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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兄弟鬼事_分節閱讀_88
  “周遠”笑了,那雙陰森森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他說:“不必這麽緊張,今晚我不會要什麽。分別的久了,只是想來看看。”

  “看我哥?”

  “也看你。”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稍微松了松。蘇禦安劇烈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身上的力氣一下子湧上來,蘇禦安狠狠地掙開束縛,回身揮起拳頭。蘇禦信嚇的頭髮都要白了,衝過去抓住蘇禦安,急忙摟進懷裡,眨眼間的功夫跳開幾步。遠離“周遠”。

  “周遠”面帶微笑,分辨不清喜怒。他看著蘇家兄弟緊緊抱在一起的模樣,看著他們對自己虎視眈眈。他忽然又特別無奈地搖搖頭,說:“不要以為認識的人都可以相信,不認識的人就值得懷疑。白頡與蘇念步步為營,想盡辦法不讓我們見面,害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什麽意思?”相比蘇禦安的氣憤和緊張,蘇禦信稍微冷靜一些。他想試探試探,這個玩意兒到底圖個什麽?

  “周遠”繼續搖著頭,絲毫不把兄弟對他的敵意放在眼裡。他甚至敢在這時候散步似地來回踱步,甚至敢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他口氣平淡地說:“你們不是拿到那隻鋼筆了麽。那是鑰匙,也是契約之筆。”

  “契約?什麽契約?”蘇禦信摟著哥哥,生怕這人忍不住衝過去。可一聽關於爸爸鋼筆的事,也不由得緊著追問。

  那個附身在周遠身上的東西,似乎有些為難。它看了看瞪大雙眼的蘇禦安,沉沉地歎了口氣,說:“你的出生就注定是個悲劇。當年,你父親簽下一紙契約把你買了,那支筆就是找到契約的唯一線索。”

  “我父親?”蘇禦安的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是白頡。然而,事實卻非如此。它說:“是你的生父,不是白頡。但是白頡也打著同樣的注意。搐氣袋已經落在白頡手裡,你們慢了一步。”

  “慢著。”蘇禦安越聽越糊塗,越聽越納悶。但不可否認,他也懷疑過白頡,“把話說清楚。白頡是我的第二個領養人,我們家的事跟他有什麽關系?”

  聞言,“周遠”哈哈大笑起來,側著臉瞥著蘇禦安,說:“你這個傻孩子啊。你為何不想想,你非孤兒,當時在醫院被人發現後只要調查戶籍檔案馬上可以確定你的身份。為什麽沒人這麽做?為什麽有人可以瞞天過海篡改你的檔案資料?你以為第一個收養你的人是老教授?那老頭就是白頡的一名下屬,真正養你的人是白頡。”它伸出兩根手指,“兩年。白頡需要兩年的空白期讓所有人以為你跟他沒有關系。兩年後,收養你的老頭怎麽死的,你最好調查清楚。還要想想,怎麽會那麽巧老教授臨死前把你托付給白頡?”

  “閉嘴!”蘇禦安大吼一聲,拒絕接受面前這個人暗示他的真相,“白頡雖然不是我親生父親,但是他撫養了我十六年,你可以威脅我,罵我,你他媽的再敢誹謗他我跟你拚命。”

  “就憑你?”附在周遠身上的那個東西不屑地冷笑一聲,“就算你們兄弟倆也不是我的對手。好了,放松一點。”它輕松地說。

  從周遠那張臉上表現出來的神情就像是一位相識已久的老朋友。他苦笑著對兄弟倆說,“上一輩人做的惡果都在你身上,你就是他們償還罪孽的祭品。蘇禦安,你們知道的太少了,不,應該說你們什麽都不知道。”

  “我們憑什麽信你?”蘇禦信偷偷握住哥哥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不管怎麽看,你的話都沒有半點證據,不可信。”

  “我沒想過要你們相信。”它說,“我變成今天這個鬼樣子都是拜你蘇家長輩所賜,拜白頡所賜!我就是要讓他們的計劃一敗塗地!”

  從“它”進來到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但蘇禦信看得出,“它”對蘇家長輩恨之入骨。在懷疑之余,他更擔心的是“它”說的契約。想要繼續追問,“它”突然說:“我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

  “考慮什麽?”蘇禦安問道。

  “跟我走。從你們兄弟相遇那一刻起,停了十八年的齒輪已經重新轉動,你說我是報仇也好,為了一己私欲也好這都可以。我做事從不需要理由。如果你們想知道十八年前的真相,就跟我走。”

  

 97、13

  如果說對白頡的種種懷疑讓蘇禦安覺得忐忑,附在周遠身上的這個“東西”讓他感到厭惡。他就討厭神神秘秘說話不清楚,含含糊糊故弄玄虛的人!蘇禦安冷靜了很多,他扯開弟弟摟在肚子上的手,朝著“周遠”上前幾步。

