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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之為什麼》長生非不死
解雨臣疲憊的揉了揉鼻樑

「我明天再處理,關好了」
「是」

胖子這邊正跟張日山聊得火熱,好吧,可能只有他覺得聊得火熱

「百歲山,你怎麼在這裡?」
「剛好路過,鬧哄哄的才發現是解家宅」
「日山爺爺這次還真多虧了你了」
「……不會,那族長我先走了」
「嗯」

目送張日山走出大門後,解雨臣叫來了幾個心腹

「知道怎麼做吧」
「是」
「後患一個都別留」
「是」

解雨臣交代事情的時候,吳邪已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放空了,畢竟他們將近半個月的時間都在走路,這樣算下來沒有200里也有100了

胖子也坐在他旁邊同款放空,瞎子就比較特立獨行了,人老直接擱地上躺著,別問問就是躺著舒服,解雨臣一回頭就看見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已經快睡著了,自家老人不知道為什麼在地上躺著,張起靈看起來拼命的想逃離某位狂熱粉的鏡頭

「行了,回房間睡,這裡涼」

解雨臣一把把吳邪從沙發上薅起來,張起靈用同樣的姿勢,拉起胖子,胖子那身神標在張起靈身上跟沒有似的,把發小扔回房間後,轉頭一看,得,還在地上躺著

「回房間,躺地板上也不怕著涼」
「嗯……」

太棒了睡著了,解雨臣感覺到一陣無語,有什麼辦法自己選的,哪怕每天都在鍛鍊,也架不住瞎子一身肌肉,好不容易走回房間,把瞎子往床上一丟,解雨臣聞了聞身上的襯衫

「臭死了」

到梳妝台前再看一眼

「亂死了」

自言自語一句後,就進浴室洗澡了,血可流頭可斷造型不能亂,以至於瞎子往旁邊一翻沒有抱到他想抱的人

由於持續將近半個月的疲累,雖然僅僅半個月對二位百歲老人不成影響,當然也影響不了雷打不動堅持早起辦公的解當家

其他三個人就沒有那麼好的體力了,劉喪還稍微好一點,休息個一天,就可以繼續跟著偶像一起晨練了,吳邪和胖子可是足足兩天不帶起床的

要不是張起靈去探了探他兩的鼻息,解雨臣都懷疑他兩中毒了,胖子比吳邪早點醒來,一問之下才知道自己睡了三天

「三天?!唉,胖爺我真的是老了,再過個幾年就走不動囉~」

張起靈可聽不得這種話,有太多人從他身邊經過,他沒能抓住任何一個人,除了瞎子

「不老」
「唉,小哥說話就是好聽,有啥吃的沒有」
「巧了這都快午飯了,要不你做了吧」
「欸你怎麼欺負病號勒」

解雨臣剛好從樓上走下來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等他開口,劉喪把他想講的話先講了

「胖子你把飯做了吧,偶像都吃三天炒飯了」
「行吧,別給我們小哥餓瘦了」

吳邪起床之後感到一陣神清氣爽,尤其是在走出房門後,迎面撲來的飯菜香,更讓他感到飢腸轆轆

「呦,可算捨得醒了」
「臭瞎子說啥呢」
「也不知道夢裡是有西施還是有貂禪,能讓你足足睡三天」
「三天?!」

既然該醒的人都醒了,該審的人也該審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到地下室,地下室裡躺著的,除了人皮面具早已剝落一半的替死鬼,還有幾個人吳邪僅僅看過他們一面

那他就是前幾天在大廳的時候,他們幾個的野心跟其他人比起來格外明顯,當然這也包括了解昀的兒子,解雨臣坐上椅子,瞎子就站在他旁邊,還沒開口說話底下的人卻已經感覺到了殺氣

「說吧,我平時待你們不薄,你們也知道被抓到的下場」
「都,都是解昀讓我這麼做的!當家的,我只是奉命行事啊」

解雨臣覺得好笑,這人倒把自己說成被害者了,他讓伙計拿出一疊資料,接著隨機從裡面抽出一張紙

「你真以為我查不到嗎?」

那張紙從解雨臣手中滑落,恰好飛到了他面前,那張紙上除了他跟解昀的計劃,更包括了他們之間的利益關係,通俗點來講,這完全是一件你情我願的事,那人臉都白了

「當…當家,我…」

事情該說的都說了解雨臣不想再浪費時間,一槍送他去找二叔了,有意思事情現在才要開始,解雨臣轉過身去面對著其他人

「解…解子,我…我沒那個意思,我那時候想阻止他們來著」

解雨臣接著讓人拿出一段錄音,是那個時候不知道誰在什麼地方錄下來的,裡面的內容赫然是前幾天大廳裡他們說的話

(我是大舅!家主應該交到我手上)
(憑什麼啊!)
(憑我跟你爸一個輩份,小孩別插手!)

