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學業後，我沒選擇留在英國，因為我要回到我的爸爸身邊，馬上。

兩年的時間，我想清楚了，如果沒爭取過便放棄，那我就連禽獸也不如，是一堆垃圾。

當我再見爸爸時，我巳經25歲了，爸爸41歲。

爸爸知道我回國，便在酒樓訂了一間包間幫我接風。

飯局上除了我和爸爸，還有和我冷戰的媽媽和她的情夫。

媽媽在飯桌上問了我一句：「你是想清楚了才回來的，對嗎？」

我堅定地看著媽的雙眼說：「是的，我知道有些事有些人，是需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媽媽怒得臉容也發脹了，拍著檯站起來說：「逆子，你這個人渣，回去你的英國，這裡不歡迎你。」

情夫和爸爸都被她嚇了一跳。

爸爸馬上說：「有話好說呀。月白，你先冷靜呀。小恒今天才下飛機，我們先好好吃一頓飯呀，有什麼之後慢慢再說呀。」

情夫也扶著媽媽坐下：「老婆，先坐下，小恒大了，有什麼回家說。」

她把火發落她的情夫身上：「你懂什麼。」

爸爸做著和事佬，邊安撫著我：「好啦好啦，沒事啦！小恒沒事的，坐。媽媽沒惡意的，不要介懷。」

我看著媽媽的眼笑了。

你看，他還是向著我的。

如果媽媽有心臟病，又或是高血壓，她應該巳經死掉。

整場飯局都很安靜，媽媽氣得吃不下東西。

爸爸邊吃邊照顧我，幫我挑魚骨，幫我倒熱湯，幫我把我不吃的雞皮吃掉。

那個情夫是整場飯局最局外人的一個，只會不停吃。

直到飯局尾聲的時候，終於到了今晚的重頭戲，就是：「爸爸，醫院安排了宿舍給我，但太大了，不如你搬過來我們一起住？」

媽媽第一個人跳出來反對：「你那麼大個人，還要爸爸跟你住，不太好吧，如果你帶女朋友回家，人家會好尷尬的，小恒，你都要為爸爸想一想呀。」

情夫突然出聲說：「但有個照應也好的，一個人在家出事了也沒人知的。」

好一個助攻，點讚。

媽媽立即打了情夫一下，說：「你懂什麼，不懂別亂說。」

情夫縮了縮頭說：「老婆老婆，別打嘛！給人家看到多羞。」

媽媽有點無言了，我想她現在應該在後悔吧！嫁了一隻向外不向你的胖豬。

她搖晃著頭說：「總之不行，你爸爸不會跟你住。」

爸爸一直微笑看著媽媽的獨腳戲，直到我看著他，才反應過來主角是他，需要說話了。

「好啦，月白。別再跟小恒鬧啦。我覺得老何說得很對呀！小恒一個人是需要人照顧，他平常在醫院巳經很忙，我一個人在家也很悶，跟小恒一起住，我還可以做飯清潔，如果有賊，也可以馬上報警呀。」

媽媽瞪著我說：「行，那老何過去吧。總之你不可以跟他住。」

情夫看著他的老婆說：「我想…小恒應該…會想跟他…爸？…一起…住？」

我看媽媽真的要殺人啦！

「你閉嘴。」

有史以來，我第一次覺得這胖豬蠻順眼的。

「行，是我錯，我不懂，老婆大人英明呀！」

沒用的胖豬。

爸爸安靜地聆聽大家的意見，也喝完手中的茶後說：「好啦，我決定了，我跟小恒住。月白妳也不用多說了，你擔心的，我會小心處理。如果小恒真的帶女朋友回來，那我就在房不出來。月白，你覺得可以嗎？」

我猜媽媽現在應該在想，早知當初打掉我算了。

「陳漢生……你…你別後悔呀，別說我沒提醒你呀，給人吃掉啦別哭著來找我。」

聽得一頭霧水的爸爸說：「月白，你今天好奇怪呀！」

我看我媽快要哭了

媽媽看著爸爸說：「只有我奇怪？突然要跟你一起住的就不奇怪？」

我決定收尾了：「爸爸，不如結賬？趁現在還早，我跟你回家收執衣物，明天一起去我的宿舍看一看環境？」

陳漢生甜甜地笑著說：「好呀。」

真的太好了，沒想到這麼順利。今後，終於又可以跟爸爸同居了。

日月如梭，不知不覺我跟爸爸同居了半個月了。

在這段日子裡，我格守本份，當起了一個乖乖兒，任何逾越的行為一慨沒做過。

我媽還是隔三差五地來宿舍美名是來看我，其實是想看我有沒有對爸爸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我媽防我跟防賊是同一態度，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天我一如以往地回到醫院，卻發現有一份基因檢測報告遺漏在家，但我現在時間不夠我回宿舍拿，只好問問我的爸爸可否幫忙拿給我。