  徑直走過“周遠”的身邊,目不斜視地到門口把門打開,轉回身,說:“慢走不送。”

  如此緊張的時刻蘇禦信被他哥搞的險些笑出來,“周遠”愣了愣,似乎完全沒有料到蘇禦安會是這麽個態度。一時間,客廳裡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須臾,“周遠”在兄弟倆的身上打量了一個來回,最後還真朝著門口走了。蘇禦安橫上一步,攔住“它”的去路,冷著臉說:“把周遠留下。”

  “它”的眼神黯淡了些,繼而抬起手輕輕拍打了一下蘇禦安的肩膀,不知道在嘴裡嘀咕了一句什麽話。下一秒,周遠忽然閉上了眼睛,整個人昏倒在蘇禦安的懷裡。蘇禦信急忙跑過去,幫著把周遠放在沙發上,蘇禦安謹慎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確定“它”真的走了,才把門關好。

  “那玩意臨走前說什麽了?”蘇禦信忙著讓周遠蘇醒過來,還惦記著方才那個東西在哥哥耳邊到底說了什麽。

  蘇禦安的心情很糟糕,他說:“沒聽清。反正不是什麽好話。”他忽然想起,“禦信,你怎麽知道它附身在周遠身上?”

  “涼姨提醒我的。她根本沒過來,一直在家裡。”言罷,蘇禦信停下手中的動作,把涼姨的話轉述一遍。最後,他問蘇禦安對此有何看法。是白頡跟老頭子真有太多事瞞著他們,還是那東西挑撥離間。蘇禦安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怎麽想。那東西來得太突然,整件事來的太突然,他難以在短時間內思索個清楚。況且,那東西說的事有頭無尾,跳躍性太大,他無從想起,越想心裡越亂,索性不去琢磨了,先把周遠弄明白。

  蘇禦信看著哥哥沉重的臉色也不忍心追問,他想起那東西的話:停止了十八年的齒輪已經重新轉動。難道說,十八年前的事只是一個開始?

  十八年前的一場大火徹底改變了兄弟倆的命運,也改變了白頡和蘇念的命運。當齒輪再度運轉的時候,這四個人又回到當初那條軌跡上。只是,白頡沒想到會來了這麽快,這麽迅猛!他站在空無一人的馬路中間,被路燈籠罩一身淺灰色的衣著,臉上沒了往日的微笑,面沉如水地看著前方緩緩而來的老人。老人滿頭白發,昂著頭,挺著腰,若無其事地駐足在白頡面前。彼此之間相隔了五米,冷眼看著對方。白頡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一滴冷汗順著光滑的額頭滴落。老人忽然笑了,笑的似乎看了一場好戲。

  白頡緊緊咬著牙,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響。他深深吸了口氣,說:“這一次是我師傅的臉麽?”

  “你很懷念吧。”它說,“二十年沒見這張臉,現在什麽心情?”

  “想殺了你。”

  聞言,“它”無可奈何地笑了笑,說:“何必呢。我都沒想過要殺你,你何必對我苦苦相逼?啊,我差點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我還沒告訴蘇念,你到現在還沒說?”

  “不用你操心。”

  “好吧。”它無所謂地聳聳肩,“白頡,你也算是個人物,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但是蘇禦安是我的,誰也別想跟我搶。”

  “找不到契約,你什麽都不能做。”白頡的聲音有些發顫,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懼怕。“它”似乎被白頡的話戳中了弱點,一瞬間在眼睛裡閃過的寒意與殺氣使得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白頡

  的手插在褲子口袋裡緊緊地握成拳頭,估量同歸於盡的可能性是有兩成還是說三成。

  “它”穿著黑色圓口布鞋的腳不易察覺地挪動一步,白頡頓時臉色大變。“它“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別緊張別緊張,我現在還不會出手。”

  “你想幹什麽?”

  “我說想要了蘇念的命,你會有何感想?”它像貓一樣捉弄著眼前的獵物,欣賞著他臉上驚恐、痛苦的表情。但是這些還不夠,它接著說,“十八年前蘇念逃過一劫,現在可說不好。”

  “條件。”白頡的聲音抖的愈發厲害,“你要什麽條件才放過蘇念?”