雖然錄音沒播完,但播到這邊也已經足夠了,再轉頭看看大舅早已冷汗直流

「解…解子,雨臣,是我一時糊塗了,放過我沒有下次了」
「舅舅,您應該知道的」

大舅那臉簡直比剛剛解雨臣丟下去的紙還要白,他當然知道,知道解雨臣從來不放過任何威脅,知道解雨臣從來不讓自己有後患之憂,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沒有必要繼續了

解雨臣依舊是一槍,但這一槍並不致命,但是對於威嚇的意義已經足夠了,他只是在剷除威脅以及潛在的威脅,只剩下一個人了

「解雨臣!你殺了我爸,還想殺了我嗎?」
「第一,這樣叫人很沒有禮貌,第二,論輩份一直叫我一聲哥,第三,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
「我…那不是你太久沒出現?,解家的擔子總得有人接」
「解家的擔子?就那麼確定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你…你什麼意思?」

還是剛剛那段錄音,解雨臣再次按了繼續

(憑我跟你爸一個輩份,小孩別插手!)
(你不就想獨吞嗎?!講那麼好聽)
(說你年輕還真是太年輕了,你那點心思有誰不知道)
(我能有什麼心事?剛剛高聲嚷嚷的難道不是你嗎?)
(小孩,別以為你爸在道上有點名,我就不敢動你,你想挖空公司有誰不知道)
(你!住嘴!)

幾句話的時間,解昀的兒子從本來在高聲叫喚,到後面的心虛,再到後面的一句話都不敢說,前後過程可不到5分鐘,前面把大舅留下來,是因為解雨臣早已經做出相對的應變措施

但是這個表弟看來是留不得了,在樓梯口跟胖子聊天的吳邪,只聽到一聲槍響,解雨臣和瞎子一臉無事發生地走過來

「好了?」
「嗯,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了」

邊說著,邊往樓上走

「你那邊有消息嗎?」
「我沒讓人跟著下去,不值得」
「那倒也是,那個鬥那麼兇,估計凶多吉少了」
「我這邊看到他們帶下去的糧食,有一個月份的量」
「如果他們不吃糧食呢」

解雨臣當然知道到劉喪的意思,在生死存亡面前,同類相食只不過是小事一件

「最多兩個月,我會讓人在那邊守三個月」
「洞口封了?」
「嗯,三個月後再打開」

那個鬥那麼兇,值錢的東西肯定不少,雖然解雨臣不會為了那一點錢冒著生命危險,但不妨礙有些傻子想幫他們探路

上樓後他們坐在沙發上閒聊,這個時候他們不是道上叱侘風雲的爺,他們是五位相識已久的老友,但是好景終就是不長的,一名伙計很快打破了這份美好

「花爺!」
「別一驚一乍的,怎麼了?」
「洞…洞…洞口有三爺的聲音!」
「吳三省?」
「是」

幾人對視了一眼,吳三省已經消失很久了,久到吳邪都懷疑他已經不在了,現在突然出現他的聲音,哪怕可能是雞冠蛇之類的生物,吳邪也不想放過一絲可能

就像他們常說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沒休息多久,就趕到了南嶺,洞口處設了幾個小帳篷,裡面待著的正是解雨臣的人

「你們聽到吳三省的聲音了」
「是」
「他說了什麼?」
「聽不清楚回音很重,但是聽起來確實是三爺的聲音」
「我知道了」

解雨臣走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非常鄭重地問吳邪

「小邪,你確定你要下去」
「我找他找了那麼久,不能在這裡放棄」
「阿花你知道的,天真決定的事,從來不改變」
「那走吧」
「去哪?」
「跟你一起下去,畢竟是發小,爛攤子還是要收一下的」

