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刺客vs不受寵的王爺
#番外1
白冥司(受)vs穆晨灝(攻)
正文:
人來人往的市井街道,有兩位丰神俊美的青年,兩人雖俊,氣質上卻大相逕庭。
站在右邊矮了些的青年,細眉挑著丹鳳眼,相貌銳利但不刻薄,反倒添了幾分妖孽,此時正微微側過頭與身旁人交談。
與他交談的男人,五官深邃,目光沉熾,給人沉穩內斂之感。
男人視線至始至終落在了黑衣青年身上,對其他遞來的曖昧調情目光,視而不見。
俄頃間,青年便被旁邊吆喝的小攤給吸引過去,腳步連帶歪了歪,這兒小玩意還不是一般常見。
其中就包括木雕手藝與刀器製作,這小攤子賣木雕又賣刀,屬實奇特。
攤主留著一頭亮麗的紅色長髮,雖說夏日炎炎,他卻用面罩捂著自己的口鼻,只露出一雙笑意盈盈的紅眸,令人聯想到火紅狡猾的狐狸。
攤主轉了轉手腕,手中的小刀削木如泥。
既推銷了自家刀的鋒利,又吸引了不少稚幼的目光,小孩看見栩栩如生的木雕,一個個都走不動路,賴在攤子前。
瞧著藝師手腕輕轉,一片片薄木頭皮落在桌邊。
木頭三兩下便成了型,是隻抱著榛果的小松鼠,尤其是歪頭的動作簡直惟妙惟肖。
「喜歡?」穆晨灝問。
「挺有趣,不是嗎?」白冥司沒有否認,扶著下巴在一旁觀望。
見到兩位俊俏,猶如仙骨之姿的公子旁觀。
攤主也不擺弄手藝,抬起眸正打算寒暄幾句,可在看見兩人的面容後,笑容便滯住了。
黑衣青年正斂著眸,一手捻著木雕松鼠,另一手掌心則躺著一隻木雕的公雞,灰藍色眼眸掙扎不已,似是不知何者為佳,欲打算詢問身後男人。
卻發現男人直勾勾盯著攤主,豪不掩飾眸中的疑惑與戒備。
「嘿,盯這麼勤勞作甚?你沒看人家老闆娘都被你嚇得不敢抬頭了嗎?」白冥司搞不懂穆晨灝如此警戒的原因,但也不願在街上過問,只是用詼諧的方式,轉移男人的注意。
穆晨灝聞言,未收回目光,不過戒備的眼神淡了些。
白冥司奈何不可,捧著兩隻木雕阻攔住男人的視線,「哪個好?」
突如其來的木雕遮住視線,穆晨灝微蹙起眉心。
片刻,目光緩緩落在青年手中兩隻栩栩如生的木雕上,露出平時的笑容,「我覺得兩個都很好,要不都要了吧?」
白冥司挑了挑眉,故意調侃,「穆公子啥時候,手頭如此富裕了?」說罷,伸入了男人的衣襟,輕車熟路地掏出了錦囊錢包。
勾著上頭的繩子轉了倆圈,歪頭踮了踮重量,用著指尖戳了戳男人胸膛,「這,也不重呀?穆公子。」
穆晨灝被調侃的心頭一顫,聲音都啞了幾分,「別鬧。」
未曾想到,當年不苟言笑的刺客,離開嚴格的組織後,會變得如此大膽,這麼一瞧,反倒襯得原本幼稚的二王爺沉穩了些。
最終,還是將兩個木雕收入囊中,白冥司美滋滋,手背在腦後,步伐輕盈。
他們前腳剛走,幾位小姑娘便圍了上來,正嘰嘰喳喳地挑選小巧玲瓏的木雕,只見攤主起身,彎腰歉道,「幾位姑娘,小某今日有事,提早收攤,桌上剩下的幾個小玩意,若姑娘們不嫌棄還請收下,就作為歉禮。」
姑娘們轉著烏黑的眼珠子,正欲詢問。
可惜攤主說完,攤子也沒收拾,腳尖一點,飄飄上了屋瓦,紅髮披散在腦後,利刀別在腰間,猶如放蕩不羈的俠客,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眨眼功夫,只剩一道模糊的紅影在幾里外穿梭。
*