  “選擇吧。蘇禦安和蘇念,只能保住一個。”

  要誰?保護誰?白頡的心思在一瞬間便做出了決定:“要禦安,我跟你一命換一命,換蘇念。”

  “你?”它蔑視地打量著白頡,“誰說讓你選擇?選擇權在另一個孩子手裡。”

  禦信!白頡深深吸了口氣,在他知道對方的指定人是禦信的時候,既安心又狐疑。他沒有馬上接茬兒,只是看著對方而已。這樣的僵持對白頡來說非常困難,對方的氣息讓他感到窒息,甚至是眩暈。把白頡的不適完全看在眼裡的它又上前一步,施加壓迫力,滿意於白頡滿臉冷汗的模樣。它走到渾身僵硬的白頡面前,抬手揪住他腦後的頭髮,迫使白頡昂著頭。它說:“你應該明白,蘇家欠我的。”

  “這與蘇念無關。”白頡吃力地說。

  “他姓蘇。好吧,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又不是怪物!”話音未落,白頡一口唾沫吐在它的臉上。白頡咬著牙,把每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你遠遠不如怪物。”

  它蒼老的臉湊到白頡的臉上,把唾沫蹭了上去。緊緊貼在白頡的耳邊,說:“為了你的勇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禦安追查的事件裡有一個‘鬼’你猜猜,會是誰?”

  冰冷的寒意順著耳朵鑽進了身體裡,讓白頡忍不住打著冷顫。他猛地推開它,抽出懷裡的槍。

  “好了,不要過於緊張。”它絲毫不畏懼白頡的武器,甚至覺得有點無聊,“你與其在這裡跟我做毫無結果的交涉,還不如去看看孩子們怎麽樣。你確定我只是看看而已?”

  聞言,白頡大驚!眼神下意識地朝著家的方向看去,遠遠的看到火光,再回過神來,眼前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大火突然燃燒起來的時候蘇禦信正在施法驅散周遠身上的邪氣,蘇禦安在廚房裡準備東西,等周遠醒來後要他喝下一些。大火忽然就從房子的各個角落燒了起來,眨眼間的功夫就把公寓變成了火海。蘇禦信的法術只能抵擋一時,把周遠塞給他哥,轉身去書房抱著“盆”杏童,扛著昏迷的黃天翔,狼狽地逃出家門。

  火勢過於迅猛,奇怪的是:大火燒的只有他們家,鄰居家居然沒事!等兄弟倆站在樓下往上看的時候,火舌從窗子裡探出來,燒毀了蘇禦安親手挑選的淡藍色窗簾。大火,晃得人眼睛也變成了紅色,仿佛整個世界只有這一個顏色。無情的火焚燒著他們溫暖而又甜蜜的家。就像十八年前一樣,焚燒他的童年,他的幸福,他的親人。大火中,父母屍體破碎,弟弟渾身是血躺在母親沒了雙臂的身上。父親的手就在弟弟的腳邊,只有一隻手,其他部分不知道散落在各處。冰箱前面有一些,廚房裡有一些,他的腳下有一些。他哭喊著,想要去抓住弟弟,雙腿卻像灌了鉛似的的沉重。他伸出手,喊著弟弟的名字。

  “禦信……”

  “走開!你這個怪物,不許靠近他!”

  是誰?是誰?

  “哥!哥!醒醒,哥,別嚇我,哥快醒醒!”蘇禦安突然昏倒在地,蘇禦信緊緊地把人抱在懷裡,看著他把嘴咬出血,渾身都在抽搐!該死的!這個時候杏童怎麽叫都不出來,黃天翔還在腳邊昏迷著,似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家已經被大火吞沒,沒人來幫忙,只有他自己抱著哥哥,不停的叫喊著。蘇禦信實在沒有辦法,隻好不停的打哥哥的臉,試圖把他從夢魘中喚醒。或許是因為他的叫喊聲太大,昏迷著的黃天翔被吵醒了,一睜眼,脫口罵道:“我操,怎麽著火了?”

  蘇禦信急忙喊著:“快來幫忙。”

  黃天翔身體很虛,勉強蹲起來問蘇禦信怎麽辦。蘇禦信指著杏童的本體:“抱著它,帶上周遠跟我走。”

  這種情況下去醫院是無濟於事的,蘇禦信知道這場大火肯定跟那個東西有關系,所以,叫不叫消防也沒差別。當務之急,他必須找個安靜的地方仔細看看蘇禦安的情況。可能去哪裡呢?好在黃天翔有自己的住處,他們倆吃力地走到馬路邊上叫了車,直奔黃天翔自己的家。

  蘇禦安穩定下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兒了,在黃天翔家裡蘇禦信幾乎使用了他知道的所有法術,最後居然是黃天翔一口涼水把人噴醒。看著挺身坐起來眼睛瞪得渾圓的哥哥,蘇禦信緊緊抱住他,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我,怎麽了?”蘇禦安的頭還有點暈,一時間想不起今晚所發生的事。他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摟住了禦信,看到癱坐在地上的黃天翔氣喘籲籲,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周遠還在昏迷,記憶漸漸回籠。

  “禦信,我沒事。”蘇禦安摸了摸弟弟的頭髮,“先放手,我喘不過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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