嘴巴上很嫌棄,但吳邪看得出他並沒有不滿,也不知道秀秀哪裡來的消息那麼快,他們東西還沒準備好他就來了

「小花哥哥」
「秀秀?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了」
「這不是怕危險嗎」
「小花哥哥,我是霍當家了」

雖然是早就知道的事情,解雨臣還是微微愣了一下,是啊秀秀是當家了,早就不需要他來保護了

「你來可不會為了這一點事」
「也對,我剛好路過來告訴你一句,解家和霍家我都會顧好,小花哥哥放心吧」

解雨臣摸了摸秀秀的頭,不管是不是當家,他都是她的小花哥哥,解家伙計東西準備得很快,主要是吳邪實在等不下去

他已經好多年沒聽到三叔的消息了,在他們下去後的10分鐘,有一輛車匆匆趕到了現場,有兩個人從車上走下來,伙計認識這倆人

「黎七爺」
「吳邪呢?」
「小三爺下去了」
「嘖,慢了」
「沒事鴨梨,師傅那麼厲害,花爺也在下面呢,你就別擔心了」
「誰擔心他了」

黎簇上了車後很快就開走了,他似乎是來找吳邪說話的,但是消息傳的沒有秀秀快,最終還是慢了一步

走之前他瞄了一眼盜洞口,這個鬥他也聽過,洞口在一作小土堆之上,看起來有些年代了,周圍的樹很多樹根會緊緊的扒著土壤,讓他稍微安心了一點

盜洞並不是很長,很快就到了地面,觀察了一下四周似乎是一個很正常的墓室,但是墓室中央放的並不是棺槨,看起來倒像是一個石柱

石柱並不高至少沒有碰到墓頂,目測約量尺,橫切面是一個正方形,這樣看過去倒是有點像立起來的棺槨,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向前

雖然是下來找人的,但並不妨礙掏金,胖子繞著石柱走了幾圈,終於發現了一條細縫,那條細縫讓石柱看起來更像棺槨

「我感覺這玩意兒,越看越像棺材」
「哪有人棺材立著放的」
「欸死喪背,誰說棺材不能立著放,是吧小哥」
「……不是棺材」

張起靈摸了摸石柱後下了定論

「不是棺材?那是什麼?」
「蟲」
「蟲?我怎麼沒聽到聲音?」
「在休眠,碰到空氣會醒」

在他們熱烈討論的時候,反觀吳邪,他在四處尋找上一支隊伍留下的痕跡,他現在是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想放過,笑面虎是從這邊下來的

那他總會留下點什麼,20餘人怎麼可能連個痕跡都沒留下,他們才走了幾步地板上已經布滿了腳印,除非他們下來的地方並不是這裡

「小邪?怎麼了?」
「不應該啊,連個腳印都沒有」
「難道他們不是從這裡下來的?」
「不可能,我讓人調查過了,沒有其他入口」
「這盜洞也就兩三公尺,他們下來的時間也不夠積灰啊」
「噓」

劉喪似乎聽到了什麼,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安靜,過了約莫5分鐘,他才把手掌向下壓了壓,示意可以說話了,但是要小聲

「你聽到什麼了?」
「說話聲,很近,但是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有沒有可能是回音」
「不是,聲音好像就在這間墓室裡」

這一下讓大家都警惕起來了,他們現在緊緊靠著幾隻手電筒才能看到彼此,確實有很多地方是他們看不到的,敵在暗己在明,這是對自己很不利的狀況

解雨臣用敲敲話示意大家把手電筒關掉,手電筒關掉之後,周圍更是一片漆黑,無盡的黑暗讓聽覺變得更敏銳了,但還是什麼都聽不到

不知道誰敲了幾下,手電筒又打開了但是似乎多了個人,瞎子看著對面兩個張起靈陷入了沉思

「小哥?!」
「沃草,什麼情況」
「……」
「……」
「小哥,哪個是真的你」
「我」
「我」
「快問快答,我送你的褲子上有什麼圖案」
「小雞」
「……」

胖子一看另一個回答不出來,趕忙把真正的張起靈拉了過來,看著對面的張起靈嘴角抽了一下,一眨眼的時間又變成了吳邪,上前就和真正的吳邪撲在一起

「吳邪!」

雖然纏鬥在一起了的兩人很快被分開,但是不妨礙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快問快答,你的煙放在哪裡?」
「門口樹上的鳥巢裡」
「胖子泡腳盆的暗格裡」
「……」
「誰說的是真的?」

