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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兄弟鬼事_分節閱讀_82
  “你到底是誰?”

  老人笑了,說:“你可以去問問你的父親。”

  蘇禦安心中一緊,他說父親。哪個父親?蘇禦安橫挪一步,攔住老人的去路,質問:“你說的是我哪個父親?”

  老人垂下視線笑著,不說話,下了最後兩個台階站定在蘇禦安面前。又撩起視線瞧著他,滿是皺紋的手拍拍蘇禦安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你弟弟來了。”

  蘇禦安下意識地回頭,後面根本沒有蘇禦信的身影。當他再回過頭來,老人竟然憑空消失。蘇禦安沒四處尋找,他能感覺到老頭可要比他能耐的多,不管是敵是友,衝上去只有挨打的份兒。真他媽的怪事,自己最近是不是犯衝?專門跟老頭犯衝?

  一路上琢磨著神秘老頭說的話慢吞吞地回到了手術室門口,警察和黃家爸爸已經不在,手術室的燈也熄滅了。只有弟弟還等著他。告訴他黃天翔的手術雖然成功,但是要到明天下午才能脫離危險。黃家爸爸信不過兒子那些同事,方才懇請他們倆幫忙照顧天翔。他要回去收拾一下,再來醫院。因為惦記著黃天翔,蘇禦安沒跟弟弟說關於那老頭的事兒,哥倆去到加護病房前,隔著玻璃窗看到裡面渾身都插著管子的人。不由得一陣唏噓。

  很快,蘇禦信被警察叫到一邊去詢問當時的詳情,蘇禦安看了眼病房裡的人,轉頭出去要給弟弟買點東西吃。他們要熬到明天下午,不能餓著寶貝弟弟。剛走到院門口,就見一個保安摸樣的人正在跟兩個男的吵架。聲音有點熟悉,蘇禦安沒當回事,他心裡亂糟糟的沒心情注意別的。可第二眼看過去就走不動步了,那個保安身後跟著一個女鬼,格外專心地聽著他們吵架。這個好玩啊,蘇禦安心想,還有這麽八卦的鬼,沒事溜達出來看被人吵架。

  醫院這種地方本來陰氣就重,有幾個沒事出來遛彎的鬼也正常。只要它們不害人,蘇禦安一般都采取了無視的態度。但顯然,那個女鬼也看到了他。不知道是蘇禦安天生就召鬼還是其他什麽原因,那女鬼竟然不看熱鬧了,直接飄到他的面前。蘇禦安眉頭抽了幾下,壓低聲音說:“你膽子不小。”

  女鬼似乎不能說話,伸出手要去碰蘇禦安。蘇禦安眼睛一瞪:“滾!”渾身令鬼聞風喪膽的氣息噴薄而出,把女鬼衝了個跟頭,卻不知死活地掙扎著,又飄到了蘇禦安的面前。女鬼的手鮮紅鮮紅的,哆哆嗦嗦地朝著蘇禦安伸了過去,蘇禦安的心情煩躁,就想乾脆給它點顏色看看。哪知一抬眼看到女鬼的臉,當下便愣住了!

  這不是茶店老板的女兒麽!

  兩天前看見她的時候就是一臉氣死,沒想到這麽快就死了。而且還是死於非命!蘇禦安認出了對方,眼神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女鬼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衣,從腹部到大腿上都是血,兩隻手上也是血。蘇禦安心下駭然,瞥了眼那邊還在爭執的幾個人,確定他們沒注意到自己,壓低聲音跟女鬼說:“你跟我來。”

  女鬼的反應似乎有點遲緩,或者說它只知道思考自己的事。他對著蘇禦安急切地比劃著,拍拍自己的肚子,又做了一個抱嬰兒的動作。蘇禦安納悶地問:“孩子?”

  女鬼使勁點頭,繼續重複相同的動作。蘇禦安也跟著著急,就問:“你是說孩子嗎?”