爸爸很快便答應，那大約不用20分鐘便會到達醫院了。

我巳跟櫃檯登記姑娘說了會有人拿報告給我，叫她拿到手馬上帶去1009病室給我，我現在就要先過去給病人講解基因遺傳病的變化和機率。

我到了1009獨立病室，見到了因為癌症折磨到不成形的人躺在病床上，但我覺得他有一點面善。

我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病人的。

平常都是醫護人員採集了數據，我就在實驗室內給採集人配對基因，有時是親子鑑定，有時是遺傳病，所以大多我並不知我是在為誰人服務。

但有時我是需要去講解報告內容，而今天我就是遺漏了這個病人的報告。

當那個人看到我時都是一怔的，他好像在思考什麼？

因為報告不在手，所以別的醫生先跟他安排醫療，我就站在旁邊等待姑娘拿回我的報告。

十多二十分鐘好快就過去了，當我聽到敲門聲響起，我是鬆了一口氣的，因為那個男人看我的眼光很怪，好像有點驚訝，又好像有點驚喜。

門開起的那一刻，我一直應為的姑娘並沒有出現。

出現的竟然是我的爸爸。

「不好意思，打擾了，小恒你要的報告在這裡。」

我呆了一秒，便馬上接住報告的時候…

那個男人竟然叫出了我爸的名字…

「陳漢生。」

我爸也馬上看了過去。

那個男人不顧別人的勸喻，堅持下床，而我的爸爸也給那個男人抓著手腕。

我是想分開他們的，但那個看以快死的人竟然有那麼大的力氣。

他對著我爸爸說：「我找你很久了。漢生呀，我一直都忘不了你，你的滋味真是令我回味無窮。」

我看著爸爸紅了的眼，委屈的臉，我的理智要下線了。

憤怒的情緒充斥著我整個人，一用力我便推開那個男人，分開了他們。

我把爸爸護在身後，準備再要送他一拳的時候，我的爸爸從後抱著了我，跟我說：「不要，小恒，你不可以打他的，不可以呀。」

誰說的不可以，誰說的？這個男人害慘了我媽，傷害了我爸，他根本死不足惜，這個像人的物體根本不是人，他只是一隻禽獸，一個無賴人渣。

「難怪你那麼眼熟，完來是你，那個野種。
如果不是那個下賤的女人，我怎會失去漢生，把他還給我，他是我的。」

醫生姑娘合力把他按住了。

「陳恒，你先回去吧，你的報告交給我好了。我讓別的同事來處理。」

爸爸馬上把報告交給我的同事，死命地把我拉走。

回宿舍的路上我都一言不語，我不知要說什麼。

爸爸的傷痛，我只想由他過去，不發生也巳經發生了，我們都改變不了什麼，我只想他開開心心的，留在我身邊活下去，我未曾想過會有今天這一齣戲。

回到家裡，我脫力般坐在沙發上，爸爸為我倒了一杯水。

「你就不想問我什麼嗎？」

我看著爸爸，瘦瘦小小的一個人，怎樣活在那個無賴的身下？

「你不想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嗎？」

你是怎樣度過那段沒有光的日子？痛嗎？流血了嗎？

「其實他是你的…」

「爸爸，我愛你。」

「下，什麼？」

「我愛你，陳漢生。」

「小恒？我…我都愛你呀。」

「不是父子愛，爸爸，我愛你，是想跟你結婚的愛。」

「你在說什麼呀？」

「我說我愛你呀！我不知不覺就愛上了你。你不是想知道媽媽為什麼會生我的氣嗎？因為她知道我愛上了你，愛上了一個養育了我25年的男人，愛上了一個為我遮風擋雨的男人，愛上了一個不應該愛上的人。」