白冥司沿途順手買了幾顆熱騰騰的包子填肚子,袋子裏頭還有幾隻沾著麥芽糖的糖葫蘆,表面剔透無比。
青年挑了一支出來,慵懶地咬了口,眉尖一抽,似是不喜。
糖漿沾得嘴唇越加飽滿,可惜青年眉頭終究是蹙著。
他輕咳幾聲,將糖葫蘆遞到男人眼前,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似是熟練,稀鬆平常。
男人就著他的手,俯下頭輕咬一口,甜味擴散在舌尖。
白冥司俯身咧牙一笑,笑得男人心神晃晃,下一秒,糖葫蘆便塞到了自己懷中。
「太甜,我不吃,你拿著。」
穆晨灝向來逆來順受,拿著幾串糖葫蘆,將白冥司吃過的那支三兩下消滅,留下一根沾著深色糖漬的牙籤。
白冥司很受用男人這幅聽話模樣,繼續輕哼小曲,走在前頭。
乍然間,一股難以忽視的殺氣從身後傳來,穆晨灝神色一變,正欲側頭,血紅的身影從他眼前閃過。
前頭的黑衣青年渾然不覺,還悠哉悠哉地跟玩弄手裡的木雕。
白冥司失去了武功,對周圍的感官已經大不如前,況且最近世局,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壓根不用提防周圍。
眼看充滿殺氣的手刃只差幾釐米,便會打在白冥司的後頸,穆晨灝掠步上前,緊拽住那人的手臂,讓他無法在前進分毫。
穆晨灝打算捏斷這不知好歹的小人手腕,卻發現這人居然是位年紀不大的姑娘。
一愣神,紅髮女人已經落在三尺之外,腳尖輕踮,似笑非笑。
白冥司也注意到身後的騷動,回過頭瞧,卻愕然發現是熟人。
紅髮女人五指張在臉頰邊,莞爾一笑,「好久不見,老么。」
「林森姊。」白冥司頷首。
林森笑意更深,忽略一旁黑著臉的男人。
林森原本是代替朋友擺攤,順道掙點小錢。
發現好久不見的白冥司後,便故意偷摸跟在他後頭,琢磨要偷襲老么,來測試測試老么是否真失了武功。
不過在碰到青年背的前一刻,卻被身旁高大的男人抓住了手腕,無可奈何,只好先退開。
之後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噢齁,真的沒武功了呀?白冥司,你居然捨得自廢十年的武功,真是豁得出去。」女人調侃道。
「說話放尊重一點。」穆晨灝將白冥司護在後頭,面上不顯,實則怒火中燒。
熟悉的嗓音,果真是以前組織裡的熟人,青年緊抿的唇微微鬆動,推開男人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林森掠到黑衣青年身旁,用手肘頂了頂他,調笑道,「真不夠意思,說走就走,也沒跟兄弟們說一聲。」
「抱歉……。」
「嘿,道什麼歉,沒事沒事,你永遠是我們組織的老么。」林森想要搭白冥司肩膀,卻被一旁臉色陰沉的男人拍掉了手。
紅髮女人咬牙切齒,暗自與穆晨灝較勁。
穆晨灝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這女人敢伸手,他見一次打一次。
後頭暗潮洶湧,白冥司渾然不覺,他側過頭問林森。
「沒有新血加入組織?」
「哪有這麼容易,還要考核,現在人太多心術不正,樓主實在不放心把武功教給他們。」
被晾在一旁的穆晨灝有些不爽,但看著這女人的確是白的朋友,他也不好意思阻攔他們敘舊。
林森寒暄幾句,突然想到,剛剛好像還有個礙事的傢伙。