  面對蘇禦安的遲鈍,女鬼急的上下飄忽,又在肚子前面比劃了一個大肚子的動作,然後繼續做著懷抱嬰兒的動作。這回,蘇禦安明白了,“你死的時候懷孕了?”不對啊,見女鬼一個勁點頭,蘇禦安想。前幾天見到她的時候肚子也不大,怎麽這麽幾天就有了個孩子?等等!蘇禦安定睛瞧著女鬼的肚子,都是血,還在滴滴答答地往地面上淌,“你是因為孩子死的?別比劃了,我看不懂。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既然遇到就是緣分,蘇禦安不能不管。他轉身朝著醫院那邊的拐角處走,女鬼跟在他身後。還沒走出去幾步,蘇禦安背後一涼,察覺到女鬼緊張恐懼的氣息。他回了頭,只見女鬼隱藏在長發下的眼睛還是那樣擠滿了詭異的東西,但是,它沒有看著自己,而是扭頭看著醫院大門的方向。

  “喂,你……”蘇禦安的話還沒說完,女鬼忽然隱去了。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躲避著什麽。蘇禦安氣的在心裡大罵:都他媽的玩這招,憑空消失很流行嗎?女鬼和老頭串通好的吧?懷著非常鬱悶的心情,蘇禦安也朝著大門那邊看過去,倒要看看是什麽東西把女鬼嚇的無影無蹤,連他都察覺不到它的氣息。

  從大門外面駛入一輛黑色的高級跑車和一輛銀灰色的轎車,穩穩地停在車位上。從跑車裡面走下來的人並不陌生,蘇禦安認得這人,也很忌諱這人,他納悶,杜英輝這麽晚來醫院幹什麽?是他嚇跑了女鬼?操,今晚還能再亂點嗎?

  銀灰色轎車上下來三個人,西裝革履的。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跑到杜英輝面前,問:“杜總,您確定只要一個是吧?那兩位蘇先生呢?”

  杜英輝不急不忙地點燃一根香煙,一邊吐出煙一邊抬頭看著住院大樓,冷聲道:“蘇家兄弟的死活跟我有什麽關系?”

  喂!蘇禦安站在一邊在心裡吐糟,老子就站在你身邊不足三米的地方。你他媽的明明看見我了,還說這種狗屁話。

  杜英輝瞥了眼蘇禦安,嘴角微微勾起,勾起一個不屑並傲慢的笑容。

 91、07

  蘇禦信被警察帶走了,說是要去警察局詳細說明情況。臨走前,蘇禦信看了眼住院樓,問道:“天翔病房那邊有人看守嗎?”

  一個警察說:“有護士,你不用擔心。”

  聞言,蘇禦信冷笑一聲:“我看你們是放心過頭了。”

  醫院的走廊裡充斥著藥水的刺鼻味道,昏暗的燈光將潔白的牆邊映照的有些清冷。護士站裡的小姑娘正打著瞌睡,衛生間的門廊燈一閃一閃的,把走廊一隅籠罩出一塊斑駁的光團。這是一個非常尋常的夜晚,患者們都在沉睡,偶有幾聲咳嗽,很快就消沉了下去。

  A12加護病房裡,可以清楚的聽到機器運作時發出清淺的聲音,心臟監控器滴答、滴答極有規律的跳動著一波一波的起伏線,證明病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的黃天翔還活著。醫生說黃天翔的手術很成功,但要脫離危險至少要等二十四個小時,或者更久。

  這種感覺更像是半夢半醒,黃天翔完全搞不懂怎麽回事地站在床邊看著——自己。

  黃天翔覺得自己應該是死了,魂魄離開身體。估計剛死沒多久,還有很強烈的自我意識。蘇禦信曾經告訴過他,鬼的自我意識很薄弱,剛剛死掉的時候還好些,死的時間越長,自我意思越是薄弱。到了頭七,基本只能憑著本能回到家裡,走最後一遭。當然了這指的是普通的、正常死亡的鬼。而那些因為各種冤情而死的人,他們死後因為執念太深,自我意識也比較強。黃天翔覺得,自己倒是沒什麽冤情,那些虐待他,給他打了毒品的孫子們……

  說實在的,他也沒怎麽記恨。他相信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只是自己這麽一走,只剩下老爸一個人,誰來照顧他?回想工作這幾年也沒多少存款留下,但至少也算是給老爺子留下點東西了。黃天翔面對自己的肉身不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冷靜的很。他懶散地靠在牆上打量著自己帥氣的臉,超好的身材,不由得嘖嘖咂舌連連歎息。這麽帥的一個男人居然英年早逝,真是讓人無語啊。就這麽走了也無所謂,也沒什麽需要交代的事,所以就不必麻煩蘇家兄弟給自己做這做那。關鍵是怎麽走呢?用蘇禦信的話說,沒了念想兒就可以去輪回轉世了,可怎麽個走法啊?