「我…想你…冷靜一下先，我們遲一點再說，我…出去一下。」

爸爸轉身往門口走。

「不要走。」

我馬上衝過去抱著我的爸爸，不給他離我而去。

但他掙扎得很厲害，用力把我推得撞翻了茶幾。

一地的碎片，就如同我的心。

我在地上拿起了一塊碎片。

我看著這塊鋒利的碎片，在想我的爸爸最終還是要離開我了。

媽媽有一句話是說得對的，就是沒有他就沒有我。

如果爸爸要離開我的世界，那我的世界也不需要有我。

我的手自動的對準了頸動脈，準備發力劃下去時，我聽到爸爸的聲音。

「不要！！！！」

「陳恒，不要呀！！」

「如果你死了，你叫我怎活下去？」

「你是我含辛如苦帶大的，你的命是我的，我不準你傷害自己。」

我巳經哭得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如果最終我還是失去你，那不如現在就讓我走吧。」

我看著爸爸流下的淚，心知自己真是不孝，因為我害他傷心了。

「不是的，小恒，你還小呀，懂得什麼叫愛嗎？你確定你對我的感情是你想要的那種嗎？」

「我不是小孩了，不要當我什麼都不懂。我巳經25歲，我清楚我想要的就是你。」

「你先放下碎片可以嗎？你這樣嚇怕我了，放下可以嗎？」

「不可以，對不起…爸爸，真的不可以。我巳經沒辦法了，我想不到我還要怎樣活下去了，我不想再做你的兒子了，我也不想你當我的爸爸，我想做你的愛人，唯一的愛人。」

我閉上眼睛，手握碎片，再見了我的愛，我終於自由了，不用再被這份愛折磨了，既然得不到，那就消失吧。

「行。」

我睜大眼看著爸爸，我不是幻聽嗎？

「陳恒，這是你要求的，別後悔呀。」

我看著我的爸爸在我眼前放大的臉，感受到我的唇上加重的壓力，感受著爸爸的舌像小貓般伸向我。

不知不覺我便放開了手中的碎片，擁著他加深了這個吻。

我把爸爸抱起，走進我的睡房，輕輕地把他放在床上。

爸爸上床後，便坐起來，他像在觀察我又有點欲言又止的模樣，真可愛。

把他放下後，我便開始脫衣服。

我脫掉上衣，爸爸的眼睛也不知要放那裡。

我脫掉褲子，爸爸的臉頰，脖子都紅噹噹的。

我脫掉內褲，爸爸把眼睛都閉上了。

「你害怕我嗎？」

他搖了搖頭。

「你可看看我嗎？」

他低著的頭慢慢抬高，眼睛看我一下就眨一眨眼。

「你可以愛上這樣的我嗎？」

爸爸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

「你看到嗎？他看到你就勃起，他真的很喜歡你。」

爸爸又偷看了一下。

「你喜歡他嗎？」

爸爸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可以把他放進你體內嗎？」

爸爸看著我的眼問：「現在嗎？」

「對，現在，馬上，立即。」

爸爸又點了點頭說：「好。」

我坐在爸爸的對面，一件一件地脫光他身上的衣服，我把手按在他的心臟處，問他：「你真的願意？」

「小恒，我願意的，但我也想告訴你，我巳經41歲了，不年輕了，而你才25歲，我一定會比你先走。你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要活下去，也請你一定要找其他人陪伴你，
可以答應我嗎？」

「爸爸…我…我不知…」

「不可以不知，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請放開我。」

「我…」

「那你放開我吧。」

「我答應你，我會活下去，也會找人陪伴我到終老。」

「小恒，別騙我。」

「爸爸，我愛你。」

那天，我終於一嘗心願。

極盡溫柔的我，只怕爸爸受到一丁點傷害，我希望他是快樂，是愉悅，是舒服，是難忘。

爸爸的裡面很溫暖，令我情不自禁地索取更多。

「痛嗎？」

「一點點。」

「我動啦。」

「小恒…呀…慢一點。」

「不行，慢不了。」

「呀…太深了。」

「我還能更深。」

「不要…我的腰要斷了。」

「還未，你的腰很軟呀。」

「要死啦。」

「沒那麼快，還有很久。」

「呀…呀…呀…」

「我可以射在裡面嗎？」

「不……行……」

「呀……我射在裡面了。」

「……你都不聽話的。」

「對，我是壞小孩。」

「你還不出來？」

「再來一遍。」

「不要啦。」

「要。」

「…」

我經常都在想，是我在發夢嗎？為何上天會對我那麼好的。

現在我每天都好像神仙那麼快活，每天下班，假期，都會跟爸爸在一起。

我們會一起看電視，他總是愛看苦情劇，哭哭啼啼的，我就在旁邊給他紙巾。

我們會一起去行山，他總是半路便要放棄，我就堅定地拉著他走，不給他退。

我們會一起去旅行，他總是什麼都不捨得買，我就會偷偷的買下，再送給他。

我們會一起去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每一天每一步都是我們共同擁有的記憶，裡面包含了我對他的愛，也包含了他對我的愛。