她手舉在眉間,左看右看,最後目光落在嗯……老么與那傢伙十指交扣的手上。
喔齁,有問題。
「白冥司,他是你的……徒弟?」
白冥司聞言一怔,垂眸發現兩人相扣的手掌,臉都紅了,鬆開手,低頭,不說話。
想來也是不想與故人公開他們的關係,於是穆晨灝應了,「是,他是我師父,我已經拜他為師了。」
「誒?原來原來,老么很討厭麻煩的。」林森訝異道,多瞥了穆晨灝幾眼,似是不敢置信。
「別聽這傢伙亂說,他是……,他是我男朋友。」白冥司嗓音不大,咬字卻清晰無比,語氣也很肯定,杜絕了聽錯的可能性。
「嗯嗯,男朋友男朋友,……等等?這家伙是你男朋友?」林森手交叉在胸前,搖頭晃腦,待到腦袋讀取完訊息時,下巴已經快驚掉地板。
看了看人模狗樣男人,又看著自己許久不見的老么,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喻,就像是照顧很久的弟弟,突然被人拐走了。
「嗯。」白冥司喉嚨發緊,淺淺應了一聲。
穆晨灝斂眸,偷偷牽住青年的手,才發現白冥司手心已經全是汗水,還在微微發抖。
可是面上依舊是雲淡風清。
穆晨灝撫慰似拍了拍青年的手,之後扣住了青年的手指。
「天啊。」林森捂住嘴。
「原來,沒事沒事我只是太驚訝,沒有歧視你們的意思,你……哎呀,不錯啊,找了個身強體壯,一看床上功夫就了不得。」林森扶著下巴,語氣跟個老頭子似的,左右打量穆晨灝。
白冥司聽得面紅耳赤。
「不錯,挺帥的。」女人自言自語,突然間,像是想到什麼直起身板。
「對了!老么,來吃個吃飯,你離開都不通知一下,等到樓主跟我們說時,你早就不知蹤影了,連個離別飯都沒吃。」紅髮女人故作生氣貌。
「這也不是什麼值得慶祝之事。」白冥司平淡道。
「不行不行,要把以前沒有吃到的補回來,順道把你的男朋友,拿去給大夥看看,讓大夥給你把把關呀。」林森最後一句故意壓低音量,不過練武之人聽力可不是蓋的。
穆晨灝其實聽得一清二楚,但面上無顯露半分破綻。
「行……行吧。」白冥司勉強妥協。
*
酒館中,幾個壯漢正在飲酒作樂,牌桌丟著幾幅撲克牌,各個酣醉耳赤,好不快活。
突然,木門被推開,火辣的紅髮女人跨步而入,嬌嗔道,「別玩了,王哥,我把老么抓回來了。」
全場鴉雀無聲,片刻後,爆發出驚天地騷動。
「嘿,老么回來啦,不告而別,真不把兄弟放在眼裡。」角落瘦弱的獨眼龍咯咯奸笑。
被稱作王哥的壯漢仰頭把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劃著一道褐色刀疤的臉龐,勾著猙獰的笑容,看著十分可怖,「很好很好,回來了呀。」
「這位是?」在看見穆晨灝後,王哥的笑容戛然而止,禮貌提問,只不過那張不怒自威的臉,加上刻意收回笑容,還真有幾分驅趕之意。
看著一群外貌就不像好人的傢伙,正不懷好意瞪著穆晨灝這位不速之客。
穆晨灝深吸一口氣,露出燦爛奪目的笑容,像是沒有發現裡頭凝滯的氣氛,自顧自地介紹自己。
「各位前輩好,我是白冥司的好朋友兼室友,穆晨灝。受邀前來,請前輩不要嫌棄,來的著急,沒準備見面禮,不夠周到,還請各位見諒。」
穆晨灝一口氣說完,沒有半分停頓,語氣自然,口吻恰當好處,既無冒犯也無缺乏禮數,聽得白冥司一愣一愣,開始懷疑穆晨灝會不會早就準備好這段說詞?
