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早想過賜婚給朱煊,只是既然沒有公主可嫁,旁的女子總是身份上差了一些。他看著淳於嘉面上的熱切之色,終究還是緩緩搖了搖頭:“賜婚之事,待朕問過大將軍再說。幼道若是看上了哪位佳人,也不必害羞,隻管來告訴朕,朕必定為你做主。”
淳於嘉深深垂下頭去,眼中還雜著幾分遺憾:“多謝陛下關心,有陛下作主,臣也可不懼家中逼婚,慢慢挑選佳人了。”
大軍入京,正在端午前一日。早朝過後,宣帝便帶著文武百官到宮門之外,迎候大將軍朱煊還朝。
朱煊帶的軍士大多留在城外,入城的都是各級軍官和精挑細選的親衛,各各騎著駿馬,整齊劃一。為了在宣帝面前露臉,眾人也都是全副披掛,多著鎖子甲、明光甲、細麟甲,威嚴赫赫;手中又執著槍、矛、棒、斧,一路映著日光,殺氣森然,光明耀眼。雖只有數百人,竟走出千萬人的聲勢。
見到宣帝儀仗,眾人便翻身下馬,先行過大禮。宣帝上前去親手扶起朱煊,與眾將寒暄幾句,便將人帶入宮中。西戎使團跟在朱煊諸人之後,卻未能直接面聖,而是被鴻臚寺卿帶到驛館等待召見。
宣帝已在垂拱殿排鋪酒宴,命教坊獻上歌舞。他在宴上一一撫慰眾將,嘉獎功績,又拿出金帛等物頒賜給各人——若非宮裡實在沒有拿得出手的宮女,本該還賜幾個側室給朱煊等大將。
宣帝自然不會陪到最後,表彰過各人功績,又與眾將共飲三杯便退了席。走出殿外不遠,就有一道腳步聲從後頭趕來,宣帝步下微頓,吩咐內侍:“朕要帶大將軍去禦花園看看,你們先去安排。”
聲音未落,果然聽見朱煊醇厚的聲音響起:“陛下,恕臣打擾了。”
宣帝便回身來握住他的手道:“大將軍何須如此謹慎。今日風光正好,若到殿中議事,倒辜負了這春光,不如隨朕到后宮走走吧。”
朱煊默不作聲地低著頭跟他走到園中,坐到一處臨水的亭子裡,就有宮人送上酒肴。宣帝摒退眾人,舉杯笑道:“阿煊征戰辛苦,此次大勝可是朕朝中第一大功績,朕要親自敬你三杯。”
朱煊便也舉起酒杯來,似笑非笑地答道:“實不如陛下大婚更值得慶賀。這杯酒,該是我勸陛下才是。”
26、第 26 章
宣帝自打那晚做了夢,提起婚事也不像從前那樣高興,隻笑了一下,將酒一飲而盡,親自執壺替二人滿上一杯。“朕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大婚,阿煊的功績卻是有目共睹,今日自然還要賀你,不必賀朕。”
朱煊陪飲之後就起身站到宣帝身旁,為宣帝斟了杯酒,親自遞到他唇邊:“臣能有些微功績,皆是托賴陛下福蔭,這杯酒該我敬陛下。”
宣帝無可推托,就著他的手將酒飲盡。朱煊又自斟一杯,送到宣帝手中:“陛下還該勸臣一杯才是。”
宣帝臉上微微泛紅,向亭外看了一圈,張得無人,也就要起身喂他。朱煊卻低下頭來,湊在他手上將酒一飲而盡,又伸出舌頭在他指尖上舔了一下。宣帝手上一顫,竟拿不住那杯子,從空中直落下去。虧得是金器摔不壞,骨碌碌在地上滾了幾圈,滾回了宣帝腳邊。
朱煊歎道:“陛下怎地這樣不小心。”說著就俯下身去撿那杯子,一隻手卻順著宣帝的膝眼向上撫去。手才摸到大腿上就叫人牢牢按住,他抬起頭來,只見宣帝面色嫣紅,目中水光灩灩,微帶著一絲怒意:“這亭子八面通透,你要胡鬧些什麽?”
朱煊將那手反握住送到唇邊,口中恭謹地應道:“陛下放心,正因這亭子通透,四周有沒有人臣都看得到,不會出事的。何況方才陛下不是把人都支出去了麽?”
他已將那玉琢般的手指含在口中,說話時舌面和齒關都要碰到指頭上,一下一下撩撥得人心癢難耐。宣帝實在忍不住,想要起身避開,背後卻被朱煊攔住,挪不得地方。
宣帝連耳朵都紅透了,低聲叫道:“阿煊,這裡不行……”
朱煊故意在他指上用力咬了一口,順著手掌向下舔吻著,握著那隻手慢慢逼向宣帝面前:“這裡不行,那哪裡行呢?陛下和我說說,要我碰哪裡我就碰哪裡。”
宣帝隻覺著半個身子都酸軟了,一手撐在桌邊,偏過臉答道:“到旁邊殿裡再……不要在外面。”
朱煊已把他的袖子褪到肘下,輕輕咬著肘彎答道:“那是謝皇后的宮室,臣怎麽敢隨意用?陛下放心,臣的披風寬大,足以擋住陛下了。”
宣帝這才知道他是吃醋了,不由苦笑道:“難道朕身為天子,還能一世不婚麽?哪怕朕不做皇帝,將來也要立王妃,綿延子嗣啊。”
朱煊忽然放開了宣帝的胳膊,帶著幾分淡淡失望看著他:“陛下要立後是自然之理,臣怎麽敢嫉妒?陛下若是求娶淑女,無論納進宮多少,臣也認了,這都是為了皇嗣,為了聖朝體統。可是皇上強娶謝家子弟,立男子為後……這難道也是為了綿延子嗣?”