媽媽很快便知道了，事情發生於在一個周末，就在房裡睡得天昏地暗的我，被客廳發出碰撞聲驚醒了。

我看向身側，和我一起睡的爸爸不見了，不會是爸爸發生意外吧。

被嚇到的我，準備開房門衝出客廳時，卻隱約聽到媽媽的聲音。

「陳漢生，你老實告訴我，你的脖子是他弄的嗎？是他逼迫你的嗎？你跟我說，我…我去打死那逆子，那個人渣，他…他竟然…這樣對你，我一定…一定會打死他。」

「你小聲一點，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你是自願？」

一陣安靜後，突然發出了什麼東西撞地板的聲音。

「陳漢生，你做什麼呀？快點起來呀，你沒事跪我做什麼。你別這樣呀，別哭嘛，你哭我也想哭呀。」

「對不起，月白，是我對不起你呀。是我的錯，一切都不關小恒的事，是我，是我偷偷愛上了他的。」

「起來再說吧。」

「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的，我一直都活在黑暗中，小時候，水患把我的家人都帶走了，我無依無靠，一路乞食，發生那件事，簡直是要把我逼進絕路。」

「是陳恒帶給我一束光的，你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愛上了，那是多麼純潔的人。」

「我只是一個骯髒的人。我一直都告誡自己，能夠當他的爸爸巳是上天優待了我，不能更多了，我看著他一天一天長大，我的心就一天一天沉淪，我控制不到自己，當他說他愛我的時候，我根本就拒絕不了。」

「你起來再說呀，漢生。」

「不，月白，我不求你原諒我，但你不能因為我跟小恒生氣，錯不在他，有錯都是我的錯。」

「你…唉，先起來吧。」

我聽到這裡便推門出去，看到爸爸跪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我媽也好不到那裡，她一直扶爸爸起來，爸爸都不起來，媽媽都累得脫力坐在地上。

我走上前，跟爸爸一樣都跪下來，牽著他的手說：「媽，我們真心相愛，求你成全我們。」

「陳漢生，你真的要把你的一輩子都給了陳恒？」

「月白，我決定了，他也答應我，假如我走了，他會好好活下去，也會再找人陪伴。
如果我60歲死，那我就可以多陪他19年。而他才四十多歲，再找應該不難的，我知道我這樣想很自私，但我真的很想任性一次。」

「好，他是你養大的，你根本不用跪我，當年如果不是你願意娶我，給我一個名份，我跟他一早被家裡人浸死在溝河。我只是有點不甘心，你竟然選他都不選我，好一個陳恒。」

「媽，愛情是不能勉強的，你也有何叔啦，爸就給我照顧好了。」

「給你照顧？照顧得滿脖子都是瘀痕？那你的照顧也很特別哦。」

「月白，是我要求的，別怪他嘛。」

「爸爸，對不起，我有弄痛你嗎？」

「沒有，小恒，我真的不痛。」

「那舒服嗎？」

「還…好…」

「你們當我死了？透明人嗎？看不到這裡還有人嗎？你們說俏俏話可以等我走了再說嗎？」

「對不起！ 那…月白呀？其實你今天來這幹什麼的。」

「唉，給你們吵一吵我都忘記啦，我呀有了小孩啦，三個月啦。」

「媽，你認真的嗎？你還能生小孩嗎？」

「我為什麼生不了小孩，你也是我生的。」

「不是呀，媽，你高齡呀。」

「我才46歲，還年青呀。你懂什麼。」

「小孩是何叔叔的？」

「為什麼是疑問呢？不是他，難道是你爸的嗎？他行嗎？呀，對不起，我沒惡意的，漢生。」

「沒關係，你說的也不是錯。」

「爸，昨晚我看你也不是完全不行的。」

「真的嗎？」

「不過昨晚我也太激動，可能看錯，不如現在看看。」

「別亂說，等你媽走後。」

「媽，你還有什麼事？沒事我要跟爸爸睡覺了。」

「好一對狗男男，沒事啦。」

「月白，謝謝你。」

「哼，沒眼看，我回去養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