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陪我在大樓門口等了約五分鐘,牧野的車子就到了。牧野下車,走到後車門並打開它,我朝牧野走了過去,站在車門前,轉頭看了一下伊藤。詎料,伊藤快步衝上前來,二話不說,就在牧野眼前,抱著我親吻我的唇。我來不及反應,等到回過神來,我推開伊藤,目光低視,道:「再見,伊藤先生。」
伊藤道:「再見,小鷹。」
我上車,牧野關上車門,走回駕駛座,發動車子,駛往回家的路。一路上,牧野一句話也沒有說。
晚餐時間,家裡大約有20名賓客,我跟著爺爺和父親,陪著用餐兩個小時。
晚茶時間,我上樓去陪奶奶和母親小聊了一下子。
「小鷹,要不要奶奶再安排一次相親?」奶奶拉著我的手,笑瞇瞇地。
我笑得尷尬,視線移向一旁打著毛線的母親,求救。
母親笑著,道:「如果不想要麻煩奶奶,就要積極一點,認識喜歡的女孩子,就帶回家給長輩看看。」
「對呀,媽媽都這麼說了,早點給小鷹的媽媽抱孫子吧,小鷹。」奶奶輕輕拍著我的手背。
「哦....」我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離開奶奶的房間,我回自己房裡,牧野剛好從浴室出來,道:「少爺,洗澡水放好了。」
「嗯。」我走向浴室,正要脫衣服時,聽見牧野離開並關上房門的聲音。我突然想起剛才在伊藤家樓下,伊藤刻意當著牧野的面親吻我,真是讓人尷尬至極。最近,我覺得伊藤一直對牧野有敵意,為什麼......................
洗好澡,我披著長浴袍,走出浴室,拿著乾毛巾擦拭著溼潤的頭髮。
有人敲門。
「少爺....」牧野的聲音在門外。
「進來。」我回應著。
牧野進來,手上端著晚茶的熱飲和甜點。
我在床舖上坐著,以毛巾擦拭著頭髮。
牧野放好托盤上的東西,轉身看著我,道:「我來幫你。」
他拿走我手中的毛巾,接著幫我擦拭溼潤的頭髮。牧野的指間很溫柔,他輕輕地幫我按摩著頭皮,我閉上雙眼,前傾靠在他的身上, 感覺很放鬆,很舒服。
牧野輕輕撫弄著我的頭髮,彎著身子雙手擁著我的肩膀,親吻了我的頭髮。 「牧野......」我抬起頭,看著他。
他雙眼注視著我,沒有逃避,微笑著,用很輕很輕的聲音道:「你的眼睛,真的很美,很吸引人,水水亮亮的,睫毛細細長長的,讓伊藤先生很喜歡很喜歡吧.....」
牧野一隻手捧著我的臉,一隻手放在我的肩上,很專注地看著我的眼眸,彷彿看透我的靈魂般,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樣看過我,一次都沒有。
「牧野呢?你也喜歡嗎?.....我的眼睛.....」我輕輕抓著他放在我肩上的那隻手。
他的嘴角抿了一下,半晌,才道:「嗯!我也喜歡。」他的臉漸漸靠近我,眼裡有一些迷惑,他的呼吸輕輕打在我的臉龐,熱熱的,有牧野的味道。
牧野忽然露出笑容,站直身子,道:「好了,可以來用晚茶了,少爺。」牧野轉身走了一步,我拉著他的袖口,攔住他的腳步。
我站起來,走向他的背後。
牧野,不是只有這樣而已吧?你的心裡頭,不是只有這樣而已吧?
我的手臂繞到牧野腰際,臉頰靠在他的背上,耳朵也貼著他的背,聽著他的心跳聲,感覺他的溫度,怎麼淚水就盈眶了呢?
牧野抓著我放在他腰際的那隻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轉向我,皺眉,看著我,他的眼睛好像在說話。
是什麼?牧野,你在說什麼,為什麼不用嘴巴說出來?
我伸出手,輕輕地摸著他的臉,他便把我擁入懷中,緊緊地,沒有空隙,在我們之間;緊緊地,讓我連呼吸都不能順暢;緊緊地,讓我有一種作夢的錯覺。牧野把我抱得緊緊地,這是怎麼一回事........................
牧野的鼻尖在我的耳畔和髮間磨蹭著,他的呼吸非常急促,有一種渴望的氛圍肆縱在我們之間。他雙手捧著我的臉龐,親吻著我的唇,那滾燙令人發喘的唇伴隨著一股衝動,他的舌尖在那股衝動的引導下,舔著我的舌尖,激烈得讓我的心臟幾乎就要融化。我喘息著,不受控制地,顫抖地。
他吻著我的耳下脖子,吻著我的下巴、喉際、鎖骨,我的腳快要站不住了。他撥開我的浴袍前襟,雙唇游移至我的胸前,我發出舒服的呻吟聲,他的唇忽然止住,看著我,皺眉,幫我把浴袍前襟穿好。
牧野雙手放在我的肩上,低下頭,吐著氣,半晌。
我看著他,輕聲問著:「怎麼了.......」
「.....沒什麼......」他答著,看著我。
我抱著他,不想放開,我的身體好像喜歡他的碰觸。
「少爺......」牧野喚著我。
「嗯........」我回應著,耳朵貼在他的胸前。
「我們.......我們......」牧野欲言又止。
「嗯.....,我們......?」
牧野抓著我的肩,把我移開他的胸前,道:「對不起,少爺,我做了不得體的事,請您原諒我。」
牧野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裡還有一些渴望殘留著。
他轉身,當成什麼事都沒有,走了出去。
牧野,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嗎?你的心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