  沒心沒肺的黃天翔正想著諸多不靠譜的事,忽然從外面滲透進來一股陰冷的寒氣,黃天翔整個人,哦,應該說整個魂魄都覺得不對勁。他很僵硬,冷的牙齒打顫。魂魄也會覺得冷嗎?黃天翔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能不能找件衣服來取暖。不過,他更好奇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是什麽讓他感覺如此寒冷。

  他直接穿過了房門,新奇而又詭異的感覺讓黃天翔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好吧,他的重點錯了。現在應該搞清楚那股寒氣從何而來。黃天翔不再重複無意義的行為,站在走廊中間。走廊裡空無一人,也沒有燈光,唯有護士站裡緊急呼救器的蠅頭紅光一閃一閃的。盡管覺得自己已經死亡,慣有的思維和警覺還是有的,走廊在他的眼裡顯然很古怪,說不出來哪裡古怪,但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醫院走廊。處處透著陰森寒意,毫無生氣的空間彌漫著令人不安的死亡氣息。死者的世界,安靜,沒有生命跡象。

  真是糟透了,黃天翔想。

  突然!走廊盡頭閃出一團模糊的光亮,雖然很弱在走廊裡卻極為扎眼。黃天翔好像被吸引了一樣,急忙朝著盡頭走了幾步。那團光還在閃,就像頻閃器一樣晃了黃天翔的眼睛。那是什麽?黃天翔察覺不到任何危險或者是任何生命跡象,那只是一團不停閃爍著的光團,模糊而又不清晰。黃天翔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靠近,在這個陌生又詭異的地方腦海中的潛意識似乎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忽然響起,黃天翔被嚇的險些叫出聲來!他詫異地發現電話鈴聲居然是自己口袋裡的手機發出來的,真他媽的有意思,他的手機也跟著來了?黃天翔是個特別能適應環境和境遇的人,他沒過多思考手機為什麽會想,也沒想過已經被沒收的手機怎麽回到口袋裡的。他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上面的號碼,很陌生。不等他接聽鈴聲戛然而止。我操!什麽情況?鬼來電?自己才鬼吧。黃天翔下意識地抬起頭,發現盡頭那邊的閃光已經沒了,他又看了看手機,決定回撥。

  電話通了,響了好半天。他以為沒人接聽,沒料想忽然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喂,哪位?”

  “啊,你好。”黃天翔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請問,你剛才給我這個號碼打過電話嗎?”

  電話那邊的女人沉默了幾秒,才說:“您是黃組長吧?”

  “對,是我。你哪位?”

  “我是白靜文,您還記得嗎?就是上次那個,找您說關於,關於……”

  女孩子說了好幾句關於,始終沒有下文。黃天翔也想不起這人是誰,就問她:“關於什麽?”

  沉默了半響,女孩子才悶悶地說:“關於強暴案的立案情況。”

  黃天翔並沒有脫口問她是你被強暴了?這點人情味兒他還是有的,當事人的心情他能理解,但是女孩說“上次”,怎麽現在還來詢問?黃天翔忍不住問她:“你沒報警?”

  不知怎的,電話那邊沒了動靜。黃天翔喊了幾聲,從電話裡傳來沙沙的聲音,聽起來就像信號不好。他來回走了幾步,希望信號能好一點,完全忘了自己的狀態,現在所處的空間。然而,電話裡再度傳來的聲音變了樣兒,女孩驚恐又痛苦的叫喊著:“別過來,滾開!你瘋了!你瘋了!”

  “喂?白靜文,你怎麽了?”黃天翔急著跟對方叫嚷,“白靜文?”話音還沒落地,黃天翔猛地被一股強大的氣流衝倒在地!他詫異地看著氣流衝來的方向,那是走廊盡頭,一個模糊的人影懸浮在半空中,看不清是男是女,看不清年齡,模糊的形狀只能辨認出是個人形。該死的,這都是什麽鬼東西?

  就在黃天翔晃神的這個功夫,電話已經斷了,發出嘟嘟的聲音。黃天翔也顧不得那邊的白靜文,眼前的危機在更要命。雖然他已經沒命,但這種情況似乎比沒命更恐怖。隨著那模糊人形的出現,走廊裡刮起陣陣陰風,吹的他睜不開眼睛。黃天翔貓著腰跑進護士站,躲在高台下面,半眯著眼睛看那個人形的變化。

  陰淒淒的風呼嘯著才走廊裡來回肆虐,那個人形就像狂風中的破布,被刮的東飄西蕩。不知道是不是黃天翔的錯覺,他似乎看到人形後面形成了一個漩渦,陰風的漩渦!漩渦像是吸塵器一樣,吸著那個人形朝著後面飄去。

