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少自詡機敏的投機者,有時也會出現於六博區。
但是待他真正凝神看過去,卻見仆從指的是賭大小的牌桌那一塊。
“根據七公子的指示,我們找遍了星野之都。”
仆從低聲道:“就這小子手上的小金魚……有您說的那種特征。”
那是一個大胡子的男人。
銀止川眯了眯眼:男人彎腰塌背,生得健壯,但不精神。坐在桌子左側。
大概是因為手氣不好,他看著桌上即將開盤的賭局,臉上顯出種不耐煩的神情。
“他三日前在這裡賭輸了一大筆錢。”
仆從俯首私語:“交由老板入庫後,小人發現其中一條小金魚做工粗糙得很。仔細察看,倒像是自己做的。”
盛泱流行金株。偶爾也用碎銀。
小金條、翡翠玉等物,也算值錢,但更常用於家中私藏。很少在市面上流通。
關山郡丟失的那批賑銀,最開始是沉宴從登基大典上省下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的私房錢。
宮中內庫的金株一向帶有暗印,如果在市面上用,很容易被人認出來。所以通常要經過某種處理,才敢拿出手。
在猜測貪汙者會以何種手段處理這批金株的時候,西淮提出一個想法:
如果是官職較高者,或許有足夠周全的處理之策;但若只是平平小官、或是不出眾的百姓,則只有磨掉表面的暗印,和燒融之後重鑄這兩條路可走。
關注星野之都內重量稱重不足的金株、和做工粗糙的小金條,或許能夠發現線索。
“這就是那小子用過的小金魚。”
奴仆從懷裡掏出樣東西,雙手奉上,交由銀止川查看。
銀止川蹙眉瞧了眼,然後又遞給西淮。
西淮慢慢撫摸了一遭,見那金條表面坑坑窪窪,凹凸不平,輕輕點了點頭。
“有意思。”
銀止川笑了起來,轉向仆從問道:“他是做什麽的?”
“據小人調查,這人是個守墓人。”
仆從回答說:“專程守城外一片墳地的,自幼為孤,家中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這樣一個人,如何會有小金魚。”
銀止川問道:“他家境很好嗎?”
“這……”
隨從答:“倒也不是很好……候尚此人生性好賭。有時候還會做些小偷小摸之事……有時候得手了,就會跑來賭坊輸個精光。”
“噢。”
銀止川點點頭,若有所思。
“再看看吧。”
西淮道:“弄清楚這金條是他自己融出來的,還是從別人那裡偷取得到。”
“嗯。”
銀止川回答。
候尚此人生得五大三粗,身高雄壯,但是腦子卻不甚好使的樣子。從他在賭桌邊坐下開始,就一直輸錢,偶爾贏一把,也是不過僥幸。
銀止川看他那輸錢的架勢,都看得恨鐵不成鋼了,連聲嘖歎道:
“老天啊,世上怎麽會有如此愚笨、賭術奇差之人!……”
西淮拿眼瞥他,問: