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日很快過去,改陸路為水路,重新坐在豪華堅固的大船,海風微鹹,聽了太多女兒心事,晝景眯著眸子蜷縮著身子窩在蒲團曬太陽。
觀察了足足五日,她已經確定憐舟守住了自己的心,不會輕易栽進名為「晝景」的深坑。
這認知讓她覺得既好笑又好氣。
以至於連著兩天沒給「飼主」好臉色。
一陣香味隨風飄來,晝景鼻尖聳動。
聲音從身後傳來。
“白狸,我喂你吃飯可好?你這兩日是沒胃口嗎?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糯米雞。來嘗嘗?”
少女音色甜軟清麗,有著花一般的嬌柔芬芳。
晝景扭頭懶洋洋地瞥她兩眼,意態疏懶。
夏日微燥的陽光伴著鹹濕的海風,帶來不一般的感受。狐狸潔白而長的絨毛隨風而動,憐舟眼裡毫不掩飾驚豔動容與滿腔喜愛。
她俯下身子,音調輕柔:“不想吃嗎?是生病了嗎?”
被她撫摸的毛發處傳來輕微的癢,晝景身子動彈,別別扭扭地脫離少女掌控。
扭頭,果不其然看到一雙水盈盈頗為受傷的眼。
“白狸?”
晝景充耳不聞,背過身去,留給少女一道蓬松雪白的狐狸尾巴。
下一刻……
尾巴被人攥在掌心。
她惱怒地呲了牙,漂亮的狐狸眼明晃晃寫著「簡直放肆」四個大字。
憐舟被自己的幻想逗笑,眼睛如水波漾開層層的漣漪:“你怎麽和他那麽像啊。”
整個身子被人抱起來,反抗無效,狐狸臉自暴自棄地埋在少女□□之間,軟綿綿的。
小動物的氣息順著衣領鑽進來,憐舟好笑地輕撫它的腦袋:“不吃東西怎麽成?怎麽連你也這麽任性?”她抬起頭,目光望向無垠的遠方,入目之處,盡是碧海橫波。
也?
尖尖的狐狸耳朵支棱起來,晝景心底冷呵:你這個女人,又在胡說什麽!
“不知阿景到了潯陽沒有……”
糯米雞被撕成細條,憐舟兩指拈著雞絲,瑩白纖細的指似乎毫不在意染了一層淺亮油水,對待一隻狐狸,愣是拿出了對待小祖宗的耐心寬宏,看得身邊的婢女嘖嘖稱奇。
“白狸,我喂你吃。”
水眸誠懇,甚而從晝景的角度看去,竟帶著點說不明的乞求,她心腸頓軟,難得的生出作為一隻高貴狐狸卻難為人的行徑很是幼稚。
當真是太閑了。
才會有種種反常的舉止。
醒悟過來的年輕家主拾起這兩日被她
就著少女的手,吃完一碟子美味。
末了,沒吃飽,又嘗了憐舟做的幾份小事這才罷休。
海鷗身姿輕盈地掠過海平面,憐舟欣喜於她的白狸恢復常態不再與她鬧別扭,心情大好。
又兩日,潯陽到了。
“白狸?”
“白狸?!”
少女的驚呼聲淹沒在城門前的喧囂熱鬧,護衛們急著捕捉狐狸,哪曉得狐狸速度飛快地消失在拐角。
接連的失而復得,得而又失,衝散了回城時本該有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