緊接而來的是驚天動地的歡呼,整個酒館鬧成一片。
「老么,不錯啊,找了個讀書人,這個資質,這個素養,樓主大人怕是要愛死了,有沒有興趣入我們組織呀?」坐在角落的獨眼龍搖了搖酒杯,悠悠道。
「滾旁邊去,臭男人。」坐在獨眼龍身旁的少女吼了聲。
用著甜滋滋的嗓音,對著穆晨灝招手,「穆哥哥別聽他亂說,有沒有興趣跟我玩玩,我可以養你噢!」
「神經病吧,娜娜,你是想男人想瘋了!?平時潑辣的跟瘋子一樣。」獨眼龍被少女軟聲軟氣,搞得一身雞皮疙瘩,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真面目。
叫娜娜的少女直接張出她鮮紅尖銳的指甲,「不想被刮花臉就閉嘴,醜八怪。」
「妳居然叫我醜八怪!」
「閉嘴,老么帶人來,鬧成這樣成何體統。」獨眼龍還沒說完,就被坐在中間的王哥吼得縮回脖子,不敢說話。
白冥司也沒想到會鬧成這樣,側過頭,勾了勾穆晨灝的小拇指,「抱歉,他們有點自來熟。」
「沒事,你的朋友們人都很好。」
「好了,各位,喝酒喝酒,歡迎老么帶媳婦來。」林森打破了僵局,拍了拍手,準備活絡氣氛。
不料,她說完話後,所有人都凝固了。
「誒?」林森不解地發出氣音。
白冥司默默摀住臉,想挖洞埋進去,穆晨灝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只是心裡在想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等等等等,那個感覺一掌能掐死我的傢伙,是是是老么的媳婦!?」獨眼龍拔高音量,狹長上挑的眼眸頓時瞪得老圓。
坐在他身旁的少女忍無可忍,咬牙道「閉嘴吧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其他人雖然沒有像獨眼龍誇張的過激反應,可多半面面相覷。
發展到這個地步,白冥司不說話澄清都不行,他上前一步,清了清喉嚨,「這位穆晨灝,我男朋友。」
語畢,一陣騷動,熙熙攘攘。
「天啊,喝喜酒喝喜酒,老么脫單了!」
「哇啊啊啊!喝酒喝酒!」娜娜舉高酒杯,放聲尖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脫單了。
白冥司聳聳肩,語氣無奈,「抱歉,他們就是這樣,很瘋狂。」
可是從穆晨灝的角度看過去,白冥司面龐是極致的溫柔。
他們被慫恿到中間大桌,準備玩一場轉酒瓶的小遊戲。
規則很簡單,準備一罐空的酒瓶,打橫放到桌上,用力轉,停下的瓶口對到誰,誰就要懲罰。
懲罰由對到瓶尾的玩家決定,想跳過懲罰可以選擇乾一杯酒。
幾個一米八壯漢不懷好意的盯著穆晨灝,摩拳擦掌,好像今晚不灌醉他,有失他們面子。
遊戲剛開局,不負眾望,瓶口直直對準了穆晨灝,而瓶尾則是朝著林森。
林森咧開不懷好意的笑容,雙手攏在胸口像是蒼蠅搓手一樣,她佯裝清喉嚨,乾咳幾聲,說出了懲罰內容。
「來來,我出題,穆先生跟自己的夫君來個十秒舌吻。」
其他人屏氣凝神,在聽到懲罰內容後都噗哧出聲,忍不住將目光往他們兩個飄。
突然被cut的白冥司緩緩心底摳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懲罰遊戲還有連帶效果的?