很顯然遠在北京的解雨臣沒有這題的答案

「都是對的」
「小哥!?」

張起靈早就知道,吳邪在任何地方都藏了一包煙,但他從來沒有戳破,只是在吳邪每次要抽煙的時候,即時的出現並抽走手指間的煙

「你怎麼知道我煙藏在哪裡?!」
「這是我要說的!」
「那東西還能讀記憶?」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
「那再問一次?」
「行,王萌工資上個月給了多少?」
「500」
「還沒發」

胖子一把揪過吳邪,假吳邪被發現了也不惱,反而裂開嘴角詭異的笑起來,嘻嘻的笑聲讓人感到不舒服,吳邪突然警戒心大起

果然假吳邪突然衝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強迫吳邪與他對視,速度之快張起靈都沒反應過來,吳邪看著他的眼睛,瞬間就失去意識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還是那間墓室,還是那根石柱,但是解雨臣他們都不見了,六隻手電筒的光芒瞬間減少到只剩下一隻,產生出許多視線死角

既然人都不見了,待在這邊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他剛剛什麼都看過了,這裡儼然就是一間幾百年沒人進來的墓室,他像走道深處走

走著走著的前面出現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背影,吳邪很想念他,但他不應該在這裡

「潘子…」

吳邪還是忍不住地滴估了一聲,一發出聲音潘子像是聽到了一樣轉過身來,潘子的死去,吳邪再清楚不過了,即使他很確定這是幻覺,還是忍不住向前走

潘子轉過身來的時候,他卻定住的腳步,潘子的臉上多處已經腐爛,甚至有幾處的血肉已經掉落,要不一下有被嚴重擠壓過的痕跡,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個成年人的上半身,當然首要條件是他要是活的

「小三爺」
「……」
「小三爺,我好痛,岩石好尖」

吳邪笑了,背影雖然長得一樣,但潘子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不會說這種話,看來我的記憶你沒有讀熟」

確定那是幻境,吳邪也不著急了,既然不能再往前走,那往回走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麼,吳邪照自己的想法往回一直走,回去的路明顯比剛剛走過來的路要長,又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阿寧」
「吳邪」
「……」
「吳邪,我不甘心」
「……」
「為什麼是我?」
「……」
「吳邪,你說要帶我出去的」
「……」
「沼澤很冷,吳邪」

儘管吳邪沒有回話,儘管吳邪知道這是幻境,還是忍不住地想起蛇沼的事情,心底被密密麻麻的痛充斥,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

那個東西的目的達到了更不可能讓自己出去,他決定賭一把,吳邪把大白狗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深吸一口氣,刀在脖子上留下一條弧線

瞎子架著吳邪讓他不至於整個人躺在地上,一邊看著張起靈和那怪物周旋,那東西好像知道張起靈的弱點,一直沒有恢復原來的樣子

不得不說他猜對了,張起靈對著吳邪這張臉實在沒辦法下死手,瞎子突然感覺到吳邪的身軀劇烈抖動了一下,旁邊的胖子馬上湊過來,沒想到那個東西邊和張起靈打架,還可以邊嘲笑他們,他的笑聲在墓室裡迴盪,有一種說不出的空靈

「嘻嘻,他不會醒來的」
「你什麼意思!」
「嘻嘻,我不讓他醒來他是不會醒來的」
「我艹」

很顯然張起靈真的被激怒了,一刀就想將他斬首

「嘻嘻,我死了他永遠醒不過來喔」

刀在他脖子前停了下來,儘管現在的情況是那東西越早死他們的威脅越小,但是張起靈有私心,他不希望吳邪成為這座墓裡被人遺忘的遺骸之一

「你想怎樣」
「嘻嘻,來個人陪我,我就放了他」

瞎子擋在張起靈面前,迫使他收起刀

「瞎子!」
「花兒,我活得夠久了,你們需要啞巴張」
「嘻嘻,好」

那東西走到走到石柱前,手指輕輕划過上面的裂縫,石柱裂開了,從裡面爬出千千萬萬隻小蜘蛛,胖子伸手把吳邪接過來,瞎子緩緩走到石柱旁

那東西伸出手把瞎子推了進去,隨後自己才走進去,等到兩人都沒入黑暗之後,裂縫癒合蜘蛛消失,一切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吳邪過了10分鐘才緩緩甦醒

