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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認命吧》陛下,認命吧_分節閱讀_7
  真是忠臣啊!連他自己這些日子都差點忘記立妃的事了。只怕成帝不會讓他娶世家大族之女為妻,可那也不要緊,只要那些女子蕙質蘭心、溫柔美貌,再能多給他生幾個兒子——

  宣帝已經忘了自己上輩子也三十多歲都還沒生出兒子的事,一徑陷入美好的幻想之中,探身到桌子那頭,牢牢握住了淳於嘉的手:“我有幼道,猶漢高祖之有張子房也!”

  宣帝為了不知在哪兒的王妃滿心激動著,淳於嘉卻全身僵住,一動也不敢動。宣帝離他實在太近,又是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白皙的脖頸整個暴露在他眼前。

  雖有白粉修飾,但被衣領蹭了許久,那粉便有些遮蓋不住,淺淺露出了幾分紅痕。搭著宣帝發上清幽香氣,兩靨微紅、眉眼餳澀的情態,縱然淳於嘉對他一向敬重,也不由得心中一蕩,生出幾分別樣猜度。

  就連握住他的那雙手,似乎都比前幾日更柔軟白皙了幾分——淳於嘉實在不敢再想下去,連忙眼觀鼻鼻觀心,垂下頭答道:“嘉怎敢自比留侯?是王爺不棄嘉愚鈍罷了。”

  宣帝心有旁騖,也顧不上他那些小心思,隻一徑為難著:“不知該由何人上書勸成帝準許我立妃為好。若是那昏君加意為難,還要內庭和那些宦豎為我說些話……幼道,此事便由你……幼道,幼道!”

  淳於嘉這才醒過神來,深深垂下頭答道:“此事嘉定當為王爺謀劃……嗯,嘉以為,王爺不如擇日與大將君一唔。畢竟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臣不過是王府長史,見識胸襟遠不及大將軍。他……”

  朱煊手裡有兵,臨川王卻是個光杆王爺,朝中也沒什麽可用之臣。若是借朱煊兵權上位,以後難免有受人挾製之虞;可若他猜測是真,那與其勸王爺苦候時機,還不如用朱煊之勢。

  可看著自家王爺這副一心隻想著王妃的模樣,又讓他懷疑起自己的推斷來。若他所想為真,誰還能這麽沒心沒肺地隻想著媳婦……

  聽到“大將軍”三個字,宣帝也從立妃的激動中回過神來。

  他自是比淳於嘉更了解朱煊的為人,也知道他不甘心隻做個大將軍。可他們之間到底還有自幼的情誼,自己上輩子登基也是他一力扶持,至少這兩年間,朱煊還該是可信的。不如先去和朱煊見一面,看看如今的朱煊心意有無改變,肯不肯像前世一樣幫他。

  至於成帝那裡,這麽多天也忍過來了,以後也不過是一樣。他又是男子,貞操這種東西,要來也無用。若是為一時之恨匆忙起事,一旦事敗,下場恐怕更不堪提。

  宣帝下意識地抬手輕掩領口,倚靠在桌上,雙肩微頹,似是不堪重負。一雙長睫輕輕垂下,映得眼下一片暗影,目光昏昧難辨。雙唇亦有些腫脹,燭光映照之下分外豐潤豔麗。

  淳於嘉心中有鬼,偏過臉不敢看他,可偏偏眼角余光總能掃到一二,每看一下,心中便歎一聲。似這般歎了十七八聲,外間遠遠來更鼓之聲,留心聽來,竟已交了四更。

  宣帝一下子端坐起來,臉色更白了幾分,深深吐了口氣道:“天色不早,幼道先回去吧。我入朝以後行事不便,方才所說之事,你可自行主持,我府中錢物印鑒任卿取用,回頭再告訴我便是。至於朱煊……我自想法見他,你就不必分心了。”

  淳於嘉看著宣帝驚悸難掩的情態,口中微微泛上一絲苦澀,拱手應喏,心中細細盤算著自己要做的事,退出了門外。他身上還穿著宣帝的衣服,寒風吹過,衣香細細漫入鼻端,令他不由得又想起宣帝傾身過來握著他雙手時的情形。

  於是他又深深歎了一聲,義無反顧地投入到了謀朝篡位的工作當中。

8、大將軍



  出乎宣帝的意料,成帝這些日子倒沒怎麽和他過不去。每日下朝之後不過召他到宮裡小坐一會兒,也並不強求歡好,離宮之後,他還有余力去禮部應卯,看看各處事務進度如何。

  臘月二十六便要封璽,元旦朝拜大禮必須要提前演練,絕不能出事故。宣帝親自查對禮器,和部中官員商議大典細節,還到各館驛見過了來朝賀的屬國與外蕃使節,日日忙得不可開交。

  除了京中各項典禮,上元前後成帝還要巡幸崇明觀和還恩寺。宣帝便提出要親身檢察這兩處的準備情況,順便拈香祀福,點了員外郎傅悅同行。他早有心和大將軍朱煊見一面,趁著這機會,交待了府中下人通信,約朱煊在還恩寺後山相見。

