蔣熙請假，得找人幫他代值班長的點名工作。

本來蔣熙是班群裡發的請大家幫個忙，但大夥一個個說沒空，一是不想一整個早自習在學校跑來跑去交點名表，二是懶得寫字。

齊子毅看小姑娘發群裡沒人回可憐，便微信問沈慕言可不可以代值一次，下次請他喝飲料。

二中你齊哥：［沈哥，在嗎？］

沈慕言一早正吃完食堂早餐，往教學樓移動時收到訊息。

我是一條能屈能伸的狗：［啥事？］

齊子毅發了個水汪汪大眼睛的表情包。

我是一條能屈能伸的狗：［有話快說。］

二中你齊哥：［噢，也沒啥，就問你能不能幫個忙。下次請你喝飲料。］

沈慕言正踏上三樓階梯，又停下來，他抬手回覆。

我是一條能屈能伸的狗：［班長那個？］

二中你齊哥：［嗯，我看姑娘有些可憐。］

齊子毅本來以為沈慕言會因為看姑娘可憐而產生同情心，然後二話不說答應下來，但事實與他想得天差地遠。

齊子毅看著對話框裡的“對方正在輸入……”

半晌，他收到了沈慕言的訊息。

我是一條能屈能伸的狗：［給錢。］

二中你齊哥：［？］

這年代還有人收報酬！？虧沈慕言想得到。

然後他又收到沈慕言的補充。

我是一條能屈能伸的狗：［沒錢免談。］

齊子毅愣了下，抬手發了張手機截圖，畫面上是微信紅包準備發送。

發完後他按了語音，朝語音裡哭道：「學校給，沈哥好無情，小拳拳捶你胸口，哼。」

發完後又錄了一段笑聲給沈慕言。

沈慕言愣了好一陣子，用欠揍的語氣也發了條語音：「哇–好疼啊–」

齊子毅嚇傻了，好一陣都沒回消息。

住宿生會比走讀生更早到校。沈慕言到教室後把教室的燈打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打開顯示“一班最帥最牛逼”的班群。

一班老蔣不老：［我今早請假，有人能幫忙點名嗎？請喝飲料。（備註：學校販賣機的，姐沒錢）］

這是十分鐘前的事，然後下面一連串訊息都是在無情拒絕。

蔣熙是挺可憐的。

沈慕言抬手霸氣的發了條消息。

我是一條能屈能伸的狗：［@一班老蔣不老，我可以。］

然後又附上了前天晚上他發給葉酌辰的激動跳舞的表情包。

他發現這激動跳舞的小人很像自己，就挺欠揍。

發完不到一秒蔣熙發了十個磕頭跪地的表情包，並在下頭跟著附上一串字。

一班老蔣不老：［謝沈哥，您的大恩大德我不會忘！點名表在我抽屜，你隨便摸一下應該能摸到，交給你啦！］

蔣熙開心的溜了。

沈慕言從座位離開，走到蔣熙的座位伸手朝抽屜裡摸了下，摸到髮圈、髮捲還有一大堆奇奇怪怪女生用的東西。

沈慕言都快發瘋了，最後終於摸到到點名表，他把點名表拿出來開心的回座位了。

回到座位後，他想想還是給齊子毅發了條消息。

我是一條能屈能伸的狗：［記得給錢。］

半晌齊子毅手抖著發了個臣妾知道的表情包。

時間飛快，同學們陸陸續續進班級。

其實點名也沒什麼難，不過就是誰到班上了在姓名欄旁邊打個勾，然後遲到的要在欄上寫上名字，還要把表交給學務處，挺麻煩的就是了。

沈慕言看著一個兩個同學進班級，連齊子毅也到了，他邊在點名表上打勾，邊伸手。

齊子毅正在放書包，看到沈慕言的動作掏出手機：「知道了，錢是吧，給你打過去了。」他看了眼沈慕言，嘆道，「跟個討債人似的。」

「別忘了，還有飲料。」

「啊？我啥時說過……」齊子毅一臉矇。

沈慕言點開微信他和齊子毅的訊息。

齊子毅瞇著眼看了會兒：「沈哥……我有說過嗎？」一臉無辜。

「嗯。」沈慕言聳肩，笑道，「別裝傻。」

「啊……行吧行吧，君子從不食言，下次請你。」

沈慕言滿意的收穫了錢和影料，靠在椅背上一腳點著地，開心得狠。

而就在他點名點到快打瞌睡時，早自習鐘打了。

他醒了醒腦，抬手在遲到欄處寫上遲到同學的名字，結果寫到第五位時，他發現他旁邊的人還沒來。

今早他出宿舍好像就沒看到葉酌辰了，似乎很早就出門了。

齊子毅在這時回頭，看到沈慕言正看著空無一人的座位。

「葉哥呢？」齊子毅問了一句。

沈慕言看著他，一臉“我怎麼知道”的表情 。

「你今早沒看到他？」

「沒。」

「喔，那可能有事，你撥個電話給他。」

「啥？」沈慕言很問號，幹嘛叫他聯絡他。

齊子毅頓了下：「你沒他微信？」

「有啊。」

「那打唄。」

沈慕言正在遲到欄上寫下葉酌辰的名字，道：「你怎麼不自己打？」

「誒這可不行。」齊子毅搖頭，「他一早不接我電話的。」

那他就會接我的？沈慕言心道。

「那不然你打我接。」

最後沈慕言點開葉酌辰的訊息，訊息顯示時間是前天晚上，他最後發的跳舞表情包。

齊子毅湊過來看了下，奇道：「誒？你跟葉哥聯絡過啊？」

「嗯。」

「你沒跟他吵架吧？」

「沒有？」他正看著他發的激動跳舞表情包，「吵架幹嘛？」

「因為葉哥的訊息很多“嗯”或是“噢”，冷得不行，當初我和他發訊息都想揍他，所以我以為你會和他吵架。」他咳了一聲，「誒等等，你別告訴他我說的這些啊。」

沈慕言想了下，是挺多“噢”和“嗯”的，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冷。

他笑了下：「噢。」

齊子毅：……。

最後沈慕言撥了電話，把手機平放在桌上，按了擴音。

打就打唄反正也是齊子毅接。

手機響了一會兒，就在沈慕言竊喜沒人接時，電話通了。

沈慕言心理罵了句髒話。他看著齊子毅，無聲催促：你說話啊。

後者朝他微笑了下，從抽屜掏出張廢紙，快速的寫下一行字：［第一步已經踏出去了，加油沈哥！］後面還畫了個愛心。

「我操了齊子毅……！」沈慕言朝他翻了個白眼，又不是什麼告白，什麼第一步的，這麼肉麻。

他正要抬手掛掉電話，對面有了聲音。

「喂。」

作者有話：接了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