「天真!」
「小邪」
「嘶…潘子!」
「小邪冷靜」

吳邪坐起身來喘著粗氣,額頭上的冷汗,因為他的劇烈而滑落,他環顧了一下四周

「瞎子呢?」
「……」
「……」

胖子把他拉到一邊,從頭到尾的講述了剛剛的情況

「天真,這不是你的錯」
「如果我不下來找三叔……」
「小邪」

解雨臣拍了拍吳邪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是他難道不傷心嗎,答案是否定的,死在他眼前的人數以百計,離開自己的人更是曲指不可數,但是他以為一直會在的那個人,現在就消失在自己眼前

「小花……」
「繼續走吧」
「好」

他們的腳步不能因為同伴的失蹤就止步不前,他們下來是有目的的,但大多數的鬥一樣,這裡有非常長的墓道,他們走了很久,不知道前面會有什麼

這一片漆黑中已經沒有人可以幫他們看路了,吳邪看著走在前面的解雨臣失了神,他想起解雨臣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沒有誰是失去了誰活不下去的,但他心裡真的那麼想嗎?

走著走著墓道到了頭,已經沒有路可以繼續走下去了,但是他們誰都還沒有見到,沒見到三叔,甚至沒見到笑面虎,別說見到人了,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怎麼回事?我們剛剛漏掉什麼了嗎?」
「不應該啊……這裡有五雙眼睛,有聲音劉喪會發現,有機關小哥會發現」
「難不成鬼打牆了?」
「不排除一切可能」
「小邪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往回走看看」

他們開始往回走,越走越不對勁,跟吳邪在幻境裡的時候一樣,走過來很輕鬆,走回去的路卻比走過來的多出不少

在這多出不少的墓道旁有大大小小的房間,有的探頭進去什麼都沒有,有的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空洞,看不到底的那種

繼續往前走前面的房間不太一樣了,如果說之前看到的墓室是正常的的話,那接下來的房間,根本可以用破爛來形容

地上有天花板掉下來的石塊,角落堆放著不知道是誰的枯骨,他們走進第一個房間,裡面有幾具屍體似乎還很新鮮,解雨臣上前看了眼

「笑面虎的人」
「你怎麼知道?」
「他下鬥的細節,我瞭如指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按屍體腐爛程度來看,應該在一個星期前」
「應該在5.6天左右,沒有明顯的外傷」
「毒?」
「有可能,小心一點」
「有東西過來了」

劉喪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突然包覆了他,剛剛一個怪物帶走了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他劉喪被當了半輩子怪物,能稱得上朋友的也就這幾個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卻沒有任何人出現在眼前,正確來說是沒有任何東西,腳步聲停止了,在他們面前

五隻手電筒的光已經足以把這個空間照亮了,他們很確定自己面前什麼都沒有,吳邪第一個緩過神來,敲了幾下牆壁

(走吧)

