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燈照亮沒有盡頭的公路，七七在兩車的間隙之間遊竄，平穩地騎向下一個交叉口。蛋炒飯急切地轉頭望向身後，三台機車緊隨其後，飛車黨不停往車輛裡張望。

　　「你這次惹上什麼人了？」蛋炒飯握著風中凌亂的髮絲嚷道。

　　「每次都差不多啊！」七七不由得問了一句：「你就是喜歡不良少年不是嗎？」

　　「明知故問！」她吼了回去。

　　七七的目光掃過後視鏡，那三輛摩車已經跟了上來，他騎進另一條岔道。蛋炒飯摟在他腰間的手臂也攏得更緊。

　　「要不是爹地不買跑車，現在早就甩掉後面那群人了。」七七有點怨念，但也不深。

　　「你刷媽咪給的卡去買一台呀！」蛋炒飯身體往前靠了靠，胸脯貼在他背上：「我已經刷卡買了教練課了。」

　　兩人在風中吼來嚷去。

　　「好玩兒嗎？好玩我也買！」

　　「我還沒玩過呢！」

　　「你是還沒上過課，還是沒上過教練？」

　　七七在同學之間挺不好相處的，要是出社會，肯定到處碰釘子。偏偏學校裡的女孩就吃這套。明明特別會打籃球，卻不參加社團，找他幫忙比賽，他說付鍾點費就行了。經常和哥兒們討論哪個女同學發育早，胸大屁股翹，但真有女孩向他告白，他全都拒絕了。

　　他無比嫻熟地過了彎，轉過一條又一條街道，一路飛馳，後方的三輛摩托車卻漸漸拉近了距離。三人手中都有武器，其中兩名手持球棒，另一人揮舞著鐵鏈，看上去像極了黑幫片裡的亡命追逐。

　　吱──

　　七七猛地一踩刹車，囑咐蛋炒飯別摘頭盔，防身用。一停下小車，三輛重機頓時圍上來。

　　七七絲毫沒有擔心之類的情緒，等這些人全下了車，走近自己，靠著技術將他們全撞死很簡單。要是把機車刮花或損壞了，索性直接喊爹地買一台更好的。

　　「你們三個人，我們兩個人，不公平。」七七扭了扭脖頸：「你們先撤掉一個人，再開始打。」

　　「不必。」不知什麼時候，從哪裡冒出來的York脫下上衣，綁在手臂上，露出壯碩的身材：「加上我，就是三對三。」

　　拿著球棒的男人看見York壯得離譜的肌肉，腦子裡懵了一瞬，陡然大喊一聲：「我操你媽的！」直接衝了過去。

　　球棒呼嘯而下，與York手臂一碰，發出巨大聲響。反震力下，男子向後踉蹌退了一步，另一隻手卻已經被York抓住，往這邊拽了過來。在慘叫聲發出之前，周圍的幾人隱隱可以聽到哢嚓的骨碎聲，只是突兀地拉這一下，男子的手臂已經被直接甩斷成了幾截，再是球棒咚一聲落地。

　　「你認識嗎？」七七問道。

　　「他？健身房教練。」

　　「幸好你跟他買了課。」

　　轉眼間，York舉起兩輛重機摔出兩根路燈柱的距離，再拎起兩人斜飛而起，扔出數十米遠。

　　三人均帶著挫傷與血，掙扎著想爬起來，然而根本無法如願。

　　York回過頭來，走到蛋炒飯面前，遞出一張名片和紙條：「我想通知你，上課地點換了。這是我的聯絡方式。」

　　「喔… …好。」蛋炒飯接過，七七也湊近看。

　　「我也跟你買。」七七提高音量：「表達我的謝意啊！」

　　「好的，到時候我再給您做Inbody測量，依據數據制定課程。」York語氣淡然，一如既往地面癱。

　　兩人看著York上了輝騰，心想教練這工作真不錯，又有光鮮亮麗的外表，生活也挺滋潤的。

　　「可惜機車一點也沒壞，爹地不會買新的。」七七感嘆了句。

　　「就說你拿媽咪的卡去刷啦。」

　　「我不想第一次把卡用在這種地方。」

　　「不然呢？」

　　「比如刷你的股溝，就不錯。」

　　蛋炒飯有點害臊，覺得最近和弟弟有種異性之間的微妙關係，但還是故作鎮定：「怎麼不是乳溝啊？」

　　「你有奶嗎？像媽咪那種程度的就可以刷。」

　　「靠！」

　　　　　　　　　　◆

　　「我們是因應社會的需求而生的。大家都有這種需求，卻又不想弄髒自己的手，就雇傭了我們。」

　　轎車裡，殺手組織的成員一邊給York介紹工作內容。

　　「訓練項目有四種：心理訓練、物理訓練、戰術訓練、適應性或創新訓練。一直以來都是使用仿生人訓練官，你是第一個真人訓練官。」

　　「仿生人？」York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是機器人。」司機接著說：「那四種訓練項目都要再細分成兩種，一種是訓練真人的，一種是訓練仿生人的，第四種就很明顯：適應性是訓練真人，創新度是訓練仿生人。至於你，感覺適合訓練仿生人。」

　　「我沒有接觸過仿生人。」

　　「放心，跟你很像。你一定能適應得很好。」一板一眼，面無表情，照本宣科。

　　「了解。」

　　「還有，訓練的時候，不論是你或是成員，都必須全裸，訓練的內容需要包含電擊、灌腸，在鼻孔插氨氣管氧氣管，以及使用機械蟲子與動物。你除了指導及拷問還得勞動。」

　　York複誦了一遍，默默牢記於心。

　　「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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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第24章演示過真人戰術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