他直起身來,緊緊貼到宣帝背後,冰冷堅硬的甲胄抵在湖絲長袍上,涼意細細透到了宣帝肌膚上。他又將披風攏起,掩著雙手環抱住宣帝,又手已是探到了宣帝腿間。
“謝雲在軍中提起此事,眾將險些嘩變,還是臣極力壓製……然而臣心裡也覺著此事不妥,想求陛下一個解釋。”
宣帝幾乎已被禁錮在他懷中,就連手臂也被他雙臂箍住,使不上力,隻得眼睜睜看著他雙手向自己身下探去。那手隔著衣袍碰到龍根,宣帝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解釋道:“是、阿仁是女子,她其實是女扮男裝,朕怎會娶個男子入宮?”
朱煊“哦”了一聲,雙手在那點微微鼓起之處摩挲著,擺弄得它在手中一點點脹大。聽著宣帝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他又低下頭在宣帝左耳廓處舔吮,將溫熱的呼吸吹入他耳中,低聲問道:“陛下叫得好親熱……就連謝仁的叔父都不知他是女子,陛下是從何處聽說的?”
宣帝“嗯”了一聲,身子幾乎都伏到了桌上,腦中一片昏亂,哪裡還說得出話來。朱煊輕歎一聲,順著他頸後親吻,雙手空出來解開自己衣甲上的錦繩,將甲胄胡亂扔到地上,胯間勃然而起之勢便已毫無遮掩地頂在宣帝背後。
宣帝仿佛被燙到一樣,猛然向前挺了挺身,雙手用力撐在桌上,站了起來。
朱煊這回也不再壓製他,反而趁機跨時一步,從背後密密貼合上去,一手繼續輕輕撫慰宣帝跨下之物,另一手落到他胸前劃著圈,尋找凸起之處。
宣帝正被卡在石桌與朱煊之間,舉動比方才更不得自由。叫朱煊這麽上下夾擊著,腿又一陣陣發軟,稍稍動一下身子,就能清晰地感到有東西在他臀縫處滑動。
朱煊故意向前挺了挺身子,在宣帝耳旁誘惑地說道:“七郎,我何如謝仁?”
這樣的刺激實在也不算太過份,宣帝卻似已經不能再支持下去,雙臀自行蠕動起來,一下下拱著貼在其中的分身,轉過頭來向朱煊索吻。雖然沒有說話,但這樣的反應已是極大地取悅了朱煊,他將宣帝打橫抱起,坐在鋪了錦褥的石墩上,叫宣帝如嬰兒般倚在自己懷中,深深吻了下去。
兩人唇舌密密相交,纏綿遞送,朱煊便又趁著這時機撩開龍袍,將手探到宣帝身下,隔著綢褲摸上他臀間那處深谷——此處也正無聲地開口乞求,盼著人來滿足。朱煊的手指隔著沁涼微濕的綢布探進去了一點,便被宣帝緊緊咬住,用軟肉四面撚揉著,極力向裡頭吞去。
朱煊被他磨得心都軟了,將二人衣袍拉開,解下革帶,露出沁著汗水的灼熱肌膚,密密貼在了一起。
宣帝被那熱度燙了一下,低喘一聲,眨著眼迷蒙地看向身下,咬著下唇求他:“阿煊,不行……不要在外面……”
朱煊把披風向前攏了攏,將他露在外頭的地方蓋上了,柔聲哄道:“沒人看得見咱們,若有人看見,我替你殺了他。”一面哄,一面就把手指探入他身上那處溫柔鄉中,勾起指頭在腸壁上摳挖,看著宣帝在他懷中顫抖著輕喘低泣。
他的七郎,以後就要在旁人懷中露出這般豔媚入骨的模樣了。不只是身子,就連心都已系到了旁人身上,這半天來無論怎麽問他,他竟也不肯說一句謝仁不如自己!
朱煊心中又湧上一陣邪火,把下半身燒得更硬了幾分,直杵在宣帝大腿上。他慢慢又加入兩根手指,在宣帝身內不停出入揉捏,時而狠狠戳刺,弄得宣帝像條活魚一樣在他懷中彈動,連連求他:“慢些,阿煊,朕不行了。”
朱煊的手指便停在他身內,拿指甲慢慢刮著,低笑著問他:“這就不行了,待會兒可要怎麽辦呢?莫非將來皇上在皇后面前,難道也要說不行了嗎?”
宣帝身中被他刮得比方才更加難受,手指緊抓著朱煊胸口衣裳,身子輕輕顫動,一時也說不出話來。頂在他腿上那件東西便又長大了幾分,頭兒上漸漸冒出比汗水更滑膩的液體。
朱煊也實在忍耐不住,將手指抽出來,抬起宣帝右腿向著自己一轉,左手輕送,便把他擺成了面向自己的坐姿。他伸手透過宣帝腿彎,將人抬起了幾分,將身在股間來回蹭著,偶爾淺淺進去一點,又立刻離開。
宣帝忍不住苦求道:“阿煊,別這樣弄,你快點,快點……”
朱煊將他的背擱在石桌邊借力,微微探進去一點,緩緩摩蹭,死死忍住衝進他體內的欲望,啞聲問道:“七郎,你是怎麽認識謝仁的,說出來我就給你,好不好?”
宣帝頭昏目眩,骨酥體軟,手肘撐在桌上支住身子,不由得順著他的話答道:“是朕前……前些日子做夢時,夢到、夢到她女扮男裝,做了朕的將軍,陪朕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