所有人才悄然無聲的走出去,接下來的墓室他們沒有再貿然的走進去,其實那些墓室也沒什麼好看的,主要是一些屍體、骨骸以及不知道被放了多久的背包

他們走的路越來越長,看過的房間越來越多,解雨臣每走過一間墓室都希望裡面躺著的人不是瞎子,又害怕瞎子真的交代在這裡了,自己卻沒能帶他出去

每間房間都大概放了兩到三具遺骸,就像是有人刻意為之,裡面沒有一具屍體是笑面虎的,甚至沒有一具是吳三省的,這對他們是好事也是壞事,胖子拿出匕首在牆壁上刻了個圖案

「畫什麼呢?」
「狗啊」
「狗?是豬吧?」
「欸天真你啥意思啊」
「沒沒沒」

胖子做的事吳邪早就想做了,但是被胖子搶先一步那到也不錯,代表他們想到一塊去了,這邊的走廊沒有任何記號,只是往前無限的延伸,很難不讓人跟鬼打牆想在一起

他們實在走得太久了,就算幾個人的體力都遠遠超過普通人一大節,那也扛不住一天走個10幾個小時

他們找了一間裡面的屍體只剩下骨骸的房間,這樣休息才不會讓屍臭味打斷,在解雨臣的堅持下,由他跟吳邪守前半夜

解雨臣心裡不安的感覺再慢慢發酵,就好像什麼事情發生了他卻無力阻止,這種感覺讓他惶恐的睡不著,其他人睡下之後

兩人看著營火沒有一個人說話,就好像只要不提起,那個人就還在,最終是由吳邪打破僵局

「小花」
「嗯?」
「我好像很少聽你提起他,說說嗎?」
「不說」
「悶在心裡會悶出病的」
「……他就是個混蛋,自大妄為的想保護我,我不需要」

螢火發出噼哩啪啦的聲音,解雨臣的話沒說完,他也說不下去了,自大妄為的想保護我,我不需要,只要他在我身邊,我不需要保護,但需要他

「小花,我……」
「如果你要說抱歉,那我不接受」

自嘲似的歎一口氣,他想過解雨臣不會原諒他,不只解雨臣,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

「等你上去之後,再請我吃飯,我考慮看看接受」

解雨臣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吳邪的表情實在有趣,上一秒還像隻被拋棄的小狗,下一秒眼睛的確好像有星星

解雨臣隱隱約約記得,眼睛裡有星星的好像還有一個人,那個長年帶著墨鏡的人,因為墨鏡的阻攔,沒有人知道他眼睛裡有燦爛星河,那也好,那解雨臣也有專屬於他的星星了

(說好的陪我…)

又聊了幾句吳邪發現旁邊的人沒了聲音,轉頭一看,解雨臣想什麼想得出神,吳邪也許知道他在想的是什麼,瞎子是他的師傅

毫不誇張的說他是個好師傅,雖然常常練個半死,但是尺度又抓的剛剛好,他同時也是個好朋友,雖然看著不正經,有危險的時候卻是最可靠的

(臭瞎子)

在不遠處睡著的張起靈做了一個夢,他是不太常作夢的,作夢會消耗沒必要的精力,尤其是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夢更顯得多餘,但張起靈沒有阻止這個夢發展下去

他看到了某個老朋友,身為長生之人朋友這個詞顯得遙不可及,但這種遙不可及卻被他遇到了

(……還是走了)

至於胖子,他壓根沒睡著,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無數的畫面閃過腦袋,瞎子看著像個大老粗,骨子裡卻有齊人少爺的精緻,嘮嗑起來就數他倆最對味了

(我好像,誰都留不住)

後半夜是由胖子和張起靈守夜,胖子實在無聊蹲在旁邊研究起骸骨,這些骨頭年代竟然異常的老舊,不是幾十年前那種老舊,簡直就像幾千年前的東西了

「我去,小哥你看」
「?」
胖子對著一小塊骨頭吹了一口氣,散了

「千年?」

張起靈有點疑惑的說,畢竟這麼古老的骨骸,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可以看到的

光是一口氣就能把碎骨吹散架,這座墓的年代他們本來推算最多也就個幾百年,現在看來這件事還有待商榷

休息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整理行囊他們又出發了,但是這次走了沒多久前面出現了墓室,放在一般的鬥裡這也沒什麼

但是往回看看之前的路,這座墓室顯得有些詭譎了,子彈上膛握緊匕首石門被推開了,裡面的景象儼然就是主墓室

「主墓室?」
「不像」
「這裡的佈局,根本就是按照主墓室佈的」
「但是太乾淨了」
「確實」

牆壁上沒有任何的壁畫或浮雕,反而乾淨的出奇,再仔細看看竟然連蜘蛛網都沒有,除了正中央的棺槨裡面幾乎可以用空蕩蕩來形容

「開吧」
「那必須」

幾個人三下兩除二把它撬開了,裡面除了屍身外什麼都沒有,棺槨裡和棺槨外一樣空

「不對,再找找一定有東西」
「對,我們下來誰都沒看到,沒有笑面虎就算了,那老狐狸跑哪去了」

他們找遍了整個墓室什麼都沒有,胖子顯然有些嘔氣,靠在棺槨上休息

解雨臣正在研究一處,似乎有打鬥痕跡的牆角,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股視線轉頭一看,什麼都沒有

「等一下!」

劉喪突然發話,一下把兩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怎麼了?」
「你起來」

胖子看到劉喪在檢察棺槨底部,才發現是自己反應過激了

「死喪背,你嚇誰呢?」
「你膽子小怪我?」
「呦,你胖爺淘金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先別吵,發現什麼了」
「這個可以移動,下面可能有東西」

