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止川多瞧了幾眼,越瞧越覺得特別,不由將西淮拉到身邊:
“我仔細看看,靠近一些。”
然而剛才靠得遠,沒注意到。現在離得近了,銀止川才發現西淮的脖頸間有一股奇怪的暗香。
有點像許多種藥草混在一起後,熬出來的那種馥鬱的味道。
和西淮冷清的氣質極為不同,在他身上聞到這樣烈性的香氣,會有種明顯的違和感。
“你用的什麽熏香?”
銀止川蹙眉:“好重的味道。”
西淮略微頓了頓,似乎沒想到一夜後香氣還未散去,不由想拉起衣領,遮住香氣:
“……不是熏香,是一種藥。”
“藥?”
“嗯。”
西淮盡量顯得平靜:“我自小體弱,需用一種藥。用得久了,就會有暗香。……可能我昨日剛剛服過,所以味道還有些明顯。”
“……哦。”
銀止川應了一聲,但見西淮想將衣領拉起來,他又立刻去按住他的手:“別動——讓我聞一聞。”
西淮幾乎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銀止川抓住了手。
他湊在西淮頸側,強行捏著西淮,讓他仰著頭供自己探究。
西淮的脖頸纖細而蒼白,肌膚細膩得像一塊白瓷。
銀止川熱燙的呼吸撲上去時,令他輕微地躲了一下,但是又被迫按回來。
——這實在是一個親密又有攻擊性的姿勢。
銀止川離西淮頸窩極近,就像凶猛的獸類在進食前擺弄著食物。
嗅這已經到手的小東西的味道。
西淮反抗不得,只能這麽任銀止川捏在手心。
他幾乎有一種下一秒,就會被銀止川咬在側頸的錯覺。
“好奇怪的味道。”
就在西淮指尖都快掐白了的時候,銀止川終於松開了手。
他蹙著眉:“好像能叫人上癮一般,詭得很。”
西淮不敢應聲,生怕被銀止川發現什麽。
但是好在銀止川也不過一提而過,轉眼就又說到了別的事上:
“過幾天的望亭宴,我帶你去。”
西淮手一頓,望著他。
“這麽吃驚的表情做什麽。”
銀止川一笑,將西淮烏黑的發梢捏在手心,無所謂地轉了轉,道:“進府這麽久,都還沒帶你出去玩過。”
“——正好有這麽個望亭宴,讓他們都知道知道,我得了個什麽樣的寶貝。”
四月五號,望亭宴。
盛泱習俗,四月四號清明過後,總要在後一天舉辦宴席,有君王和諸多朝廷重臣入宴。
一方面,是表達對歷代已故君主的哀思;另一方面,是要由這些朝廷重臣,再一次朝君王剖白真心,表達絕無反意,願為盛泱肝腦塗地的意思。
新帝沉宴,才剛剛登基了不到一年,這是他繼位以來的第一次望亭宴。
因此,此番對宴席的布置,又尤為隆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