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午後細碎的陽光落下來,鋪在西淮漆黑蜷長的眼睫上,他垂著眼,輕輕說了三個字。
“什麽?”
銀止川卻追問他:“我沒有聽清。”
“……”
西淮很低地又說了一遍。
可銀止川仍然沒有聽見。
最後少年人拉過銀止川的手,在他掌心緩緩地寫下了三個字,仰著臉問:
“這下知道了嗎?”
銀止川回味著那細瘦手指一筆一劃劃過自己掌心的觸覺——
有點癢,有點酥麻,好像有什麽輕軟的羽毛撫過,在他的手心留下了一團淡淡香香的蜜。
葉逐顏。
原來是這三個字啊。
一葉知秋的葉,喜笑逐顏開的逐顏。
這本是一個很充滿著祝願和期待的名字。
銀止川低低重複了一遍,而後湊到西淮耳邊,問道:
“葉逐顏,是嗎?”
西淮點點頭。
“我姐姐,叫葉展眉。”
一個逐顏,一個展眉。葉清明實在是會取得一手好名字。
只可惜上天卻偏偏這樣戲耍弄人,想要的從來沒有得到,給予西淮手中的,只有命途多舛的一生。
“逐顏……葉逐顏……”
銀止川輕輕呢喃著。
名字這東西很奇妙,有些像一枚鑰匙,一個開關,你得到了,就能推開彼此心底最深、最隱秘的那扇門。
銀止川又重複了一遍,然後將西淮攬入懷中,下頜抵在他的發頂,慢慢地收攏手臂。
西淮這次安然度過蛇毒一關,很是承了李斯年的情。
為此,他和銀止川都挺願意為林昆受栽贓入監牢的事情出一份力,就當還這個人情了。
“但是要先查出是誰彈劾了林昆,又是誰遞了將他下獄的折子。”
一日抽空,三人小聚在一起。
西淮聽李斯年將事情經過大概了講了一遍,蹙眉說道。
這件事,即便是西淮也不是特別清楚。
因而可以推測,應當和上京那邊沒關系。
只是突然跑去林府搜查,還真的搜出了關山郡的賑銀,這怎麽看也不像偶然為之,必然是有心人策劃已久。
“會不會是欽天監和莫必歡那些人?”
李斯年擰眉,說道:“當日枕風與少閣主一同參與廢除欽天監一事,很是觸了他們的逆鱗。想必被懷恨在心。他們此時尋機報復……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有人尋機報復,也得君王那邊批示了才行。”
西淮說道:“否賊即便莫必歡的的黨羽恨林大人至死,也只有忍了這份怨氣。”
李斯年蹙眉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