  到了十九日午後,檢視過還恩寺之後,便叫傅悅先行回去,自己則獨留在寺中,借口遊玩遣退了僧眾。

  朱煊就在山後一塊背風的大石下等著他,也不知等了多久,身上披風被狂風掃下來的雪珠密密地沾了一層,都有些凍硬了,人卻似山松一般筆挺。

  宣帝抄手快步走了過去,朱煊走上來向他身後看了一陣,將懷中一頂雪笠和一件外色披風遞給了他:“此處不是講話之所,我在山中有一處小屋,請王爺過去少坐,也好暢敘心曲。我先帶路,王爺慢行。”

  宣帝答應下來,接過衣服換上,便跟在朱煊身後,順著一條小路往山上走。

  那路雖窄,但因雪下有草,坡也平緩,並不很難走。朱煊走得極慢,一面走一面將路上碎石雪塊踢開,玩笑般念了句詩:“伯也持殳,為王前驅。”

  宣帝滿心都是謀反,哪來的心思對詩,便隨口對了一句:“願言思伯,甘心首疾。”

  朱煊的步子一霎時就停了下來,本來低垂的頭也揚了起來,微微向後轉了轉,卻沒敢真把目光投到宣帝身上。

  他這麽一停步,宣帝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才沉寂下來,想起自己方才說的是什麽。

  明白過來之後,宣帝簡直恨不得直接把臉埋到雪裡去。這種時候分明該接“無小無大,從公於邁”,他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什麽,怎麽就能說出那句來?

  虧得朱煊並未揪著此事,隻重新把頭正了回去,一語不發地在前頭開路。宣帝心中尷尬不已,有心說笑兩句,可自己心中一片愁緒,哪能想得出解頤之語,便也沉默地跟在他身後。

  轉過幾處岔路,便見到朱煊所說的那處茅舍。雖然只是竹木築成,但十分精美雅致,屋內生了一塘火,騰騰燒著,烤得一室中溫暖如春。

  宣帝便解下披風鬥笠,朱煊接過來放到熏籠上,帶他到桌邊坐了,自己也坐到一旁,徐徐斟酒,直視著他問道:“王爺究竟有何要事,這般急著見我?”

  宣帝接過酒杯一口飲盡,起身緊握住朱煊的手:“阿煊,吾欲為大事,你可願幫我?”

  握了許久,朱煊也沒個反應。宣帝的手心都攥得發熱了,才終於聽到了一句回話:“皇上年後便要封你為皇太弟,這些日子又加恩無數,兄弟之情深厚至此,滿朝文武都為之感佩。王爺竟不思感恩,反而要做亂麽?”

  宣帝的眼睛慢慢閉上,手也撒了開來,重新坐回椅上。朱煊都能說出這種話來,看來群臣應當也都是一樣的心思。就如淳於嘉說的,人心現在不在他這裡,就是朱煊助他成了事,他也不是伐無道,而是弑兄自立,名聲定然要壞了。

  難不成他只能這麽忍下去了?

  可成帝還有兩年才能自取滅亡,這兩年當中,還不知會出多少事。萬一此事泄露出去,他一樣是身敗名裂,且負著孌寵之名,恐怕更難稱帝。倒不如舍著背一個弑君之名,起碼不必再受此欺辱,登基之後再修史書……

  他重新睜開眼,直望進朱煊眼中:“阿煊,我將為大事,你要助我。”

  朱煊歎道:“你特地叫人約我在這裡,原來就是為了商議謀反之事。王爺,你要我為你出生入死,背負汙名,總要給我一句實話。當初七王奪位之時你都能耐得下心韜光養晦,怎地到了新朝沒幾天,就要謀反了?”

  宣帝不答反問:“阿煊隻管說肯不肯幫我。若不肯,你也可以向成帝告發我,我不怪你。”

  朱煊冷笑一聲:“你又這樣。旁人面前你都溫良恭儉讓,在我面前就換了這副臉子,我只要稍稍問你一句,你就拿這話來頂我。當初明帝還在時,你幾個哥哥都沒這麽跟我不客氣過,只有你事事都要做主,指使得我團團轉,我還偏偏跟中了蠱一樣,跟你最要好。”

  那是因為他的王霸之氣技能滿點嘛。想到自己這無敵技能,宣帝心裡稍稍舒服了些,態度也放軟了幾分,起身親自倒了杯酒敬給朱煊,站在他身旁說道:

  “阿煊不知,成帝立我為儲實無好意。將來我一入景福殿,生死便全攥在旁人手上了,若一徑忍耐,只怕將來連埋骨之地都沒有。成帝性好猜疑,你如今過得也未必如意,倒不如助我起事。大事若成,我必待你比成帝更好。”

  他在那裡分析利弊,侃侃而談,朱煊卻並不接話,眯著眼端著酒杯,窩在椅中不知想著什麽。宣帝說到了一段落,停下來喝了杯酒,才看出朱煊已是神遊天外,便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把。

  那手還未碰到朱煊的肩頭,便被斜刺裡伸來的一隻手箝住,擰了半圈,反壓在他背後,將他緊緊按在桌上。宣帝猝不及防,疼得幾乎落下淚來,一聲痛呼沒能忍住,從喉中透了出來。

  朱煊被他的聲音震醒,手遽然松開,連忙替他捋過胳膊,將骨頭推了回去,扶他坐回椅中,連連請罪:“王爺恕罪,末將一時失神,錯手傷了王爺,並非有意……”

  宣帝抬了抬胳膊,雖然還有些疼,但不礙行動,也就不多計較,一手扶著胳膊問道:“些許小傷,我又不是女子,哪兒就這麽嬌貴了。阿煊方才想什麽呢,竟這樣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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