白冥司不滿地說,「不行,這樣不是變相懲罰我了嗎?」
「跟我接吻是懲罰嗎?」穆晨灝委屈巴巴地問。
「你閉嘴。」白冥司簡直恨鐵不成鋼。
「規則就是這樣,不然把懲罰改成強吻在場任何一個人十秒,這樣可以吧?沒有針對性了。」林森對自己機智的頭腦感到自豪無比,瀟灑地撥了撥身後的紅色大波浪。
「行,今晚誰都別想好過。」白冥司咬牙切齒。
「過來!」白冥司對呆立一旁的男人吼,摟住他的頸部,就這麼順勢封住他的唇瓣,薄唇微張,舌尖深入舔弄。
這抹纏綿的激吻,不偏不倚掐在了十秒,一吻分離,男人還有些不捨得,直勾勾盯著青年淡色的唇,此時被他吻得微微染上血色。
看著性感勾人。
不過青年的眼神可不帶著情慾,倒是充滿的殺氣,「來,轉瓶子!」
不知是不是惡報,這次瓶口停在了林森面前,而瓶尾則是朝向白冥司。
白冥司噙著壞笑,平淡地念出懲罰,「就來個簡單的,隨機挑選一位在場玩家打妳屁股30秒。」
林森:……。
「不會不願賭服輸吧?如果你真的不敢的話,也可以喝酒啦,不會勉強你的。」白冥司一連串嘲諷,聽得林森額角青筋頻跳。
「來!娜娜,別客氣,打!」
突然被指定的娜娜顯然有些無措,看了看周圍人,鼓起勇氣,吹了吹手掌,打起了紅髮女人的屁股。
這三十秒屬實難熬,響亮的肉體碰撞聲證明了少女並未手下留情。
懲罰結束,林森羞紅的臉,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一腳踩上桌子,「再來!!!」
這像是打開了地獄的大門,之後的懲罰要不就是驚悚,要不就是羞恥,全然不是普通人能玩的,所有人都被強迫灌了好幾杯酒。
當然也有像林森一樣的狠角色,譬如有一輪,瓶口恰恰停在了娜娜面前。
褐髮少女冷漠地盯著酒瓶,目光緩緩移向對面的獨眼龍。
獨眼龍咧開笑容,像是等了許久總算有機會命令他人,腦子一抽直接喊了個,「公主抱在場的任意一人,轉三……不轉五圈。」
話音落下,全場噤若寒蟬。
幾位壯漢看了看自己的身板,在看向只有他們體型一半不到的娜娜,陷入了沉默。
「好樣的,來,蕭凜,你給我滾過來。」娜娜插著腰,露出惡魔的微笑,「規則應該沒有規定不能選擇出題者吧?」
蕭凜默默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拖著步伐,不甘不願的走過去。
只見褐髮少女彎腰,一手勾住獨眼龍的膝蓋,另一手摟著他的腰,靠著纖細的手臂將青年舉了起來。
全場鼓掌喝采。
「還沒完!」少女一個深呼吸,扛著蕭凜開始原地自轉,一圈,兩圈,三圈,一直積累上去,到了第三十圈才堪堪停下。
在場的人很不合時宜的聯想到一個詞:無敵風火輪。
兩人結束後,頭暈目眩,搞不清楚東南西北,只能先行到樓上休息。
遊戲繼續下去,待到一個時辰後,只剩下王哥跟穆晨灝眼神還算清醒。
「小子,酒量不錯,還喝不?」
「不了,我送冥司回去休息。」穆晨灝委婉拒絕,他扶著癱軟在桌上的黑衣青年,青年喝得酣醉,意識模糊,看見有人拉住自己,便下意識想掙脫。
「放手,我還能在喝三百杯。」
「來呀,老么,我也能再喝三百杯,不,四百杯都沒問題。」坐在對面的紅髮女人頭抵著桌面,空手劃大餅。
「也是,大家都喝醉了。」王哥看著醉得東倒西歪的夥伴,頭疼地說。
臨走之前,還略帶遺憾地瞥了穆晨灝一眼,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正會喝的,沒想到這場決鬥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