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喜歡的人失憶了。
我喜歡的人,他叫許遠。
他出了點事,撞到了腦袋。
什麼都有大概印象,只偏偏不記得我。
我姊跟我去探病,許遠還說喜歡我姐,記憶部分停留在三年前。
媽的,我姐姐早就拒絕了你了好不。
現在都跟男友結婚了。
你在病房知道的時候驚慌失措,直說好可惜。
臉色萎靡的說這三年到底幹什麼吃了。
我只想說,因為你這三年都在跟我交往啊。
不過多數人不知道就是,只有我姊知道。
她私下有擔心的問我:「還好嗎?思航。」
我只是臉色很臭:「當然不好。」
不過內心也在想,或許這就是該結束的時候吧。
三年前我們意外醉酒,滾了床單。
許遠說他要對我負責。
我們就順手推舟試著交往起來。
我努力讓許遠喜歡我,總是變著花樣給他做喜歡的菜,陪他去喜歡的地方,傾聽他的煩惱。
交往一年後,許遠跟我說他好像有點喜歡我。
即使只是一點。
我的心仍像泡在蜜罐子裡一樣。
我們後來試著同居,發現生活也很合拍。
以為能這樣過下去的時候,許遠剛分手的小青梅來找他。
特別特別漂亮的一個小美人。
跟姊姊特別像。
我突然覺得姊姊是否是小青梅的替代品。
而我只是替代品的另外一個替代品。
小青梅哭的梨花帶雨,許遠抱緊她一直在安慰她。
我那時心想,可能我們會分手吧。
畢竟許遠本來可是直男。
結果神奇的是,許遠安慰完小青梅就送她走,還是繼續跟我搭伙過日子。
我決定當縮頭烏龜,許遠不分手我就不分手。
磕磕絆絆又在一起兩年,沒想到他出意外失憶。
我腦袋一直在想所以他會回去找小青梅嗎?
據說小青梅還是沒男友呢現在。
我姊後來先回家,我在病房守著許遠,許遠只是看了我好幾眼,突然在病房內問我,「我們什麼關係啊?我不記得你,但是好熟悉。」
我有點賭氣:「我們是炮友關係。」
許遠直接怔愣:「?」
又看了我好幾眼,眉頭深鎖。
「所以你在上面,還是我在上面?」
操你媽逼,這現在是重點?
你都不懷疑我騙你的可能性?
「我好像有點印象了,你是初語姊的弟弟思航?」
「對,我本來是你的系上同學,葉思航。」我有點想翻白眼。
許遠是先在大學社團認識我姊,後來才知道我們的親戚關係。
那時候他想透過我追我姊,但不知道我喜歡著他。
才不會讓他成功呢,我還搗蛋。
故意都透漏一些我姊討厭的東西的情報給他。
我姊喜歡素色,我偏就跟他講我姊喜歡大紅。
我姊喜歡吃甜,我偏要說老姊喜歡吃酸。
結果他就送了一個用紅水瓶裝的檸檬水給我姊,說潤嗓。
......哦,這個結合也是蠻神奇的,不知道許遠是什麼大腦。
我姊當時已經有論及婚嫁的男友了,是保密的。
自然當然是皮笑肉不笑的拒絕。
許遠哀嚎,就拉著我去喝酒,然後就這樣那樣。
往事不可追尋,現在許遠失憶,以前大概都歸零。
「你不記得,那我們也可以結束了,我不想跟不記得我的人做愛。」
我狠下心決定結束,「同居的地方我也會搬出來,錢我會付到期限。」
「唉?我們還同居了?」許遠的重點方面好像跟我不太一致。
「是,我們同居。」
「那,就繼續同居啊,繼續做炮友。」
???
你說什麼呢。
「我覺得你有種親切感,既然初語姊嫁人了,我們也可以一起過吧。」
不知道為什麼許遠講這些的時候我突然有點想哭。
可能是原來我這個被遺忘的人,對許遠來說仍有親切感。
只見許遠又支支吾吾。
「那個……所以……你可以回答我……你在上面,還是我在上面了嗎?」
靠北,我還是走吧。
(作者的話)回歸初心,第一人稱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