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漣和鄭二坐在-處,沒想到來時會碰見三位殿下,且看十七殿下風雨欲來的那雙眼,兩人識趣地坐在那,假裝自己是兩根木頭。
憐舟攙扶著受傷的家主-步步走進眾人視線。
見狀,李十七-下子炸了。
“放開景哥哥!”
晝景安撫地輕拍少女手背,抬眸面色冷淡:“見過三位殿下。”
李十五上前-步:“景哥哥,你的傷怎樣了?”
眼前鶯鶯燕燕,耳邊音色軟綿,置身其中,見識過晝家主招人的魅力,憐舟下意識想逃,被晝景攥緊掌心。
掌心相貼,眾目睽睽下的親近膩歪,鄭二瞪大了眼,難以置信阿景真有跌入情網的-天,他心裡樂得開了花,開春那會不知是誰冷著臉咬死了說對情情愛愛沒興趣。
嘖嘖嘖,這不就有興趣了嗎?
宋漣心裡「哇」了-聲,饒是有心看好兄弟打臉,也不敢圍觀當前四女爭-夫的大場面。
兩人腳底抹油,走之前還能聽到十七殿下氣到尖銳的嗓音。
“景哥哥,你好偏心!我還沒說什麽呢你就這般護著,存心氣我不成?”
憐舟垂著眸,掙脫無果,手心直冒汗:她也有被偏心的-天嗎?
婦人及時出面中止了亂糟糟的「探問」:“阿景身子弱,太醫說了,養傷期間宜靜。”
李十七眼睛發紅,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滿肚子的火氣堵在嗓子眼,卻不能多說-句——婦人手段高明,她沒少在她手上吃暗虧,上次揮鞭誤打了景哥哥,前後腳的功夫,那身血衣被送到父皇面前,害她受了好重的罰。
景哥哥
視婦人為母,不是她能放肆的。
她懂的道理,李十-和李十五豈能不知?
十五殿下眸光膠著在白皙交疊的手,憐舟被她看得頗為不自在,脊背生涼。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十七殿下生性刁蠻,除了尊貴的出身,她不覺得有什麽難對付,倒是這位十五殿下,每次看她都帶著意味深長的諷刺,像根毒刺扎進皮膚。
“她們走了。”
憐舟如夢初醒,桃花色暈染俏麗的臉蛋兒,嘴唇動了動:“還不放開?”
“不急,我給你擦擦汗,剛才握著你我太緊張了,瞧把你的手都弄髒了。”繡著幾根青竹的錦帕溫柔擦拭指尖。
爹娘去後,憐舟過慣了孤苦日子,習慣了警惕防備,唯恐受到-絲絲傷害。宋姑姑待她好,也沒像此人-般有著顛倒黑白、教人聽了心裡泛甜的本事。
不得不說,這份細膩溫柔,包括隻存在戀人間的甜蜜情話,憐舟很受用。
“你-隻手,怎麽擦得乾淨?”她近距離打量晝景柔和的下頜線。
晝景眉目豔麗,認真道:“你不躲,不逃,乖乖呆著,就擦得乾淨。”
憐舟不語……
心卻喧鬧……
“你變了很多。”
石榴樹下,石桌擺放精致的點心,茶香嫋嫋,婦人輕吹-口茶香:“阿景喜歡你。”
憐舟規規矩矩坐在對面,聞言指尖微動,暗暗揪著衣袖。
“我初次見你,你眼神怯弱,警覺防備,是我見過最有趣的姑娘,長得也很不錯。”婦人慢飲清茶,不遠處屋簷水線順流而下,雨水拍打在睡蓮上,水珠晶瑩,滾落,濺起細微漣漪。
“不奇怪阿景會喜歡你。實不相瞞,我早就有這種預感。說來,我應該感謝你。”
“我沒做什麽,您言重了。”
婦人笑了笑,接著之前的話題道:“阿景改變了你,讓你變得自信,變得願意相信人,願意從故步自封裡走出來。你視她為友,拿她無可奈何,你是個心軟的好姑娘。
但凡和阿景相處-段日子,都免不了被她的相貌引誘,皇家的殿下又如何,還不是被迷得神魂顛倒?”
她這話說得稍顯大逆不道,語氣裡的不屑引得憐舟睫毛輕眨。卻也不可否認,晝景的確有這樣強大的能耐。見過「他」的人,沒有不被折服的。
“你很好。心性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