既然整個房間都檢查過了,棺槨底下有隧道的可能性突然變大許多,但畢竟是石棺少了一個人,他們推起來還真有點吃力

棺槨被推開了,底下是一座通往地下的樓梯,光線不足導致他們只能看到最上面的兩層階梯,劉喪拿著手電筒往下照,依舊不能看超過五階

「怪怪的」
「這間墓室還是沒有人活動的痕跡,他們總不能下來就憑空消失了」
「如果他們根本沒有來這裡呢?」
「什麼意思?」
「我是說如果,他們已經死在前面了呢」
「前面的人雖然多,但是應該不至於…」
「不對,小邪說的有道理,前面的屍體總數確實跟下來的人差不多,而且如果這邊腐爛的速度不同與地表,那笑面虎的屍體,我們很有可能看不出來」
「這些都是推斷,我們沒有證據」

劉喪說的沒錯,以上的言論是基於,如果腐爛的速度不同與地表,如果他們都死了,如果他們沒來這裡,如果,不能當作結論,他們決定繼續往下走

往下走才有可能發現更多東西,包括吳三省,包括瞎子,也包括真相,如果說之前的墓室是烏漆嘛黑,那這裡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了,手電筒在這下面的用處不超過半徑1公尺

「這也太黑了」
「不對勁,你再黑也不會這樣,這可是強光手電筒」
「跟會吃人一樣」

階梯繼續向下蔓延,在這個寬度約兩尺的石階上,兩側沒有任何的保護裝置,劉喪丟了顆石頭下去

「30尺」
「我們坐下來大概有10尺了」
「走吧」

解雨臣的嘴唇被他抿的沒有顏色,他不希望前面是終點,也不希望朋友冒險

一想到工作回家,客廳裡沒有那一大隻皮皮瞎就感覺沒什麼意思,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不然那頂多算房產,接著走下去越走越感覺不對,他們肯定往下超過30尺了

「要不你再聽一次?」
「嗯」

劉喪又丟了一顆石頭

「50尺」
「怎麼還變遠了?」
「你確定你沒聽錯?」
「我聽過的墓,比你摸過的金還多」
「唉,你怎麼說話的?」
「別吵了」
「想到什麼了?」
「上一次聽高度到現在大概走了1.20尺」
「你覺得我們應該往上走?」
「不確定」

吳邪摸著下巴思考,邊思考邊喃喃自語

「往下走是往上走……石頭落下……我知道了!」
「說來聽聽」

吳邪用地圖背面,畫了看起來像音箱的裝置

「音箱?」
「對,我們確實再往下走,既定事實不會變,劉喪很確定他沒有聽錯,那只剩下一種可能,聲音錯了」
「音波通過音箱之類的裝置,讓距離產生遍遠的錯覺」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離他越近回音會越重,可能是牆壁的關係」

解雨臣看了一眼遠處的牆壁,他們始終沒有碰過牆,遠處看去沒有異狀就會認定他是正常的,但也許他是傾斜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繼續走吧應該快到了」

他們繼續向前走,階梯的底部連接著一條石板,除此之外,其餘的地方都是液體,看不出是什麼,但綠色溶液上面浮了一層油脂,嗅覺上也給了不少衝擊

「哎媽呀,這也太臭了」
「屍水能不臭嗎?」
「你咋知道?」
「你看到那裡」

吳邪指著一個地方,胖子什麼也沒看到,在瞇起眼來仔細一瞧,好像是有一直斷手浮在上面

「不是,這你都看得到」
「我年輕」
「你可少說兩句吧」

沿著石板向前走,走到一石牆前,石牆上有兩個洞口,石板也在前方1公尺的地方,分成了兩條路

「我和小花走這邊,我們分頭行動」
「等等,你們拿著這個」

解雨臣從背包裡拿出之前的鈴鐺

「我跟秀秀拿回來了,你們拿著這個,有事就搖鈴」
「好勒,你們也小心一點」
「嗯」

走入洞穴的瞬間,解雨臣再度感覺到有一股視線,從背後看過來,轉頭一看,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小花?怎麼了?」
「沒什麼,說不定我想多了」

兩人繼續向前走,讓他們驚訝的是前面開始出現壁畫了

「我以為這個文明沒有記錄」
「看來前面是刻意的」

仔細研究了一下壁畫,壁畫上似乎在講一個故事,很久以前有一個部落,因為長年受外族入侵,男性已經十分稀缺了,酋長想到一個辦法

他們決定修一個祭壇,每年供奉一個身強力壯的青年男子作為代價,祈求神明保佑他們部落的安全,但是他們躲過了戰火的摧殘,卻沒能熬過乾旱的危機

僅僅過了幾年,他們已經沒有足夠的男性可以拿來供奉了,神靈大怒部落裡每年都會失蹤少男少女,人心惶惶的村民決定搬離這個地方,部落遷移之後這座祭壇也從此荒廢

「那東西是神靈?」
「看來是,往後走走」

吳邪知道解雨臣想幹嘛,他無非是想找找歷史長河中有沒有例外,想找找所謂的祭品到底有沒有存活下來,他們繼續向前走,走到一處轉彎角,壁畫從此中斷,除了部落的後續之外沒有其他資訊了

兩人誰也沒提要往回走的事,拐了個彎繼續向前走,走了沒多久,洞穴頂部開始有些小碎石掉落

吳邪就站在解雨臣身後,眼看一顆巨石就要砸到解雨臣了,一道黑影突然閃過,把他推回吳邪身邊,再抬頭一看前方的路就被大大小小的石頭擋住了

「我剛剛…」
「我也沒看請,太快了」

他們無可奈何,只能折返,回到原處看到胖子他們已經坐在階梯上等了,可是氣氛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怎麼了?」
「小花,我可能知道瞎子的下落了」
「那怎麼樣?你快說啊」
「小邪,冷靜」

解雨臣看著其他三人的臉色,就知道下場應該不會多好,深吸一口氣

「說吧」
「我們剛剛走到一半的時候牆上出現壁畫,上面畫著我們進來的第一個房間,在壁畫裡有很多人被聲音引誘,出現在那裡,他們走到了我們走過的走廊,不知道被什麼襲擊死了一半,最後只剩下一個人,壁畫最後有一坨黑色的東西出現」
「最後那個人被同化了」
「你怎麼知道?」

解雨臣沒有正面回答胖子的問題,只是在嘴裡念叨著

「神出鬼沒……速度極快……無形…」
「小花…你說會不會剛剛?」
「我寧願不是,他不應該折在這裡」

吳邪只是摟著解雨臣的肩膀沒有說話,這種無聲的安慰反而是最能讓人落淚的

瞎子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他被帶進石柱之後發現自己似乎隱身了,不僅什麼都碰不到,他們似乎也看不到自己

他看著解雨臣對著營火發愣,看著吳邪對解雨臣道歉,看著他們推開石棺,自己就在一旁看著卻什麼都幫不了,他看到解雨臣無數次轉身與他對視,但他知道解雨臣什麼都看不到

就在他看到解雨臣險些要被砸到的時候,一把撲了過去,他成功了,他看著解雨臣走出隧道,看著他們爬上樓梯,吳邪也把他們看到的跟胖子講了

途中只有解雨臣不發一語,過了整整兩天,他們走到第一個房間了,由吳邪領頭出去,本來要由張起靈墊底的,但是解雨臣說自己有些話想跟瞎子說,讓他先出去

「你在這裡吧」
(那當然)
「其實我想留在這裡陪你」
(那可使不得啊)
「照你的個性,應該會說使不得」
(猜的真準)
「但是這可不有你說的算」
(!)
「當然不是現在,你要等我」

解雨臣說完就上去了,留下瞎子一個人,他們上去之後匆匆過了幾十年,經過笑面虎和鬼見愁的事之後,沒有人敢再去惹吳邪和解雨臣了,這幾年解雨臣把解家管得很好

但是畢竟年紀擺在那裡,還是有不少人勸說他結婚,甚至有人直接把人塞進他房裡,解雨臣當然是一個都沒動,等到幾人都上了年紀,好不容易找了個時間可以坐在院子裡聊天了

「時間過得真快,匆匆過去又是幾十年」
「是啊,你上次說的東西怎麼樣了」
「快好了,等坎肩把盤口接過去,我就可以享清福了」
「那挺好」
「你呢?」

吳邪想問的是,你呢?過了幾十年,你的決定還會一樣嗎?

「我從不後悔我的決定」
「唉」

解雨臣在把盤口交接完的某一天神秘的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除了吳邪他們

道上只留下一個很好聽的傳說,當年某一任解家當家,為了死於鬥裡的愛人,到死都沒有結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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