  一聲淒厲驚恐的慘叫在走廊裡響起,讓黃天翔痛苦地捂著耳朵,腦袋撕裂般的疼痛。那個人形在慘叫,並拚命地掙扎著,不願被漩渦吸進去。走廊裡的日光燈、長椅、垃圾桶統統被吸進了漩渦裡。黃天翔也受到了影響,朝著漩渦一點一點地挪動過去。他的手死死抓著護士站的門把手,整個身體都朝著漩渦的方向飄蕩。眼看著就要脫手的時候,忽覺腳踝一熱,他費力地回了頭看著,只見自己的腳踝上出現一道金色的環記,散發著溫柔的光芒,把陰淒淒的勁風阻擋開來,他一下子掉在地上,摔疼了屁股。

  腳上的東西或許是蘇家兄弟留給他的,黃天翔想著。但是現狀顯然沒有留給他過多的時間思考,那個人形在漩渦口死掙著,那應該是它的手臂,筆直地朝著黃天翔的方向伸出去,似在求救。

  該死的正義感作祟!黃天翔疾步跑過去,朝著模糊的人手抓。沒想到他真的抓到了!

  冰冷、瘦弱,一把骨頭。

  “堅持住!”黃天翔自語著,不知道是說給它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漩渦的力量愈發強大,人形已經被吸進去大半。黃天翔腳上的金環記似乎只能保護他一個人,對那個“它”絲毫沒有作用。

  現實變得更加糟糕,腳踝上的金環記也開始拉扯黃天翔,朝著另一個方向。他跟人形像是被撤直的一條線,緊繃著,兩股力量朝著相反的方向拉扯著他們。走廊裡已經變得漆黑如墨,陰淒淒的狂風吹的黃天翔睜不開眼睛,他只能死死地抓著手裡冰冷瘦弱的骨頭。

  忽聽一聲極不耐煩的咂舌聲在耳邊響起!黃天翔下意識地喊了聲“誰”,卻被風灌進嘴裡,哽咽了一下。隨即而來的力量纏住了他的腰,一隻修長慘白的手忽然扣住了他的手腕,連同那個人形一並拉出了漩渦。

  瞬間,走廊裡變回正常的摸樣。沒有風,也沒有人形。黃天翔視線模糊,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被人半抱半扶的站在了病房門口。清淡的香氣繚繞在鼻端,使他的意識漸漸混沌。他能感覺到來者是個年輕的男人,他含含糊糊地問:“禦,禦信?”

  那人很不滿地緊緊摟住了黃天翔,力氣過大了些,勒的黃天翔皺緊了眉頭,腦袋一歪,沒了知覺。那人重重地籲了口氣,朝著走廊盡頭看著,眼神沉暗冰冷。他只是低聲說:“你看不到他身上有我的印記?”

  走廊盡頭的黑暗中毫無反應,他又低喝了一聲:“滾。”

  隨著他的話音,走廊的日光燈啪啪地閃了幾下,恢復了明亮。走廊盡頭也不再黑暗,正在酣睡的小護士打了個哈欠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睛看看周圍,走廊裡安靜得很,偶爾能聽見哪間病房傳來的打鼾聲。

  半路上知道弟弟被帶去了警察局,蘇禦安是非常想跟過去的。但是他要留下來照顧黃天翔,隻好買了自己的一份宵夜急著返回醫院。一路上,他想了這一天一晚發生的怪事,始終無法把這些事串聯在一起。讓他最為疑惑不解的是:杜英輝為什麽會來?他是為誰來的?難不成是為了黃天翔?想到這裡,蘇禦信乾脆跑了起來,他放心不下,不管是弟弟還是黃天翔,還是那個神秘的杜英輝。

  當蘇禦安跑到住院大樓的時候,剛好看到一輛別家醫院的救護車停在門口,七八個看似很有身份的人下了車,急急忙忙衝進大樓。其中三個人還穿著白大褂,個個面色緊張。這時候,電梯的門打開了,一個女孩子緊張的話語聲傳來:“先生,您不能把病人帶走。”

  蘇禦安問聲看去,嚇!杜英輝幹嘛?他為什麽抱著黃天翔?

  “杜英輝!蘇禦安在情急之下喊了那人的全名,疾跑過去,“你幹什麽?”

  半夜裡突然發生的事情引來了保安,正是跟人爭吵的那個。他也跟在那幾個人身後呵斥著,很可憐的被眾人無視。最後,他看到了蘇禦安,驚訝地喊了一聲:“小遠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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