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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28 從前
28 從前

楚思在郵輪上一手漂亮的殺鷄儆猴起了效果,那些不安分的勢力終於收斂了些,他總算多了點時間待在秦夙身邊。

他喜歡為她下厨,雪櫃裏永遠充滿她愛吃的鷄蛋;他喜歡跟她看電影,窩在被子裏半天形影不離;他喜歡在城堡各處翻雲覆雨,浴池裏,餐桌上,露臺上,所有地方。

不過他最喜歡的是抱著她睡覺,他很愛把頭埋在她的頸窩,一遍一遍地索取她迷人的香氣,到了沉迷的地步。

只有抱著她,他才能睡一場安穩的覺。

其實真要説起來,秦夙並沒什麽味道,她不噴香水不塗乳液,沒有亂七八糟的花香果香,但楚思覺得她身上有一股勾魂的香氣,令他欲罷不能。

是他一輩子都戒不掉的癮。

某日悠閑的下午,秦夙在午睡,不過睡不着,因爲身上被一隻無尾熊纏得緊緊的,些許空隙都不留給她。

“你鬆開點,熱死我了” 她蹬蹬腿,抱怨道。

“不” 楚思用雙腿箍住她亂踢的脚丫子,壓得她動彈不得。

她認命地嘆氣,“哎,感覺最近睡太多,肥肉都多了幾兩”

相處的時間一久,秦夙開始習慣了這個不苟言笑的楚思,初見面的陌生感逐漸淡去,她發現其實他的變化並不如她想象中那麽大。

他變得强勢了,會下命令了,不再可憐兮兮地請求她了,然而秦夙感覺到他對她的依賴比以前有增無減,一尋到機會就會整天黏著她寸步不離。

他還是那個愛撒嬌的思思,只是方式從言語變成行動。他會給她喂飯,更衣,甚至連洗澡刷牙都要親力親爲,恨不得像連體嬰一樣,倘若不讓他做他就會鬧脾氣,冷著一張臉瞪著她。

她已經不怕他凶巴巴的眼神了,每次看到他這副色厲內荏的模樣她就心軟又好笑,什麽都依了他。

在她看來,楚思就是一隻虛張聲勢的奶貓,使勁張牙舞爪,但其實攻擊起來不痛不癢。

當然,那只限於在她面前,對其他人他是名副其實的心狠手辣冷酷無情。

而此時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大毒梟正在用手指勾起她幾縷髮絲,糾纏在指尖繞圈,玩得不亦樂乎。

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我快要悶死了”

“要不要看電影?”

“昨天才剛看過”

“那騎馬?”

“我腰還痠呢” 她佯嗔地瞥他一眼。

聞言,楚思鬆開她的頭髮,大手覆蓋她的細腰,一下一下地按摩,力度正好,她舒服得瞇起眼。

他再給出提議,“那到花園走走?”

“沒意思” 秦夙撇撇嘴。

楚思陷入沉思,思考有什麽給她解悶。

秦夙摸上他的臉龐,指尖描繪著他的五官,輕柔的動作帶著誘惑的意味。

“我想去城市逛逛” 她輕輕說道,小心地試探著。

“不行” 楚思斬釘截鐵道。

由她踏進Glasshouse以來,除了上了一次郵輪,她就沒離開過莊園,雖然莊園很大,但再大的鳥籠仍是囚牢,對她這樣天性自由奔放的人來説煞是難挨。

她久不久就會尋些藉口想楚思放她出去,但都沒用。

她說想看一級方程式賽事,他便建了賽車場,聘請車手比賽;她說想看海,他便建了水族館,鯊魚,海豚,連鯨魚都有;她說想看鬱金香花田,他便運來一車車的花栽種在空地,漫山遍野的姹紫嫣紅比荷蘭的還震撼。

這些好看好玩又沒用的東西無一不是用真金白銀堆砌出來,組織內部自然出現了大量反對聲音,然而楚思力排眾議,一意孤行將Glasshouse總部變成她的游樂場。

他不假思索地滿足她任何荒誕的願望,唯獨對放她自由隻字不提。

楚思對她的縱容誇張得很,好像就算她要建個太空站他都會一口應允。

秦夙感覺自己活成了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姬,簡直到了妲己那樣的教科書級別。

於是後來她便不敢隨便提出要求了,楚思身爲新首領本就舉步艱難,倘若再為她勞師動眾,倒臺是分分鐘的事。

今天春和景明,秦夙感覺氣氛正佳,打算得寸進尺一下。

“讓我出去一下嘛,好不好嘛?” 她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像在蜂蜜裏泡過,尾音還要像蛇尾一樣把人牢牢纏一圈。

