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白皙的手挑開珠簾,一身朝服,頭戴玉冠,俊秀不可比擬,美豔芳華難以描畫,眸子雪亮,眼波微晃漾動無數風華,她笑得斯文含蓄:“舟舟,躲什麽,不想看到我麽?”
裹了錦緞的畫冊被少女藏在身後,紅暈爬上臉,她底氣不足,聲音細弱:“沒躲……”
“還說沒躲,我一來,看著你那樣子就想跑,別是心慌意亂,跑慢了罷?”
和狐妖比心眼,憐舟從來都只有輸的份。曉得她故意羞自己,她嗔瞪了某人一眼,眼尾勾了一抹紅,教人不知怎麽來憐惜:“你還說……”
“說不得?”晝景見到她就開心,故意沒提她窺見少女私藏的小秘密。
抓包心上人動凡心的畫面著實好看,她想多看一會,乾脆做睜眼瞎,假裝沒看到不該看的“舟舟,我手有點涼,你給我捂捂。”
聽她手涼,出於內心的寵溺疼愛憐舟下意識就要按著她的話去做,指尖動了動,察覺自己手上的「燙手山河」還沒放下,小臉紅得更甚。
一霎遲疑的功夫理智回歸:阿景乃長燁星主,命格主火,說她熱還情有可原,怎麽會冷?
她羞惱晝景揣著明白裝糊塗頻繁捉弄人的勁頭又冒上來,自暴自棄地將畫冊放在梳妝台。
此舉做的甚是光明磊落,光明正大,晝景眼神輕瞟,低頭短促地笑了聲。
憐舟被她笑得頭皮都要炸開,一臉羞憤:“你還笑!”
她看這東西是為了誰啊。她嗔惱晝景不體貼,一味看她笑話。
晝景傾身欲拿那無辜躺在梳妝台的畫冊,手被按住,憐舟漲紅了臉:“不準、不準你碰……”
“這是什麽道理?你看得,我就看不得?”
“反正不要你看。”掌心貼著這人的手背,憐舟羞恥心都要破開:“你能不能、能不能當不知道這事?”
“除非你求我。”
憐舟惱她,羞極了小聲道:“求你,快忘記這事罷。”
“我說的是你求我……”她壓低嗓音,僅以氣音說完後面的話。
“你——”
把人逗急了,晝景笑著走出門,趁她轉身,滿臉羞臊的少女慌忙把冊子藏到別處。
剛藏好,門外穿來一聲輕喊:“舟舟,好了嗎?我回來了。”
守在外面的春花秋月聽得一臉懵,暗道家主又在和夫人玩什麽有意思的把戲?
“嗯。進來罷……”
聲音四平八穩,晝景聽了心裡直笑,怎麽以前沒發現她的舟舟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面?果然和喜歡的人過日子,滋味妙不可言。
她進入內室,坐在梳妝台前的少女一臉淡然,手裡甚至還捧了一卷書,半點沒有之前的羞窘慌張,更沒有之後的羞憤嗔惱,晝景心裡嘖嘖稱奇,當真按照答應她的,裝作不知道那事。
目光環視周圍,猜測她的舟舟把冊子藏在哪,憐舟被她飄來繞去的眼神弄得不自在,主動開口,問:“你亂看什麽?”
晝景被她少見的嬌蠻弄得心裡癢癢的:“沒亂看。”她從身後抱著舟舟姑娘,手圈著她脖頸:“舟舟……”
“嗯?”
“我的舟舟。”
憐舟心弦一顫,握住她的手背,方才那點子嗔意散開,她柔聲道:“怎麽變得這麽纏人?”
“想你……”晝景是真的想她,從發現她偷藏冊子的那一刻,就想得厲害。
有一個愛害羞在那事常常放不開的嬌妻,她很怕把人嚇跑,僅有的幾次都是規規矩矩,很喜歡,卻總覺得不夠盡興。
她的舟舟太嬌了,容不得她放肆,她食髓知味,好多時候想了也得淺嘗輒止甚或忍著。想想就可憐。
被她灼?人的氣息攪亂了心緒,憐舟耳朵紅紅,從那聲「想你」聽出別的意味,此時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她熄了心思:“我也、我也想你。”
晝景被她哄得笑顏燦爛,輕嗅她發香:“才沒有,你寧願看不會動的假人,都不多看一眼你的枕邊人,你說想我,我不信……”
她再度提到剛才的囧事,憐舟低了頭,耳朵躥火:“說了要忘記那事的,你怎麽言而無信?”
兩人皆低著頭說悄悄話,少女垂眸瞧著裙擺,晝景垂眸看她,笑道:“那個不好看,有更好看的。”她暫且放過做壞事被逮住的舟舟姑娘,一言不發出了門。
不知她為何要走,憐舟來不及拉住她手腕,指尖擦著她衣袍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