現在撒嬌的人反而變成她了,一開始她還會被自己惡心到,但楚思似乎很喜歡她這樣,於是她越做越自然了,到現在已是手到拿來。

因她可愛的舉動楚思的心臟猛地跳了兩下,但拒絕得一點不猶豫。

“不行”

他清楚她逃脫的能力有多強,放她出去若她想逃,他不敢確定能否把她抓回來。

他無法忍受多一次的分離,他真的不行。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秦夙以為他不會再說話了,正想再游説他一次,卻見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無比的專注。

“我可以把全世界捧到你面前,但我絕不會放你離開一步”

他垂下目光。

“抱歉”

他的話語強硬得無情,她卻從裡面聽出小心翼翼的意味。

他在忐忑,他在害怕。

楚思用盡手段成為墨西哥的王,整片美洲都對他俯首稱臣,然而到了秦夙面前,他卻成了一個膽小鬼。

就像一個把蝴蝶捉在手裏的孩子,用力了怕她痛,鬆了怕她飛走。

可若要在兩者之間選一個,他寧願她恨他入骨都不要她離開。

他的控制欲強到一個不可理喻的程度,她不怪他,反而,一想起這些變化都是她逼使的,她就自責不已。

他學會用冷酷無情武裝起內心的脆弱,可是那雙湖泊似的的藍眸子裏偶爾漾起的波瀾泄露了他潛藏的脆弱,那些極力掩飾的情緒通通逃不過她的眼睛。

提議被狠狠否決,秦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笑道,“好吧,那我們去射擊場?最近有點手癢了呢”

楚思還在看她,好像要看穿她是否在僞裝,是否暗裏在怨他。

秦夙好看的唇彎起他熟悉的弧度,眉梢也略微上揚,十分自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良久,他才鬆了口氣,“那走吧”

戶外射擊場裏放著數十部機器,不規則地發射飛碟到天空,秦夙扛著槍支,一個不漏地全數擊落。

在射擊場裏的秦夙精神奕奕,一改在室内蔫蔫的狀態,變得光彩照人,宛如得到太陽照耀的花朵,終於得以暢快地舒展花瓣。

她的愉悅感染到楚思,他微微勾起了嘴角。

或許,他真的應該讓她出去走走。

最後一個飛碟落地,她得意地揚揚下巴,陽光反射在眼眸裏,耀眼得像珠寶。

她把槍遞給楚思,“到你了”

楚思接過槍,順便在她臉側落下一個吻,然後把機器加速一倍,飛碟多得眼花繚亂,槍聲響個不停,結果竟也是一個不漏。

秦夙看他持槍的姿勢,槍托頂著肩膀,大長腿微微分開,一副賞心悅目的畫面。

一個回合很快結束,秦夙感概道,“還說槍術是在大學裏學的,嘖,騙人呢”

楚思一頓,雙目訝異地睜大,“你記得?”

秦夙挑眉,“當然記得,我當時可是吃了一驚!臉蛋這麽好看,槍術還這麽好,這樣的寶貝可不多見呐”

楚思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心裏猶如有顆糖果化開,甜甜地流進血液裏。

她記得......她竟然記得。

只是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已經足夠他開心好久。

秦夙在心裡笑了一聲,小傻狗。

她倏忽頓了頓,有什麽在腦袋裏蹦了出來,她喃喃道,“那隻狗......”

那隻在櫃子裏找到的巨型狗娃娃......難怪那麽眼熟。

“射擊攤位的獎品,你還留著?”

她的話仿佛觸碰了什麽傷口,楚思抿住唇,“你看到了啊?”

“嗯”

“它是你唯一送給我的東西,我怎麽捨得丟呢?”

他說得很慢,好像每個字都是從心口削下來似的,“你不在我身邊的那段時間,我沒有一天不在想,為什麼你要拋下我呢?為什麼你不來看看我呢?我什麼都沒有了,唯有把那隻娃娃當是你,有你陪我一起,就沒那麽難受了”

秦夙的心一下子揪住了,一想起那個畫面她就心疼得不得了,她緊緊抱住他,聲音沙啞道,“對不起......對不起思思,現在我回來了,以後都不會走”

楚思下巴枕住她的肩膀,雙手環住她的背,秦夙感受到他努力壓抑的顫抖。

“你......不討厭我嗎?秦姐” 他艱難地開口,嗓音顫動著。

除卻重逢時那一聲帶著諷刺意味的稱呼,這是自從來到墨西哥後他第一次叫她秦姐。

秦夙心軟又心酸,低聲說,“不討厭,怎麽會討厭呢?”

楚思收緊臂彎,搖頭道,“我這樣限制著你,你一定狠死我了”

秦夙搖搖頭,她的確想念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有什麽比得上他重要呢?

她捧起他的臉,眉眼彎彎,如天上的半輪明月,“我有你在身邊就夠了,其他什麽的都是浮雲”

“秦姐......”

她輕笑道,“我是鬼蝶啊,整個傭兵團都留不住我,你不放心是正常的,我明白”

“你若是害怕,就給我戴一個脖圈吧?電子的,隨時能引爆” 她溫柔地笑著,半説笑半認真地給出提議。

楚思似乎真的考慮了一下,不過很快否決,“太危險了”

秦夙無比認真地說道,“我不會走的,思思,我保證”

楚思沒説話。

“你不相信我,沒關係,時間會幫我證明”

她勾起一抹笑,“説好一輩子就是一輩子,你可別想找其他人啊”

話剛落音就被堵住了唇,唇瓣被熱烈地轉輾撕磨,楚思的情緒清晰地傳遞過來,激動,狂喜,但也夾雜著無法明説的哀傷。

秦夙被他感染,幾乎融化在這個吻裏,盡情地感受他熾熱得要把她燃燒的溫度。

氣氛開始往不妙的方向發展,他們雙手在對方身上上下游走,點起星星之火。

一陣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美好的時光。

楚思看也不看就把來電挂斷,他們再次吻上,然而討厭的鈴聲不屈不撓地再次響起。

楚思眉頭緊皺,正要關機,卻被秦夙阻止了動作,“先接了吧,可能是什麽要緊事”

秦夙堅持,他只好接起電話,對面傳來劉浩的聲音,“今早你父親病情突然轉差,急救一輪勉强拉回來,但情況不太好,或許...撐不過今晚”

“所以?” 楚思冷淡得仿佛那個垂死的人與他毫無關係。

“你不來看看他嗎?可能是最後一面了”

楚思發出一聲嗤笑,意思不言而喻。

劉浩放軟了聲綫,“阿思...你父親他就你一個兒子,誠然他不是個好人,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是這些年待你真心實意,你就不能原諒他一次嗎?”

楚思的臉色倏地沉下來,“誰給你的膽子這樣跟我説話,注意的你身份,劉浩”

“...很抱歉,King,是我僭越了” 劉浩有些疲憊地回答。

楚思挂斷電話,興致全都被這通電話搞沒了,煩躁地擰起眉。

秦夙問,“怎麽愁眉苦臉的?”

“我沒有”

“那這個皺眉的人是誰呀?” 她的指尖一遍一遍地掃過他無法舒展的眉頭,稍微緩解他的焦躁。

她低沉而柔和地說,“要不要講講怎麽回事?”

楚思放開一直緊握的拳頭,道,“我父親...好像快不行了”

“嗯,你是怎麽想的?”

楚思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沒有父母的秦夙不瞭解父子之情,不過她感受到他在掙扎,很多時候人的關係往往是愛恨交錯,不能一言蔽之。

或許楚思不喜歡他的父親,但她肯定他也有一部分是愛著他的,不然他不會如此難受,若果此刻錯過了機會,説不定會後悔一輩子。

她提議,“去看看他?”

“不去” 楚思撇開頭,像個賭氣的孩子,可是堅强的外殼早已破裂,眼神毫不堅定。

秦夙語氣一轉,笑盈盈道,“你不想去啊?但是我想去呢,我還沒見過傳說中的King呢”

聽到這話,楚思立刻轉過頭來瞪她,“他不是,現在我才是King,一個老頭子有什麽值得見的?”

秦夙忍俊不禁,噗滋地發出笑聲,“你連你爸的醋都要吃啊?”

楚思理直氣壯道,“對,我全都吃,你看誰一眼我就在誰臉上刮一刀”

秦夙咧嘴捏住他的臉,左右晃了晃,“是嗎?那你這張臉早該刮得人畜不分了”

她牽起他的手,搖啊搖,“來嘛,你爸還沒見過我呢,你就不想炫耀一下你傾國傾城的女朋友嗎?”

楚思拿她沒辦法,只好不情不願地和她坐上轎車,前往他父親住的那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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